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儿有之前那个百倍大,像是一处收藏室,一个个石桌石案上放着武器珍宝,摆放有序,足足数百件之多,其中有不少是武林中失传多年的武器。寻思着:“既然这里就是藏宝阁,那火焰令是不是也在藏在这里?这两个人想必也是为那火焰令而来。可眼下打了起来,守卫很快就会发现赶过来,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呀。”浅歌退至门边。
这时,这正在交手的其中一个黑衣蒙面人冷道:“西域蛮人,你倒有两下子。”
浅歌大吃一惊,这不是大师姐的声音吗?
另一黑衣蒙面人亦道:“中原狗,有句话说“好狗不挡道”,还不让开。”
好重的火药味,再看她们武功相当,这样斗下去不知要斗到什么时候。浅歌身形一晃,抢上前与那黑衣人交手,在这等环境下大家都不得使用兵器,拳法掌法招招凌厉,唯求速战速决。
“大师姐,此地不宜久留,你快跟我走吧。”
是浅歌!苏瑾又惊又喜,向着那黑衣蒙面人出手更是狠辣。
昔日浅歌被师父派出,一直没有消息,来到龙门坡后多方打听,也不得知,却在这地儿遇上了师妹,怎叫她不喜忧参半!
那黑衣蒙面人见她们是一伙的,其中一人的武功不再自己之下,联起手来自己毫无胜算,既然这样,同归于尽好过自己一个人死,抽出携带的武器,毫无顾忌的大打出手。
浅歌看见这双刀怔了一下,在失神的瞬间左手被划拉一下,刺痛的感觉回过神来,瞪着黑衣蒙面人道:“你……”你之后便不知说什么了,她认得这双刀,这是今天在客栈见的异邦女子的武器。
苏瑾见浅歌被伤,心中大怒,更加不喜她,招招致命。
所幸伤的不深,要是慢了一下子,整个手都要被砍下来了,简单处理了伤口,浅歌看两人正较劲,双方豪不留情。
“这样打下去会将守卫引来,到时大家都逃不出去,有什么恩怨到外面再说。”说着拉下面巾。
她们当真住了手,黑衣蒙面人看着浅歌,似乎在考虑她的话。
浅歌苦笑道:“我们见过三次面,你却伤了我两次,我看你是我命中的克星,我都不怕,你担心什么?”
黑衣蒙面人自然记得见过这女子,也知现情形对她是最不利的,心道:“这才见了两次面,何来三次的说法?好,我看看你能耍什么把戏。”
黑衣蒙面人眼神一冷,在苏瑾和浅歌以为她要发难之际,却拉下了面巾,冷冷说道:“你若敢耍花样,我第一个杀了你。”
苏瑾冷笑一声,道:“幽临渊无情门的九幽孤狼阡陌,果真是你。”
九幽孤狼阡陌,西域四大魔头之一,幼儿时为群狼抚养,冷血无情嗜血成性,是幽临渊无情门现任门主,这无情门是由五十年前黑寡妇邱秀凌创立,教众全由女性组成,拒收男弟子,据说门下弟子都是被男人抛弃欺骗过的女人,尤其痛恨男人,虐杀男人是常有的事。
耳际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显然是惊动了守卫,浅歌道:“这藏宝阁建立在地下,表里如一固若金汤,我们不可能破墙而出。但这里有两道门,其中一道我相信有暗道出去。”
阡陌冷道:“信口雌黄,我凭什么相信你。”
浅歌眨巴一下眼睛,道:“你还有得选择吗?”
后来,她想起阡陌那时冷冰冰的眼神,要不是情况特殊,估计阡陌早向她下狠手了!
这两道门,是浅歌来到藏宝阁时就发现了,想起方才暗室的那两道门,是否对应着这里的两道门,其实她也拿不准。
在守卫冲进来之前,她们迅速进了左边的门道。
第二十五章 九死一生
一开始道上的路直通平坦,亦无机关暗算,拐了七八道弯,开始走下坡路,越走越深,阴寒潮湿。
蓦地,浅歌喊了停,指着头顶上面说:“上面有道门,就是石室里两道门的其中一道。”
苏瑾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陷入思绪。
阡陌举起火把往上照了照,冷道:“你是说从上面出去?”
