在当时,黑诺就是一堆华丽工服里混着的一个真正工作服包裹的人。在饭店里走时服务员给他们拿下挂着的大衣,可能是职业需要服务员先服务贵衣服,总之是最后才摘下黑诺的棉服。看见衣服袖子白色的地方还以为是蹭上墙灰了用手掸掸,结果是因为袖子磨损和那里洗得特别薄,透出棉花的颜色。服务员没有恶意地笑自己刚才的误会:“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黑诺前面的施言听见回头,他下巴抬起落下,视线上下走一来回没有说话又转回去。黑诺有些脸发烧,因为施言好像才看见他棉衣一样,看着他也是陌生眼光。黑诺的棉服从来是哥哥三年前的工服(三年一发),而且现在的工服比他小时候拣哥哥的那些工服都要好得多。他大学也穿三年了,因为习惯他也没有注意有什么异常,衣服虽然旧,可是绝对卫生干净。
到了歌厅,服务员一点也不含蓄地表示惊讶,一伙人里就好奇地盯住黑诺看,黑诺知道有朋友的对比,自己象要饭花子突兀了点。但是服务员都是不相干的外人,让他尴尬的是施言刚才那冰冷眼神,他以为施言不悦自己给大家丢面子。而施言想什么呢?他在心酸,他想把自己的皮褛套黑诺身上。
第43章
施言学校里混子多,所以他们的最后一学期就是一群散放的羊。一开学,学校简单地每人发了一份表格,爱去哪里实习都是学生自己的事,没有什么学校指定的实习要求,到日子把表格填好,有实习单位的评语鉴定、公章就算合格。最后一个月再回来走走毕业论文答辩的过场,就可以又扫地出门一批国家栋梁,是骡子是马拉到社会里自个检验。
大学估计就是这帮人学业的最高境界了,离开校门再回来的可能性就是渺茫,那么今后几十年的上班日子有他们慢慢体会呢,所以现在来说,快要结束的学生时代才最为珍贵。他们可不想小夹板绑上早起晚归一天八小时去坐着,大学的美好时光多清闲,几年下来培育出了不到9点不睁眼的良好睡眠,谁有那觉悟现在就锻炼6点半起床(上班时间7点半)?
追求享受的这帮人把表格全扔给父母,自己却留在校园里整天东游西荡,吃喝玩乐,理所当然地开始了要耗时几个月的毕业离情倾诉。刚刚开始两周也没有新鲜玩意,吃到一只只烂醉如泥,或者疯狂地“打棒”到不眠不休的至高境界--辟谷,因为没时间去吃饭。
黑诺遵守着约定,每天都要回家,早晨施言做好早饭,他走后施言再睡回笼觉,或者收拾收拾去寝室,晚上和黑诺吃饭以后,也经常又返回寝室到半夜才回来。刚刚开始黑诺还会等他,后来就到点自己睡。没有失落,没有失望,没有期盼,施言的不归,让黑诺得到喘息,他可以安静地看书、写作业,不用时时拉紧一根弦,也不会有屈辱的贯穿。他甚至希望施言忘记回家,忘记有个他在这里。
那个周末施言他们整个寝室都在兴奋,牟维新终于成手拿(车)票了,他学车练车有一阵子了,但是开始只考到C票(小车)的他,依旧让父母不放心,直到他连B票(大货车)也考出来,父母才敢坐上儿子的车,算是默认了一种行为。
什么行为呢?这比较深奥,够许多老外学习一辈子也搞得一团糟的中国式人际交往的馈赠。西方在管理方面领先于我们,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西方多少大企业刚刚进入中国的时候阴沟里翻船,那一个个TOP10商学院里出来的金发碧眼精英照样转不明白中国的机制,照样吃瘪。TOP10的实际案例里漏掉了这么重要的一课应该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台湾的刘墉先生在《不是教你诈》里曾经讲述过一件事;A君与B君大学校友,毕业多年以后因公又有了交集,A为政府工作,已经成为主管级人物;B自主创业。这次交集就是为了A负责审批的一项工程。A一贯秉承奉公廉正,在B请自己家宴的时候,特意想到B的动机而做好了拒绝重金的准备,并且警告同时出席的太太和儿子。
然而呢,那真的是一顿家宴,B君的妻子亲自在厨房掌厨,甚至没有预订任何大酒店的外送。放松的A可以安心地欣赏同窗的花园,并且对一株盛开的玉兰花不吝赞美之词。饭后俩人的太太在屋内聊着女人话题,化妆服饰,A太太试了B太太一件旗袍。A的儿子独自玩电脑游戏。
A很高兴这是一次单纯的同窗相聚,因为B根本就没有打听过一句工程,甚至连A的工作在交谈中也没有涉及。A为自己无商不奸这有色眼光汗颜。告辞的时候,B君太太走出,一手一只白玉兰,一手一件旗袍。
白玉兰--送给A,只是一朵花。
旗袍--送A的太太,B太太穿瘦,恰好就送了A太太。
花已经折下,如何不收?旗袍在下午进行了收腰处理,如何拒绝?
