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天下第一伪君子完本[古耽]—— by:绯瑟

作者:绯瑟  录入:08-29

谁也没想到韩绽这样老实敦厚的汉子竟能说出这样辛辣讽刺的话。
所以这话音一落,叶深浅面上仿佛被人重重打了一通韩氏铁拳,两颊如开了染坊似的,七种颜色在面肌上来回奔走,当真是好看极了。
韩绽也不顾他面上尴尬,只重重叱道:“你是为了引我现身才在人前编排白少央的是非,所以我暂且放过你这一回。可你若再敢造他的谣,毁他的名,就算白少央饶得了你,我手中的刀也绝不饶你!”
他说到后面,已是冷声如铁、寒面如霜,字字句句皆是威胁,如刀子似的明晃晃地摆在眼前,就差白光一闪了。
但叶深浅听着这威胁的狠话,却是心中一松。
韩绽还不知自己和白少央的关系,事情便还在他掌控之中。
想到此处,他便轻轻一笑道:“前辈和小白非亲非友,甚至还有死仇在身上,为何会对他这般上心?”
韩绽被他戳中心中软处,眼底的光仿佛被这寒风吹得晃了一晃,几个呼吸间才镇定下来。
他心一稳,便直勾勾地盯着叶深浅,不答反问道:“那你又为何揪着楚天阔一案不放?”
叶深浅道:“我若说我是楚天阔的外甥,前辈信也不信?”
韩绽先是一愣,随即笑道:“这我倒是信的,你长得和他的确有几分相似。”
看来今日这阵凛冽冬风刮得不错,竟凭空刮出两个故人的外甥来。
他打量着叶深浅的眉眼,似乎想从对方的容貌上寻出几分楚天阔的痕迹来,可越是寻觅,便越是念起往昔时光。这一念之下,韩绽的眼前耳边便俱是那楚天阔的音容笑貌,心也跟着如湖上的雪花片般一寸寸地飘远了。
叶深浅瞧着他那模样,面上渐显出一丝叹息之意。
他耐心地等着韩绽从回忆中退出来,然后再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咱们换个僻静地方再说。”
这小胡同看着是个无人之所,可周围便是闹市,即便有两面墙堵着,那也挡不住有心人的耳朵,防范不住藏在暗处的箭。要分享彼此间的秘密,还得找个更为隐秘的地方才是。
于是叶深浅就带着韩绽入了一处家宅。
这家宅背靠水,前靠街,孤零零地戳在那边,像是人海里的一座孤岛。
宅子地段也实属偏僻,因此几方帮派都不屑扎下人手。周围的邻居大多是白鹅黑鸦,白鹅喜欢咬人,黑鸦最爱吓人,但这些鸟类都是家室清白的好畜生,不会和人那样听墙角,因为叶深浅看它们也顺眼。
韩绽一进这宅子,叶深浅便给他奉了茶,端上一盆核桃,摆明了要听一段很长的书。
韩绽也不算客气,喝了茶吃了核桃,风卷云残而过,好似饿了许久似的。
叶深浅等他吃完才问了一句话。
就是这么一句话,让韩绽一向稳如泰山的手都颤了一颤。
“前辈,白少央当真是张朝宗之子?”
韩绽放下核桃,正襟危坐道:“他若不是张朝宗的儿子,还能是谁的儿子?”
叶深浅笑道:“两年前盛花花说了一句很让我在意的话,所以我便去查了一查。结果我运气不错,还真查到了一人。”
韩绽心中一紧道:“什么人?”
他本就善于隐藏,可事情一扯到白少央,他这千波万绪便再也藏不严实了。
叶深浅道:“这是个叫做盼盼的女人,她曾经是盛京城里‘贪欢楼’的头牌,曲艺声色皆精,在外小有艳名。据说她还伺候过年轻时的‘拈花君子’张朝宗,为他添上过一段风流佳话。”
韩绽道:“张朝宗当年的事儿又和白少央有何关系?”
叶深浅笑道:“我一开始也觉得没什么关系,可当我见到盼盼本人,问了她几个问题之后,我就不这么觉得了。”
韩绽忍不住道:“莫非这个女人和张朝宗之间还有什么惊人往事?”
