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君也完本[古耽]—— by:礼从容

作者:礼从容  录入:09-04

进城后,才知此处地界在南蛮国,我和胡二佝偻着背装年纪大,然后向路人问路,得知后汉的方向,我们疾步如飞的赶路。
来南蛮做生意的汉商人诸多,因此在路上,我们搭了个顺路车,搭一路走一路,其中也遇到过劫匪抢人,此时我和胡二便大展身手,可寡不敌众,被围殴了一顿,便落荒而逃。
这些劫匪真是踩了狗屎运,把后汉堂堂骠骑将军给揍了,等老子回去,带着军队来一雪前耻,一锅端了他们的贼窝。
生逢乱世,野外劫匪多不是盖的,我和胡二都已经鼻青脸肿的了,不过杀的土匪也不算少,我们已经逃出了经验,像滑溜的鳗鱼一般,他们抓不住。
等我回后汉时,已是个把月,我瘦成了皮包骨,因为没银子所以这些天尽在野外吃草根吃树皮,偶尔耽搁时间捕了河鱼犒劳肚皮,也碰到过乞丐,吃过地道的叫花鸡。
回到后汉,守城士兵戒备森严,守卫一个一个的排查进城百姓,还要需要出示通关文牒,我和胡二面面相觑,从前以我的身份从来不需要通关文牒,忘了还有这茬。
于是我和胡二去河边将脸洗干净,想在守卫面前刷脸,可轮到我二人没有通关文牒的时候,守卫的面色黑如墨汁。
我报了自己的名讳,那几个守卫发出三三两两的笑声,吆喝了几句将我们赶出了队伍。我也不敢乱闯,怕被上头的哨兵一箭射.死。
如今战争之中,各地城门通关严查,是怕混进了奸细,若有硬闯者格杀勿论。
我和胡二日日在城外蹲点,想着若碰见熟人,便可以证明身份了,可那几个卫兵觉得我鬼鬼祟祟,抽箭对准我们,威胁说再不走就放箭。
唉,我和胡二便退回了野外。
我向从城中出来的过路人打听骠骑将军,那人难过的说,骠骑大将军葬身悬崖,被追封为一品大将军,皇上已移驾去了姜竺国,整理新城。
怕不是整理新城,而是温行知去找我了,心底甚是感动,可我眼下很蛋疼,已在门外却归不得家。
我和胡二在城外可谓等的海枯石烂,木房子都建了一座,过了一段抓野味烤肉吃的日子,把元气给补了回来。
我没让胡二去蹲点等熟人,而是自己亲自前去,毕竟胡二那张平滑无奇的脸没人认得,我这张风度翩翩的大脸想必有地位的人都见过,我从前当史官的时候,都是醒目的站在一旁记册子,百官都认得我。
让我没想到的是,遇到的熟人是秦玉霜那个常常女扮男装的豪气小姐,她骑着马,身后带了一干护卫,似乎要出远门。
我咻的一下蹿出去拦在前面,护卫们戒备的盯着我,我大喊道:“秦娘子!我是沈从!”
秦玉霜浑身一震,她定神打量我一眼,然后亢奋的翻下马车,冲到了我面前来,将将要撞上之时,秦玉霜及时刹住了脚。
她呆若木鸡的看着我,“你没死?!不是被刘昌逼的坠崖了么?骑兵来报时,百姓都为你难过了许久,沈府和将军府都办好了丧事,我还给你的牌位上过香呢.....正说去姜竺国和三哥一起找你的尸首,你就蹦到我面前了!不会是鬼吧?!”
“.........。”
她说完,小心翼翼伸出食指戳了戳我的肩膀,又新奇道:“热的!不是鬼!不过你瘦了一圈,有点尖嘴腮猴。”
“.........。”
我从秦玉霜给我的牌位上过香之中缓神过来,焦急道:“没死!当时从悬崖上掉进了深潭里被山民救了!我这几月住在野外,那守门的新兵不认得我,还想用箭射我,你快快带我回城。”
“岂有此理!这些个昏兵!”秦玉霜满脸怒容,她拽着我的袖子往城门口走,守卫倒是认得秦玉霜,还喊了一声秦四公子,大家知晓秦玉霜女扮男装却不戳破,她豪气不受束缚的名声早已在京城传遍了,有的闺阁小姐羡慕,有的则是鄙夷。
秦玉霜指点着几个守卫,河东狮吼:“你们竟敢对骠骑大将军不尊!还将人拦在外面不许入城,沈将军没被叛军逼死,倒差点被你们气死了!!”
