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回了句:“一群人还打不过一个三流剑客,存剑门也不是正在败落。”
众弟子一听全气了脸色苍白。忘尘湘见对方不但不道歉还再次出言不逊,提手起掌。就要让对方吃点苦头才知道好歹。
“等等,二哥”忘奉之叫停站了出来:“此人是我朋友,大家都是小事误会。忘二哥不要计较他的无理。饶过他这回,奉天也是有错,还不快快认错。”
江奉天看着替自己求情又瞪着自己的病弱书生,实在是想不起什么时候和他有什么交情。也就不领其情继续叫唤:“你走的是去天门剑宗的路,我去的也是天门怎么就得给你们让路的,不要看着人多就欺负我啊。小爷我不吃这套。”
忘奉之也知道定是江奉天还没认出自己,赶忙拖起还要挣扎的江奉天走到旁边没人的地方说起了悄悄话;“我是忘奉之啊。”
江奉天一听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不是吧,你这么把自己搞成这样。”说完仔仔细细在在忘奉之脸上摸了一把,的确是易容了面具,声音也是其人。刚刚一时疏忽了,没听出来。现在认出来了也是一脸嫌弃说道;“你这面具也太糙了吧,这一脸书卷病气就算了,长的也太平常了,不及你的万一啊。”再看忘奉天的穿的这一身平布青衣,都快赶上自己的穷酸了。
“你不会被家里赶出来了吧,刚才那面瘫脸不是你二哥吗,他自己搞的人模人样的怎么到你这就这副模样了。”
忘奉之看对方误会忙替人解释道:“二哥带我出门求医,不好张扬。至于这面皮,出来的葱忙就没的选择了。”
“求医,你病了?”江奉天紧张的问。
“现下是没事,不过怕有万一。还是去看看放心。”其实忘奉之也觉得没什么好再看的,但是留在忘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那么一次,这次可就没有借命单这种灵丹妙药了。
“你们这是去天门剑宗求医啊,那里的人可不好说话啊。”江奉天用肩膀碰了碰身边的人,小心提醒。
忘奉之笑了:“我二哥和宗主慕容轻鸿是好友,应该不会有为难。”
“也是啊,当今江湖如果还有谁能有资格做忘尘湘的朋友,也就是那个人了”江奉天不得不承认。
说到剑,天下无人能与这二人齐峰。他们如果不做朋友还有什么人能做。
“比起你的,如何。”忘奉之只是很单纯的想要打击江奉天的剑法造诣。就刚才与忘尘湘对阵那一剑看来,江奉天的剑气平常。没有丝毫特色,他的剑只有一个优点就是出奇很稳。看得出他练剑很勤很努力,但剑法效果却终是得不到突破。
江奉天摸了摸鼻子,心虚:“差他那么一点。”
忘奉之盯住对方,偷噎:“真的只差一点。”
江奉天破功承认:“好吧,好吧!他比我好到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谁是天上那个。”忘奉之笑出声,取笑之意很明显了。
“忘尘湘”江奉之哼哼承认了,却还有后来:“不过我特看不上他们这种天才眼高于顶的样子,看不到我们平凡人的努力。有能力的人才能被他们看到,像我这样的普通人世上千千万万。他们却能视而不见。”
忘奉之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想来却又有那么些意思。一直以来不都是有能力者才能名扬天下,哪怕他是一个杀人无数的魔头也是有无数追随着。至于那区区凡人,没有人会在乎他们做什么想什么。只有,也只能仰望着那些强者。
江奉天看他没有反驳自己,一把揽过好友的肩膀。豪情万丈的说到:“总有一天我也要站到他们的那种高度,告诉他们江湖不是只有天才。不,我还要做的是超越他们。”
忘奉天看着肩膀上的这只手,有些迷茫。他已经很久没有人可以靠他这么近了,然而这种感觉并不坏。看着这战意茫茫的少年,自己也被感染了江奉天的斗志。
想要重回巅峰,这不是希望而已,是必须,是一定!
“我相信你能做到超越那些天才。”不说其他,就凭忘奉之有心铸造江奉天这一条,就比其他人努力一辈子的效果都要好。哪个落魄的高手还没几个杀手锏?