浅歌道:“当然不是,就算上得去,上面还不得有多少人在等着我们。方才我发现这道门后有一阵风,空气很流通,还能闻到一股花的香味,这地方阴寒潮湿不可能种植花草,很有可能是从外面随风飘进来的,所以我猜这下面有通到外面的暗道。”
苏瑾举着火把向四周扫了下,疑惑的道:“怎么会不见了……难道没死?”
浅歌睁大眼睛看着苏冷,原来刚才偷袭她的是大师姐,这次真是大水冲破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啊。
苏瑾同时想到了什么,表情瞬间变化,看向浅歌,这里就她们三人,方才的莫不是……天哪!她做了什么?
“浅歌……”
“大师姐,我们出去再说。”她自当不会怪大师姐,也不希望大师姐自责,毕竟谁也不知道会这样!
阡陌向四周看看,道:“这里只有一条路,非死即生。”
浅歌笑了笑,道:“我运气一向不错。”
阡陌冷道:“是吗?”说着走在前面。
死,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可笑的是她竟听信来路不明的人说的话。
这里面越走越深,来到一处天然的地底深渊,黑暗的四周闪烁着一双双绿幽幽的眼睛,吐着渗人的信舌,而脚下的路越走越窄,走到深处时只能通一人行,两边则是水潭。
浅歌心跳的很厉害,手有些哆嗦,童年时期落水的阴影烙在心头,尤其在这黑夜里对着那深不见底的水潭,像一只怪兽潜伏在那里盯着她。苏瑾不知浅歌怕水,却听她呼吸急促,见那身子在发抖,握着她的一只手,无言中安慰着她。
“小心,湖里有东西!”苏瑾忽然低喝。
湖面翻腾起一层层波浪,伴着一股腥臭味,在寂静的夜里让人感到胆战心惊,一个念头在三人心中转过:“如果对面有出去的路,想通过去又岂非易事,不知这深潭里潜伏着什么样的怪物!”
忽听左首击水之声甚急,有水花激起,似有什么向她们扑来,苏冷左掌翻出击中此物,按到一大片冰凉粗糙之物,不知是何种东西,不禁吃惊。她这一掌挥出全力,实有数百斤的力道,打在这怪物身上却仅将它推回水潭里,翻滚两下又游了开,此物全身覆盖着坚厚鳞甲,仰着血盆大口露出尖锐的牙齿,体长两米,此物竟是凶残无比的鳄鱼。
“鳄鱼,是鳄鱼!”
浅歌曾在书中见识过鳄鱼之物,但不曾亲眼见过,如今在这地下深渊里见到,心中更是大吃一惊,知鳄鱼凶猛暴戾,切不可大意,立即拔出匕首全神戒备。
阡陌来自塞外,常年待在浩然大漠之中,对此物不甚了解,却见她也不慌忙,嘴角泛起冷冷的笑意。
两边水波激荡,腥臭味渐浓,点点火光照耀之下,竟有十数条大大小小的鳄鱼,潜在离岸边不远的水潭里,三条正往岸上爬来,离她们脚下不到一丈,猛地发起攻击——
苏瑾右足踢出,踢中鳄鱼下颚,这一脚并不普通是用足了功力,只听得一声“额达”的声音,鳄鱼向后翻身,倒在了岸边一动也不动,看来已气绝。
浅歌看准了时机,待鳄鱼扑上来时,银光一闪划破鳄鱼的一只眼睛,那鳄鱼顿时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转身就潜回水里,一个摆尾不见了踪影。
阡陌倒是不慌不忙的,闪身就躲了过去,并没有动手的打算,可鳄鱼并不乐意,只见另一条更硕大的鳄鱼爬上来,对着她的脚肚张口就咬下去,阡陌左脚一缩避开,那鳄鱼一个扎根再咬过去,只见火光一闪,一火把戳进鳄鱼的喉咙,鳄鱼的舌头是它最柔软的部位,滚烫的炭火烧得它痛苦的挣扎着,一滚身回了水里去。
可在这黑暗之中,仅此有两个火把照明,这就灭了一个,光亮顿时暗了下来。
苏瑾冷怒道:“你这要干什么?”
