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 完结+番外完本[耽美]—— by:唯梦闲人

作者:唯梦闲人  录入: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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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言》作者:唯梦闲人
内容简介:
又名《工地上的爱情》《等我成为包工头就来娶你》强强,狗血,互攻
伪包工头张迁遇上大学刚毕业沉默寡言的蔡正庭
一个以为自己比钢管还直,一个以为自己永不会说出口的秘密
却都在悄然为了对方改变
本文关于工地描写比较理想型,和真实情况相差较远,请大家不要当真
CP不会变,油滑健气(张迁)X冰山闷骚(蔡正庭)
ps主角原型是本人一对可萌的客户小哥哥
默默萌了很久终于还是下手了_(:з」∠)_
1.
蔡正庭被介绍到这个工地做事已经快一个月了。他刚刚大三毕业,被老师介绍来这个工地做事,在学校里养的白白嫩嫩的皮肤被太阳晒黑了些,原本因为晒伤而脱皮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肩背部分的死皮脱落生出新的皮肤看着比周围一圈还要白嫩。这会儿正是普通上班族下班的点,而他们干施工的没有打卡一说,天热就早点开工,晚上凉快就多做一会儿。
“小蔡!来一下!”突然有人在下面喊了蔡正庭一声。
他们这个工地是本市排名第一的高中的教学楼扩建工程,六层的一个教学楼,没有地下室,连塔吊都只搭了一个,是个小工地。上学期结束之前他们已经做完了基础,最近刚开始往上做主体部分,他们得赶在开学之前把地上部分全部做完,学校要求新一届的高三开学时工地日常的噪音要降到最低,这会儿工人们正在火热的日头下搭设脚手架和防护网。蔡正庭正跟着工友蹲在脚手架的钢管上把螺栓上的螺母拧紧。汗水大滴大滴的往下淌,几乎是一落地就被太阳晒到蒸发。好几个和蔡正庭关系还不错的工友看见那人的身影,抹了一把汗就开始取笑他。
“张哥哥今儿又翻小蔡牌啦?”
“这次可让张哥哥下手轻点,上次可是让小蔡疼了好几天!”
“就是哈哈哈哈!”
蔡正庭听见了没有说话,把手边最后一颗螺母拧紧就收好扳手往下一跳,几个健步跃到喊他的人身边问:“张哥喊我什么事?”
张迁喊过一声就站在原地给自己点了根烟,他胳膊底下还夹着一整条软中华——这不是他抽的,怕是要送谁。他缓缓吐出一口烟,手指轻敲在蔡正庭的安全帽上:“你去收拾一下,晚上跟我走一趟,有个局……”
“嗯。”蔡正庭被敲的条件反射缩了一下,应了下来,乖乖的解了安全帽去洗澡。澡堂是临时砌的公共澡堂,这会儿还没下工,里面冷清的很。蔡正庭正打开热水冲一下`身上的汗,没一会儿身边就来了个人也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澡。
张迁刚从市质监站回来,应付了一帮老狐狸,按着他干爹的吩咐摆了一桌请人吃饭,往回赶的路上又打电话叫上业主、设计和监理一起来,嘴上说着只是吃个便饭联络感情,张迁心里估摸着自己得喝多少才能让这帮人满意,想着想着就想拉个人垫背。
死也死的安稳点。
回到工地张迁转了一圈,几个办公室空无一人,资料什么的都是包给外面的公司做的,那个资料员手里好几个工地,只隔两三天来一趟他们这儿。他又掏出手机边翻通讯录边往外走,一抬头就看见了蹲在钢管上的蔡正庭。
——小蔡你就委屈一下再陪我一回吧。
工地上配的面包车有点老旧,空调经常坏,张迁一路开回来只能开着车窗吹风,可还是汗湿了一大片。他贪凉开的冷水冲澡,拿肥皂时见旁边的蔡正庭正背对着自己搓着泡沫,后背上生出的新皮粉`嫩,张迁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惹的蔡正庭惊慌的躲了一下,转过头用湿漉漉的眼神疑惑的看着他。
“哈哈,我就是看看你后背好了没有……你开热水洗?不热?”张迁直接触碰到的那点皮肤炽热滚烫,从花洒中倾泻而出的水落在张迁手背上,感觉水温已经快到四十度了。
蔡正庭摇了摇头,又转回去自顾自的搓着:“我习惯热水。”
这小孩儿真好玩。
说人家是小孩儿,可张迁也没比蔡正庭大多少。他自己是高中毕业就出来工作赚钱了,机缘巧合下结识了他现在的干爹,也就是这个工地的总负责人沈标。沈标很喜欢张迁这个有活力有干劲的年轻人,收了人做干儿子,还把手下的这个工地交给他管;张迁不负众望,跟着工人摸爬滚打的,竟也将这个工地带的像模像样,几乎没有出过什么问题。
张迁关了水快速在身上打着肥皂,旁边的蔡正庭已经冲掉身上的泡沫正在擦干。张迁忙提醒他:“晚上穿精神点啊!”
