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揽过薄湄的肩膀,薄湄就突然推开了她的手!
“不要碰我。”薄湄瞪了一眼詹半壁,正巧被跟过来的詹半泓看见了,他立刻嘲讽的说:“我以为睡在草地上的一只老虎呢,没想到是一只白眼狼。”
“你给我闭嘴!”薄湄走过去用力推了一下詹半泓,“滚!”
詹半泓真以为她会和过去那样抬脚就踹他,孰料她将她推倒之后就风也似的转身离去!饶是他再讨厌薄湄,也看见了她眼底闪烁的泪水。
他看了一眼詹半壁,又看了一眼刚才也不知道和薄湄聊了什么的温禧,只见温禧即刻别过脸去,好像……不能……哪怕多看一眼薄湄离开时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在回来更新这个故事的这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提起一口气。
我感觉自己像个久未御剑的小妖道,这次又不知道能飞到哪座仙山。
这是我第二次感觉想放弃这个故事后,又第二次回来。
这段时间我自己现实中发生了很多事情,能写下去的每个字都是我力排生活压力所做的努力,希望大家能明白我半步猜只是一个普通人,普通人的生活样样都要钱,而写作本身是赚不了钱的,没钱我就没法儿活下去,活都活不下去啦哪有时间写文,况且还是这样一个难写至极又老挨骂的故事。
我每次离开都不是无缘无故,老读者们肯定也晓得是怎么回事,新读者们只要略关心我一些也能明白,没必要解释太多。
也不晓得你们还在不在哒,在哒都冒个泡吧~
这段时间没发布这个故事,但我一直在思索这个故事该何去何从,百川东到海,结局总有要见面的时候。
谈到结局我竟舍不得了,对这故事我真是又爱又恨,我们一起努力吧,我尽我所能,最后的一切,看天意。
第135章 耀眼的花
围猎会即将结束。
距离温禧回南方的日子也分秒速进的无限接近了。
薄湄没有再上猎场, 那一只老虎已经让她在这场围猎会上拔得头筹。
她躲在房间里养伤,除了医生来给她检查伤口换纱布时,她会撩开窗帘看一眼窗外的绿地,其余时间,她好像对外面发生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就连薄洄来陪她时,她也是少言寡语,只是听着他说话。
在她养伤期间, 每天都有新的花篮、礼物和写着密密麻麻问候语的卡片被送进来, 有时候花篮多得会让她皱起眉头,但她仍然会让侍者送进来。
如果侍者送来的时候刚好是用餐时间, 詹半壁会从报纸里探出脸来,在薄湄开口让侍者将卡片拿过来之前,她会先开口让侍者念一下卡片上的署名。
一个名字。
又一个名字。
又一个名字。
礼物是种类五花八门, 都是看上去普普通通实则价值不菲的小物件, 如果只是手绢或者护具,詹半壁翻一下就会放到一边,如果是香水或者药膏,詹半壁就会问侍者是谁送的, 侍者若答不出来,詹半壁通常会让侍者去打探一下是谁送的, 薄湄总会在这种时候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而等侍者打听一圈回来,说出送礼者们的名字时,薄湄又……不免感到有些失落, 她会随即扔掉那些紧紧攥着的药膏。
一瓶药膏。
又一瓶药膏。
又一瓶药膏。
很快,那些不同花色不同印章和不同蜡封的小卡片上已经囊括了所有北方和南方的权贵,只是这些喷上香水别上鲜花的卡片上都没有温禧的名字,也应当……不会再有温禧的名字。
这次的围猎会非常圆满,所筹集的善款是往年的一倍多,而詹半壁说,这些善款依然会从猎场的账户上转出去,再私下以前任薄总理的名义捐给全国各地。
闭幕舞会开始前的三个小时,薄湄一个人在圆形的更衣室里来回踱步。
四面都是镜子,她曲起食指放在嘴下,孩子气的啃噬着。
镜子里的薄湄就这样来来回回的走着,她被淹没在层层叠叠的华美礼服当中,又好像有些痛苦似的在这个狭窄的圆圈里来回打转。
“咚咚”更衣室的门被敲响,薄湄随口答道:“我马上就好了。”
门外的詹半壁则再用力的敲了两下门,薄湄只好打开门。
詹笑着站在门口,“里面的那些一定不好看,我手上的这几件才好看呢,你从我手上的这几件里选,好不好?”