叶深浅道:“说来你或许不信,张朝宗曾经试着和她行周公之礼,可惜他根本就做不到。那些所谓的风流佳话,不过他散播出去的一些迷惑人心的谣言。”
韩绽诧异道:“你说他做不到?难道他竟算不得是个男人?”
叶深浅笑道:“韩前辈请别误会,张朝宗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男人该有的东西他都生着。他这人只是对着女人硬不起来罢了。”
韩绽敛眉道:“对着女人硬不起来?那他还要对着什么才能硬起来?”
话说到一半,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面上先是显出恍然大悟之色,而后又浮出一层极度厌恶的表情。
叶深浅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得一紧,既是庆幸韩绽不知道自己和白少央的关系,也是担心他将来知道了他们两人关系后的反应。
他有这一层担心,也是因为这两年来有个想法一直在他心头徘徊不去。
一想到此处,叶深浅便继续说道:“若张朝宗无法和女人亲近,那白少央十有八九便不是他的儿子了。可若他根本就不是张朝宗的儿子,那他又是如何学到的那些剑法掌法?韩前辈又如何会遇上他呢?”
韩绽无奈道:“叶深浅,你的话实在太多了点。”
叶深浅笑道:“前辈嫌我话多,我却还是要再说一句。这些事情我既能查到,也能瞒下来。但若是旁人查到,只怕就不会轻易闭嘴了。若是我们早做准备,那些人就不会有机可乘。”
这番话说得入情入理,就连一向固执的韩绽也对叶深浅不再那么严防死守。
可这件事牵涉到白少央立足于江湖的根本,实在是太过紧要。到底该不该说,就连他自己也是犹豫重重。这平时都果决坚毅的一个人,如今却犹疑不定,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叶深浅见他还在犹豫不决,只好把话摊开来说道:“前辈现在还可以替小白隐瞒,可等到他日事发之时,前辈难道还能站出来替他理论么?”
这句话如一记当头棒喝,登时打醒了犹豫不决的韩绽,让他下了最终的决定。
或许是因为叶深浅是楚天阔的外甥,或许是因为他和白少央的关系,也或许是因为他的人品,韩绽最终还是选择说出了部分实情。
他先从当年楚天阔一案讲起,说明了张朝宗是个何等忘恩负义的小人,再说到自己重回中原、再遇白少央,最后讲到了白少央为了查案而冒充张朝宗之子。
叶深浅听他细细讲来,时而觉得豁然开朗,时而觉得矛盾重重。
而他唯一能确定的一点,就是韩绽对白少央的爱。
他的爱实在太深,深到能把人的脊柱给压倒。
叶深浅听着听着,忽然想到了自己家的混账爹,心中开始羡慕起不知身在何处的白少央来。
自韩绽失踪之后,他便和白少央定了约,两人要轮流寻找韩绽,而且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白少央在另外一州苦苦寻找三月不得,如今轮到他来襄州寻找,正好撞了大运找到了韩绽,若是这消息让白少央听到,不知又要如何嫉妒他的好运气了。
叶深浅想到这人,唇角就跟着微微一扬。
可他看向韩绽之时,却发现对方面色沉凝,如是乌云蔽日,山雨欲来。
叶深浅叹道:“所以白少央并不知道你是他的父亲,只以为你是他母亲的朋友?”
韩绽只喃喃道:“幸好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才不至于被自己连累。
叶深浅却不能确定白少央是否被韩绽瞒住。
这人一副玲珑心窍,只怕早就猜到了也未可知。
于是他又问道:“可你就一直这么躲下去?你难道打算永远都不让他知道真相?”
