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从一瞧了未开封的烟盒一样,平静地移开视线。身体相当疲惫,眼皮十分沉重,他靠上椅背,就迷糊着眼,休憩了过去。
在这之前抬起过头,同屋里另外一人目光相对,阚铎正准备往浴室里走,临时止步,互相间谁都没有说话,他们间的关系,若不是因为阚薇的存在,大概连任何的一点交集都不会有。
若无必要,许从一是不会主动找阚铎说话,更何况他这会唯一的念头,就是先睡一觉,养足精神,才好迎接下一场测试。
站在浴室中,阚铎一手拧开水龙头,放出冷水,冰凉的液体淋在身上,他表情无波无澜,就是一直都面向都玻璃壁,因为是冷水,所以不会产生水汽,也由此他得以看得清清楚,靠坐在沙发上的闭眼沉睡过去的青年。
忽然想起之前的某个夜晚里,地点也是在浴室,青年温热的双手,替他纾解着渤发的慾望。可以说是一段特别美好的回忆,光是这么看着人想一想,他体內似乎就有一团火往某个地方奔窜聚集。
阚铎目光幽暗地盯着许从一,他拿过架子上放置的沐浴露,仔细洗了个澡。
屋里有衣柜,里面放置着一系列衣服,阚铎刚才检查过,衣服尺寸都是他和许从一,测试方准备地相当充分,在极短的时间里,都给他们准备好了需要的一切。
洗过澡,阚铎抽了纯白的浴巾,身上的水没擦,直接裹在腰间,就走了出去。这里物品设置是按照酒店风格来的,阚铎站在床尾处,沉眸思索了两秒,随即转身,步向床头柜方向,他弯下腰,拉开抽屉眼眸一扫,果然和他猜测的一样。里面摆放着一个小的胶管。
阚铎一把拿起胶管,凝眸看了一会,便放了回去。
地面上都铺陈着具有暗色复杂花纹的地毯,走在上面几乎听不到任何声响,赤.裸着精壮的胸膛,阚铎眼眸里一簇火焰燃烧着,他朝许从一缓步逼近。
房间不算大,阚铎大长腿几步都到了许从一面前,黑暗中他一双眼睛,似野兽的瞳眸,锁定着他的猎物。
许从一脑袋微后仰,歪向一侧,因着这个动作,将他整截修长的颈脖都给露了出来。
浅浅的呼吸下,胸口微见起伏。
阚铎一手撑在沙发扶手上,一膝跪在许从一腿侧,上半身往前倾斜,将他和许从一间的距离拉短到了不到拳头大小。
阚铎深深凝视着许从一,他以暗沉的目光一点点描摹许从一脸部的轮廓线条,从他光洁的额头,到鼻翼,再继续往下,到他绯色的唇。
睡梦中大概不怎么安稳,所以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眉宇间也拧蹙着。阚铎手臂抬起来,轻缓落在许从一眉宇中间,他略微施加了一点小小的力道,下意识里就想将之抚平。
但刚有一点动作,面前一双闭着的眼都猛地睁开。
于是刹那间,四目相对。
许从一眨了眨眼,眼底还带着一点刚被惊醒的茫然,细长卷翘的睫毛微微抖着,有那么一瞬间,许从一整个人都显出来一种脆弱感,像是误入狩猎者的地盘,朦朦胧胧,不知道自己早就被潜伏在暗处的猎人给锁定了。
许从一起身,想坐起来,随后像是才发现一般,阚铎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整个上半身都不着一物,男人身材精瘦,肩宽腰细,胸脯结实,腹部肌肉线条流畅。一个在实验室里躺了几十年的人,还有现在这样的身形,许从一有点难以置信。
男人看向他的眼睛里都是不加掩饰的慾求,比他不久前见过的,还有浓烈,还要令人心生惧意。许从一没再往前,而是身体向后移。
忽的,在一道啪的声音里,房间里的灯陡然暗了下去,无边黑暗侵袭上来。
黑暗另许从一心底的不安放大到无数倍,他直接就抬起两臂,用力往前方的黑暗中一推,但立刻,他两腕都被人抓住,摁在椅背上,面前一股寒气袭击上来,不待许从一再有动作,嘴唇上蓦地一軟。
怔了一两秒,许从一马上意识到那是什么时,猛地扭过头,于是原本吻在嘴上的唇,滑到了旁边。
脸侧湿热的触感令许从一瞬间就头皮发麻,他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几乎嚼碎的字。
“阚铎!”