江奉天很惊讶,他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相信自己可以超越那些名门天才。而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并且无财无势。
忘奉之也看出了对方的惊讶,重复给对方信心道“我相信你能。”
“哈哈哈---”江奉天快意的开怀大笑,一个热情的拥抱抱住忘奉之。
突然被人兄弟抱着的忘奉之还有些呆楞,这家伙太热情有些吃不消啊。他靠的太近了。
江奉天也是很久没这么开心了“奉之啊,你真是我的知音啊!”
两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豪情斗志,完全忘了这是在什么地方什么场合。至于道歉,那是什么。
忘尘湘看着两人聊的投机,秉着自己的大度,不去打扰。还自己疏散了弟子就地休息,在一旁树下安心打坐。
“二哥,我不去天门剑宗了。”忘奉之说,有些人一定要遇见,有些事一定要做出来。
忘尘湘平静的看着他道“理由?”
“我现在已经离开忘家,已经不会和二娘有任何牵扯。我要去哪要做什么,我可以自己决定了。我能保证是我能活得更好。”忘奉之明白有些话要摆台面来说,因为这个二哥是个有心胸的人。
忘奉之知道存剑门已来多封手信催忘尘湘回去,可他仍旧还是先送自己去天门剑宗求医。不说借命丹一事,就这份恩情也足以让忘奉之真心认下这位二哥。
忘尘湘递出自己腰间的钱袋,做着离别前的交代:“有事到存剑门找我。”
“回存剑门!”忘尘湘飞衣上马。
众弟子一听终于可以回去,不用护送一个病书生去天门剑宗这么个苦兮兮的差事了。纷纷欢呼着上了马。
伴着路尘土,飞骑而去。
第4章 起途
忘奉之出山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必须要去焚仙谷一趟,那里有他需要的东西。
“为什么要去焚仙谷,那里都荒废二十年了。而且一场大火后,现在全是杂草,房屋都废弃了。”江奉天也搞不懂忘奉之为什么一定要去焚仙谷的理由。
“寻宝啊。”忘奉之不想实说,拐着弯的故意用神神秘秘来引起对方的兴趣。
江奉天果然上钩,偷偷摸摸的凑了过来:“真的有宝?”
忘奉之言之凿凿保证:“有的。”
事情敲定,两人决定去附近的沧海城买两只小毛驴带步。毕竟现在的忘奉之就是一个病弱书生,跋山涉水的怕还没走到焚仙谷就已累死在路上。
沧海城是百年大县,不如大地方热闹繁华。却别有一番自己的古韵风味。长街长去路人三三两两,街道旁店旗林立,隐约传来商贩推销自己商货的吆喝声,偶尔还听到马匹长鸣。忘奉之置身其中,身边跟着江奉天叽叽喳喳的介绍这座古城。
长街尽头远目望去,夕阳落幕。染红了半个天空,云层也争不过其辉红红白白异常舒心好看。
忘奉之回头打断了江奉天的嘴嘴碎碎:"买毛驴往哪边去。”
江奉天停下自己的呱呱舌燥很正经说道:“现在这个时辰应该找个地方休息才是,现在买了还要伺候它一晚的口粮。明天再买。现在我们去找个休息的地方,我知道一个好地方便宜。”
忘奉之看着眼前的大通铺,这就是江奉天所说的便宜好地方。
房间里面已经住了一群大汉,因为地方狭小人多又不透风,大汉们光着膀子。一进屋内忘奉之就被一股酸汗味熏的快要睁不开眼,呼吸上也是各种折磨嗅觉的气味,忘奉之都要感觉自己已经快不能呼吸了。
屋里的大汉看来新人,热情的吆喝:“哟,来新客了。随便点都是外出的人,大家都将就将就。”
忘奉之不好发作,一脸古怪的把江奉天托出门外皱眉嫌弃道:“便宜是便宜了,可这条件也太苛刻了吧?”
江奉天一脸你不知柴米油盐贵的神情:“有房顶就知足吧,再说,你有钱吗?”