A回家以后,斗争了一夜,最后还是把工程给了B,之后回家,发现儿子有一台电脑!
清楚牟维新老爸默认什么了吗?牟维新的家庭背景是这些人里最好的,父亲的职务也是最高的,同时又倡导廉洁,并不贪心直白索贿受赂。不过是苍蝇都可以找出鸡蛋的裂缝,人也不会没有弱点。做父亲的清正,但是不禁止儿子与那些一心巴结,寻找行贿途径的人往来结交。而对老牟同志手中职权有所企图的人也懂得欲想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
所以在牟维新拿到车票以后,立即有事业有为“知己好友”强迫地借了一辆皇冠轿车给他,并且连汽油费3000元也慷慨承担。牟维新当然懂得之中奥妙,也是推拒了再推拒,最后被对方“看不起兄弟,不拿兄弟做大哥”的帽子扣下来,才勉为其难地借了大哥的车。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通告,然后就赶紧开到学校来拉风。
男孩子天生就对枪、车啊有兴趣,皇冠虽然不错,可要是说坐车,他们有什么稀罕的?没有两下,就把牟维新踢出驾驶位,改到副驾驶做教官去了。就一辆车,每个人都摩拳擦掌要上去比划比划,结果谁也无法真正地练、学。不过有车就把大家兴致吊起来,有车玩起来多方便。城市外围有不少好地方,他们已经开始计划,等春风再暖暖,柳条再绿绿,他们就可以扩大范围郊外去撒野。
牟维新督促着顾少萌赶紧把那发育不全的小脑换换,到时候可以有两辆车出行。顾公子本来见牟维新学车,也是起了心去练的,但是不练不知道,一练吓死人,拿牟维新的话说:“还有这么手脚不协调的残次品!”顾公子到今天松踩离合还会出现熄火,还有刹车当油门踩的低级错误,谁在他车上下来腿都抖。所以票是有了,就是没人敢坐他车。
最后有六个人在车上,牟维新开车,施言副驾驶,顾少萌、秦明旭、周小东和邱林松后面挤着,一行人没有目标就在路上跟车游。施言传呼机叫了,是戚欢想约施言晚饭。施言周末还想早点回家呢,找了公用电话回传呼,随便找理由就拒绝了。
礼貌上施言客气表达歉意,毕竟是拒绝女孩要婉转。可戚欢想让施言知道自己有风度,不是胡搅蛮缠的小女生,特意又回了一条传呼:“没有关系的啊,你有事就先忙,反正明天也休息啊,我们可以明天再联系,今天我就和于瑶去A大喽。”
施言建议车开远点,别总学校附近转,邱林松知道三哥要去接黑诺,替三哥说出来去A大那边。牟维新没有异议,去A大必然会找黑诺,所以先把顾少萌他们先送回学校,免得一会无法坐。
晚饭都在外面吃的,回家以后施言问黑诺:“是不是于瑶今天会去找你?于瑶不知道你每天回家吗?还是你今天不打算回来的?”
