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齐坐在主座上,目若寒星,剑眉挺鼻,只是单纯的坐在那里,威严自生,不愧是可以号令华越的尊者。安齐从不参与武林盟主的选拔,可是威严声望让各大门派都十分畏惧尊重,哪怕是武林盟主都要给几分面子。
“女儿,弟子参见父亲尊者。”二人齐齐行礼,这恐怕是二人在这个世界中行的第一次正式礼了。安筠不等安齐答话,起身走到安齐身边,轻轻摇着安齐的胳膊撒娇。安齐像是习以为常一般,慈祥的拍了拍安筠的手,笑骂着:“没大没小。同时对阿云招招手,示意他起来。”
安筠内心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位威严,慈爱又深情的男人,必然与自己有莫大的联系,而非任务重的配角这么简单。
她探究的看着这个男人,意气风发的样子,是男子呼风唤雨的黄金年龄。经历了昨晚爱人的离世,按说应该是痛苦的,即使是隐瞒掩盖也不能遮住内心的阴霾,可眼见的安齐竟然看不出一丝的痛苦。
安筠靠近安齐,小心翼翼的问他:”娘亲可还安好”。对这样一个让人敬佩的男人,安筠从来不想用试探的方法来达到解答内心疑惑的目的。可令人奇怪的是,安齐邹了邹眉毛:“你的娘亲自你出生便去世了,今天一早便问这样的问题可是魔障了?”继而担心的看着安筠。
安筠一惊,却被阿云扯住了衣袖。主系统在安筠的脑海里解决了疑问:“任何被天道抹杀的人,他的一切,包括身边人的记忆都会被抹杀。”
被抹杀么,安筠心里再度涌出一种深深的不安,却无法查证这种不安的来源。
吃过早饭,安筠像原身一样到华越的秘境练功。感受着四周的景色变幻,安筠调整身体的气息运转,与环境融为一体。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身边,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一股无色的气体随着飓风涌入她的身体。
女子慵懒的靠在树上,长长地裙子随意的垂在枝丫上,裙子的开叉处,引人喷血的洁白的美腿暴露在空气中,在阳关的照射下,更显得晶莹剔透。女子接过飘在空中男子剥好皮的葡萄,放到嘴里,意犹未尽的舔舔嘴。
“这个孩子竟然有如此资质,怪不得那小妖精宠她。不如,我再添把火,帮帮她们?”那双修长的不似女子的手,拖着腮,不时摩擦着下巴。男子始终低着头不说话,可如果仔细看,他的眼睛没有离开女子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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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丹无聊的挠着墙,化作猫身的样子。王天怡看不过去,让小芦荟从储物袋拿了个小动物都喜欢的皮球抛给飞丹玩。小芦荟神神秘秘的凑到飞丹面前:“你买下的丧尸怎么样了?”
小猫慵懒的伸个懒腰:“丢给我老妈了,听说她从那几只丧尸身上找到了灵感,又创造出了其他变态的生化生物。对了,就算我是想买几只丧尸,你们也不用运一车的丧尸弄到我的房间吧,虽然绑的很紧,可那样丢一屋子也很吓人好吗。”说罢不满的打了个哈欠。如果仔细看,她的神态和那个女人很像。
王天怡听到两个小宠物萌萌的对话,嘴角抽了抽,用手指想,也知道那个热情的变态是谁,但她不打算告诉飞丹,继续看着手中关于各门派的密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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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竹微动,竹叶卷起滔天杀意袭向安筠,安筠眼未睁开,左袖顺着风微微摆动,状若无意的随风摆动,片片竹叶尽收袖中。阿云不满的拍拍手中的杂草,抱着臂:“你这是练功习武呢,还是修仙呢。”
阿云在杂草堆里坐了好久,研究者专心打坐的安筠,您老人家来武侠世界修炼了?可看安筠的架势,越看越迷惑,这种似武术又似修炼的招式很熟悉,好像在脑海深处存在着这么一个人,将这种功法用的很是熟稔,是谁呢?好像是自己曾经的一个朋友,但是有关她的记忆被生生抹去了。
阿云才不是一个跟自己死磕的人,想不起来大不了就不想了,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发现这里的环境很奇怪,明明是武侠世界,可灵气充裕的像是修□□。”
“哪个世界都有人修真,有什么奇怪的。”
“是不奇怪,可是如果这个门派有潜藏的高手呢,还有那天你和王天怡闯入的阵法,都是修真界才有的。”
“嗯。”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啊。”
安筠但笑不语。此时无声胜有声,是最好的装逼态度。这个世界自然是有闯入者的,自己名义上的娘,那个白衣男子,还有自己身体的原身,都是修真者。至于潜藏在暗处的,是敌是友,马上就会见分晓。
不过必要的举动还是要做的,阿云在这个世界也算是呆了好几天了,对华越的地形也算是了如指掌,不过一些边边角角还没有深入察看,比如说禁地。华越的后山,女主练功的地方算一个,安筠暂时还没有发现什么,那就还剩下两个,天上和地下了。
所谓地下,就是华越的地宫,只有华越继位的尊者才有资格打开,还有一个是天宫,不过更多人相信这只是个传说,但如果华越可疑有修真者,那建个“天宫”也并非不可能。
安筠思索片刻“可是要分头行动?”
