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tm碰我,滚一边去…”张力并不领情的一手挥开了身边的人,用手掬着凉水猛搓了几把脸,他趔趄地翻身过来靠在水池边,要笑不笑地眯眼看着不知所措地从羽声。
“还没滚?呵…你不是最听我的话了么?嗯?小王八蛋…”
“小王八蛋…在外面就老实了?嗯?看来要是多带你出来遛遛…你这啃窝边老草的破毛病是不是就好了?”
从羽声的眼角忽然闪过一丝狠戾。
他拧了下鼻头,脸上无害的面具瞬间碎裂成无数块。
他几步走过去,长臂一捞勒住张力的脖子,另一手钳制住对方反抗不及的手,猛地一拽把人扯进了最近的一个隔间里。
“艹!…”张力憋着气的怒骂淹没在哐当一声巨响的关门声中。
这家高级会所设备高档,一应俱全不说,服务和保洁也做的没什么好挑剔的,就连卫生间细菌含量检测都在良好及其以上,表面上看起来格外的干净。
因此,从羽声相当没有负担地把张力压在了隔间的墙壁上。
他把暴怒的张力禁锢在臂弯里,死死地吻住了对方的嘴。
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是张力单方面的泄愤。
他挣脱不开对方的控制,只能竭尽全力地在各个方面展开反抗。
起先他死死咬住牙决不松口,被强硬顶开后,又疯了一般地去咬对方的嘴唇,舌头。
从羽声一边吻一边堪堪躲过对方的攻击,即便如此还是屡屡中招,他全都咬牙硬生生地抗了下来。
最后一次中招,是被张力狠狠地在舌头上捯了一口。从羽声疼的闷哼了一声,有些腥甜的铁锈味立刻在两个人的唇齿间弥漫开来。
张力一下子清醒了大半,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刚刚那一口,愤怒纠缠着不知名的苦闷情绪,加之酒精麻痹了大脑皮层,他下嘴没轻没重,少说施了七八成的狠劲,他呜呜挣扎着、推拒着,想看看对方伤势如何,要不要紧。
从羽声只是温柔地吻着渐渐平息下怒火的张力,他轻揉着对方的耳廓默默安抚。好半天才从对方的口腔里退了出来。
他的舌头上被咬出了一个不小的口子,血还没有止住,有些疼。
但他的脸面上看起来相当的平静。
“张嘴!让我看看!妈的!王八蛋!”
张力扑到他身上,手指止不住打着抖去掰对方紧抿住的嘴角。
从羽声偏过头去,伸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腥甜的血液在嘴里滚了几圈,他低头啐出一口带血的吐沫,也不让张力多看一眼,直接伸手按下了冲水按钮。
张力跼蹙地退后一步靠在墙上,一秒又故作潇洒地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来,抬腿不轻不重踹了一脚杵在原地不动的从羽声,硬邦邦道:
“吃苦头了?也好…叫你他妈滚远点你偏不信…”
嘴角抽了一下,从羽声默默栖身过去,抡起手臂狠狠地砸在张力脸边的墙壁上,咚的一声闷响。
张力被惊得倏地瞪圆了眼睛,他一抬头,正好被从羽声按住脑袋再次咬住了嘴。
进入的舌尖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这次张力不敢再大使力动嘴,锤了两下从羽声,对方纹丝不动,又不解气地往墙板上塞了两拳。
“请问…里面发生了什么么?需不需要帮忙?”
大概是他们动静太大,引起了碰巧过来方便的客人的注意。
张力一秒绷紧了身子,羞耻和紧张感无处遁形,直逼天灵盖,一分神,牙齿又磕到从羽声舌头上的伤口。
对方疼的直皱眉,眼角却藏匿着笑意,嘶得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终于舍得放开了张力被蹂躏得不行的口唇。
外面的人还在锲而不舍地敲着门,比起张力的窘迫,从羽声显地尤其从容不迫。他淡定地握住张力刚刚砸墙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吻。
张力惊叹于小崽子不要脸的程度,不想对方又贴了上来,开始对他的裤子动手动脚。
我艹!
