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个女人?玩几天再还给你怎么了?你以为给你的资源都是冲着你来的么?哪来的狗屁亲戚?
受辱杨氏被扭送着推出来,夫妻二人痛哭流涕,杨氏无颜再见恩爱多年丈夫,猛然挣脱桎梏一头撞上了旁边无人注意的琉璃灯盏。
杨父暴起,谁都没注意他在袖口还藏了一柄利刃,促亮的刀光逼到那位大人物跟前的时候,那位大人物的代理人抄起那会儿缴械的剁骨刀,照着后颈一刀就劈了下去。
血溅三尺,周围人全部波及,无一幸免。大人物破口大骂,直讲晦气,匆匆摆架离开。杨氏伉俪暴尸荒野,雨过天晴之后才被附近务农村妇发觉。
事情极至于此告一段落,可怜杨氏少子万贯家财如秃鹫食腐般一夜落空,周遭亲旧迫于威势无人敢伸手,一夜之间从云端跌落地狱。
知情人无不唏嘘怒骂,感慨世道浇漓人心日下,却又纷纷想知道这样一个出落的美少年又能归何处。
他母亲惊人的美貌给他们一家三口带来了灭顶之灾,而完全继承她美貌的落魄少年,是否也注定了命途多舛。
但这孤苦少年却在事故发生不久之后,彻底失踪了,连双亲匆忙的葬礼都没出现。
第7章 第七章
7.彦仰恩第一次见彦舸的时候,纤尘不染,像是勿入人间的天之子。
那是一场别开生面的酒会,杨恩跟着杨氏夫妻来长见识。酒会氛围轻松和谐,美酒和佳肴堆砌成山,众人觥筹交错起坐喧哗。杨恩跟在父母后面游走于各色商人之间,或谄媚或油滑,或贼眉鼠眼或盛气凌人,一派蝇营狗苟。彦仰恩教养极佳却心高气傲,无论见了谁都是漠然神色,虽也行礼也是掩不住那股与生俱来的高傲。
满座皆凡品,只此一少年遗世独立。
而彦舸就是那一团浑水里的一股翻滚咆哮的逆流。
他太显眼,显眼的在这满场之中杨恩的视线扫过他之后再也不肯挪开去。
那种咆哮的压倒一切的,阴沉的霸道,简直要从骨髓里冲掉他自以为是的灵魂。
彦舸二十七岁,比那时候的杨恩大了十五岁,杨恩听见自己的父母让他喊叔叔,杨恩抬头,澄澈的眼底对上那双笑意从来只浮在表面的眼睛,却没有说出话来。
“不用叫叔叔,叫哥哥就行了”,那时候彦舸这么替他回答。
杨恩最后也没叫出那句“哥哥”来,有熟络的人过了和彦舸碰杯,杨氏夫妻就带着他暂时离开了。
有人和父母来谈正事的时候杨恩稍微躲开了一些,因为他觉察到不远处有个那人的目光老是往这儿瞟,十二岁的年纪,又是高知富裕家庭出来的孩子,无论在哪一方面都比同龄人成熟。杨恩躲不开那股视线,母亲已经和几位太太一起去包间茶话会去了,他只能往前走了几步进入一个稍显阴暗的拐角,那里稀稀落落放着几块抹茶蛋糕,偏僻的少了东西侍应生都没注意到去加。
杨恩前脚进去,无聊之余刚吃了一口抹茶蛋糕,下一秒,高大的人影就把他整个人堵到了阴暗里。
彦舸出现的毫无预兆,彦仰恩嘴边还有没来得及抹掉的一星半点的奶油。
“你躲到了这里。”彦舸闲聊似的起话题。
杨恩没法回答他,回答是怂,回答不是欲盖弥彰,只瞪着澄澈的眼底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彦舸那时候还没有后来那么不动声色,可流氓和浪荡在那时已经暴露无遗,他微微前倾了一点身子,好整以暇的回视这个美少年,然后忽然伸出手靠近,杨恩下意识就要躲。
“你蛋糕吃到嘴边上去了。”彦舸的指腹已经从他嘴角斜斜擦过来,粗糙的指腹抹过大半个娇嫩的嘴唇。
这看似正经却打破人防线的亲近,带着□□意味逼得人汗毛倒立,杨恩不自觉后退了一步,却还是不能逃避彦舸遮蔽的这片阴影。
不成想彦舸却自动离开了,自然而然的和过来的人打招呼,有恃无恐的回视杨恩的视线,彻底离开时补了一句,“你还没叫哥哥。”
再后来叫哥哥,时间却离得很长了。
那时候杨恩对于这种侵犯怒不可遏,却又无法阻止的带着隐隐的期待,他以为他们的交集是一个在迅速成长,另一个在逐渐老去,终有一天会反压过那种逼人的霸道和威胁,却没想到意外来的那么快。
半年之后那个雨夜他被父亲仓皇之下关回屋里,等到再有消息,他的世界已经塌了。
第8章 第八章
垸城的阳光很少有这么毒的时候,毒的杨恩从警局门口出来抬眼去看,晕了眼。
再醒来就是冰冷的酒店大堂,丝丝冷气凉进骨头缝里,半年不见的人在对面摆弄一台笔记本,头顶上的向后梳的发丝根根分明,两鬓削成极利落的铲青,敞着袖口,低垂着眼皮没什么表情。
杨恩从斜倚的姿势坐起来,目光再没有之前的傲气,像是被折了翅膀的鹰。
彦舸把笔记本往旁边推了一点,低头抿了一口咖啡,杯子放到黑色大理石桌面上,发出极清脆的一声响,彦舸开口。
“父母的遗体看到了么?”
