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怎么可以全是渣攻完本[快穿耽美]—— by:灯半月明

作者:灯半月明  录入:08-26

他嗤笑一声,觉得这情形还真是该死的相似,凉凉的锁面贴在皮肤上,冰冷得刺骨。
于是就这么枯坐着,从天明到夜幕,毫无生机的发丝垂在脚踝处盘绕在铁链上,单薄的里衣下是衰败的躯体,他越发觉得累。
陨突然从房中现身,简守抬眼:“枯?”
那人不说话,简守就又这么看了几秒,然后道:“啊,你不是枯,那你是谁?又是谁的人?”
陨却并没有回答他的提问,直言道:“我希望你能劝枯离开勿肆阁。”
简守的指尖摆弄着一缕发尾:“他既成了我的狗,又何谈在我落难时离开?”
陨觉得愤怒,张口就说:“如今大局已定你又何必苦苦挣扎,我胞弟若是主动离开勿肆阁,万俟绝也必定不会为难他。”
捏着发尾的指尖一顿,简守讽刺地扯起嘴角:“你是万俟绝的人,枯知道你的存在吗?”
陨皱眉:“知道如何,枯待你如何,你应当心知肚明。”
“嗯,知道,他很好地瞒住了我。”
“你!”陨握起拳头,枯不愿离开简守,而简守又不愿意放过枯?
简守看着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向他招招手:“帮我递杯水吧,我就让他离开。”
不忠诚的狗又何必留在身边呢?
陨感到诧异,将信将疑地为其递了一杯凉透了的茶水。
杯中见底,茶水一滴不剩,简守的指尖在杯口处来回磨蹭。
原来这幕戏不只是他一人再演,活在里面的每个人都是戏子。
他骗了他,他信了他,他负了他,谁也不欠谁。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赶上了白□□人节~
第81章 魔修的鼎炉
晚来的春雨绵绵不绝, 落到房檐上落到泥土上落到枝丫上, 谱出了一首淅淅沥沥的曲子。
简守在床榻之上枯坐了三天三夜, 双肩下垂成脆弱的弧度, 他昏昏欲睡却始终无法入眠,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上纵横了血丝。
左肩的血窟窿已经不再渗血,倒是开始发炎流脓了。
轻轻一动, 就是彻骨的疼痛,肩上的骨头也必定是碎掉了, 简守现在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枯潜进来的时候看见简守正在出神。
男人穿着纯白而单薄的里衣, 肩头处是一片干涸的血红,几乎是在一瞬间, 枯的眼眶就变得通红了。
但最让枯感到难过心疼的还是简守糟糕的精神状态。
他虚虚地靠在床辕勉强硬撑着,苍白的侧脸精致的五官下颚微微内含,有细碎的发丝挡在他眼前,让枯看不清他眼里的神色。
他唤他:“主上。” 他还想朝他走过去。
却被突然喝止住, 他让他:“不要过来!”
枯陡然停下的脚步被无措地收回,简守始终没有看他, 只是伸手捻了捻衣尾盖住脚尖,也正好遮住了将他束缚的锁链。
“你来做甚?”
简守的声线平稳得没有任何起伏,就像在对一个陌生人说话,而他自己也处境良好。
枯迫切地想要说些什么, 最后却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坚定道:“主上,我来救您出去!”
扯起凉薄的嘴角, 简守嗤笑出声:“我在这里好好的,又何谈救我?”
怎么可能好好的!他待在主上身边这么多年,最是了解他的身体状况,枯刚张开嘴想要反驳却又被简守截去话头。
他说:“我前几日看见一个与你一般模样一般年龄的人,你知道他是谁吗?”
就这么一句话将枯逼得无话可说,他唯一的谎言被简守发现了。
他曾无数次想过如果简守发现后会怎么样呢?厌恶、排斥、愤怒,弃之如敝屣,无论是哪样他都无法接受,无论哪一样都让他害怕。
“主上……”枯双膝跪地,想要这么接近简守。
简守微微摇了摇头:“别过来了。”他终于抬眼看他,“你让我感到恶心。”
简单的陈述却让枯浑身发抖,那双难得看他的眼里尽是冰凉,哦,也许还有他所说的恶心。
就像是一把刀直直扎在了心口,又痛又无助,枯的声音带上了绝望的哭腔:“主上,我从未背叛过你……求你……”
求你再信我一次,我们一起逃出去!