“随你,不过劝你要下地宫还是和天怡姐一道,毕竟你的能力,现在太弱,而这些地方,都很可能对系统之类的下了禁锢,以你的能力不可能活着出来。”阿云说出这些话,没有一丝犹豫,既然她选择和王天怡在一起,就要意识到自己的弱小,然后变强,成为王天怡的助力,而不是累赘。
安筠没有言语,可透过她的双眼,可以看到她此时的坚定。
入夜,王天怡如期而至,有系统之间的联系,她们之间的联系就别提有多方便了。主系统和小芦荟:敢情我们是电话和传呼机?
既然女主练功的地方除了灵气充沛,有助于修炼和练功的阵法之外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那它成为禁地的原因就只能是———它是另外两个禁地的入口。
书中确实提到女主误闯入禁地,女主从禁地中得到了什么,迅速开了金手指,武功变得深不可测。不过书中对进入禁地的方法和在禁地里的经历或轻描淡写,就是写了跟没写一样。偏偏在女主出了禁地称霸了武林后,作者就匆匆结了尾,不能不让人奇怪。
王天怡一副高冷的样子,黑衣黑发,真的跟一个魔教的女魔头一样,散发着浓浓的御姐气息,至于真假就不知道了。(去死。)安筠笑了笑,这不就是她们初遇时在特工文里的画风么,不过换了身衣服,气场倒是一模一样。左手下意识的够了下自己的后背,那片被王天怡亲手刺上侧脸的地方。
王天怡看着安筠傻气的样子,高冷的装逼脸再也绷不住了,笑着揉了揉安筠的头发。
众人:·····你们真是够了。
王天怡也不矜持,关门,放猫。将怀中的飞丹丢了下去。飞丹灵巧的落到地上,你们都看着我做啥,以为我傻到让你们看我摔成狗啃泥啊,o( ̄ヘ ̄o#)。迈着猫步,傲娇的在地上踱步,不时这嗅嗅那闻闻。
安筠:静,Σ(°△°|||)︴。表示大开眼界。
飞丹也不理她,陶醉在寻找的步伐中。只一会儿,就停到一处草地上,示意男侍上前。男侍走向前,眼中好像有光,左手手掌轻抚着地面的青草,右手将飞丹抱回怀里,同时心里掐算,眼前光芒更胜,低沉的声音响起:“破。”地上天上便同时出现了一个大大的裂缝。
安筠瞥了飞丹一眼:“看来是有些本事的。”
王天怡拉过安筠跳下地下的裂缝:“此处凶险,不敢大动静破结界,只好让飞丹先打出一条裂缝,恐被天道发觉。”
一阵天昏地暗,两人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第32章 华越洞天
再度恢复光明,安筠皱着眉毛看向四周的环境。如果不是四周的岩石和“哗啦啦”的岩石闭合的声音,安筠都以为自己从未离开过地面。缓缓地流水声清晰地传入两人的耳朵,岩壁上攀岩着不知名的植物,天空中明月撒着银灰,同地面无异。
安筠朝着水声寻去,水声滴滴答答,像小猫一样挠着安筠的心。小芦荟不知什么时候探出了脑袋,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打量着安筠,被王天怡一把按了下去。
安筠瞥了小芦荟一眼:“你什么时候变回原型的。”
“这个地方压制我扥能力啊,人家也不想变回一颗小芦荟啊。对了,”小芦荟十分狗腿的凑到安筠身边:“主系统的原形你见过吗?是不是特别丑,是不是一朵霸王花·····哈哈哈哈。”
安筠:主系统这货是怎么惹到她了。刚刚爬上云端的主系统抖了一下,差点从云梯上摔下来,,脑子里浮现了一朵又大又臭的,无比艳俗的大王花。“呸呸,我为什么会想到大花?”难道,嘿嘿,媳妇在想我?双眼变得黝黑。