阚铎指腹摩挲着摁住的许从一手腕内侧细滑的皮肤,从胸腔里逸出一道笑声。
“呵。”
阚铎头往后移了一点,但整个人还是覆在许从一上方,他低下眼帘,在暗黑中寻找应该许从一眼睛的位置,他就那么眸光犀利尖锐的盯着被他强行制住的人。
他想许从一是不是将他想太好了,竟然这么不设防,以为他会是什么正人君子吗?
那许从一可就要失望了。
黑暗似无边的深渊,将一切都吞噬侵袭,即便如此,落在脸上那一道视线,还是灼热得令许从一全身都倍感不适,那种被大型猛兽盯上了的错觉,让许从一心脏骤然紧缩起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难道会不知道,准备让其他人来观摩?”许从一怒着声道。
阚铎又发出一声笑,他跪在许从一脚边的膝盖拿了下去,转而在对方没有防备中,直接頂开许从一合拢的膝盖,插.在了中间。
这个忽如其来的動作,许从一瞬间警觉,他再次猛烈挣扎。
而阚铎只是收紧手,许从一在快要裂骨的钝痛中挣扎慢慢地缓了下去。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虽然关了灯,其实通过红外线,还是大致能看到里面的状况。”阚铎往右上方一个角落里面看,那里有一个微弱的红色小点在不停闪烁。
阚铎话音一落,就忽然松开了手,而一得到自由,许从一就立刻从单人沙发上跳起来,往旁边快走,准备避开此刻危险系数直线上升的阚铎。
谁知道刚走了一步,胳膊被人拽住,许从一猛地一惊,想都没有想,反手握回去,眼看着就要动用腐蚀异能,将阚铎手腕给腐蚀,后颈上赫然一痛,黑暗中,他眼睛一瞬间瞪得很大,又很快彻底闭上。
许从一身体軟倒下去,阚铎一臂把人给接了个满怀。稍稍躬背,阚铎手穿过许从一腿弯,下一刻背脊一直回去,完全没有任何阻碍地,就打横抱起了许从一。
抱着人,阚铎走到浴室外,现实打开了屋里的灯开关,跟着提起一脚,就踹开了半掩的浴室门。
进去后,阚铎到浴缸前,将许从一平放在浴缸里,扭开水龙头,冷水快速倾泻而下,但很快,冷水逐渐加温,水温上升,浴缸里的水从底部往上蔓延,慢慢淹过许从一的脚,下半身,腰,然后到上半身。
随着水温的增加,空气里开始弥漫开白色水汽,浴室约莫十平米,很快,白色水雾就将整个浴室都模糊成一片白茫茫的。省略的八千多字见微搏,这次不是假车了,围笑。
透明的玻璃壁都是沾染上的雾气,从外面看,只能隐约看到一个影子在晃動。
另外一个昏迷的,始终都不见踪迹。
屏幕外面观看直播的人们,有的拿起了电话,向播放方投诉,质问他们为什么不在浴室里面安个摄像头,现在这样,让他们看什么。
画面里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许多观众都耐不住困意,关了直播,睡觉去了,剩下一些,坚持守着,一定要看到人出来才罢休。
他们等啊等,等啊等,终于,浴室的门从里面打开,走出来一个腰间围着浴巾的男子,男子浑身都湿漉漉,像是又洗过澡,他步伐很快,走到床边,扯过被单就抓在手里,在屏幕外面的众人还完全没反应过来时,男子返身回了浴室。
十几秒钟后,男子出来,怀抱里一个裹着东西的床单。内里有着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倒是没有想到,男子似乎挺聪明的,知道房间里安装有监视器,而本身或许也是个相当有占有慾的人,不希望别人看到另外一个青年的身躰。
至于刚才的一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就更不需要猜了。
接下来应该不会有什么特别的画面,人们开始相继回到自己的生活中。
房间里空气不冷不热,裸着身,没感觉到多少冷气。
阚铎躺身下去,他侧过身,将被单上方拉下来一点,露出里面一张闭着眼的脸。眼角隐约发红,更有一些明显的泪痕。