薄湄无法拒绝这样笑着的詹半壁,她松开手。
詹半壁走进来,看向那些挂在架子上纹丝不动的礼服们,又看向踟蹰不试衣的薄湄,“我的小薄湄犯难了吗?我来帮你选好不好,我一向知道你穿什么好看的。”
薄湄不答话。
詹拿起来一件,问:“这件,好不好?”
“我不喜欢这件。”
詹笑着放下了,她又挑了一件,“那么这件,好不好?”
“我更不喜欢这件。”
“这件。”
“我不……”薄湄话刚落音,詹半壁就一把将她揽过来,吻住了她的唇,这个吻并不用力,刚好够吞没她的所有不喜欢,当她松开时,薄湄黯然的望着詹半壁,她伸出手去轻抚了一下詹的额头,“我可以不去闭幕晚会吗?”
“哦?为什么不去呢,我的小薄湄如果不去,那些盛装赴宴的人们该多么寂寞啊。看看这些日子里收到的关心,简直和从前一模一样不是吗。你不会想让我一个人孤身前往吗?我想你不会舍得让我没有舞伴的赴会。”詹笑着吻了又吻她的手背,将她牵往镜子前,“就这件。”
“快换,我们时间不多了。”
“时间……不多了?”薄湄看了一眼詹,詹低下头去看了一眼手表,笑着说:“是的,公主殿下,换完衣服之后还要做头发,现在我们还有两个多小时。”
薄湄深情黯然的捏着礼服,她抿起唇来换上礼服,詹从头到脚的看了看,她满意的点点头,说:“你太美了,我想要让全世界都看到你,我想让全世界都为你神魂颠倒,然后……他们只能远远看着你。远远看着。”
詹半壁望向镜子里的薄湄,薄湄仰起头来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神女壁画,“我这样美,会让我徒增不少烦恼。”
说完,她就笑了,拿胳膊肘子捅了一下詹半壁,詹吃痛,两人便和过去一样嬉闹起来,恰此时,有人没敲门就直接推开了更衣室的门!
詹半壁连忙将薄湄拉到身后,薄湄看向门口。
詹头疼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幼弟詹半泓,詹半泓同样也头疼的看向“躲在”长姐身后的薄湄。
薄湄是换上了礼服,可她里面的内衣还没有穿好。
“半泓,谁教你这样闯入女孩子的更衣室的?是野蛮绑住了你的双手,以至于你无法文明的敲两下门再进来吗?”
詹半泓退了一步,他“嘭”得一声关上门,下一刻又“咚咚”狠敲了几下门,再比上次更用力的打开门!!薄湄觉得自己是看了一场太过生硬的绅士表演,她有点想笑,也确实躲在詹半壁身后吱吱的笑出声来。
“薄小姐,您可没什么立场来嘲笑我,您换衣服不锁门是在诱惑谁吗?”詹半泓可能是来说正事的,但是看到薄湄那样妖孽的笑容62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他就没办法再就事论事了。
“……对啊,我是在诱惑谁呢?”薄湄缓慢的伸出双手去,猫儿一样的媚眼望着詹半泓,再闹闹的圈住詹半壁,“斑比,你回答你弟弟,我在诱惑你吗?”
