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中有遗漏的,我以后会想办法补回的,希望各位不要拍死我……
晚安么么哒。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继续无题
翌日正午,萧斜阳趴在床上摆弄着从那池腥黄血水中摸出来的青铜香炉,他已经研究过好几遍这东西,却还是未能找出个所以然来。
约莫估算了下时间,从此地日夜兼程到乐平驿站,该正好赶上温言送信的时间,可是他这副半死不死的样子,自然是不能亲自前去驿站取信,只好委屈一下高岭之花独自出行。
他方挣扎着从床上翻了个身子,打算舒缓舒缓懒掉的筋骨,抬眼便见步雪莲捧着午膳推门而入。
萧斜阳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当步雪莲将素白瓷碟里那还泛着暗红的猪肝喂到他唇边的时候,他迟疑着是否要往下吞。
步倾流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见他脸色不太好的样子,低声道:“你那日也是给我做的这道菜。”
萧斜阳见他垂下眼帘,一脸被虐着了的小表情,回过神来之时,已经将半生不熟的猪肝吃进了嘴里,毫不意外地嚼出一口腥苦。他心道,往后一定得教会他家尊主把东西煮熟。
步倾流还欲再喂,萧斜阳立刻按住他的手腕,笑道:“好了好了,我现在还不想吃,先放桌子上。”
步倾流将那盘猪肝放到床边案上,随后乖乖地在萧斜阳面前坐好,坐姿笔挺,晶亮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看着对方。
萧斜阳被他这幅明显的认错补偿态度逗笑了,他捞过他的身子,抱进怀里揉了揉,道:“尊主,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到驿站去?”
步倾流将下颌搁在他的肩上,淡声道:“过两日。”
萧斜阳放肆地在他的腰上揉捏一阵,干吃了两把豆腐过下手瘾,方道:“过两日晚了点,今日过去吧。你不必顾虑我,我一个人可以把自己照顾好。”
步倾流迟疑着,一言不发,搂住他腰的手紧了紧,似是不舍。
由于长期服用药性寒凉的天山雪莲,步倾流的体温向来偏低,萧斜阳每次都拿要好好给他温暖的借口,在夜里手脚并用地缠着他,誓要将吃豆腐这一行为进行到底。
拿起步倾流的一缕头发把玩,萧斜阳乐道:“好啦好啦,就这样决定,就拜托我家好哥哥去把信取回来啦。你若是脚程快的话,大半天便能到了,我在这里等你。”
他此举也是避免时间拖得过久,会横生枝节,自从诡术残卷随着阴兵重现于世,江湖变得杂乱无章,很多人放弃正道,将登峰造极的希望寄托于邪术之上。
修邪术不可怕,怕的是修的人,人心不正。
从诡异的古墓,到召阴山,再到靖王陵,明王与元德当年留下的痕迹,就像一盘很大的诡局。
尽管人已不在,明王引出的阴兵与诡术残卷却依旧造就着一场又一场人间噩梦。
步倾流依萧斜阳之言,立即出发前往乐平驿站,他家尊主出去後,萧公子靠在窗边,恋恋不舍地看着步倾流的背影,直至那抹浅蓝衣袖消失在街角转弯处。
待到确定步倾流走远了,萧斜阳才转过身来,走至桌边替自己斟了一杯茶,冲掉口里那阵腥苦。
期间,他顺手抓住送菜到隔壁厢房的小二,让小二将猪肝拿下去翻炒翻炒,步凌月的厨艺真的让他不敢恭维,念在那货是自家的,再不会做饭他也认了。
小二看着那盘还带着一丝丝血水的猪肝,一脸僵硬地道:“公子,你可别告诉我,这盘猪肝是出自那位长得特别标致的俊逸公子之手。”
萧斜阳靠在门边,无语了一阵,方点头道:“看人不能只看脸,这东西真的是----非常难吃。”
小二咽了咽口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萧斜阳,毕竟他眼前这位公子可是亲自尝过这盘东西的味道,这实在是太……有勇气了。
萧斜阳见小二那仿佛吞了两斤苍蝇的样子,乐道:“怎么这样看我,我脸上有花不成?”