杨恩这些天来回跑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要来看遗体,只有第一天被带过来确认身份的时候匆忙看了一眼,此后他再要求却以还在办案程序里不让见为由拒绝了,他连着好几天都等在里面,刚开始还有人过来问几句,到后来除了几次必要的沟通和例行问询,他坐在那里已经没人理他了。
涉案人已经逮捕,一目了然的作案动机,主犯供认不讳,只等法院开庭,将犯罪嫌疑人打入大牢。整个案子毫无疑点,干净利落。
利落的人心里发寒。
“没有”,杨恩淡淡的说。
彦舸低头沉思,“不见为好,现在知道太多对你没什么好处。”
杨恩的脸霎时变了,目光死死盯着彦舸,他艰难的平息自己心中的不安,惊惧,像一株在风中瑟瑟发抖的禾苗,出声问,“你知道……什么?”
彦舸没动,目光在他白净的脸上来回打量,“大概能解释你为数不多的疑问。”
杨恩抓住了魔鬼的口袋,口袋里有他想知道的一切,他在无知的恐惧之前惊慌不已,费尽力气才从喉咙里发出一点声音,“请你……告诉我。”
彦舸却摇了摇头,“你长大点再告诉你吧。”
杨恩喘的厉害,明知道这是一个陷阱,彦舸设了这个拙劣的陷阱等着他,他却只能义无反顾的往下跳,“你想要什么?”
果真,彦舸往前探了探身子,“叫一声哥哥。”
杨恩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哥哥,显然是没让彦舸满意,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目的。
“早上吃东西了么?”彦舸突然问。
杨恩已经好几天不记得自己吃了多少东西,家里的佣人连日来已经走光,今天早上送他来的是一个园丁,而园丁送他也是义务劳动,送完杨恩他就去了火车站。
“一起吃中午饭吧,你瘦了。”
彦舸向服务生招手,盘盘盏盏很快就端上来,杨恩不发一语,桌子底下的手指扣进手心里。彦舸大概没了耐性,不再和他玩逗猫的游戏,单刀直入。
“最近你的一位远方的表叔叔,是不是说要收养你。”
杨恩猛地抬起头来。
“不是我监视你,是你已经在一个圈子里传开了,不少人想收养你。”他稍微停顿了一下,露出一个讥诮刻薄的笑。“但是你的表叔叔发了话,所以没人敢把手伸到你身上。”
他的目光一下子变了色,带着暧昧和审视的目光扫过杨恩的全身,然后与之对视,“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所以我劝你不要接受你表叔叔的好心。”
彦舸没再说话,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杨恩,看他白瓷一般的脸,锋利和冷漠已初见雏形,即使是万念俱灰目光深处也有一股执念,这样天生的尤物,如果葬送在一个猪狗不如的畜生手里,是暴殄天物。
许久,杨恩问:“那你也是?”
彦舸默认,杨恩清了清嗓子,“你给我什么好处呢?”