“……没有。”詹半壁小声在她耳边说:“不要生气。我去外面等你,你快点换好衣服出来。”
等詹半壁离开,薄湄脸上的笑意立刻消失了,门一合上,她就觉得心里一空,她又曲起食指放在嘴下莫名啃噬。
她明明在啃自己的手指,却觉得有千万只热锅上的蚂蚁在啃噬她的心。
詹半泓拉着詹半壁的胳膊走到客厅。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詹半壁朝里面看了一眼,她压低声音,小声斥责道:“她这两天心情一直不太好,你若再惹她不高兴,不要怪我不顾及手足亲情。”
詹半泓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冷下一张脸来,在詹半壁耳边说了些什么,詹就慢慢沉下一张脸去。
直到薄湄穿着那件深粉色的礼服从里间走出来,詹半壁才换了一副开心的神情,走过去捧着薄湄的脸就亲了一下,而对于詹的丝毫不避讳,詹半泓显然是一脸不舒服的,他们姐弟俩互相对了一下眼色后,就一左一右的挽着薄湄出去了。
做头发的时候,薄湄昏昏欲睡,她迷蒙中好像听见了詹半壁和詹半泓的口角,但是什么也听不清,等她睁开眼睛,她已经是往日里公主的模样。
此时,闭幕晚会的烟花已经升至半空中。
薄湄看了一眼镜子里“完美复原”的自己,又看了一眼窗外一簇比一簇绚烂的烟花,这一刻,她身后一个人也没有,唯有冰凉如水的黑色大理石地面和鹅黄色的灯光为伴。
烟花,一个一个的绽放又凋零,这让薄湄想起在南方的一种花儿,总是开得太晚又凋谢的太早,她忘记了那种花叫什么名字,好像……是从前去温氏上班的路上会见到的一种花。
长在高高的树干上,红色,特别艳丽耀眼,迎着朝阳像个普通上班族那样去赶车时,总能见到的花。
詹半壁走进来时,就看到薄湄这样无声的站在十字落地窗前,这猎场里的窗太过陈旧古老,衬得薄湄的背影极为孤冷。
詹低头看向地面上薄湄孑然一身的倒影,她不敢发出声音的迈着轻轻的步伐走过去,她不愿打扰薄湄,因为她美整个人浑身上下都美得像个不真实的梦。
詹半壁走得十分谨慎而庄重,好像等了许多年才等到了这样不可复制的时刻。
夜空中的烟花燃放的愈发浓艳。
詹半壁走到薄湄身旁,与她肩并肩的站着。
“我在南方呆了五年,已经忘记了北方的味道。”薄湄笑着闭上眼睛,她如同盲女那样推开窗,将那股泥土气儿和草木气儿往自己的嗅觉里赶,这些气味都是不对的,只有加上那股逐渐弥漫起来的火药味,对,只有在所有味道里加上这火药味,才像是真正的幻京该有的味道。
詹半壁出神的盯着薄湄轻轻噏动的鼻翼,她嗅得如此优雅神秘。
“好闻吗?薄湄。”
薄湄哈哈一笑,她睁大眼睛,笑着笑着又哑声道:“我们北方自己的味道,当然是好闻的。你不知道,我在南方是闻不到这种味道的。南方的气味是塌软的,不想我们北方,挺阔。”
詹半壁珍而重之的握住她的手,亲吻了她的手背,她抬眼望着她,“薄湄,我已经五年没有再嗅幻京的味道,你不知道,到处都是血腥味,从你离开我那天开始,我就只能闻到血腥味。现在……你在这里,幻京才是有味道的。”
薄湄眨了眨眼睛,她反手握住詹半壁的手,两人就这样站在窗前看烟花。
这本是一个唯美的画面,她们过去曾比现在这样亲密的拥在一起看新年烟花。
可眼前这一幕落在站在门口的薄洄眼中,只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如果他的父母都健在,如果什么都没发生,也许她们早就结婚了。
他看向她们倒映在黑色大理石上的影子,一大簇又一大簇烟花升起来所带来的光亮会让她们的影子变得扭曲又清晰,她们好像从未分开过,一直缠绕在一起,忽而鲜明忽而又黯淡,忽而红火忽而又灰暗,仿佛昭示着她们终有一天会像这烟花一样……
无论那时候多么耀眼,多么闪闪发光,终将……会……
那之后,她们会怎样。
第136章 颠倒
闭幕晚会这次换了个主办方, 原本应该庄重肃穆的国宴变成了一场与各国友人无比浪漫的相遇,这次晚宴的主题也是。
挑开帘子就能看到每个指示牌上都扎满了云朵一般深粉色的花,詹半壁挽着薄湄在来宾栏上签上了各自的名字,薄湄扫了一眼看了一圈,薄洄见状就在她耳边小声说:“我没有看到温家的车过来。她还没到。”
薄湄侧过头去冲薄洄皱了皱鼻子,“我没在找她。”
薄洄心下了然的点点头,口齿不清的含糊道:“好……没找她。”
“我是说的真的。”薄湄的脸冷下来, 显得眉目无情, 薄洄笑着侧过头去,“姐姐, 我知道了。……那么,姐姐,你在找谁?”