张力憋的脸都红了,比着夸张的口型警告对方住手。
从羽声翘了翘嘴角,手指不紧不慢滑进裤子里,寻到地方,丝毫没有犹豫,塞进去一只手指。
“唔!…”
张力差点就疯了,他竟然被人捅了那地!
即使是手指也不行!
全然陌生的感觉逼得他发出自己也没料到的声音。
门外的敲击声一下子就止住了。
“听够了没有。”从羽声忽然出了声,笑声里掺着不加掩饰的杀气,“别人搞对象呐。”
他刻意着重了那个搞字。
“识相就快滚!”
随着声音的止住,另一只手狠狠砸在了薄木板门上。
张力杀人的心都有了,后悔不迭!
刚刚怎么就没狠心下来把小王八蛋的舌头咬掉算了?他妈的!尽他妈胡说八道!
这胡说八道的效果却出奇的好,外面那个人一边连连道歉,一边慌不择路地退出了卫生间。
待这场闹剧一切都平息,张力压抑着喉咙着痒意,赤红着眼睛一字一句道:
“拔出来!”
从羽声哪里会那么听话,长手指一挑一擦蹭过小小的突起,张力果不其然没有严防,喉咙里残存的那点痒意一丝也没守住,全部从唇缝里溢了出来。
“你他妈到底要干嘛!”
这句话,声音里泄露了发声者的慌张。
从羽声笑的宠溺,低声蹭在他的耳畔,
“你以为我会在这种地方要了你?”他说的委屈,
“小舅舅…我没那么混蛋。”他听着张力压抑不住的呻吟,按耐着喘了几下,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是第一次…你怎么以为都行…我会做足功课给你最好的感官享受…”
妈的…这个直男婊…
张力恨不得自己聋了。
“从羽声…”他在喘息的间隙咬着这几个字,“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从羽声愣了一下,只是一下,又从善如流道:
“嗯我有病…”
张力:“……”
从羽声继续吻对方的脖子:
“所以我来找你了…”
“小舅舅你救救我…”
“不过…别着急把我治好…”
“我想让你给我治一辈子…”
张力还想说什么,却被对方下一步动作全部堵在了嘴里。
从羽声顺从地半跪在了他的腿间,把他硬的吐水的性器一口含进了嘴里…
……
————
周冽风风火火推门进来,一眼就看见被一群人簇拥在中央的陆潜川。
白兔儿似的,在昏暗的包厢里隐隐发着光。
包厢里都是人,热闹非凡,甚至没人注意到忽然进来了个人儿,这并不是个可以发作的好时机。
周冽环视着屋内的情况看了一圈,基本就搞清楚了包厢内人员的地域分配问题。
一群和陆潜川差不多情况,十来个少爷模样的人全聚在屋子的正中央,拢在一起团成了一个小集体。
周围的沙发上三三俩俩坐着一些面容姣好的男男女女,年纪看起来都不算大,怯生生的,基本都在吃些零食,安安静静,或是小声说上几句。
他几乎断定,自己应该就是属于这挂的。
周冽毫无心理负担地走到玩物领域最密集的一处,逮着个沙发上的缝隙,钻进去往上面一依,在桌上的餐盘里捏了几颗花生米投进自己的嘴里。
周围一些同行试图与他搭搭话,他也难得搭理,并没有给对方什么机会,自顾窝在角落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用眼神临摹着陆潜川若隐若现的身形。
很显然,他的气还没有消。
与人闲聊着的陆潜川,忽然像是接收到什么脑电波似的,回过头来往角落里看了一眼。
差点没忍住乐。
周冽坐在那处,跟落魄流落到一群小母鸡里的雄孔雀似的,那不屑的小劲头,屏都得瑟地眦开了。
站在一旁一直盯着心上人看的陈奕恒顺着对方的目光看了过去,倏地眼神黯淡了下来,他咬了口牙,一转身上了立台,自顾点了首歌,大手半包着话筒娓娓道来似的开唱。