枯这几天过得并不好,头发杂乱眼底青紫,陨将他关在一个满是禁制的房间里,他试尽了所有办法,最后还是以死相逼才逃了出来。
枯想到了所有可能,被万俟绝发现被万俟绝斩杀,却独独没有想到简守根本不愿随他离开,他不再信任他了……
简守看见他这个样子,忽觉眼眶有些发热。
“你走吧,离开勿肆阁越远越好……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枯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简守看到了其中的乞求和痛苦,于是转过身不再理他。
良久,枯对着他磕了一个重重的响头,嘶哑道:“主上请一定保重,枯走了。”
再抬头时额头一片青紫,最后一眼满是不舍与留念。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春雷惊闪而过,劈碎了房间里的寂静无声,劈碎了简守的自作镇定,再次提前发作了……
﹍﹍﹍﹍﹍﹍﹍﹍﹍﹍﹍
在局势还未完全稳定的时候,万俟绝依旧住在邕殿里,简守也还在主殿内。
只不过现在主殿内一个下人婢子都没有,沦为了锁住简守的囚牢,而邕殿却是成了整个勿肆阁的主心骨。
瓢泼大雨,惊蛰春雷,枯浑身是血的站在邕殿面前,四周围满了持刀的魔修。
发丝粘黏在脸颊上,雨水划过眼角划过颚骨,再从下巴尖上滴落。
“万俟绝,你给我出来!万俟绝,你给我出来……”一声又一声,一遍又一遍。
“吱呀……”邕殿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一身黑衣的万俟绝就站在中央。
而陨站在他的右后方,看枯的眼神复杂不已,右手握成了拳头。
枯一看到万俟绝出现就怒吼一声,卯足力气朝他冲了过去!
万俟绝手势一挥止住了魔修侍卫们的动作,也制止了想要挡在他前面的陨。
他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出现在门外的阶梯上,准确无误地一把掐住了枯的脖子!
席卷而来的黑色威压打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身上,万俟绝的小臂肌肉紧绷着,指骨因用力而泛白。
他只要轻轻一转,枯的脖子就会在他的手中“咔嚓”断掉,陨吓得面色发白,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枯的脸因缺氧而涨红,额头上和脖颈上的青筋爆起,喉咙里发出“赫赫”的声音,他很不甘!
万俟绝那一双黑如深渊的眸子紧锁在枯的脸上,不自量力的狗奴才。
“你以为我一直没动你是为什么?要不是你哥求情你早就死在我手上了,还由得你再次放肆!”
枯挣扎着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哦,你想说话啊。”万俟绝微微松了一点五指,但仍未放开桎梏。
“放……放了他!”声音从齿缝中逼出,枯不停地留着冷汗。
“放了谁?简守?呵……”万俟绝冷笑出声,“你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还想保别人的?简直是愚蠢至极!”
万俟绝从来都是将自己的性命摆在第一位……除了对阿笕。
枯恨万俟绝对简守的满不在意甚至是充满恶意,没有谁比简守更让他心疼了。
“你不能伤害他!咳咳……”枯的双唇已经憋得发紫,却还在不停地说着。
万俟绝:“笑话,我为什么不能伤害他?他害我的施加给我的,我偏要统统还给他!”
不管遇到什么,他都苟且着活下来,很大一部分就是为了对简守的报复!
“这个世上,最没有资格这样对他的,就是你!”
枯的眼神太过坚定,语气太过认真,仿佛事实就是这样,仿佛他真没有资格这样对简守一样!
万俟绝大怒,恨恨地放下狠话:“这个世上,就只有我能让他生让他死,能让他生不如死!”
“轰隆隆!”一道亮蓝的巨型雷电划过整个天幕,一瞬间恍如白昼。
映出万俟绝宛如鬼将的血红双目!“啪嗒……”一截被烧焦的梧桐枝坠落在地。
长臂一挥,枯就像一块破布一样被万俟绝扔了出去,他重重地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即刻晕死了过去。
陨爬到万俟绝的面前不断磕头求情:“主上,请您饶他一命,陨会将他赶出勿肆阁,不再脏了您的眼睛。”咬咬牙,“陨愿意代他受罚!”