韩绽道:“我只有一直躲下去,才能真正地保护他。我一旦站出来,他便要受我牵累。”
他之前还怕白少央长得像他,被人看出端倪来,所幸白少央长得和连别花比较像,都是雪白瓷嫩的玉人,和他这等粗人不同。
像他这样不称职的父亲,能听着说书人讲儿子的侠义事迹,就该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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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深浅喟然一叹,终究没能再劝下去。
然而他们谁也没有料到的是,几天后的襄州城内就传起了一个消息,说是白少央在去登州的路上遇到了“翠血岭”众恶人的伏击,不幸失手被擒。
韩绽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面上简直一丝血色都没有了。
第144章 阚春楼
叶深浅听得消息之后, 第一个涌上心头的念头便是此事有诈。
白少央这短短两年之间功夫进步神速, 断不能轻易入网, 而且还是在这样敏感的时机入网。
可当他把自己的想法说予韩绽后, 却被对方一通猛斥。
“时机?难道失手被擒还要挑什么时机?”
叶深浅却不答反问道:“前辈可知我是如何找到襄州来的?”
韩绽见他顾左右而言它,只面色沉沉道:“我若知道, 又怎会被你找到?”
叶深浅却不急不缓道:“大约一个月前,朱家小姐在拜庙的路上遇到了一伙“盘虎寨”的强人, 正要被强人侮辱之时,有一位刀客从天而降,救下了朱小姐一行人。这消息前辈可曾听过?”
韩绽只道:“听过一点。”
那本就是他路见不平做下的好事,不用听也能知道。
叶深浅瞄了韩绽一眼,继续道:“那位刀客不愿留名, 护送朱小姐入城之后便匆匆离去。可朱小姐却是个有心的,她回去之后便作了画像四处张贴, 一心想寻着恩人。我偶然间看到那张画像, 注意到这位刀客的一只眼睛是瞎的,所以就来了这襄州。”
韩绽沉吟片刻道:“既然你能看到,那这襄州附近的其它帮派人士自然也能看到。”
叶深浅叹道:“这江湖上刚刚出现前辈的踪迹, 白少央被擒的消息就跟着传了出来, 而且还偏偏是从这襄州先传出来的,难道前辈一点也不怀疑有人设局?”
韩绽却振振有词道:“就算有人设局,又怎会拿白少央的性命来引我出来?这世上除了你之外,已再无第三个人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了。”
叶深浅却道:“的确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但是却有某些人怀疑。”
韩绽听得浑身一震道:“是谁在怀疑?”
叶深浅道:“那些想知道真相的人, 还有那些恨前辈入骨的人。”
两年前韩绽从假死中醒来后,白少央本要寻一具新鲜的尸体放进棺内,可惜叶深浅中毒濒死,他只能把棺材草草埋好,先把精力放在替叶深浅解毒上。
大捕头孟云绝出了赤霞庄之后,便去看了看韩绽的坟墓。
然而他一到坟墓边上,便发现墓土有新翻过的痕迹,分明是最近有人把坟刨开过。
孟云绝心中生疑,便着人开棺验尸,待得他打开棺木,果然发现那韩绽的尸体已经不翼而飞。
韩绽又惊又急道:“莫非他因此而对少央产生了疑心?”
他当时走得匆忙,却没想到后面还发生了这么一连串的事儿。
叶深浅连忙安慰道:“孟大捕头的确是对小白有所怀疑,可他也同样怀疑别人。那几日下着雨,坟墓边上的痕迹被冲刷掉了不少,而小白那几日都忙着照顾我,所以他觉得这尸体也有可能是前辈的仇家盗走的。”
听完叶深浅的解释,韩绽悬着的一颗心才慢悠悠地放下了一半,另外一半却不知何处安放。
这倒怪不着孟云绝多管闲事,怪只怪他这人不鸣则已,一鸣则刀光映天下,血河流四处。
十六年前他先是杀了张朝宗,又杀了纪行云等赫赫有名的江湖人,在中原武林之中结下了不少怨仇。若说这其中有人恨韩绽死得太容易,想把他从坟墓里挖出来碎尸鞭尸,那对孟云绝来说也能解释得通。
叶深浅却不知他心中纠结,只继续道:“这消息若是真的,我自然会去搭救,可这消息若是假的,那前辈的现身就等于陷小白于两难之境。”
这江湖里傻子虽多,但聪明人也不算少,一时的瞒天过海或许容易,可谎言要想长久下去就十分不易了。白少央的身世一说看似滴水不漏,实则破绽不少,一旦有人认真查下去,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韩绽却还是犹疑道:“可万一……”
万一这消息是真的呢?万一白少央是真的大意落网了呢?