这一举动立马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力,当然其中也了包括陆潜川。
老实说来,陈奕恒的声音条件相当不错,电流里微微流出的气音都是掺着尾调的气息,完全不显得突兀,把一首情歌唱得格外的缠绵。
大学时候就是校乐队的主唱,每年跨年晚会都能囊获一干新生迷妹的心,当年他忽然退学出国的消息一经传出,搁千里之外都能听见全校迷弟迷妹一齐心碎的声音,校乐队也因为措手不及痛失主唱而连走了很久的下坡路……
陆潜川看着台上人缓缓开阖的唇线,滚珠般流利的音节一泄盈室,每一句里都像注满了血与灵,鲜活而深情。
他难得回忆了几秒并不算深刻的大学生活,想午夜的歌声和那个失序的吻…
他又觉得想来无趣,便逼着自己做起了白日梦来。
他想啊,如果陈奕恒不是恒胜的当家太子爷,华橙倒是愿意捧他当个歌星,稳赚一笔的买卖啊…
当他的游神的目光撞上了陈奕恒目标明确的视线,一下子就清醒了,他并没有因为当下意淫对方给自己赚钱而心虚地避开,而是坦然地迎了上去,微微勾了下唇角,冲对方翘了翘大拇指。
陈奕恒的呼吸骤然乱了套,好在下一句歌词是个短句,气息还匀的过来,不然铁定要唱崩到姥姥家去了。
这边炸了屏的周冽也在看,他在看中间两个人胶着着的目光,那个莫名其妙的怒火中烧啊。
烧着烧着就觉得甚是无趣,随便你陆潜川怎么浪呗,终究撩不出个花来,晚上回去还不是被自己艹的命。
他看着忽明忽暗灯光下陆潜川那张没有一丝破绽的精英脸,想着上面爬满泪水混着自己的东西往下止不住地滚的样子,一路上来蹭蹭上涨的火气一下子就释怀了大半,还剩下意志力控制下的一小半足够他今晚坐稳屁股,甚至足够他稳稳开着车子把陆潜川带回家,不过他不能保证对方能不能安全回到床上了。
他可以用安全带捆住对方的手,把人按在座位上就地正法了。
寂静的夜里,无人的空旷车库,激烈晃动着的车身,回荡着的讨饶哭骂声,衣衫不整的瓷人儿……
周冽一下子便觉得今晚的一切没由来的愤怒都值回了票价。
他轻嗤了一声,靠回了沙发背里,不知从哪摸来一瓶碳酸饮料慢慢喝了起来。
——
这时,从羽声架着软了身的张力推门进来。
“怎么弄的10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刚刚在饭桌上多灌了张力两杯的楚家公子哥一眼就盯到摇摇晃晃走进来的张力,焦急的语气里满是心虚。
“没事的,都吐出来了,让他靠沙发上休息一会就好。”
一会的功夫,从羽声已经把脸上无害五美的面具带得端正。
他带着得体的笑容善意地宽慰了对方两句,然后一眼也懒得多看,扶着张力坐到了离他俩最近的沙发上。
“不能啊…张力的酒量和我的差不多啊…怎么醉成这幅德行了……”楚家公子哥在嘴里略显疑惑地念念自叨。他一向与张力交好,两个人渣臭味相投没少在一起喝过花酒。以他对张力的了解,这么几杯酒下肚,该是吐过了就能生龙活虎地过来与他们再战一个回合,怎么去了趟洗手间比去之前还要虚弱许多…他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但他这一点疑惑对上了人侄子担忧无措的状态,一瞬间就被愧疚给淹了个全部。
下次还是少灌点张力。楚哥子有些感慨,自己也要少喝点。
改天自己喝成这样,身边可没有这么贴心,嘘寒问暖的大侄子伴在左右,想来多少有点欣慰和挥散不去的心酸。
一群人里最清醒的陆潜川闻声走过去,停在两人面前俯身询问道:
“要不要紧,不行先送他回去?”