说到钱,忘奉之也是为难。忘尘湘给的钱只能够吃现在还要买毛驴,怕是连吃都要紧张了。
像江奉天所说的那样有屋顶就不错了。如果你还想指望江奉天出钱,那就真是天真了。江奉天整个人上上下下可是找不出一个铜板,全身也就他那把古剑值点钱。忘奉之也很好奇江奉天没遇见自己之前是怎么活下来的。
想到这层,忘奉之还小小的愧疚了一下。不多,就一秒。
最后还是决定住下来了,江奉天都能活,自己怎么就不能了。可忘奉之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耐受力。待到半夜实在是受不了屋里打雷式的鼾声,看了旁边江奉天睡的还是一脸舒适的表情。忘奉之无奈扶额叹了口气,出门去了。
屋外,明月高悬。忘奉之深深吸了口气,感觉自己终于是能正常呼吸了。
提气纵身,忘奉之脚行清风一口气飞上了屋顶。如果江奉天看到此处一定会惊讶掉下巴,忘奉之居然一段时间不见就开始会武功了。一手轻功更飞的轻盈有力。忘奉之盘坐在屋顶闲来无事宁心静气练起了内功法,现在他轻功虽算已有大成,但内息功力不济无法支持长久提气,只能短暂蓄力。
有人来了,忘奉之睁眼。目光直扫对面屋顶,能感知的是两道呼吸,轻盈绵长。是习武之人恐怕功力还不弱,明显对方也察觉到了没有什么掩饰心思的自己。却也没有什么动作,对方既然都没有动作忘奉之也不愿多事,闭目不语。
突然,店家的大门被人敲响。响的很急声响也很大接着店家就带着一群江湖人冲进客房。一阵吵闹把店里的人都吵醒了。江奉天也被吵醒了,看着身边空了的床位惊道:“忘奉之?”
“在这”忘奉之的声音从房顶上传到了江奉天的耳朵。
江奉天急急走出门去,来到院子里,就见忘奉之正悠闲的坐在屋顶上看月亮。
“怎么出来了?”江奉天一个纵身飞到忘奉之身旁坐下。
忘奉之没答反问:“下面怎么了。这么吵?”
“哦,没我们什么事。是附近的沧南派在抓叛徒呐。闹了一阵,没找到人就都走了。”
忘奉之无意识的想到了对面屋顶藏匿的人,正好来到的时间就是苍南派找人前不久。下意识的瞄了眼对面屋顶,气息还在,人还在。
“你怎么上来的,挺高的。”江奉天站在屋顶边缘倾身向地面望去,真的挺高。
忘奉之无意隐瞒,有心要在江奉天面前露一手。手背身后,轻飘飘的飘下了房顶。一手轻功使的潇洒,落地后还得意的对对方扬了扬眉,嘴角笑的意气风发。
江奉天讶异了下,跟着也下了房顶。笑咪咪的说道:“还给小爷藏着一手呢。”说完揽过忘奉之的脖子用力往后拖。嘴里还直歪歪:“看不出来还挺厉害,你刚刚那轻功还在我之上呢吧。装,叫你装。”
忘奉之被对方手臂搂的有些呼吸不顺利,笑着赔罪:“不敢了,不敢了。”江奉天看对方服软,也放开了手,临了还在对方胸口不大不小的给了一下,夸赞道“还不错。”
笑闹间,忘奉之听到了东边来了一群人,动静很大。
忘奉之神情忽然变得严肃捂住江奉天的嘴,倾耳静听。
江奉天也知道这个好友的感知力非常,拉开嘴上的手问:“怎么了,有什么情况啊?”