一时间空气凝结,所有人目瞪口呆,皆瞩目于我,有百姓认出了我,城门口出现了骚动,都大喊着骠骑将军没死!
就这样从城门口传到了城内,我被秦玉霜带进城内后,人群熙熙攘攘,百姓将我周边围的水泄不通。
我归回沈府后,沈道文老泪纵横,明山嚎啕大哭,明纱嘤嘤啜泣,何氏的女儿明秀只是好奇的看着我,见我没死,何氏很是失望呢,她一闪而过的表情,被我捕捉了到。
春芙见到我后,扑进了我怀里哭哭啼啼,我宽慰的话都说干了,她的泪还是像溪水一样涓涓细流。
一品大将军归来,朝中大臣派人快马加鞭通传皇上,趁温行知还没回来。我领着军队去剿灭土匪窝,娘的,这一路本将军被打的鼻青脸肿毫无尊严可言,土匪残害的商人数不胜数,我识路且过目不忘,土匪的贼窝我通通记得,一路横扫千军,土匪窝端了一个又一个。
杀的他们哭爹喊娘,还跪地求饶发誓说再不为匪,我可不听那么多废话,抓起来一并带走,抓不走的杀无赦。
凯旋归来,回城时,不经意看见胡二蹲在城外的草丛里,正可怜兮兮的打瞌睡,我深感歉意,上回回城就将胡二给忘到了姥姥家。
我翻下马将胡二戳醒,他看见我后哭得泪牛满面,我宽慰一阵,将他带回城中。
我把后汉地界的土匪清扫了一遍,因此又博得了美名,百姓编了诗歌赞颂我,我每次走在街上听着小孩子念诗歌颂,不禁.春.风得意。
温行知回城时,即刻将我传唤入宫,他消瘦了一圈,脸色很憔悴,眼下一片乌黑,等书房关上门,他撞过来死死勒着我,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埋在我的胸膛上,我胸前的衣裳几乎全被他的泪水沾湿。
温行知疯狂炽热的吻着我,他的丹唇吻过我的眉眼、脸庞、下巴、喉咙、胸膛.....他将我按到地上搓粉抟朱,然后就是一顿干柴烈火,狂蜂蝶乱。
时而他在上面,时而我在上面,头一回感受菊花残,躺在下面也不错,就是有些火辣辣。不过我还是喜欢利剑入鞘。
穿戴整齐后,温行知依赖的搂着我,他不言不语,就静静的与我共处。等我晚间我回将军府后,温行知潜进来与我彻夜欲罢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
民国为背景的故事已发布,名曰《夜滩白玫瑰》 给阿礼捧个场吧,~(???~)
第42章 登登登剧终
竖日去上朝前,秦青一早就等在了门外,他的面色有些蜡黄,眼眶深陷浮肿,气色十分差。秦青的眼梢越来越红,他微微扬起下巴,不让婆娑的泪水流下,他擤了擤鼻子,走到我面前,灿烂笑道:“明渊,下朝了我做东请你喝花酒。”
我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展颜道:“好。”
同路去上朝,一路寂静无声,他慢慢伸出手指轻轻牵我的手,像是怕惊动了我一般,顿了顿,我不着痕迹的将手负到后背去。
上朝时,温行知在上首说了一番让我不知所措的话,他压低了声音,不善的盯着秦青,语气低冷道:“车骑将军秦青违背军令,擅自做主,屠了姜竺国十余座城池,不,该是...屠国,念其立过汗马功劳,念其先父一生对后汉忠心耿耿,车骑将军降为安南将军,从此驻守边疆,永不得回朝。”
我猛然抬头,胸腔里仿佛被什么东西震的发麻,我百味陈杂的看向秦青,他的面容格外安详,态度平静的作揖道:“诺,谢陛下宽厚之恩。”
上朝的一个时辰内,我耳边嗡嗡作响,秦青竟屠了十余座城池,若是别人我定要骂丧心病狂,可是秦青我无法指责他,旁人可以,我不能。
秦青去镇守边疆的前夕,来将军府找我,他站在一棵盛开的木槿树下,身着一袭红色霓裳,如烈火一般的衣裳,此刻穿在他身上,半点感受不到昔日那般的张扬似火。
他安静极了,从未如此的安静,虽红着眼圈,语气却很平淡:“明渊,怎么办?我找不到下一个像二哥的人了。”