小二立即摆手表示他脸上一朵花儿都没有,随后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二位公子,真的是特别……出人意料。”
萧斜阳见店小二扯上了他家高贵冷艳的步雪莲,好奇心起,便示意店小二继续往下说,他想知道步倾流做了什么事能让店小二在那一脸崇拜中夹带着几分鄙视。
小二艰难道:“那位标致公子他今日一早便来借用厨房,先是搞得厨房一阵鸡飞狗跳,再是差点烧掉了灶头,我想经过这么多的‘磨难’,他总算是能炒上一道过得去的菜才是,岂料……”
小二将目光落在那盘炒得惨不忍睹的猪肝上,没有再说下去,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特么的没见过厨艺这么暗黑的公子。
小二正在暗自伤神,也没管萧斜阳是否还有话要说,捧上猪肝屁颠屁颠地就往楼下跑去了。
待到小二再将猪肝送上萧斜阳所在厢房之时,萧斜阳才算是正经地用上了午膳。
无聊地扒了两口饭,他撸高衣袖,露出青紫伤痕尚未消退的小手臂,食指和中指合并,顺着经脉往下按压,直到一只精致小虫轻轻割裂手腕的皮肤,从里探出透明的身子来。
那小虫状如蜜蜂,却比蜜蜂要小上许多,它自带浅蓝透明翅膀,额上一对鲜红触角。
萧斜阳轻轻触碰着小虫的触角,小虫翅膀一抖,随后并未作出任何反应,他看着那透明小虫,喃喃道:“看来已走出了十里之外。”
此小虫名唤‘追思’,是层见在萧斜阳年少时送他之礼,只要让‘追思’尝上一口所思之人的血,它便能准确地指出那人所在方向,但也有条件限制,所思之人必须在方圆十里之内。
从那古墓出来后,萧斜阳便喂了‘追思’一口属于步倾流的莲血,慎防他家尊主一言不合就玩失踪。
上回在召阴山,他能带着温言直接找出步倾流的所在位置,所靠的也是这小虫子,这样看来,萧斜阳觉得那日温言给他的那个充满意味深长的眼神真的给得对,他就是有心计。
‘追思’见萧斜阳长时间没有指示,屁股一扭,钻回了他的经脉之内。
萧斜阳匆匆用过午膳,往嘴里丢了一颗姜糖,躺回床上摊尸的同时顺道摸出那香炉,他是看得眼睛都直了,也寻不出打开香炉的方法。
能当阵眼勾人生魂,这香炉绝非寻常货色,难道这里面封印着一个恶鬼的魂魄,那阵法就是给它供奉生魂的?
萧斜阳勾唇一笑,既然如此,那便尝试一下以恶镇恶,以阴压阴,他直接祭出了一道招恶咒,打在香炉表面。
他是看准了这青铜香炉的勾魂作用,打算以招恶符引来一两个厉鬼,看看那香炉会否在吸入魂魄之时打开,若是此招有用,那或许便能拆解出这香炉的秘密。
咬破手指,将血滴落在符咒上,掌心凝火,用了两成力度将那火灌入纸符内,画着恶咒的纸符颤动着猛然燃烧起来,飘出一缕缕白烟来。
一阵浓烈的阴气突然出现在四周,房内狂风猛作,卷落一地狼藉。
招来的厉鬼邪神尚未有机会进入这厢房,便被香炉内溢出的阴怨之气吓退了,萧斜阳心里一紧,暗道不好,他没想到这香炉离了阵法竟然还能如此霸道嚣张,他失策了,凭他一己之力根本控压制不住这香炉。
就在他急速思索该如何制住眼前局面之际,突感四肢一片阴寒,一道道看不见的阴气随他的手腕脚腕顺缠而上,将他生生拉跌在床上,阴气霸道地缠绕着他,使他□□在外的肌肤起出一层一层疙瘩。
萧斜阳眉心紧锁,紧咬舌尖,竭力保持清醒。
他尝试移动四肢----不能动!还是不能动!阴气锁紧了他的身体,让他无法移动分毫。
冷汗从额角滑下,顺着压抑地跳动着的太阳穴没入发间,终于,重重冷汗湿了衣衫,他整个人就像是在水里浸过一样。