“嗯。”
2.
蔡正庭应完就穿上衣服出去了,张迁也不再慢腾腾的搓,快速的冲干净身体就回了自己在工地里的住处。
蔡正庭正在里面换衣服,听见开门声赶紧把套在头上的衣服扯下来穿好,见门口站着刚洗过澡的张迁,暗出了一口气,喊他:“张哥。”
这房间原本是张迁的办公室,当时他刚接手这个工地,整天忙的昏天黑地,经常干完活就睡在这里,后来干脆在办公室里隔了一个内间,买了床铺衣柜,直接住在里面。蔡正庭刚来的时候张迁问他住哪儿,人说还没找到住处,张迁看他一大学生刚毕业,走在街上都能被风吹走的模样,便把自己那间内间空出来给他住,自己则每天从租的小破屋开车到工地上班。当时说的是等蔡正庭一找到房子就搬出去,可一个月过去了,他还住在里面,张迁也没问起他找房子的事情,似乎就默认了让他一直住下去。
张迁放下手里的东西见人穿了一件T恤不由皱眉问:“怎么穿这个,上次那件衬衫呢?”
真不是他张迁嫌弃什么,可人家小蔡穿那件衬衫是真的好看,他生的白白嫩嫩,模样又好,走出去像是个富家公子哥儿,上次饭局唬到了不少人和他套近乎。
蔡正庭说:“上次回来的时候,不小心刮到钢筋……破了。”
上次饭局是张迁送他回来的,他被迫喝了几杯头有些发晕,张迁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工地,就开了自己车走小路将人送回来。张迁自己也喝了不少,但人还清醒,回来路上也没碰见交警或者出什么意外,见人下了车还知道和他道别,心想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就自己开车走了。可谁知蔡正庭摇摇晃晃的路过白天刚送过来的钢筋堆时,没留神踩到散落在地上的钢筋仰面滑到,后背重重的摔在钢铁上,衣服也被划出一大道口子,所幸的是人没伤到,就是后背摔疼了好几天,为此还被几个工友拿来开玩笑。
“破了?”张迁挺可惜的,蔡正庭放在这边的行李衣服不多,连他当时买的小衣柜都没放满,平日里上班他都穿着同一件破旧的短袖T恤,沾了钢筋屑或是砂石,洗也洗不干净;那天他看见穿着白衬衫的蔡正庭眼睛就一亮,忍不住上前和他勾肩搭背的调戏他,说他是不是哪个流落民间的富二代,惹的人红着耳朵推开他坐上车。
“算了,就这件吧。”
两人各自收拾完,张迁一手拿着那条中华,一手拦着蔡正庭往外走,活像是个打家劫舍的土匪正满载而归。
“晚上有两车水泥运来,赵哥麻烦你看着点!我带小蔡潇洒去了啊!”
张迁站在底下喊了一嗓子,直惹的工友们笑骂。
“带着小蔡快活就别回来了!”
“张哥哥对我们小蔡好点啊!下手轻点!”
“谁他妈要帮你看着?!”
张迁大笑,开车带着人就跑的飞快。
晚饭定在本市一家普通的酒店包厢里,他们到的很早,两人停了车先去点菜。跟这些人出来,吃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喝什么能喝多少。张迁自认酒量还可以,四分天生的六分后天练的。他让蔡正庭去点菜,按着自己的口味喜好随便点,反正公司报销;张迁自己则去找人问这儿最好的酒是什么,啤酒红酒白酒都搬一些去包厢。上次是他干爹牵头带他出来吃饭见世面,这次是他自己出面请的,方方面面必须得考虑周全才行。
3.
