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我对宿敌情深不寿?完本[仙侠穿书]—— by:故人旧友

作者:故人旧友  录入:09-14

“师兄,怎么了?”宿镇有些不明所以,放开抵抗的力气,自觉地让谭青压着,心中不知怎的生上来一阵不好的预感。
却还是生怕吓到谭青小心翼翼的问道:“师兄,怎么了?”
他第一遍问的时候,谭青喘着粗气并没有对答,在他第二遍问的时候,谭青才像是回过神来一样,原本红润的脸色变得惨白。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还是“凤鸣门”的主角之一,凤鸣派中还留有自己的艳照……
宿镇虽然知道这件事情,但是却从没有同他仔细说过。
那么他对此到底持什么样的态度?他将头扭过去,看着宿镇迷茫的神情,究竟是在乎,还是不在乎?
“师弟。”他忽然语气平静,眼眸垂着去看他们两个看似“相握”的双手,宿镇想要往下探的那一只手:“你对于女子未出阁……”他偷偷地咽下了一口唾沫:“之前就与他人相通,是什么样的看法。”
“嗯?”宿镇实在不知道他的师兄怎么会突然的问这个问题?这分明不搭着啊,他皱了皱眉头还是答道:“女子出嫁之前,自当洁身自好。”
谭青的脸就像石灰凝成的,随着他这句话一块一快的酥化。
“那,你也知道,我和沈玉之间的事情。”
“沈玉?”宿镇愣了一下,还是没有想到哪里:“师兄和沈玉之间又有什么事情?”
非要让他说出来不可么?他声音忽然放大的说道:“那日在地牢之中,你不是都听见了么!!”
“我在你之前,被沈玉那个畜生……”
宿镇的表情忽然变得十分的诡异,并且随着谭青的所说的话变得更加的诡异。
“虽然非我所愿,但是的确在凤鸣传承的时候我失去了意识,被沈玉那个畜生……还留下了痕迹……”
终于在他说道最后的时候,宿镇十分大声的反驳道:“在凤鸣传承那一次是我!”他恨不得板着谭青的肩膀狠命的摇晃:“那一晚上是我!”
什么?
他这话说完的时候,谁曾想反倒是被谭青当做看疯子一样的眼神,还故意的放低了音调像是要安抚他一样:“你别着急,我知道你生气,但是我虽然没有知觉,可那些画面总不会作假。”
“谁说不能!”宿镇这一次是直接的摇晃着他的肩膀说道:“那是魔界的秘法!可以将人想象的画面变成的真的印在玉简之上用来迷惑他人!”
这下子轮着谭青愣了:“你早就知道?”这话说完,他直接就用盖着宿镇手的右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将他的整个脸扇向了右边。
宿镇被谭青这一系列的反应都直接吓傻了,他连忙的想要护住的他的脸,结果却被谭青的抓住了他领子,原本养出了几分肉的手,也被他用尽了力气骨节都突了出来。
他整个人的身体都在止不住的发抖,眼眶瞬间就红了,他揪着宿镇的领子,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若早知道是假的……若早知道是虚假的。”他喃喃自语。
若早知道是假的话,他根本就不会被牵着鼻子走,到了最后也根本不会利用的桓舫,他又是那样的性子,临逃出时候的那阵雷云。
他只敢深深的掩藏在心底,连想都不敢想。
而如今面前这个人在说什么?他居然说都是假的,沈玉玉简中的影像都是骗人的?
那桓舫呢他又做了什么?为了那个假的影像,他又做了什么!后来为什么围攻他的人骤然少了一半?