阡陌不以为然的道:“我使的是双刀,拿着火把碍手碍脚。”
这一说法似乎很合理,但苏瑾根本就不信她,现下被群鳄攻击,更不知前方会有何危险,阡陌更是其一,这让一向冷静沉稳的苏瑾有些慌了。
地底深潭鲜有人畜到访,群鳄早已饥肠辘辘,到口的肉怎会轻易放过?群鳄前仆后继的涌上来,阡陌一马当先连番击毙凶鳄,下手狠辣,一把双刃弯刀破开鳄鱼的喉咙,鲜血引来了更多的鳄鱼。
又有二头凶鳄欺近,浅歌正欲出刀,一个影子闪过——是阡陌双掌齐发,扑通一声,将二鳄击落谭中,溅起的水花有二丈余,更巧的是把苏瑾手中的火把给淋灭了。
瞬间,一片黑暗笼来,浅歌不禁惊呼了一声,慌乱中抓住了旁边的衣物,手心传来的温度让她不那么害怕。
苏瑾早知要提防阡陌,却不想她这一招,火把淋灭在这地下洞穴里,丝毫光亮也没有,左右又有鳄鱼袭击,唯有凝神倾听,耳听两边的鳄鱼又在蠢蠢欲动,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洞穴,没了火把犹如瞎子抓黑,况且还有一个比鳄鱼更残暴的人,曾听闻这女魔头自幼由狼群养大,双目夜能视物,难怪她会熄灭火种,这分明是要置她们于死地呀!
此时,在黑暗中阡陌不用看就知道,有一把刀顶在她腰间,她知道自己被挟持了,不敢轻举妄动,暗忖:“她持刀威胁我又不说话,到底想作甚?”
而苏瑾可瞧不见那边的情形,道:“阡陌,你敢耍花样,我定饶不了你。”
阡陌道:“不想死就跟我走。”从小在荒山野岭里长大,在黑暗里她虽不能瞧得清清楚楚,但听觉和嗅觉异常敏感,无碍她走出水潭。
阡陌的妥协让苏瑾起疑,心念:“莫非浅歌已被女魔头挟持,她想以此要挟我?”
两边是水潭,而不远处有一块巨大的岩石,鳄鱼是无法爬上去的,阡陌带她们爬上去后,苏瑾摸出火折子打开,在这黑暗的深渊洞穴里有了一丝光芒,怒对阡陌冷道:“魔头,你好卑鄙,竟用诡计耍我们。”
阡陌冷哼:“别魔头魔头的叫,论手段我还比不上你。”
洞内恢复了光明,浅歌发现自己一直攒着的衣物竟是阡陌的,匕首还一直顶着人家的腰间,连忙放开。
苏瑾一把拉过浅歌,道:“这魔头不怀好意,心比猛兽还狠,留她是个祸害。”
“可是刚才若不是她带我们走出水潭,后果将不堪设想。”浅歌道。
阡陌冷冷道:“你们一唱一和,戏倒演得不错。”
浅歌见她一副厌恶的表情,却不知自己有什么地方让她讨厌了,眼观这巨石上也并非安全之地,鳄鱼迟早会爬上来的,道:“这里只有一条路,要么继续往前走,要么退回去。”
阡陌眼眸一冷,道:“要是出不去我会让你尝尝什么是生不如死。”从来没有人敢威胁她,这人却连番要挟她。
浅歌,她记住了。
苏瑾拔剑指向她,“你敢试试看?”
浅歌挡在两人之间,无奈的道:“大家都在同一条船上,有一致的敌人,何不化干戈为玉帛。此地水潭中的鳄鱼群,似由专人饲养,在被人发现之前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苏瑾拉着浅歌的手,举起火折子绕过阡陌,道:“别管她,我们走。”
循着气流而行,之后的路虽不没有深潭鳄鱼凶险,但也是荆棘满布,当找到了出口,走出来时发现来到了荒野的郊外。
浅歌向洞口探了下头,不知她能不能走出来。
苏瑾皱下眉头,“别管她,她要死在里面最好。”
她自然是希望她死,但以九幽孤狼的本事,区区一个洞穴,恐怕还是不足以将她困住的。
浅歌想了想,她要是走不出来,那也是她的命,如果出来后与她们碰到一块,指不定还得有一场恶战。
于是,她们就走了。
过了许久,月光下又一道人影从隐秘的洞口窜出来,一双锐利的眼睛探射四周,最终消失在黑夜里。
第二十六章 一验真假
夜深,郊外的一处农庄屋里微光隐若,无人能眠。
烛光下,苏瑾正为浅歌的手伤重新上药包扎,所幸伤口不深,未伤及筋骨,看到破了皮渗着血丝的两只手掌,心疼不已,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的小师妹,自己竟差点置浅歌于死地,想想就心惊胆颤!