“找我们的詹总理啊。”薄湄左手挽着詹半壁, 右手挽着薄洄, 就这么朝衣鬓香影中走去。
“我父亲临时有事,还没过来。”詹半壁朝站在一旁的詹半泓看去,姐弟俩又使了个眼色,薄洄看见了, 便朝薄湄扬了扬下巴。
薄湄作了个手势,笑得愈发甜美, 薄洄是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已经提前收到消息,看着他们姐弟俩长大的詹叔叔要抓他们姐弟俩的其中一个,恐怕这会儿还没来赴宴是在准备罪名呢。
和过去一样, 薄湄一来就被人围起来,人们热情而体贴的询问她的伤势,薄湄也笑着说出了她养伤期间换药的经历,她夸张的说疼得要死可还是要矜持的保住一点仪态,逗得上年纪的贵妇们哈哈大笑。
她们劝说她如果太疼就应该喊出来,薄湄便说那可不行,父亲从小教导她,身体上的疼痛是不能叫的,只有心里的疼痛才值得喊出来。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温柔的看向詹半壁,詹半壁便满眼柔情的望着她。
两人对视片刻后,詹抿了一口香槟,拥住她的腰,继续领着她朝前走。
今天见到的老朋友很多,薄湄发现他们大多已经结婚生子,他们脸上仍有少年时的朝气,丝毫看不出来他们的孩子已经满地乱跑。
薄湄一直努力维持体态,但是站在一起聊天的时间长了,她就感觉到腹部的伤口在隐隐作痛,詹半壁察觉到她眉间的不适,就将她拉到座位上,让她小坐一会儿,并拿走了她手上的酒,换成了橙汁。
詹半泓趁此时拉走了长姐詹半壁,他让她最起码要和几国名媛们聊两句天,如果詹半壁只干坐在薄湄身旁做护花使者,那明天恐怕又要收到一箩筐的闲言碎语。
“半壁,你去吧,我坐一会儿就好了。不用担心我。”
詹伸手摸了摸薄湄的侧脸,“我去去就回。不要太想我。”
“我会想你的。去吧。”
腹部的伤口不仅有点疼,还有点痒痒,薄湄侧过头去,不自在的挠了几下,她看到有孩子好奇的看向她,她就干脆转过身去,面对着外面的花园,正在她痒得想从裙底把手伸进去挠痒时,“嗑噔”一声,有人把一瓶棕色药膏放在了她桌上。
“……”
“伤口在结疤,有点痒很正常,你是被老虎抓得,所以也许更痒。……你看着我做什么,难道你不是在抓痒?”
薄湄略显失落的摇摇头,她看向吴洱善,又看向吴背后的门口,又一波宾客涌入,晚宴越来越热闹。
“需要我帮忙吗?”
吴洱善神情拘谨的望着薄湄的领口,她想伸手过去拨正她领口的花,但是她还没喝酒,她清醒的晓得她不该伸手。
只是……站得这么近,一闻到薄湄的气息,她就有点神魂颠倒。
“你帮我挡一下。”薄湄从礼服侧面拉开了拉锁,吴洱善抿着唇,望着将手伸进腹部的薄湄,这里明明没有灯光,她却觉得薄湄浑身都在发光,吴洱善浑身有些僵硬的等待着她挠完。
“你帮我拉一下,谢谢。”
吴洱善看向那个突然提不起精神来的拉锁,她讪讪的伸出手去,薄湄只感觉浑身一热,吴发热的手已经抚在了她的伤口上。
“……”薄湄抬起头看吴洱善,吴轻声说:“这样就不痒了。……你的伤口很长,也有点深。”
吴的手一动不动的妥帖的按在那里,薄湄觉得在这种热度下,伤口确实不那么痒了,她不知道该不该让吴收手,反正能止痒,怎样都好。
“你有听到什么消息吗?”薄湄问。
“我听到一点儿,不过你不用担心,斑比……还有我,不会让你再出事的。”
“哦,那真是谢谢你了。……行了,把手拿开。”
“为什么……”吴顺着薄湄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容兰芝挽着温禧进场了,温禧的肚子远远看着又比前两天又大了许多,“……是因为她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