我默然立在他面前,过了半晌,我浅笑道:“会的,一辈子还有很长。”
秦青突然像被抽光了力气似的,他扶着树,那张容色美得让人失神,他苦涩道:“答应我,明日别来送我。”
不给我留说话的余地,秦青决然转身,他修长的身影挺拔落寞,从前的英姿飒爽,已消失殆尽,他顿了顿脚步,低低道:“屠城...我以为你会失望痛骂我...。”
“你确该骂,可不能由我。”我轻轻的告诉他,也不知那抹红色的身影有没有听见,他静静的来,也静静的走,我心里却闷的难受。
那一年,傲气如他,只肯用鄙夷的目光睥睨我,今一日,木槿下,他安静如水,眼神却是那么的柔和,那么的落寞。
次日秦青领兵离去时,我静悄悄的去目送他,他并不知我来了,可在城门关上的那一刹,他蓦然回了头,秦青眼梢红润,说了一句无声的话:等到你了。
心中突然发疼,仿若有一根棉针扎入了心底深处,他被这般苦果皆是因为我,他等同于流放边疆。但皇帝的口谕难违之,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再者秦青违反皇令,是该杀头的,温行知却说成违反军令,明显是放了他一命。
我呆呆的望着那紧闭的城门,出神有一刻钟,才步行回到了将军府。
此生,我欠了秦青,却无法报偿,只觉得那颗不能被瓜分的心脏,被一种愧疚满满包围。
南越之乱已平反,温行知连着有十几日没宣我进宫,也没来将军府找我,我浑身上下似有一团火在冲撞,想念他的紧。
沈道文又在给我谋亲事,谋一门,温行知破坏一门,沈道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气愤的说,宁拆一座庙不悔一桩婚,皇上多年没有子嗣便是...。
我晓得便是后面是报应二字,只是沈道文没敢说完。
两三日后,温行知再次宣我入宫。
他今日穿了一袭白袍,宛若多年前木槿花下的他,他缓缓转身,声音纯净道:“阿从,我们别再偷偷煎熬了,正大光明,坦坦荡荡,是为君也。”
我有些愕然,结巴道:“你....你可是皇上...怎能被冠以断袖之名?!再说我阿父急着给我娶?6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蓿僭绲氖拢阋辉僮枥梗ɑ嵋俗⒁猓慰鋈缃袼坪跤辛讼醒运橛铮院笪胰⑵蘖耍勖且惨坏读蕉狭税眨阋5钠鸹噬希乙5钠鹱鋈恕!?br /> 温行知注视着我,他敞开心扉道:“爱从来便不可鄙,鄙的是狭隘者的目光短浅。狭隘的胸膛里,又能装下甚么?装的不过是浅薄无知的可笑愤懑,”他转身看向窗外,“是谁人主宰,雌雄必相吸?是老天么?可到底有无老天,无人说得清,因为不同,你我便是异类么?实则不尽然,我只知,我当为人,也当的起爱。”
我的胸腔里猛然一荡,仿佛有人当头一棒,打醒了我眼中的世俗。当为人,也当的起爱,这句话温行知说的很轻飘,却让我感到荡气回肠。
我沉默着,又听温行知徐徐道:“有为皇帝者,多信命,而我贵为今朝皇帝,不信天也不信地,只信我命由我不由天,当年市井算命先生之说,我一生无为,我若信了,也站不到今日的高度,天道无常,命运更无常,它绝不因宿命而奠定结局。”
我叹气着,苦笑道:“那你要如何做?纳我进宫当个男宠妃么?我做顶天立地大将军,愿马革裹尸,绝不为妃,也不绝为宠。”
温行知走近,那袭白色的衣裳飘飘似仙,他宛若降世神祇,仿佛踏着白色的祥云向我飘来,温行知执起我的手,渐渐握紧,“阿从,自你从军,自从你上次险些死了后,我便想了很久,若有朝一日你为国而亡,我恐一生难以安宁,你替我付出,替我守护大汉,击退蛮夷,我谢你,”语气一凝,他又道:“这些年来,你受苦了,如今我想想好好回报与你,我放下皇位,你卸甲归田,我们隐居尘世可好?”