彦舸转了转手边的杯子,笑了一下,“大概能给你想要的一切。”
彦舸当时说那句话的时候没想太多,他能给面前的小孩儿地位,财富,权利,就是万万没想到这小孩将来想要他的命,更是没想到自己,真的要把命都给他了。
杨恩拒绝了。
临分别的时候彦舸留了自己的私人号码,“你要是将来哪一天需要我帮忙,可以打这个电话,希望那时候你已经长大了。”
“另外,你的表叔叔再来找你,你要考虑换个地方了,听哥哥的话,你不会喜欢他的。”
一别就是小一年,又是一个夜色不太美妙的雨夜,台风过境,泳池里的水被狂风卷起来又落下,像是挣脱出水的龙又被强拉回去,彦舸没什么事坐在落地窗前百无聊赖的翻一本闲书。
扔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知道彦舸这个号码的人不多,彦舸以为是亲爹,慢吞吞看完了一页去拿。
几百公里之外,杨恩躲在厕所隔间里,肆虐的风夹杂着水汽从开缝的窗户里漏下来,已经打湿了他一半身子,漫长的呼叫转接声,他几乎就要放弃了。
彦舸没见过这个号码,声音低沉而冷漠,“喂,你好。”
电话里只有一声哭腔,“哥哥……”
彦舸的声音立刻紧绷起来,“你在哪儿?”
杨恩磕磕绊绊说了一个地址,彦舸望了一眼今夜肆虐的台风,眼中曾有那么一丝犹疑,可杨恩那一声被逼到尽头的“你快来……”,却把他最后一点迟疑也给打消了。
彦舸飞速上楼去换衣服,另一只手去摸手机叫人,“听着,你现在躲好,天亮之前哥哥一定赶过去,相信我!”他沉稳有力的声音不能抚平杨恩心中的恐惧,杨恩已经听到了有人走过长廊朝这里走过来的脚步声,慌乱之中他只能挂了电话,彦舸对着掉线的手机一阵茫然,迟疑再三还是拨过去,却听见电话里机械的女声。
偷出来的手机已经被杨恩扔进了马桶里。
脚步声越来越近,杨恩控制不住自己的喘息,狠狠咬住了手背,在厕所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天边一个炸雷猛然劈来,虬结妖冶的裂纹闪电一时间照亮了大地,大玻璃窗簌簌的发抖。
开门人悄无声息的又退了出去,脚步声随之渐行渐远。
躲在最后一个隔间的杨恩松开死死咬住的手背,全身瘫软倚在冰冷淌水的墙上,任窗缝里刮进来的雨水冲洗死里逃生的自己。
彦舸带来的人天亮之前围了整个孤儿院,最后有个机灵的终于在他藏身之处找到了孱弱的彦舸,那时候他已经昏迷了,长期营养不良加上极度紧张,彦舸亲自去抱他,恍惚中他用尽了力气在彦舸脖颈上咬了一口,彦舸面不改色把人抱到车上,当着院长的面把人直接掳走了。
彦舸一行人冒着暴雨回到垸城,领着杨恩进了家门。偌大的屋子里空空荡荡,落地窗外依旧暴雨肆虐,杨恩在他怀里昏昏沉沉,彦舸脱了一身湿泞的衣服,抽了一张矮凳坐在杨恩跟前,捉着他细白嶙峋的脚腕,在热水里仔仔细细揉搓他脚上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的泥垢,低垂的眼皮遮住了他的目光,杨恩只听见他说,“就叫仰恩吧,今天开始是我的儿子。”
彦杨恩就这样莫名其妙成了彦舸的养子,这样的结果另彦仰恩始料未及,他预想的一切都没有到来,彦舸就真的像是养一个小孩儿,把他收拾的整整齐齐,给他最好的教育,带他出去玩,招妓的时候从来不避着他。
彦仰恩此前也是富裕家庭教养出来的,但是这却完全不一样,高知父母的爱理性克制,完美如教科书,教他做人的道理,待人接物的礼仪,教育他要做一个君子,内敛雅致清高,这大概是正经的教育的方法。
但是彦舸却完全不一样,他太会宠了,任何在此前家庭里被认为是逾矩的行为彦舸都不在意,他似乎是尽着彦仰恩作,彦仰恩曾经尝试去探他的底线,但是他从来没摸到过,做的最过火的时候彦仰恩使坏泼了牛奶在他办公用笔记本里,彦舸也只是气的不行脱了他的裤子不管不顾的在他屁股上抽了几个印子,到头来彦仰恩还使了小性子和他冷战,逼得彦舸那一阵天天晚上去他房里守他后背。
彦仰恩就这么被彦仰恩无法无天的宠到了十六岁,期间彦舸收回了他生父母的所有资产,告诉了他那个雨夜里的真相,那个本该在监狱里死缓的人却保外就医的刽子手被捆着见到了“债主”,站在一旁的彦舸往彦仰恩手里塞了一把枪,却最后没让他动手,只让他看见头颅爆开血花。而远方的表叔叔,也在一桩贪污案里被人拉下来,逃往国外,在异国身首异处。
彦舸几乎为彦仰恩解决了一切,仇替他报了,地位给他夺回来了,彦舸不碰他一下,只要他无忧无虑的长着就好。彦仰恩也真的那样,十六岁之前,嚣张的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直到他有一天从楼梯上齐手齐脚的摔下来,彦舸亲自抱着他去医院,结果出来,彦仰恩的世界又塌了。
遗传性共济失调,彦仰恩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彦舸更不能。这是他一天一天养起来的小孩儿,他自己宠到天上的宝贝,怎么会有病魔要来和他抢他的生命呢?