晚上的气氛是想不到的热烈。在一群四十岁的大叔中间,二十七岁的张迁被拉着不停灌酒,这边一圈过去又一圈回来,红的白的黄的喝了不少。蔡正庭坐在位子上默默的吃菜,看张迁的酒杯基本上就没有空过。开席之前张迁半开玩笑半郑重其事的给他们介绍蔡正庭,说他是今天拉过来的司机,到时候得带自己回去的,他的酒今天都由他喝了,说完直接就灌下三杯满满的啤酒,赢来一片叫好声。
“小张年轻有为啊!怪不得老沈这么看重你!”
张迁连忙摆手:“哪儿呢!干爹就是比较照顾我,看我可怜给口饭吃。哎!张局你这杯得喝,我们俩五百年前可是一家人啊!”
“哈哈哈哈你小子!花招和老沈一样多!”
到最后众人终于尽兴散场已经快十点,张迁拼尽最后一丝清明给所有人叫了车或是代驾,摸出的车钥匙还没递到旁边的蔡正庭手里就已经倒在桌上。
蔡正庭:“……”
他不知道张迁到底喝了多少,看着满地的酒瓶子估计是少不到哪里去,还是红黄白混着喝,神仙都能喝趴下。
蔡正庭捏着钥匙吃力的扶起晕过去的张迁往外走。张迁身高有近180,虽然瘦,但身上都是实打实的肌肉,蔡正庭只比他矮了半个头,力气却是没有张迁大的。他磕磕绊绊的把人拖到停车场,夏日夜晚的风依旧燥热,刚从空调房里出来背着人到停车场的距离,蔡正庭就已经出了一身汗,他打开车门将人往车后座一塞,张迁没坐稳倒在座椅上,头磕在竹席的坐垫上醒了一瞬,还未等他嘱咐蔡正庭小心开车,一阵强烈的晕眩袭来,张迁哇的一声将晚上吃的喝的全吐了出来。
蔡正庭:“……”
面包车后坐被吐的到处都是,车厢内一股酒精混合胃酸的味道,有点难闻。蔡正庭看着后座一地辨不清颜色的呕吐物,想了想还是将人又拉了出来往副驾驶塞。张迁吐过就醒过来一点,人醒了可脑子还晕着,坐在副驾驶上直皱眉。
“小蔡你怎么把我车搞的这么臭……”
蔡正庭已经不想和一个醉鬼计较了,他把车窗摇下通风带上车门,怕人迷迷糊糊打开车门倒在地上又把门锁上,自己跑去酒店借了拖把把车后座草草打扫一翻。张迁靠在副驾驶上皱着眉头不停嘀咕什么,蔡正庭附身给人系好安全带才启动车子往工地开去。
4.
第二天张迁醒的时候头疼欲裂,翻了个身还差点滚到床下,堪堪用腿撑在地上坐起身环顾四周,是自己在工地的办公室。
还好,没在什么陌生奇怪的地方醒来。
他昨天喝到后来彻底断片,根本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想想估计也是蔡正庭那小子把自己带回来抗上楼的吧。床边的桌上有个不锈钢的茶杯,张迁嘴里渴的很,拿过之后刚想往嘴里倒,却见杯子里晃动的茶水颜色和味道有点不对,又放下了。他起身才发现自己身上除了内裤啥也没穿,他平时没有裸睡的习惯,估计真的是昨天喝多了撒酒疯。张迁心里念叨着可别轻薄了人小蔡,拿了屋子里的毛巾脸盆,打算先去洗个澡清醒一下。
刚打开内间的门,外面的门就被人打开了,来的正是蔡正庭。
“张哥,你醒了。”
办公室里的钟已经指向10点,蔡正庭刚下工来看看张迁醒了没有。昨天他半路停车去给人买解酒药,到了工地好不容易将人抗到房间,谁知张迁已经昏睡过去,泡好的药也喂不进去,只好先放着,等第二天人起来了再说。
“床头有解酒药,我泡好的,张哥你喝一点吧。”
原来那玩意儿是解酒药?!
张迁恍然大悟,他还以为是蔡正庭不知道多久以前泡的茶水放着都变味了,呵呵笑了两声道谢:“哎,昨天麻烦你了啊。”
蔡正庭摇摇头,见人回去拿药喝,就又关上办公室的门走了。
张迁喝完解酒药出来人已经不见了,估计是赶去吃午饭了。工地中午会提供午饭,请了做饭阿姨做的大锅饭,不要钱,基本上工友都会留在这儿吃,下午上工时间晚,免去来回奔波的时间还能多休息一会儿。
临近正午的阳光已经很猛烈了,从办公室到浴室这么短短的路张迁都觉得自己要被晒到冒烟。他走到浴室门口,见自己的车停在那儿,还以为是哪个人开完车就停在这儿的,忍不住喊了一声。
“谁啊?开完车就停这儿?!”