眼前什么都没有,将他锁在床上的东西根本无法看见。
萧斜阳咬牙闭上双眸,试图利用四感感受出那看不见的东西究竟为何物。
有东西顺着他的腿缠上来,从手指到手腕,像是有一条湿滑的舌头一路往上舐舔,贪婪霸道得像是要将他狠狠撕开,拆吞入腹。
麻木间,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店小二忧虑方才那阵邪风,干脆宰了楼下那黑狗,带了一桶狗血,一脸担忧地站在房门外。
萧斜阳嗅到一阵浓烈的腥气,在店小二不停地叫唤着他的时候,那阵阴气像是见了克星似的,瞬间消失无踪。
香炉自动合上,安静地躺在床上,色泽金黄透露出一片祥和气息。
萧斜阳青着一张脸,艰难地从床上坐起,哑着破碎的嗓子将店小二打发走。他急需运功调息,无暇分心他顾。
淡淡的血腥味在四周一丝丝地扩散着,那是人血的味道。萧斜阳抬手往颈间一抹,抹出一手鲜血来。
他沉着脸,带着煞气的目光落在沾满鲜血的指节上,半晌方狠拍身上穴道,堪堪止住血流。
当他静下心来运功调息,丹田却提不上气,内力散乱一团,仿似被打散了一般,心脏被一团不知名的气流缠得死紧,让他疼得冒出一头冷汗。
萧斜阳再次强行运功,定要与体内那团气流作一番抗争。
可当他要以内力逼走那缠在他体内的气流之时,心脏却被揪紧一般,疼得他浑身发抖。
他眉峰紧锁,面无血色,终于再也压不住喉间那股腥甜,生生喷出一口黑血来,颤抖着身子晕跌在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
手机码字诸多不便,例如手筋会痛~
希望各位大人能等到尊主黑化斜阳暴走~
尽管课业诸多但我不会不填坑~请放心!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雨夜截路
足尖轻点于树梢上,水蓝衣殃迎风摇摆,步倾流行动迅捷,仿若飘渺的剪影。
本该以风一般的速度继续飘往驿站的凌月尊主,却于一颗梨树上驻足,宛若点漆的双瞳在看见满树黄澄澄的梨子之时,微微放大了些许。
想着萧斜阳很喜欢啃梨子,荒山野岭,念这梨树该是没主的,步倾流便不客气地伸手摘了两个,往怀里塞去。
做如此接地气的动作之时,他是一贯的雪霜盖脸,神情冰寒,额头上大写着四个字:生人勿近。
就在步倾流即将离开之时,不远处的岔道上传来几道粗声粗气的交谈声,听说话方式该是些江湖莽汉,于是,凌月尊主被‘上古邪器’这四个字勾住了,干脆隐身在一颗枝叶繁茂的树上,听听那几位汉子在说些什么。
“冯二,听你这么说,如果谁得到了那邪器,不就相当于掌控了整个江湖的邪道,哟,这可不得了咯。”
“切,得到了又怎样?当年明王可是拿着那邪器入的西北,最后他被温将军弹劾,坐实了通敌叛国的罪名,落得个午门斩首的下场,若是那邪器真那么神,明王当年怎么不举着它招魂控尸,在午门将皇室铁将杀个片甲不留?”
“照你这么说,13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关键还是得找到使用那邪器的窍门,否则它就相当于一块破铜烂铁,屁用都没有。嘻嘻,若是那邪器落在我手上,说不定我能将它的用处发挥到极致。”
“呵,就你也想控制那邪器,真是人不笑狗也叫,你道行不够,别还未摸到它,就被它身上那股邪气吓晕了!据闻那邪器内里封藏的——可是邪术老祖的命魂四魄。”
“邪术老祖?你说的可是诡术祖师——稀禾?”