万俟绝斜着眼睛看他:“最后一次,再有下次,你们就一起去死吧。”
陨双肩颤抖着磕头道谢,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
﹍﹍﹍﹍﹍﹍﹍﹍﹍﹍﹍
已至深夜,大约再过一两个时辰天边就要亮了,万俟绝在窗边站了一整夜,屠苍给他传信说他两日后会来拜访,讨取利息。
利息为何他当然明白,只是不懂这么个只是长相惑人的破烂货,竟然让屠苍如此感兴趣,哦,还有那条忠心的狗也是如此疯狂,他到底有什么好的?
万俟绝想不通,手指不自主地抚上了胸腔的吊坠,幸好他的宝贝任何人都无法觊觎。
这么想着,脑海中却浮现出那张眼尾媚红、倾国倾城的脸,拳头砸碎了窗沿,真是魔怔了!
锁链“哗啦哗啦……”地响动之后再次归于平静,汗湿了的简守就像是从水中捞上来的一样。
张狂铺散的头发像是海藻,大片裸.露的肌肤像是出水芙蓉。
衣服已经褪到了腰线,还能隐约看到臀部的轮廓,衣服上和床榻上有星星点点的白色浊迹,一看就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可他偏偏的双目紧闭着,脸颊下陷瘦得明显,要不是胸口还隐约地起伏着,万俟绝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房中有莫名的异香,万俟绝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眼里却是溢出了怒火,这下.贱的鼎炉是在勾.引他?
万俟绝瞬间黑了脸,大步跨到床边一掌朝简守的脸扇去。
“啪!”简守的脸颊朝一旁侧去,很快就高高肿起,嘴角破掉浸出一缕鲜血。
睫羽不断地颤动,简守感到外界的威胁想要睁开眼睛,奈何太过疲惫根本无法自控,喉咙里发出无助地呻.吟。
万俟绝却以为他还在不知羞耻地引.诱自己。
掐住那纤细脆弱的脖颈,万俟绝一把将他提了起来。
就像是一条上了岸的鱼,简守全身无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也许是因为缺氧,简守半撑着的眼睛里水雾迷蒙,竟是出现了幻觉:“万俟……侯。”
原来他不是在勾.引他,而是将他认成了万俟侯。
但是万俟绝却没有半点消气,反而更加愤怒了,另一只手斩断铁锁,那只掐住脖子的手松开,抓向了简守的长发,一把将其拽到地上!
“还没清醒么?好,我让你清醒过来!”低沉的嗓音里有说不清的暴戾,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万俟绝就这么抓住简守的头发将衣衫不整的他往外拖行。
头皮发麻的刺痛让简守回了一点儿神,伸手想要挣脱,可是他现在根本无半点内力,打在万俟绝的腿上就像是在为其捶挠,不痛不痒的。
仅剩的自尊心让他说不出求饶的话来,简守只能咬牙承受着。
腿上的肌肤完全光.裸在外,摩擦在粗砾的石子地上,很快就血.肉模糊,在路上留下一长串血色。
更多的还是内心的煎熬,他害怕自己几乎赤.裸身体暴.露在大众的视野下,已经够脏了……
身心的酷刑,让简守神志不清了,双唇上下启合着:“阿……绝,救我。”
处于暴怒状态下的万俟绝完全没有注意到简守细微的口语,他将他推入了烟雾缭绕的药池之中!
坠入水中,坠入深渊,血水向四处蔓延,更多的水像有意识一般,裹挟着伤口将其复原。
简守呛了很多水,眼里的光也越来越黯淡,但死亡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意识完全消失的前一刻,万俟绝捏着他后颈,将他的头从水中提了出来。
“咳咳咳……”简守满脸都是水,看上去狼狈不堪。
两人都在水中,并且贴得很紧,简守大口喘息时带来的磨蹭,让万俟绝起了反应,某个地方变得硬.挺。
万俟绝厌恶地一把将其推开,他一定是疯了!不然为什么会觉得与简守的身体触碰十分熟悉?