工地上公车不多,张迁把车停在工地上一般都不会拔钥匙,谁要用和他说一声就能开走,只要回来给他停好就行。
浴室隔壁是厕所,张迁喊完就从厕所里出来一个人,正是赵哥。
“喊啥,还怪人停这儿?也不看看你这破车都被洗的多干净!人小蔡洗了一早上你有啥好抱怨的?”
赵哥估计已经吃过饭,边埋汰张迁边往自己的休息室走。张迁站在原地抓了抓本就乱糟糟的头发不知道说什么好。
怪不得看这车哪里不对呢,原来是变干净了?!
车破,张迁就懒得经常洗,反正出入都是工地水洼,溅一车身的泥点子都是家常便饭,车内的坐垫脚垫就更不用说了,张迁自己都觉得要是拎出来抖一抖能抖出一袋子泥。可这会儿停在浴室门口车子外壳上的泥点被彻底洗掉,连车胎都仔仔细细的冲刷过,从大开车窗能看见坐垫脚垫被拿出来,估计是也拿去晒洗了,车内被擦的干干净净,在太阳的曝晒下,整个车里飘散着洗衣粉的味道。
这大概是张迁开这车以来,车子最干净最香的一次。
张迁撸了一把脸仔细回忆了一下昨天晚上的经过,可实在是没啥记忆。他昨天喝断片之后到底是说啥了还是做啥了?蔡正庭这小子怎么突然就给自己洗起了车?
5.
他就这么顶着炎炎烈日站在车旁思考人生,直到吃过饭的蔡正庭路过,好奇的看着张迁站在太阳底下暴晒,上去喊他:“张哥,小心别晒中暑了。”
张迁正想去找人,见正主送上门就问道:“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洗车?”
蔡正庭啊了一声,以为是自己把车子哪里洗坏了:“车子……不能洗吗?”
张迁一看吓到人小孩儿了,忙给他解释:“唉!不是不是!上次回来你也没洗啊,怎么突然就想起来这事了?”
他估计车子上的泥点能有个十层厚,平日里张迁最多擦个反光镜,这会儿看着闪闪发亮的车子竟然还有那么一点不习惯。
“噢。昨天……张哥你吐车里了,清理完里面就顺手把车子给洗了一遍。”
张迁心里默默捂脸。
竟然没撑住吐了,太丢脸。
“对不住啊我昨天实在喝的有点多,断片了都。没做啥欺负你的事吧?”
蔡正庭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张迁嫌弃他弄脏车的事,摇了摇头。
“行吧,你先去睡会儿,我去洗个澡,下午别去上工了,跟我出去一趟。”
蔡正庭以为还是要出去吃饭,刚想回绝,就听张迁甩着毛巾走进浴室:“替我开个车去实验室!”
不是去吃饭,还好。
他可不想再抬着醉醺醺的张迁回来了。
开车回来的路上张迁都还算安静,只靠在座位上半睡半醒的喃喃。蔡正庭半路停车去买药,回来时就看见张迁扒拉着车窗,半个身体都探了出去,赶紧上前将人塞进去,把车窗升上去一半防止张迁又跑出去;回到工地下车之后张迁又睡过去了,他的房间在二楼,蔡正庭拼死拼活把人拉扯到二楼房间的床上放好,白天被晒了一天的房间又闷又热,蔡正庭开了空调,又去洗了把脸,回来时张迁正迷迷糊糊的脱掉衣服,又伸手去脱裤子,皮带没解裤子怎么都拽不下来,他蹬了两下腿,就又不动了,估计是放弃挣扎不脱了。蔡正庭没办法,只好上前去帮人解了皮带脱了裤子,用自己的毛巾呼噜了一下张迁的脸擦去满头的汗,自己在床边搭了一张躺椅,就这么睡了一晚。
昨天一晚睡的蔡正庭腰酸背痛,吃过午饭回到房间坐下时感觉脖子上的肌肉一僵,估计是落枕了。他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自己躺下去的力道和姿势,触到套着竹席的枕头时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声冷气。他给自己调了个一点半的闹钟,下午一般两点之后才开始上工,防止中午的太阳太猛烈把人晒到中暑,虽然工地上的藿香正气水都是按箱买的,但这种尽量能避免的事情还是要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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