“有人来了,来着不善。躲起来。”忘奉天听到那群人竟然人人都带着重武器,看来今夜是要见血。不过这个江湖本就是血染出来的英雄,见血什么的,就是每天家常便饭那样简单。
两人本想走后门不惹麻烦,可是后门也被包围了。情急之下,忘奉之拉起江奉天就往对面屋顶的房檐上。屋檐角上藏着两个人,江奉天也不客气,直接就挤了进去嘴里还一边说道:“进去点,挤一挤。”
房檐本就不是很宽敞。藏两个人还好,挤了四个人进来就更加拥挤起来。
四人藏息敛气趴在那里齐齐看下面的动静 ,等待接下来发生的画面。
之间一群了闯了进来,人人都穿着隐藏在夜色中的夜行衣,手里提着各种杀器,杀意更是毫不掩饰的明显。看来是要杀人了。
“搜---”随着一声令下。黑衣人群散开。趴在屋檐上的四人远远听到了小破的客栈尖叫声接连起伏。果然是来者不善,一进门话都没说几句就直接开杀。
接着就有人从屋里逃了出来。一身是血,身上是带着伤的逃的不快转眼功夫就被黑衣人追赶上了。
一把重剑抵住那人的脖子:“说,江奉天在哪。”
忘奉之认出了逃出来的是和他们同屋的汉子,汉子被脖子上利刃的寒意吓得全身都在颤抖不止,还不忘跪地磕头求饶:“各位饶命,我们真的不认识什么江奉天啊。”
黑衣人不语,从怀里掏出一副画像,上面赫然画的就是江奉天的样子。
汉子眼定睛一看,想了起来:“他是和我们一个房间的,刚刚还在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我和他又不认识,和他一起来的是个一个病弱书生。”汉子的话语刚说完黑衣人手上的剑就速度一动,已经没有作用汉子直接被抹了脖子带起漫天血雾一命呜呼了。
屋檐下三双探视的目光直盯盯的瞪着江奉天,江奉天自己也被盯的也是一脸无辜小声道:“我不认识他们啊。”
看其他人还是依旧狐疑的表情回应。江奉天感觉自己洗不白了:“我怎么会惹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凶徒,你们几个什么意思。我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正道也不是什么坏人。你们要相信我才对。”
“嘘--!”阻止江奉天继续啰嗦的是原在屋檐藏身的其中一个。
江奉天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屋里杀伐响起,一场屠杀开始,转眼就见一群无辜的平凡人的血染红了客栈的窗台。江奉天看着不忍就要冲出去救人,却被压制在屋檐动弹不得,嘴也被忘奉之捂住。江奉天眼睛有些发红,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此刻出去救不了任何人还会搭上屋檐藏身的三人,可他受不了一群无辜的人为自己而死。
屋里的杀伐声渐渐弱去,大门打开,隔着老远都房檐都飘来了血腥气。黑衣人把客栈能藏人的地方都搜了个底朝天,确定没有自己要找的人才离去。
留下的只有一屋血腥尸体,触目惊心!
等到确定黑黑衣人走的不剩踪迹了,江奉天才被放开手脚,可他已经没有勇气去看屋内了。有些沮丧,他实在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自己什么时候惹上这群黑衣人。
“你就是江奉天,在下方玉泉,这是我师兄童正夜。”说话的是个十六七清秀少年,在他旁边的师兄童正夜是一个有二十好几的青年。
江奉天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自己这么有名了,随便遇上个人都知道自己的大名:“你认识我?”
方玉泉尴尬一笑:“不认识。呃---!你是还不知道你的事吗?”
江奉天奇怪道“什么事?我还有什么事是我自己都不知道的?”
方玉泉说:“江湖传闻江奉天知道焚仙谷的宝藏,得之可习绝世武功名震天下。这事你不知道?刚刚那些人应该是为了抓你找到宝藏的。”
江奉天也被这个太热情的消息吓到了,愣愣的看着旁边的忘奉之。
这个消息可是忘奉之告诉自己的也怪自己多嘴,惹出这么多麻烦。
忘奉之也是一脸生无可恋:“哎--!”
“我好像做错事情了。”江奉天主动承认错误。
“是啊--!这得多大错啊。”忘奉之叹道。
第5章 同行
本来四人准备称着夜还长逃出城去,然而,事与愿违!
来到城门口的四人却发现那里早早已经等侯的两拨人,一波是为了抓叛徒的沧南派,还有一拨,浑身一脸杀气。就是去了夜行衣,着了平常布衣也能认出来就是那群杀光客栈的人。
四人无法。只能倒回城里,找了间废弃的僻远平房,等待后来。
江奉天踢了一脚残八破烂的门坎,跩出几块碎木屑。有些气闷:“怎么搞?出不了城。怕面都不能露了。”
忘奉之找了个稍稍比较干净的地方,用衣角胡乱的擦去上面厚厚的灰尘坐了上去,没有说什么。
“先休息吧,明早再做打算。”童正夜说完也找了快木板用手胡乱的擦了擦,却先难得温和的扶起方玉泉两人坐到一起靠墙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