黑诺回答得很谨慎:“学生会这学期的社会实践单位是金鸡剧院,这周末的通宵电影对我们学生会免费开放,于瑶说有时间的话就去看电影,我告诉石浩了,如果她来就带她进去。”
开学后,施言在情事上还是照顾黑诺的,平时看课程表决定晚上是否做爱,到了周末他一般都会有所作为。洗漱回床上,又开始撩拨黑诺,优美的男性身体曲线,活色生香到让施言拥有了这么久以后,还每次象楞头小伙子的要不够。架起黑诺的腿大张,一寸寸把龟头挤进去,冠状沟被夹紧让施言舒服地吐息,过程中黑诺竭力后仰着脖子,嘴里发出似有似无的抽气声。
施言真的喜欢陷于情欲里的黑诺,禁忌的行为总是让黑诺神情里有一股抗拒,但是又被欲望支配得羞耻不甘,欲迎还拒的无助模样教人心醉;而到他被引进激烈的漩涡里忘情时,又是一副风骚无敌,一声低吟、一双盈雾的水眸、羞羞地开放雏菊说着FUCKME的黑诺,差点要施言不及上阵就鼻血横流,缴械投降。
当然这些都已经成为过去,现在不可能再出现以上的一幕。施言怀念那种美好的感觉,怀念情事后的那种满足。所以当他发现黑诺身体微微迎合,这让施言喜出望外,一下子就欲望高涨,感觉下面的兄弟都活力加倍。黑诺甬道里突然又增加的膨胀压力让他不适地闷哼,施言得意地挺动。
“等等再、”黑诺深呼吸调整着。
施言激情难以克制,俯下身子亲吻:“诺诺,诺诺。”
施言那兄弟兴奋起来根本不管别人死活,施言又是好久不见黑诺动情了,心里欢喜,所以可着心要做完美。一场旷日持久大战过去,云收雨歇后,二人累得翻身都不愿意。施言使出最后的力气让黑诺枕着自己,喘息着:“爽吧?干得爽不爽?”
黑诺以前就祈祷施言不要在这种时候问这样的问题,可施言好像每次都要黑诺给自己的劳动下一个评定才罢休似的的,总是缠着黑诺问感觉。
施言已经出来一会了,可黑诺那里还是满满的充塞感,他都不知道自己那里肌肉现在是否关闭紧密,因为酸涨涨的。施言逼着问,他恼恨回答:“你吃了虎鞭了?那是人的家伙吗?”
施言呵呵笑着,低声下气赔不是:“谁知道他怎么又大了?都是我不好,我不好,以后一定督促他减肥。”拎起自己软了的大虫:“谁叫你不经诺诺批准就随便长大的,不知道你就是为了诺诺服务的吗?看,服务的不好,害我挨批评了吧。”
黑诺忍不住瞪眼要蹬他,脚实在抬不起来。今天牟维新开车去接黑诺,临走施言还不忘记把黑诺自行车给骑到校门口,以备他下一个早晨返校用,这些细致还是在黑诺心湖里泛涟漪。黑诺是别人给他一份暖,他都会记住的人,所以才会情不自禁地回搂了施言一次,哪里想到就碰了他疯癫的开关。
好像很久都不见这样亲昵的气氛了,施言黑诺不约而同停止逗嘴,沉默了下来。施言其实很追求高质量的性生活,而且他也坚信只有与自己的爱人才会有水乳交融震撼的性,所以他与黑诺之间他占据主动,只要是让双方享受快感,他通常比较敢于大胆尝试。他认为和谐完美的性爱对感情有加深的作用,所以发现黑诺性爱里的变化(情人节纪念日)才会引起他情绪的激烈反应。
施言正拉住黑诺手回味,对二人可以和好又充满光明希望呢,黑诺的声音幽幽传来:“施言,我明天想回学校一趟。”
“嗯。”
“我晚上不回来了。”
“嗯?”施言注意了。
“因为学生会开学以后的工作都要安排下去,我一直都压着呢。”
施言不说话,黑诺只看着他前胸。施言不生气,只是有点悲哀,难怪黑诺会迎合他。 “那就不回来吧。”
黑诺这一走,不仅周日没有回家,而且在星期一也给施言发来传呼:“学校有事,晚上不回去了。”
星期二施言收到传呼:“学生会晚上开会,不回去了。”
黑诺没有撒谎,星期一他说的是学校有事,因为他作为当年辞出学生党校的人员,一直无法回去。而现在他都大三了,人文学院的学生会主席竟然还不是预备党员(一般大四就要开始入党了),这不是要其他学院笑话,也要人文学院脸上无光啊。所以星期一他是奉院领导的命令,到学生党校去报到上课了。
而星期二才是他自己学生会的正经事。开学一般是学生会事最多的时候,他因为每天回家,让其他院系的学生会一直难觅芳踪落实这学期的合作,所以其他几个大的学院一起都合计好了以后,在那天中午食堂里抓到他订下的约会。
星期三黑诺给唐朝(Tim)上家教,以为上完课就会回家的他没有给施言打传呼,而施言也有他课程表,知道周三都是晚归。黑诺为了赶早点下课就直接去给唐朝上课,所以从唐朝那里出来又回寝室去拿明天的东西。唐朝很健谈,从来不浪费他花的家教费--1分钟都不会停地说!说!说!