简守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耳边传来万俟绝的质问:“现在清醒了吗?”
清醒?简守抬眼看他,觉得自己从未像现在这般清醒了。
对面的人依旧是熟悉的眉眼,轮廓分明丰神俊朗,但现在的万俟绝对简守来说就像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不,万俟绝在很小时候就戴上了面具,是简守从未真正地认识过他。
视线落在万俟绝胸前的吊坠上,简守伸出指尖想碰碰它,可还没有接近就被万俟绝一掌打开了!
那一掌打在简守的胸腔上,有肋骨折断的声音,闷哼一声,简守来不及咽完的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万俟绝感受到吊坠突然变得滚烫然后又在瞬间变得冰凉,他大惊失色,生怕待在里面的阿笕出了什么意外。
紧紧将其握住手心中,万俟绝最后看了一眼简守,威胁道:“他若是有什么事,我定要你拿命来偿!”
简守独自站在水中,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突然大笑了起来,眉目张狂尽是悲哀。
笑着笑着就有了哭腔,断断续续的,只他一个人听见。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结局想了两种写法,然后我就炒鸡纠结该写哪个,这可怎么办啊……
第82章 魔修的鼎炉
日头升起再降落, 简守站在水中站了近一天, 不想由来、不知归处。
落魄得就像一个失魂的乞丐, 明明什么都没有, 却偏偏忘记了如何乞讨。
岸边的石柱上放上了夜明珠,两个婢子来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估计修为不低。
简守觉着她们眼生, 想了想,也对, 如今勿肆阁中他认识的人怕是不多了。
婢子手中捧着一套崭新的衣物, 当简守赤.裸着身体从池中走出来时,目不斜视地上前为其着装。
意料之外巧合之中, 那是一件翠青的鹤氅,宽长曳地纤羽轻摇。
简守少年时偏爱青衣,那时的他年轻气盛、生机勃勃,他认为那是他最美好的年华。
摇摇头, 不过是早已逝去的过往,又何必怀念。
黄桑木屐踩在石板地上, 发出“趿趿”的声响,纤细的脚踝之上是刚刚痊愈的淡粉肌肤,路上残留的斑斑血迹却提醒着简守当时的痛楚。
啊,还有那根断掉的肋骨, 在离心脏很近的地方。
殿外的那株梧桐正逢新生,雨水冲刷过后,枝丫上的嫩叶愈发青翠欲滴。
站在主殿门外的简守回望了一眼, 可惜太暗了,他什么也没见着。
然后只他一人踏入殿内,大门合拢,身后传来落锁的声音。
简守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不见了其中的徘徊迷惘,全是冷漠的意味。
床边的铁链被捡走,床单被罩也都换上了全新的一套,甚至香炉内还点燃了香料,升起了缭缭香烟。
简守的指尖在虚空中捏了捏,鼻翼轻动蹙起眉头,竟是催情的香料。
用花瓶中的水将其浇灭,简守再一一开窗通风。
“砰!砰!砰……”阴风袭来,刚刚打开的窗户又合拢在一起。
有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简守的身后,一把将他抓进怀中!
阴冷的触碰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将简守冻住了,这种头皮发麻的感觉让他明白了来者何人:“屠苍!”
苍白的面颊贴在简守的耳侧,屠苍勾起唇角吐出一口冷气:“美人猜对了呢。”
屠苍一定是故意的,简守被冻得血液都快静止了。
但他却是高看了他,万俟绝早已将他的内力缚住,屠苍根本用不着使用术法来威胁他。
屠苍感受到他在发抖,将他抱得更紧了:“美人良宵苦短,我们去床上吧。”
简守眉目凌厉,咬牙切齿道:“屠苍!放开我!”
屠苍摇头“啧啧”了两声:“到手的鸭子岂有放开的道理?要不是想一品美人的芳姿我也不会接了万俟绝这苦差事,折损了我多少妖修啊。”
虽然早就猜到了,但亲耳听到时还是无法冷静以待。
简守的眼眶变红了,吸气地时候胸口疼极了,像是密密麻麻的针扎又像是榔头用力地锤砸。
他凭着最后的力气疯狂地挣扎了起来,指甲在圈住他腰部的手臂上划上一条条鲜艳的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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