法宝灌灵……又是谁的法宝。
他此时脑海里头乱的很,只怕是任由宿镇如何解释,他都不会听到半个字。
而宿镇却也什么都不曾说出口,他张了张口,却不知道如何才能安抚这样的谭青师兄。
况且,他当初的确是有私心的,他本来是要告诉师兄的,可后来看到师兄对沈玉那么的厌恶,他真的是不敢说半个字,只怕说了半个字,盛怒之下的师兄只怕是要将他一起恨上。
故而他退缩了。
故而他此时就是想辩解,却也没有一个能够站的住的理由。
他这样支支吾吾的,反而让谭青更加的愤怒,原本揪着他领子的双手忽然松开,将他推了出去,整个人站起身子,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只留下宿镇一个人站在这可以称得上的废墟的地方,孤零零的影子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连风都吹不动他此时的衣摆。
“我不知道你会这么生气。”宿镇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做什么才对,犹如一个犯了错的少年,不知道如何弥补,也不知晓应该如何承担。
过了许久,他依旧保持着被推开的姿势,一动也不动。
谭青并没有走远,他直接大跨步迈到了姚烨和邱邸所在的主厅之中,刚刚推开门,就看见在椅子上打坐的邱邸和姚烨面露迥意的看着他。
谭青忽然摸了摸鼻子,低着头说道:“邱邸,我有些事和姚烨师兄说,你先避开一下。”
邱邸像是楞了一下,看了看姚烨,这才猛然回过神来,连忙红说道:“你们先聊。”
一溜烟的跑了出去,还顺带关上了门。
谭青心觉不对,在说话的时候先打了一个哈哈:“咳咳,今天没入定啊。”
姚烨瞟了他一眼:“你们动静大的隔壁的普通人都能听见。”
……他这一个月以来真的是和普通人在一起生活惯了还是在么的,竟然忘记了姚烨他们是修真之人,尤其是姚烨,还是修为不俗的修真之人,千里之外蚊虫公母可辨,自己这只有一墙之隔的侧屋,岂不是被他听了个通透?
“你来找我做什么?接着去做啊。”姚烨冷笑了一声,他只当是谭青做给自己听的:“还是嫌弃我在外头听的不够响亮?想亲自请我去看?”
“我……真的忘记了。”他来时的气势衰了七八分,不由的软了下来。
“有话直说,我可不是你那个宿镇师弟,什么事情但凡你要去做,他就跟着。”
谭青抬眼看着他:你变了,你以前可是很宠我的。
他深呼一口气,先给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坐在了方才邱邸出去的之后空下来的椅子上,挨着姚烨十分的近。
“见面的匆忙,我一直没来得及问,我这一走,你有没有受牵连,桓舫呢?他有没有受牵连。”
姚烨那半睁着的双眼终于全部睁开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这个损友会故意嘲讽他说什么“这会终于想起来问我了?你是故意问桓舫捎带我的吧。”
这样的话,他一句都没有说出口,好像是忽然口渴了一样,去寻了桌上摆着的茶水。
他们两个都没有那个闲心在主厅放上茶水,这一壶还是他们来的时候,谭青意思意思沏的茶,用的尘世间的茶叶,那会都没人喝,放到现在茶水都快是隔夜茶了,而这位在凤鸣派非他扶桑花上结的露水泡的茶不喝的讲究人,却是一杯一杯的冷茶灌进了肚子里头。
他每灌一杯,谭青的心就没来由的沉一下,他灌了不知道多少杯水,知道谭青的心沉的实在没地方再去沉了。
姚烨才停止了倒茶的手。
“桓舫,到底怎么了?”谭青甚至已经不敢去问这句话。
“死了。”姚烨的手捏着茶杯,在月光的照耀下,整个手发出死人一样的青白色,他看着谭青,一字一顿的说道:“祭为剑灵,再无往生。”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桓舫啊……
第62章
谭青整个人一愣, 像是石化了一样, 此时若是再一阵风吹,他便像是洒在崖遍的骨灰, 一把一把的飞了出去。
所有的不详都变成了真的, 所有的不敢想都告诉他, 他其实想的并不是最差的结果, 他的不敢想反而想的太过轻松。