安筠凭着直觉,顺着水声在岩石间不断穿梭,直到水声忽的变大,又归为平静。眼前出现一汪潭水,连接着一望无际的水面。
天色变的黯淡下来。
水中有一抹红色飘来,带着温暖的烛光,那抹红色越来越近,窈窕的身影出现在两人面前。“这是?”安筠慢慢向前,走进那抹惊艳的红色。这是一尾只有几寸的鱼,浑身流光溢彩,鲜红的头顶上好像长着红色的珊瑚,与鱼身融为一体,
细看,那根本不是珊瑚,而是长在鱼头顶的莲花,晶莹剔透,泛着祥和的光芒。薄如蝉翼的红色花瓣小心翼翼的护着中间的东西,莲花座上安稳的拖着一支珠色的蜡烛。
“这是什么东西?”安筠小心翼翼的用手触了触柔软的花瓣。
王天怡取下鱼身上的蜡烛,托在手心“没想到这种设定只有传说中才有的东西会在这里遇见。这蜡烛是取鲛人身上的膏脂做成,千年不灭。鲛人本身就很稀少,只存在于深海中,性情又烈而清高。让常人割下身上的一块肉尚且不可能,更何况是强大的鲛人,非死不能得。”
安筠接过王天怡手上的蜡烛,烛身光滑如玉,火焰舔舐着蜡烛,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香味。蜡烛已燃烧了许久,烛身却丝毫不见变少。见安筠玩蜡烛玩的不亦乐乎,王天怡宠溺的笑笑:“可这蜡烛不是最神奇的,最为珍贵的是这条鱼,是西王母的眼泪化成,即使是仙界,也是万年不可遇,只存在于传说中。”
小鱼听见王天怡的话,骄傲的把头上的莲花花瓣一张一合,在水中愉快的打着圈。静谧的水面出现了一丝波澜,上百条红色的鱼以莲花托起蜡烛,照亮了略显暗淡的天际。
红色的鱼簇拥着一叶扁舟,撑船的人身材纤瘦,斗笠遮住了那人的脸,辨不出男女。那人发出一声低沉的声音:“上船吧。”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远如天际又近在眼前。声音如同酿了千年的美酒,醇而甘冽,似男似女。
安筠将蜡烛重新放回小鱼的莲花座上,小鱼打了个欢,回归到同伴的队伍里。王天怡眼睛闪了闪,还是牵起安筠的手踏上了船。船家好像是在细细的端详着两人,再看向两人的脸时,手微微一顿,但很好的演示了过去。
小船缓缓地滑动,寂静无声,好像是连小船也害怕打扰了这一方天地的安宁。景象变换,好像是在各个世界中穿梭,光怪陆离。王天怡圈紧安筠,轻声说道:“不要回头,不要四处张望,否则,会迷失在这幻像之中。”
船身最终在行驶到岸,王天怡牵着安筠下船,向船家道谢。船家呵呵的笑着:“会再见的。”撑着小船,消失在天际。
两人漫无目的的向前走去,眼前豁然开朗———又是一处水域,更确切的说,这只是一片及其宽广的湖水。水色呈现金黄色,又一股淡淡的腥味。水域中间,一位少女漂浮在水中,金色的长发,如同水藻一般,被湖水轻轻托起。
少女将双臂呈十字自然地翻到胸前,浑身浸泡到水中,即使是有湖水与双臂的环绕,晶莹剔透的皮肤还是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胸前的洁白的皮肤若隐若现,十分勾人。安筠默默地捂住了王天怡的眼,避开了少女上身那抹诱人的春光,将目光停留在少女的脸上。
恬静如同婴儿的脸庞,精致而美丽。厚而长的睫毛微颤,好像随时都可以醒来。安筠又向下看去,这少女的下身完全淹没在水中,可她还是清楚地看到,这少女的腰部以下竟然长着长长地鱼尾。
很显然,这是一条货真价实的美人鱼。