阚铎指腹从许从一艳红微肿的嘴唇上,往上移,擦拭他的泪痕,然后停在许从一眼帘上。手掌盖下去,掌心处碰到细长的睫毛,许从一也许在做噩梦,眼皮细微颤抖着,也由此轻刮着阚铎掌心,仿佛一片羽毛,同时撩动着阚铎的心海,掀起阵阵波浪。
阚铎紧搂着人,下颚轻放在许从一头顶,嗅着他头发散发出来沁人心脾的幽香,缓缓闭上眼,睡了过去。
许从一是在全身骨骼都像是散架般,動一下,都一阵酸涩的痛感中醒来的。
他睁开眼,没有马上動,而是先转动脖子,从右边转动到左边,看到安坐在沙发上的阚铎是,眼里猛地迸出极度的恨意。
阚铎在许从一睁眼的瞬间,都知道他醒来了,不过手上的動作仍旧半分没有停滞,他拿着筷子继续吃着几分钟前送到门外来的食物。
在许从一沉默不语的注目中,阚铎慢条斯理地将属于他的那份饭给吃完,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角。
跟着他站起身,拿起了放置了一份饭菜的托盘,往床头方向走。
走到许从一跟前,阚铎递过去饭。
许从一放大的瞳眸从阚铎脸上转到托盘上,停顿了几秒钟,随后返回。
“还没饿?虽然昨晚体力活是我在做,但你也消耗了一些东西,吃点吧。”阚铎面色间,还有眼眸底,都荡漾着笑意,那是来自骨子里的兴奋,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那么极致的快.感和高'潮。都是眼前这人给他带来的,他会好好守着这个人,以期未来更美妙的感受。
指骨用力蜷缩,搁在被子上的拳头捏得咔咔作响,极端的愤怒烧红了许从一的眼,他胸口上下激烈起伏,可他只是极力压制着怒气,他已经够狼狈不堪了,若是再控制不好情绪,和阚铎对上,输的必定是他。
恨归恨,他的理智此时在告诫他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毕竟是异能者,体能方面自然比常人恢复得要快不少,身体一些部分虽然还有异样感,都还不至于真的连路都走不了。
身上不是光裸,穿着有睡衣,下了床后,许从一到缓行到衣柜边,阚铎的衣服已然和昨天的截然不同,虽然还是全黑,但材质方面,看得出来,是不一样的。拉开衣柜,在里面翻找出一套合他身的衣服,之后就拿着衣服去了浴室。
那道胶着在身上的敏锐视线,哪怕许从一走到浴室里,关上门反锁好,还是清晰可辨。
将衣服挂上铁钩,许从一稍一转头,就从透明的玻璃的壁望了外面,整个房间的所有都一览无遗。他垂头,嘴角一勾,自嘲地笑了笑,觉得自己还真有点掩耳盗铃,不过隔着一扇玻璃墙壁,内心里算是安稳了一些。
拧过身,背对着玻璃壁,许从一快速脫去睡衣,换上崭新的一套衣服。风格和他之前穿的类似,还是浅色系的衬衣,淡灰色休闲裤,衬衣上一条同裤子颜色相近的细细的领带,许从一站在及低的玻璃镜子面前,颈脖处密布了一连窜色彩艳丽的痕迹,他看着那些吻痕和咬痕,从衣摆下方,一颗颗将扣子直扣到领口,全部扣上,一颗都没有留,同时把细窄的领结给系好。
阚铎看着许从一背对着,穿裤子时,弯下腰,虽然许从一速度很快,但阚铎还是看得真切,许从一腰肢两侧隐约有绯色的指痕,他搁在沙发扶手上的指腹轻轻摩挲着,眸光暗沉,回味着某些激烈的行为。
要说餍足,那肯定是有,不过在此之外,意外有了一种食髓知味的感觉。许从一的存在,周身散发出来的美味气息,光是这样闻着,就令人想立刻食指大动。
不过阚铎也知道暂时还不能太过妄为,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偶尔拿去点小甜头,等未来的某天,再好好仔细吃一场。
光是那么想想,就觉得特别值得期待。
浴室里,许从一衣裤都穿戴好,领结也打好,他背脊钢骨直挺,抬眸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这个发展倒也不算在他预料之外,只是时间提前了一点。
“60。”系统报数。