苏瑾无声叹息,花影缺少心眼,浅歌心地善良,江湖险恶让她如何放心!
看这气氛不对,东方玉白开口打破沉默,“连远在塞外的无情门都知道了,九幽孤狼亲自前来夺取,想必这宝藏的消息已传遍江湖,看来这个江湖很快又得经历一番腥风血雨了!话说回来,你们今夜闯进观天楼,不等于别人不会夜探,火焰令会不会已经被人得手了?”
苏瑾淡淡的道:“霍老这个老狐狸狡猾得很,我夜探两晚都没有找到,相信别人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得手了。”
“大师姐,我知道火焰令对你来说很重要,可就算你得到了火焰令,也必定成为江湖人众矢之的!”浅歌看着苏瑾,她很担心这一点。
苏瑾却道:“火焰令丢失前归我爹所有,我如今拿回理所应当。师妹,你不必劝我也不必为我担心,我自有分寸。”
浅歌知道大师姐一向做事冷静有分寸,若是别的事她倒不担心,这十多年来大师姐为了报仇活着,心中充满了仇恨,一旦牵扯到家仇,任何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届时无人能阻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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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睨他一眼,道:“与你无关的事少打听,天一亮带浅歌回山庄。”
东方玉白道:“这可不行,我们出来是有任务的……”话没说完,睁大的眼睛再也不敢乱瞟,因为他的脖子处横了一把锐利无比的匕首。
苏瑾冷冷的道:“听着,天一亮带浅歌回山庄。”
浅歌上前按着苏瑾的手,“大师姐,让我留下来帮你吧,起码多个人也多个照应不是?”
苏瑾欲言,东方玉白抢先说道:“是是是,我的武功还不如浅歌的好,指不定谁保护谁呢。浅歌在您冷罗刹身边就不一样了,您说是吧?呵呵”
苏瑾横他一眼,她最讨厌男人,尤其是油嘴滑舌的男人,但他的话说得没错,现在是骑虎难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收回匕首,苏瑾走到窗边,还有一个时辰天就要亮,浅歌的性子她又不是不知道,铁定是劝不住的,倒不如留在身边安全些!
观天楼的大买卖在正午一刻开始,楼里楼外挤了不少人,观天楼第七层有规矩,凡在江湖中享有名誉的武林人、有名号的门派方能入门。如果你无门无派,无人认识,便只能止步六楼了。且任何人进内不得携带武器。对大部分习武之人来说,少了趁手的兵器,赤手空拳上阵如同卸了半成功力。
这里层高十丈,比其余楼层高出许多,会场中间是凸出来的巨大石台,宽三米长三米,石台上只有一方锣架,这样的会场布置比楼下六层都简约,也更宽敞透明可见,唯独特别的是,任何人都无法靠近石台,因为石台周边是空出来两米宽的水池,呈圆形水雾弥漫无法看清,谁都不知道这水里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会场以石台为中心,布置了上百张台子,每张台子能坐四人,不到正午就已坐九成满,客有四五百号人,大观楼的守卫和随从有两三百人,在这会场里一点也不觉得拥挤。
苏瑾无需报上名号,便有绿衫人为她们引路,她们的台子是在靠近石台的其中一张,台子上有牌子,字风云。
苏瑾道:“这里的台子专为江湖门派而设,名声越响便越靠中心。”
浅歌发现,场上有不少目光投放到她们身上,大概是因为大师姐“冷罗刹”的名声和美貌吧。江湖中盛名的各门各派几乎来了大半,能集中这么全武林人的只有武林大会了。环视一周,在人山人海中没看到子翎,心里有些失望,转念又是一想,子翎是朝廷中人,这江湖人的地方她又怎会在。
人多的地方难免吵杂,但三句不离火焰令,“观天楼这第七层五年未曾打开了,今年也为失踪多年的火焰令开了一回”“是呀,上一回坐在这里的时候,还是为了盛唐的玉观音”“依我说啊,如果这火焰令真如传闻中藏着秘密,这以往拍卖的宝物加起来都无法比……”“嘘!闫老弟你小点声!”“铁大哥,今天到这儿的哪个不是为了火焰令来的,有什么说不得的,再说了就算咱得了火焰令,没有青璇剑也是一块令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