姚烨的话就像是一壶滚烫的开水, 扒开了他的脑袋, 往里头浇着。
“我是在湖边看到他的,他想要去找‘神仙醉’却找不到了。”
“他生殉剑,殉的倒也是个‘熟人’他随身佩戴的‘星辰剑’”
“我从来不知道生殉是那么的美, 整个湖底都被他照亮了你知道么?繁星聚集如同白昼。”他又了喝了一杯茶, 如同豪饮酒醉那样的喝,只是今日这‘酒’未免苦涩了些:“他死前,只念着两个人。”
他指了指凤鸣的方向:“一个是他的师傅, 说什么‘徒儿不孝’”这句话被他匆匆的一带而过,因为姚烨指着凤鸣方向的手很快的转了一个弯, 指向了他的鼻尖:“还有一个,就是你。”
“他说‘我前了谭青五年, 日日夜夜, 总是在想着他跪在地上的眼神不可能作假,念得多了,想得多了,便时时刻刻的记在了心里, 忘不了了。’”
姚烨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看着谭青的表情,他的表情就如同一个被侵略了的宫殿,原先红墙绿瓦,飞檐高挂的护花铃都是世界上最好的工匠雕琢而成的。
如今却破败无比,黑烟熏墙,墙皮一块一快的脱落,瓦砾不存,不复庄严肃穆。
姚烨心里却痛快了一点,他看着谭青表情的变化,接着说道:“他还说,经此一事,他不欠你的了。”
“够了”谭青轻声的说道,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所有桓舫的幻象争先恐后的跑来,挤在他的眼皮前面表演着,每一个演的都是入木三分想要让他记住。
姚烨随着他的表情一同闭上了眼睛:“我也是事后才知道,他之所以经脉尽断,不得不以身殉剑的缘故,就是因为他和沈玉去打了一架。”
那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犹在耳边:“他因为要掩藏你不耻的玉简,干脆炸了整个岛,沈玉也死了。”
但是桓舫呢?他就该死么?方才谭青和宿镇两人在客房你侬我侬的,难道就没有想过他们身下埋着一具枯骨么?若是宿镇能够早点说出来,桓舫就根本不会炸岛。
“谭青,桓舫白死了。”他对着谭青耳边说完,又用了已经努力克制住的力气,将他的领子半揪了起来“就为了你那个宿镇,桓舫!他白死了!”
他将这句话一点一点的吼进谭青的耳中,犹如涨潮时候的海浪,一声盖过一声。
每一声,谭青都听的清清楚楚。
甚至在客房的宿镇,也听的清清楚楚。
“老祖。”他第二次主动叫异魔老祖的名字,每一次都是因为谭青:“师兄他,会不会不要我了。”
异魔老祖没吭声,这一切的源头其实归根究底是因为他。他丝毫不怀疑自己将事实说出来的,自己这位徒孙就直接能将他打的魂飞魄散。
连最后一个能说话的人也没了,宿镇双手抱膝,他这是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孩子。”异魔老祖忽然柔声说道:“算了吧,修魔之人和他们修仙之人本来就没有好结果的。”
宿镇下意识的就回答道:“师兄不怕我修魔的。他根本我就不在乎我是不是魔修。他只在意我骗了他。”
他的眼神没了光芒:“他在意的是,因为我一时间没有说出口,害死了他的桓舫。”
宿镇的修为已经缓缓的回来了,经脉运行的本应是一件舒服的事情,但是他宁愿不要这些,宁愿永远不知道。
桓舫已经死了,他就是做得在多也已经是于事无补。而他又能做什么?
还不如他什么都不知道,直接将师兄抢来关着,只要他能每日看着师兄就好。
“你说,师兄还会对我笑么?还会对我和别人不同么?还会和开玩笑么?”
异魔老祖没有说话,他的徒孙已经到了求不得的状态,可是还没有半分心智混乱的样子,说明他其实冷静的很。
只是在害怕。
他若是心之混乱,他可以干脆让他全部入了魔,种下执念。不就是个男人么?抢来关着,十年不行一百年,一百年不行就五百年,上千年,关到天道不收,就是魂飞魄散的时候也在一起。
这不也是在一起么?
他可怜的徒孙啊。
“要不你跟我会魔界?魔界什么样的人也有,我给你捏出一个你师兄的样子也可……”
他的话还不曾说完,就被宿镇猛的打断:“他不是师兄,我的师兄只有那一个。”
他就知道他的宝贝徒孙会说这样的话:“可是你除非抢夺过来将你师兄关着,你还能怎样?”