涨得还挺多,许从一眸光剧烈闪烁了一下。这个数值,更多的是阚铎对他身体的好感度,而不是他这个人。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身体畅快了,心里也会跟着愉悦,不能说不是爱,爱情本来就分很多种,精神层次的纯洁爱恋,然后是身体方面的。
爱情是可以物化的东西,在许从一观念中,哪怕是那些看起来崇高的爱恋,都有最本质的原因。没有毫无缘由的喜欢,所有爱恨都是建立在一定的基础上。
因此,一生一世一双人有,见异思迁朝三暮四更不可避免,红尘男女,总被情爱束缚,于他而言,都是虚妄,不如一个人来的洒脱自如。
生而为人,来时孤独,去时也该孤独。
从浴室出去,回到客厅里,饭菜放到茶几上,筷子有纸袋包着,没有开封,许从一坐在沙发上,拿过筷子,就低头吃了起来。饭菜已有些变冷,但比起来这里之前,在陆地上吃的那些,算得上是美味了,不过大概是心情方面的原因,起码许从一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咀嚼吞咽的动作。
旁边阚铎的目光下移,停在许从一手腕上。
许从一拿着碗的手顿了一顿,顺着阚铎视线低目望下去,袖口处露出一点醒目的痕迹,许从一翻转手腕,于是看到一块紫红色的伤痕。
他眸一沉,立马记起来这个伤痕是怎么来的,在胡乱挣扎中,不小心磕到了浴缸壁,他还记得当时的那股仿若断骨的痛。
差不多也吃饱了,许从一放下碗筷,他冷穆着脸,将卷起的衣袖给整理了一番,遮住那道痕迹。
恰在此时,佩戴在耳朵上的通讯器传来一阵连续的‘叮’声,尖细但不并算刺耳,声音持续了约莫十秒钟,紧跟着一把已经听过的声音。
“测试第二场即将开始,请各位测试者做好准备。”
许从一从纸盒里抽了张纸巾,擦拭了一下嘴角,随后扔进垃圾桶里。他起身离开座位,往门口方向走。
走过阚铎身边时,后者忽然一伸手,就将许从一给拉得踉跄了一下。
后腰上覆着一只温热的手掌,许从一猛地抬眸,视线寒厉地瞪着阚铎。
现在的状况,就是许从一被阚铎强制摁住,然后跨坐在阚铎身上。
彼此传递着各自的体温,然后紧紧绞缠在一起。
因为位置的关系,许从一就要高点,阚铎略扬头,他迎视着许从一像是盛着灿烂星光的瞳眸。
“你好像没认清一个事实。”阚铎眸光穿透力极强,被他这样盯着,许从一有一瞬间,觉得身体都好似不能动弹。
“测试要开始了,请放手。”许从一寒着声道,只是声音低哑,听起来怒气倒是剩得不多。
“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然后就以为真的可以逃避掉吗?不用担心,我很快会让你全部都记起来。”阚铎抚着许从一后背的手游弋到到下方,在之前紧扣的地方,轻轻摁了一下。
许从一身体条件反射地一颤,他眼睛里猛地蹿起一团怒火。
阚铎凑到许从一耳边,吐露湿热的话语:“我护你获得一百积分,在此之前,从你身上拿取一点利息,你我都得利,所以,还是不要总是露出那种嫌恶的表情,会让我忍不住想直接扒了你衣服,让你满脸都染上情\'潮,然后嘴里只能发出媚.态的低吟。”
“像昨晚那样。”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给我的小破轮椅重新安装了两个新型机械轮,速度特别快,连刹车都没有的那种,大宝贝们如果跟不上就不用跟了,假如我翻车,记得要推我起来╯^╰
第122章 10.10.
第二场测试开始, 几乎下城一半以上的人, 都在使用各种媒体, 观看这场测试。
经过第一场, 大部分的测试者都获取了一定数值的积分, 屏幕上显示测试者面孔时,会主动将他们的积分一并标注出来,一部分观众不仅观看,还给其中的一些测试者下注, 例如谁会第一个死, 或者, 谁会第一个拿到一千积分,从测试中顺利走出来。
输赢皆有,赢的加大赌注, 输的只能谩骂几声, 自己发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