美人鱼好像感受到安筠大量的目光,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瞳孔如同吸收了金灿灿的阳光,宛如金色的小太阳,美得让人窒息。美人鱼真开眼,惊喜的看着安筠,像一个萌萌的,渴望主人爱抚的宠物。
当她看见安筠身边被捂住双眼的王天怡,眼中的金色一点一点的被红色吞没,婴儿一般的脸也布上了狰狞的色彩。长长地指甲疯狂的掐向王天怡的脖子,长长地尾巴卷起湖水,溅起高高的水花。
安筠几乎是本能的脱口而出:“乐菱,住手,她不是外人。”人鱼暴虐的举止暂时被压制下来,眼睛恢复了金色温顺的向安筠低下头:“主人前来,可是需要让我为您占卜预言。”
安筠淡淡的看着她,松开了捂住王天怡双眼的手:“做你该做的事。”王天怡看着她,如果不知道她毫不知情,此举只是象征性的试探,她也要被这个小家伙蒙骗了去。
美人鱼柔顺着回答:“诺。”
身体缓缓地从湖中拔出,浮在空中,身体放出金光,像是这个世界的太阳一般。可这金光再胜,也不及少女白金色的双瞳,灿烂而危险。
少女手持龟甲,嘴中念念有词,金色的尾巴在空中舞出金色的的光晕。少女手中的龟甲突然破裂,少女好像感应到了什么,脸上满是错愕与震惊。她笑了,倾城绝艳的好像如血的残阳。脸色一变,突然发狂,尖叫着向王天怡扑去。
双手在触到王天怡脖子的那一刻,忽然停下来:“你身上有她的味道。”紧接着不再迟疑,双手用力·····安筠抽出剑,手上飞快的动作,因为离王天怡近,地方又有限,不敢带上剑气。剑刃刺穿人鱼的身体,人鱼发出凄惨的叫声,停止手下的动作,以手批剑,安筠的剑竟生生的断成两半。
安筠顾不得震惊,不再迟疑召出本命剑,双足一点,身与剑动,在空中化作一道残影,横批想人鱼。人鱼口中漫出鲜血,脸显得越发狰狞。双手合十,握出一朵莲花的形状,婴儿一般的脸,随着这莲花平静了下来。
剑到人鱼身前,竟不能再进一步,安筠索性弃了宝剑,以手为剑,刺向美人鱼。美人鱼莲花行的手势一挡,在空中化作一抹虚影,脸上浮现出一种狂喜的神色,双瞳再度变成红色。如剑的双手快如闪电,动作却不是朝着安筠,而是自己。右手伸向胸口,插入胸口,将心脏生生挖出。
左手更快,伸向安筠的眉心,将一滴鲜红的液体压在安筠的眉心。液体触到安筠的皮肤,一转眼便消失不见。
安筠震惊的看着美人鱼重重的落到水中,溅起千丈高的水浪,将金色的池水染得鲜红。那颗心脏还停留在空中,和普通人无异,但是看起来更为精致小巧,像一件绝美的艺术品。心脏在空中堪堪停留了很久,才依依不舍的落到水中,埋在鲜红的湖水里,没有起一丝波澜。
安筠回到湖边地面上,瘫软的要倒在沙滩上,被王天怡抱在怀里。安筠只觉得自己的头像炸开了一般疼,尤其是眉心的位置,疼的钻心。
王天怡温柔的抱着她,吻上安筠的眉心,安筠只觉得眉心一片清凉,疼痛渐渐消失了。该死,明明已经使出了全力,却还是不能伤那人鱼丝毫。而那人鱼的自杀,竟是让自己的心跟着绞痛,就像那天白衣男子被天道抹杀致死的感觉一样。
小芦荟弱弱的探出了头,见四周无事,兴奋地飞出来转了个圈,兴奋地喊道:“那条美人鱼美人鱼没有穿衣服呀·····”安筠无语,这家伙的关注点真是,真是···心中一百两小火车行驶过去“呜呜呜呜·····”不过心中的不适也随之消失了。
虽然安筠身体已完全恢复了,并没有一点不适,但是因为贪恋王天怡的怀抱,头继续埋在王天怡胸口吃豆腐。王天怡宠溺的笑笑,并不点破。王天怡看向小芦荟:“我们出去吧。”小芦荟一声得令,扑向空中,专心致志的啃咬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