异魔老祖这话自然是随便说着,他的宝贝徒孙此时清明的很,自然不肯受他的蛊惑。
谁知过了一会,宿镇的却缓缓的说道:“那就关着吧。”
“师兄他总不能教会了我什么是爱之后,就撒手放开我吧。”
什么异魔老祖身为小几千岁的人都被他如此平静的话给吓了一跳:“你说什么?”他这徒孙分明没有被心魔侵入啊,他很清醒……
“异魔老祖。”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我不能没有他,一想到他要离开我,我就浑身的冷。”
那种冷,是在冷过之后忽然给你一盆温水浇下来,身上的所有的毛孔都叫嚣着刺痛,后知后觉的冷。
后知后觉自己失去他会经历怎样的感觉。
“我可以看着师兄笑,生气,骂我打我。一想到他会不要我。”他的眼底似乎有填不满的欲望,他缓缓的说道:“我不能让他不要我。”
今天一晚上,没有任何一个人真正闭上过眼睛。
第二日天降大雨,姚烨给自己和谭青施了避水咒,邱邸也随着邱明珠走了出来,他们三个人站在院中将视线轻轻的放在了谭青的身上。
谭青现在的状态极为不好,似乎他们的视线更加用力一点,都能将谭青的脸上,身上刺出一个血窟窿来。
除了他以外,最差的就是姚烨。邱明珠昨日自然也听见了的,又怎么敢和正在的枪口上的姚烨说话
她和邱邸对视了一眼,忽然举着伞走到谭青的面前,顿了顿,看着树上的叶子被雨打了一片下来,掉在谭青的鞋子上,邱明珠就低头看着他的鞋子,也不敢直视他缓缓的问道:“宿镇还没有出来,师兄要去叫一叫么?”
她赶在谭青变脸色之前又连忙说道:“师兄要是不想去的话,我去叫一叫也行。”
她以为谭青会变了脸色,谁知谭青的脸色丝毫都不曾有任何的变化,只是听见了她的言语,抬眼看了一眼客房处留着一条缝的门,一切都和自己走的时候很是一样。
方才邱明珠所说的话,他想必也是听见了。
他此时不出来,或许是正确的。谭青现在心很乱,真不想见他。
“他不出来也好,我也并不想见他。”谭青说完,竟是姚烨先迈步走了出去,桓舫的这件事情,当初一见面的身后他其实是决定好不说的,谭青这些年来,过的也苦。
可就是在昨日,听到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心中那一股无名之火就冒了上来,烧去了他的理智。
邱邸和邱明珠对视了一眼,邱邸本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被邱明珠的轻轻的捂住了嘴巴,半拉着他走出了这个院落。
谭青在最后面,本想跟着迈步走出去,刚刚抬起脚的时候,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看去,原来是三渺将自己的身躯放大了横在路中。
看见三渺之后,这一个月以来的日子和走马灯一样的在他的眼前一幕一幕的过去,他再扭头看了一眼客房,好似能够看见那透露在门缝中宿镇青白的脸色。
心中不由的一软,蹲下身子对着三渺说道:“你好好去陪陪你的主人,莫要拦我了。”
三渺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却也不敢再拦着他,任由他走了过去,只是用他那小尾巴卷起来他衣服后摆的一小块布料,轻轻的扯了一扯。
却丝毫作用都没有。
这间民房的门槛很低,好在离闹市比较远些,他们出来之后再略微走一回就可以御剑而行。
但是就在他踏出门槛之后,宿镇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院中。
他一夜没有合眼,感受着自己力量的恢复。明明身体已经到了鼎盛时期,却像是回光返照一样,头发披在脸颊两侧,挡住了他的表情,只有那一双尤为渗人的双眼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
谭青看着他缓缓的朝着他伸出了手,张口说出的话,却是极为沙哑,犹如砂砾拉着嗓子一般:“师兄,跟我回去。”
谭青被吓了一下,桓舫的死实在是让他无法释怀,他也明白自己其实有迁怒的意思在里面,却也不能明说,只能闭着眼睛说道:“不要这样,你让我冷静冷静。”
对于这样的话,宿镇的双眼只看着他:“师兄的冷静冷静,是多久。给我一个时间好么?让我有一个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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