我胸中仿若有擂鼓轰鸣,只觉震惊无比,我的眼眶中逐渐溢出温热的水泽,模糊了视线,我不可置信的哽咽道:“...此话...可当真?”
他斩钉截铁,铿锵有力道:“当真。”
“当真...当真就好...你终于应了我的情。”
此话有些耳熟,恍然记起,那年私塾里,我求他做同席,也是如此一番对话。
温行知说做就做,他雷厉风行的从先皇的庶子里面选了人,选做下一任皇上,便是成王了,成王的确敦敏沉稳,他德行贤明,平日人缘尚好,做事光明磊落却不缺乏手段,最重要的是他一直站队于温行知这边。
温行知以自己不育的借口,下了一道圣旨退位,他退的干净利索,令朝堂乃至百姓哗然,更令贤臣无法谏言莫退皇位,不育的话多的是法子选继承人,皇家分散多支,从宗亲里选一个抚养不是不可。
只不过,温行知退的让人措手不及,已成了铁板钉钉的事,百官唉声叹气,难得一遇明君,却无心做帝,他们忧桑极了。
温行知退位前,给沈道文升了官儿,给他封了个国公做,为了不引人注目,温行知一连升了好几个清廉的官员,虽于理不合,满朝臣子见温行知因不育而圣明让贤,便没说什么。
明纱的婚事也提前赐了,没有高赐,也没有低赐,门当户对日子才好过,这是我自个儿向温行知要求的。
接下来,就是面对沈道文了。我提前向沈道文通了一口气,我在书房小心翼翼道:“爹,我告诉你个惊天为人的消息。”
“说。”
“我和温行知好了多年了,他这次退位是为了我,我们准备云游四海,相伴一生去。”
“嗯,”沈道文忽觉话语不对,他猛得抬起头死死的盯着我,他盯的我发毛,半晌,沈道文怒极反笑道:“难怪!难怪你次次定亲,他次次破坏!你这个逆子!还有脸告诉老子!”
沈道文当即唤府里的小厮将我押去祠堂里,家法伺候,我趴在硬硬的长凳上,心中忐忑,我硬着头皮道:“求阿父成全!”
沈道文拿着棍子,使劲一棒打在我屁股上,他狠狠打了十几下,痛得我面容扭曲,他失望至极道:“你可知你是沈家的嫡长子!!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我擦了擦额头上冒的汗珠,红着眼,固执道:“儿...知,是贱子不孝,阿父,我自小便怕你,敬你,如今我不怕了,你尽管打吧,你若是同意,打死我也行。”
沈道文发狠了打我,棍子打得越来越重,我感到屁股上已经渗血了,他胸脯起伏道:“我打死你这个逆子!你这个丧门星!败坏家声!”
我被打晕后,就不知沈道文打了我多久,后来他彻底不与我说话,温行知悄悄来看过我,他替我上药时,嗔怪道:“你傻了!你阿父怎会接受?你直说云游,他也没那么大反应,若是我去说,他也不敢动手。”
我将大脸埋在枕头上,闷闷道:“我就是要让他知道,你不是说光明正大么?你既然肯为我放弃江山,我这点算什么。”
温行知趴在我肩上,他温柔吻了吻我的侧脸,“不,一直以来,你付出颇多,江山比起你,才不算什么。”
他的情话让我羞涩,我将他按在旁边,旖旎一阵。
等我屁股上的伤好了,温行知拉着我去沈府面对沈道文,事已至此,征得了沈道文同意,我们才敢走。
温行知叫我等会儿别说话,我嗯嗯答应,等沈道文见我和温行知并肩而来时,脸色难看极了。
温行知一撩衣摆,竟然给沈道文下跪了,这毕竟是刚退位的皇帝,沈道文腿一软跟着对跪,“齐王这是作甚!莫要折煞老夫!”
温行知铿锵有力道:“沈阿父,我想与阿从浪迹天涯,潇洒一世,望你成全。
沈道文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沉默了许久,他无奈道:如果蛊惑我儿之人是前皇上,臣...无话可说,你们...走罢!走的远远的!莫要再回来丢人!”
我睁大了眼睛,就这么答应了?!果然温行知的话就是比我好使,我连忙下跪给沈道文磕头:“多谢阿父成全!”
温行知抱拳:“沈阿父,我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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