彦舸没法使自己不愤怒,彦仰恩从头到脚都是他的,没有任何死的活的有权利来试图抢占他的所有权,即便是生老病死。也绝对不能。
当晚,彦仰恩经历了此生又一个难忘的夜。
他被反复提起贯穿,毫无节制的粗暴侵犯,生理上的疼痛在这时压过了命运带给他未来的一片阴霾,叠在他身上的男人如若野□□/媾,在他后颈留下触目惊心的咬痕,一遍一遍的冲撞,毫不留情的在他身上肆虐,像是被偷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彦仰恩痛到了极点整个人却清明起来了。
他的未来何须他愤懑,他早就已经成为这个男人的玩偶了。从他选择在那个雨夜里停止流亡,拨出去他的号码为止,他的未来,已经被彦舸接管了。
彦舸一口吃掉了他精心养了三年的小孩儿,迟到了三年的真实,携卷着毁掉一生的顽疾,一股脑儿把彦仰恩淹没了。
第9章 第九章
彦仰恩第二天中午睡足了才醒过来,算是补足了这些天没睡好的觉,彦舸趴在一边打瞌睡,彦仰恩看了他半分钟又别过脸去看窗外,合欢树粉红色毛茸茸的花抵在玻璃上,外边阳光一片大好。
护士正好进来把彦舸惊醒了,彦舸看着彦仰恩睡醒了,很想亲他一下,却不敢在护士面前造次,只得默默等着护士看完出去。
彦仰恩没什么大事,就是烧糊涂了得挂水,昨晚医生已经把人训了一顿了,护士说下午得挂水,这会儿是午饭时间了,病号需要进食。
彦舸自然不舍得喂彦舸吃医院食堂的大锅饭,他挑嘴,就叫人从外边打包送甜粥。公立医院的单人病房,护士出门后房间里一片寂静,彦仰恩还在徒劳的看窗外,外边阳光晒得要死,把合欢叶子晒得都打卷了,他还是想出去。
彦舸试着和他说了几句,彦仰恩还在生气,头都没转过来,彦舸知道这样是自找没趣,他不会搭理,所以就放弃了。
等到彦舸找人送饭的送过来,彦仰恩还在生气,身上每一根毛都明晃晃的刺着,就差把“你给我离远点”这六个字糊在脑门子上,彦舸再懒得理他也不舍得让他饿肚子,只要他离开,彦仰恩肯定滴米不进,宁愿就这么等着饿死。彦舸只能顶着他没好气的脸卑躬屈膝给人喂食,活活成了三孙子,孝子贤孙也不过如此。
彦仰恩勉强吃了半份,嘴里一直发苦,什么东西塞进去都是一个味,彦舸看他吃不下去了没再勉强,喂了几口水,又把人放回去平躺。
下午又是输液,三大瓶,彦舸又陪着干坐了一下午,期间来了几通电话,连着两次把迷迷糊糊的彦仰恩弄醒了,彦舸出去讲了好一会儿,手机总算消停了。
傍晚的阳光终于淡下去,金光从窗外斜斜打进来,彦舸坐在床边揉彦仰恩因为输液而僵直冰凉的手,输液输了一下午,青筋愈发突兀。
彦舸又喂彦仰恩吃了下午饭,阳光散的差不多了,彦舸把窗户打开一道缝,热气呼呼啦啦往里涌,彦舸又把窗户关上,“再凉快一点带你出去,现在还是太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