黑诺进屋就抓起杯子,咕咚咕咚地一通灌,实在是说到口干舌燥。大三寝室里人就比较少了,石浩洗了几个苹果给寝室里这三两个人,让黑诺吃了再走。
施言和邱林松进寝室的时候,就是黑诺吃着苹果,与室友悠闲聊天的场景。阿松笑着告诉黑诺,牟维新练车的时候不是夸海口说做黑诺司机吗,被他们现在押着实践承诺来了。黑诺收拾东西,三人走出来以后,施言在寝室里和寝室外面身体携带的气场变化骤起,连邱林松都狐疑地看看三哥。黑诺也有所觉察黑云压城城欲摧的低气压。
第44章
邱林松习惯走向后排,副驾驶的座位给三哥。但是施言抢先一步,让出前排给阿松,与黑诺钻进后面。黑诺坐在牟维新后面,施言则是阿松的后面。刚学会开车的人,对开车都有一种瘾,牟维新问大家赶时间不?得到否定答案以后,他就开环城路绕远回去。因为市里车多,跑不起来,而且他嫌回去路程太短。
出了市里,环城上车辆很少,牟维新车速就提上来。施言突然手出其不意在黑诺肩膀上发力,将他身子扳倒在自己腿上,同时好像想起来黑诺的不适:“哦,我忘了黑诺晕车,你难受就先躺会吧。”
牟维新快速回了一下头:“没事吧,黑诺你怎么不早说?咱直接市里插过去,还绕出来干什么?”
阿松侧坐副驾驶上,扭身看黑诺:“怎么样?你要吐吗?以前也没听说你晕车啊?”
黑诺是不晕车,以为施言想抱自己,但是人前黑诺有顾忌,不喜欢这样暧昧,想挣扎起来:“还好,不是每次晕车,也不算厉害,就是有点不舒服。”
“大新,你开慢点,是不是太快了黑诺才难受。”阿松总是以黑诺为先。
施言大手在视线不可及的地方钳住黑诺让他挣脱不开。感觉到施言手的力量,黑诺不好与他直接对抗,只好说:“我没事,可能是没睡好再坐车就这样。”
“这车密封太好,空气不流通。三哥,你给他开一点窗户吧。”
不到4月的北方,车窗一开,就是呼啦啦灌风,阿松直骂牟维新可以与顾少萌一拼,顾少是小脑不发达,他是大脑缺根弦。
施言把外套给枕在腿上的黑诺盖头上:“你怕汽油味,就蒙点头。”
黑诺不明白施言卖的什么葫芦药,施言用外套把他整个头部到胸都盖严了,手进到外套底下解自己的拉索,黑诺也没有意识到施言的动机,将要发生的事。到施言把那东西掏出来,黑诺脑子还晕沉沉,他根本不敢有那么天外飞仙的惊人想法。
淡淡腥气在鼻端下,黑诺恍然身体要弹起,早有准备的施言那双手是老虎钳子一样有力压在他背上。黑诺甩头避躲追逐在嘴边的危险,死死抿紧唇舌。一只手衣服外按住他的头,一只手衣服下捏开他的双颊,那根还没有完全发威的凶器就捅进去。
头上的手也转移到衣服下,黑诺羞愤得几乎昏死,牙齿落下就要咬,胸前的一点被那只手狠狠拧住,大有牙齿落下乳头就被扭断的架势。黑诺嘴里被捅,开着不动,施言自己慢慢挺缩胯部,身体靠后一副放松正常状态与前面俩人聊天。
牟维新和阿松大概以为黑诺不舒服,也不找他说话,车子里就他们的声音,而且收音机播放着他们在寝室就经常听的一个打进电话,点播流行音乐的节目,视觉盲点、音乐伴奏都做了最好的掩护,后排上被捕获了的鹰,无人知晓他正在被折断翅膀。
当MichaelJackson(迈克尔·杰克逊)的《Thriller》在狭窄的空间里流荡,灵魂与心相结合的最完美的旋律下,听者也被巨大的高于尘世的力量感染而随着节拍摆动。施言也挥动他已经膨胀到令男人羡慕的尺寸借着音乐,充满乐感地一次次插入到咽喉,黑诺被噎得眼泪都出来,干呕产生的咽喉锁压,在敏感的龟头造成电流一样的快感,传导到每一个细胞。施言和着Jackson灵性之音吐出自己的舒爽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