难道白少央在小人手里受尽煎熬的时候,他们两人就站在这边无动于衷?
叶深浅眸光一沉道:“不管万一,前辈还是好好待在襄州,白少央就交给我去救。”
话是这么说,他却不信翠血岭的那群黑道小人能伤得到白少央。
毕竟韩绽还是当年的韩绽,可如今的白少央却已不是两年前的白少央了。
不过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这消息是白少央自己放出来的。
然而这想法听起来却并不十分可信,所以叶深浅也就懒得提起。
白少央虽一直在寻找韩绽,但却只在暗处行动,不敢往明面上来,他若把消息一放,便等于是公告天下。除非他找了很好的帮手,好到能把韩绽现身的消息给彻彻底底地压下去,否则贸然引得韩绽现身,对他自己也是十分不利。
叶深浅心中千思百想纷涌而上,晚上也不肯睡下,在襄州城内四处探明这消息的来源。
等天露出一抹蒙蒙亮的时候,他才带着最新的消息回到了自己买下的宅子。
然而等他进入宅子之后,却发现韩绽人已不见,只在桌上留了一封告辞书。
这人两年前是如何不告而别的,今日竟还是一样。
叶深浅掌下一发力,手中的书信已化成了漫天雪片。
可还未等第一张雪片落地,他的人就已经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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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绽没有告诉叶深浅的是,他在这襄州城里也有自己的途径去获取消息。侠客名士有自己的大道可走,而那三教九流也有一方小道可抄。
所以当他在小道上截得消息之后,便第一时间赶去了目的地——阚春楼。
此楼高百尺,立五层,画栋高筑、飞檐缦回,楼面背靠曲灵江,登上楼顶便可遥望襄州的九和山,如此身后看江河,身前望大山,山河天地尽在眼下,也不负襄州第一名楼的称谓了。
然而如今这第一名楼之下却伏着众多无名的好手。
他们或许穿得卖糖葫芦的小贩,或许打扮得鳏夫老妪一般,或许看上去是无所事事的浪子,但只消韩绽看上一眼,便能看出这些人皆是身怀武艺。
他心中一定,忽地投出一块飞石,待众人将目光投去之时,他再飞身踩上阚春楼的青瓦。
他弓腰轻步,身子低得像是一只山猫,漫步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如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他在第三层上站定,掀开一片瓦往下看,却见里面有五六个汉子正围在暖炉说着话。
这些人生得皆是奇形怪状,个个都是丑陋不堪,但却丑得各具风采,让人见而难忘。
容貌丑陋倒也不算什么,只是他们个个都面带狠色,目露邪光,围在一圈说的尽是些淫词艳语。
“我在外总听那姓白的如何如何猖狂,没想他也有落到咱们山主手里的这一天。”
“你说他生得那么细皮嫩肉,和‘清宛阁’的那些小倌们比起来如何?”
“‘清宛阁’的小倌们都是千人艹万人上的,哪里有他来得惹火?”
这一番不堪入目的话听来,只叫韩绽听得睚眦尽裂,心火难消,恨不得现在就将这几个口出秽语的汉子一刀砍杀了。
然而事分轻重缓急,他自得先去救人,再来砍下这几根多事的舌头。
所以韩绽悄无声息地猫上了第五层,寻机开了窗,上了房梁,从高处往下一看究竟。
他定睛一看,便发现有一人正在烛光下看书。
那人一袭白衣,安静得好似一抹冬日的月光。
他的眉生得淡而柔,如画手拿墨那么随意一点,额下是一双星眸,那目光似能包容一切。
这人的脖颈还有些细秀,轮廓美好得仿佛随山路而婉转脉动的一江春水。
在这春水之下,他的头发被一根白色的发带松松地束在身后,漏出几缕青丝垂在耳边,不安分地微微卷起。
这人身上的衣服也本是白净无染的,但在熏熏黄的烛光下也似镶了一道金边,透出些襄州城里的浮华色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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