“没事儿,陆哥,小舅舅刚还吵着要给你庆生,你们玩,让他坐着缓会就好,等差不多了,我带他先回去就成。”
“啊…嗯…”
陆潜川猝不及防与一张朝气肆意地脸相迎,一时反应慢了半拍。
之前那通电话,他还以为张力这个侄子多半是个毛还没长齐的少年,人小鬼大挺机灵的,就是因为太聪明,经常无意识给张力使了绊子,所以张力才烦他。
现在猛地一见真人,与想像里明显的反差让他骤然有些缓不过来劲头。
“陆哥?”见他愣神,从羽声笑着又叫了他一声,脸上全是纯粹的灿烂。
“诶…不好意思,喝了点酒跑神了,那行,就按你的意思来。”
陆潜川熟捻地笑笑,目光却忍不住在张力这个便宜大侄子身上流连。
虽然是坐着,包厢灯光昏暗下看的还并不清晰。
但少年青春期蓬发的体型还是暴露无遗,陆潜川惊奇的发现这个礼貌又乖巧的大男孩体型却已经长得与周冽并无太大区别了。但与周冽身上混杂市井多时染上的戾气不同,从羽声周身散发着朝气与阳光热烈的味道,眉眼周正俊朗,还带着些书堆里爬出来还没褪去的腼腆与书卷气。
整体看上去说不上来的舒服,教科书式美好的大男孩,一眼瞧着就知道在校园里一定相当的受欢迎。
陆潜川忍不住再次惊叹造物主的神奇与张力家基因变异能力的强大,这么优质的青年人居然是张力这个二流子的侄子。
他又想,难怪张力容不下他这个侄子,这么格格不入的气质一经对比他立刻就要相形见绌。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从羽声又当面祝贺了一句生日快乐。被美色糊住了双眼的陆潜川在小鲜肉的祝福下格外的愉悦,他轻飘飘地低头和醉鬼张力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又反回去与众人闹腾去了。
不能再清醒的张力心如死灰,他闭着眼睛窝在沙发一句话也不想再多说,只想赶快离开人群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太特么操蛋了!从羽声这个疯子…
待大家的注意力不再放在两人身上,张力稍稍放松了一点,挪着身子调整了一下憋屈的坐姿。
刚动了一下,身边从羽声鬼魅般的手就再次偷溜进了他的裤子。
张力吓得呼吸都要停止了,他被桎梏住不能乱动,只能在眼界范围内紧张地四处瞟了好几圈,见确实没人看向这边才稍稍放下了紧提在半空着扑腾的小心脏。
从羽声的完美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破绽,他把手指塞进那处销魂地,感受着张力紧张不迭的紧致收缩,心痒难耐地在张力红的滴血的耳廓边用气音调戏道:
“小舅舅,下次也要这么紧紧地咬着我,你说…我会不会被你吸的坚持不过五分钟…”他轻笑了一下,笑意像长了倒钩的虫蝎一般顺着张力的耳道往里钻,张力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笑声止住,从羽声继续道:“我得好好练练,可不能在你面前丢脸…”
“王八蛋…快拿出来…唔…”这种环境下实在是太刺激了,张力努力压抑着嗓音,一口咬住了从羽声结实的胳膊,射了。稀薄一些的精水黏腻在裤裆上,凉飕飕的一片。
“嘶…”从羽声笑着偷吻了一下对方靠在自己嘴边的额角,安抚性地捏了捏对方的臀肉,把手拔了出来。
一抬头,却对上了不远处看戏般侧坐过身的周冽带着玩味意味戏虐目光。
从羽声愣了一下,然后冲对方礼貌地一笑,手指比在嘴边绅士十足地轻点了一下。
周冽心领神会地冲对方扬了扬手里的饮料罐,很快收回了目光,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
人齐了,方缙把双层奶油蛋糕摆了出来,拦也拦不住,脑残似的数着数插了二十七根蜡烛,把好好一个蛋糕插得跟个马蜂窝似的。
陆潜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只点燃了正中央的一根。
“祝福我老了的这一岁。”
说完闭眼吹灭了蜡烛。
众人掐准时间不要命的欢呼起哄,陈奕恒伊甸般的声音传来,他变换着各种语言清唱着生日快乐歌,情意绵绵。
当第九遍生日歌唱完,当作为第九种语言的法语缓缓收声。
仿佛是为了努力弥补这九年的缺席,
陈奕恒不经轻轻叹息了一声,像是自嘲又像是释然。
大概没人能听出其中的心酸与悔恨,但他只盼一人能懂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