“可不就是这位祖宗嘛,诡术残卷就是他当年以自身精血潦画而成的手稿,据闻他本是修道的,却不知是抽了哪根筋,跑去修邪了,最后因为创了诡术,成了半尸半人。”
“我也听闻,修诡术不成的人,常常是把命都赔进去了,成了尸体后,身上那部分僵尸肉非火葬不化,烧出来的骨快也是青黑青黑的。”
“冯二我最近拜入了柳家门下,柳家最近的大动向就是联合诸多江湖正派,一同寻回失落多年的‘上古邪器’。据闻那邪器如今握在一名初出江湖的黄毛小子手上,可惜还没寻到他的行踪,不然我肯定冲前阵把那害人的东西夺回来,交给柳家看管。”
“还上交给柳家,不如上交给国家,说不定圣荆那标致小子会封你作万户侯,话说回来,宁朝那么大,你以为寻一个毛头小子这么容易阿?别还没寻到你已经老了。”
“有切实消息道,那小子正和凌月尊主在一块儿呢,啧啧啧……步凌月那张脸,怕是当朝长公主段思凝也比不上,谁见过能忘掉阿?我看呐,他要是继续和那毛头小子混在一块儿,迟早背叛江湖正道,到时候从碧落跌到黄泉,可就有得玩儿了。”
“看你笑得一脸□□,就算步凌月的江湖地位跌到谷底,人也轮不到你来亵渎,喜欢他那张脸的伪君子多了去。”
“我不就是想想嘛,好了,不讲了不讲了,还要继续赶路呢,走,我带上你们到柳家设立在此地招待客人的别苑吃顿好的去,今晚还要跟其它江湖侠士打探打探去哪儿寻那小子的踪迹。”
听及此处,步倾流终年若冰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缝,凌月剑气徒然爆发,煞气凛然,衬得他周身一片冰寒。
步倾流抬手在胸前拍了两下,将涌上胸口的那股邪血拍了下去,凌月剑气收敛,安静地躺在他背上。
古剑凌月虽未开刃,是因为它砍的是邪祟,不是生灵,但并不代表它不能以剑气去杀生,看,就只看步倾流愿不愿意让它见血开刃。
步倾流本想折返回客栈,将萧斜阳安在身旁,可到驿站的路已走了将近大半,况且从那几人的对话看,所谓的江湖侠士该是还未知他二人身在何处。
权衡利弊之下,步倾流决定尽快前往乐平驿站取回温言手稿,再回去寻萧斜阳。
黄昏将尽,晚霞且散,暗下来的天色伴随着飘雨,润湿了这片广阔的天地。
步倾流脚程加快,身边卷起足以带倒叶片的阵风,雨势渐大,惹得他衣衫尽湿,强行将一天的路程赶成了半天,终于在亥时之前赶到驿站。
值守正准备关门,却见一只骨节精致的手抓住了驿站大门,值守心里一惊,抬头去看,只见来者发丝微乱,身背古剑,水蓝衣袖不住地往下滴水,材质罕见的白靴染着泥泞。
值守不敢怠慢,慌忙退后数步让路予步倾流,恭敬道:“外面雨大,公子请进。”
步倾流垂下握住木门的手,却并未进入驿站,只站在遮雨的房檐下,他淡淡向值守道明来意,值守立刻返回室内去取温言寄过来的手稿。
屋外雨势颇大,值守递给步倾流那厚厚一叠手稿,用了特制过的牛皮包住,具备防水性能。
将手稿递予步倾流后,值守自己却是松了一口气,毕竟此份手稿来自于许城少主温言,分量可有千斤重,送手稿来的骑兵交待过,这份手稿不能有闪失。
值守见步倾流正匆匆翻着那一叠手稿,想再劝他进屋,却不敢开口,皆因眼前这位姿容卓绝的公子给人一种过于冷漠的感觉,明明现在只是秋天,他却给人带来一种寒冬的错觉。
步倾流谢过值守便离去了,动作快得值守来不及反应,震惊间只来得及用视线捕捉他的身影。
值守看着步倾流离去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惋惜道:“绯色倾城,君中牡丹,人情却未免太过孤寒。”
雨自黄昏开始下,到子时却还未下尽,雨水沏沥,溅落在带着手稿飞速返回客栈的步倾流身上,衬得他整个人都是朦胧的湿气。
行至回黄昏时停留过的那片森林,刚上山头,便听到不断的凄厉哭喊,那是女子特有的尖锐叫声,步倾流驻足一看,只见一名女子死命挣扎着要推开狠狠撕扯她衣服的男子。
步倾流甚至没有出动凌月,他一把将男子掀翻到几米开外,在男子疼得龇牙咧嘴之时,将无邪架到他的脖子上,冷声道:“滚。”
男子不停地往后退着,嘴里不断地喊道:“我这就滚,这就滚,公子饶命,公子饶命阿!”
步倾流回到女子身旁,淡声询问她有无大碍,女子只怔怔地看着他,随后竭力哭喊起来,就像是要宣泄出从方才起所受的一切委屈。
男子见步倾流正眼也不再看他,往前跑了几步,哆哆嗦嗦地抽出手里的信号弹,狠命一拉,绚烂的烟火照亮了阴沉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