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相田千裕去了homra酒吧。
这个酒吧已经成为了赤之氏族的据点,更是成为了赤之氏族的象征——吠舞罗。
坐在吧台旁,相田千裕要了一杯冰水,然后草薙出云给了他一杯鸡尾酒。
相田千裕说:“我的年龄没到,不能饮酒。”却还是接过了高脚杯。
“阿拉阿拉~偶尔破一次戒也不错,相田君你本来也不是什么古板的人。”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草薙出云就戴上了眼镜,气质一下子就从高中生变成了社会青年,不是贬义词,只是单纯感觉成熟了很多。
周防尊正在沙发上睡觉,据说是被十束多多良从二楼赶了下来,说是一天不能睡那么久,然后,下了楼后旁若无人的继续睡觉。
而十束多多良,则出去兴致勃勃的摆弄新发现的小物件去了。
端着酒杯抿了一口,味道意外的不错。
看着相田千裕意料之内的反应,草薙出云笑着说:“味道很不错吧,店长特制,仅此一家。”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开始聊天,周防尊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坐在沙发上抽着味道呛人的万宝路。
“尊,说过很多次了,别再酒吧内抽烟,还要招待客人的。”草薙出云的声音很无奈,这样的情形已经出现过很多次了。
“有什么关系,反正又没有客人。”
“尊,就算是我不在乎生意,但是被你这么说我还是会有点挫败感的。”虽然只是暂时接手叔叔的酒吧帮他打理,但是被人这么说草薙出云还是感觉有点小无奈。
放下酒杯,相田千裕看着草薙出云说:“我要去德国了,去读大学。”
擦拭酒杯的动作停了一下,草薙出云将早已擦得发亮的杯子放回酒柜,也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点燃,倚着吧台转过头来与相田千裕视线交汇。
他问:“要去多久。”
相田千裕说不确定。学业他会尽快修完,然后专注于破解石板这间他一直都在做的事情。
“需不需要我去送机?我可是十分乐意的。”
“不用。”
“竟然这么冷漠的毫不留情的拒绝了,相田君真是无情啊……但是”难得变成了十分认真的语调,草薙出云收回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开口道:“不管怎样,一路顺风吧。”
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就算是草薙出云也觉得累得够呛——就算他已经隐约察觉到相田千裕去德国的目的并不是单纯的学习,他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总之,希望一切都一轮顺风吧,尊也好,其他人也好,不要在发生什么意外就好了。
……
离开酒吧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残阳如血。推开酒吧的大门,挂在上面的风铃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推门的手松了松,大门又变回了闭合的状态。
转过头,相田千裕说:“小心绿之氏族。”然后,再次推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风铃的声音仍然在店里萦绕,相田千裕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足够让屋内的两个人听清楚。
“绿之氏族吗……”将烟蒂按在烟灰缸里碾灭,草薙出云继续着他的擦拭玻璃杯大业。
在他的身后,坐在沙发上的周防尊仍然神色怏怏,像是永远睡不醒一样——如果真的一直睡不醒就好了。
拥有了赤之王的力量,他感觉到的却不是释放,也不是自由——更大的束缚,仅此而已。还是自己给自己套上的枷锁。
他可不是迦具都玄示。
重新躺回沙发上闭上了眼睛,十束这家伙不在,吠舞罗有些太过安静了。
……
在回去的路上,相田千裕遇到了十束多多良,互相打了个招呼,他并没有把要去德国的事情告诉十束多多良,反正到了吠舞罗就知道了,草薙出云会告诉他。
还有黄金之王的那边,相田千裕也没有专门去一趟,反正他只是个小角色,,而且这么大的动静是瞒不过黄金氏族的。
一切准备就绪,来到机场的时候,相田千裕碰到了一个人,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第39章
拉着行李箱在等待托运行李的相田千裕,在柜台前碰到了宗像礼司。
准确点来说是隔壁的那条托运行李的通道。
“相田君, 真是巧呢。”
扶了扶眼镜, 相田千裕说:“的确很巧。”
竟然在机场碰到了, 这么小的几率。
“说不定我们会很有缘, 相田君。”
用手调整了一下眼镜的位置, 相田千裕开口道:“也许吧。”
就算是有缘, 那大概也是孽缘,第一次见面就刀剑相向,第二次竟然就在机场碰到,就算是专门接送机的也不一定能遇得到。
“相田君打算去哪个国家?”
“德国。”
“啊……德国是个好地方, 很适合你,可惜了,我们去的不是同一个国家。”
“宗像君是要去哪个国家?”
“美国。”
“也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
……
两个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 很快就轮到了相田千裕, 将行李托运办好, 领了机票便向关口走去了。
“先走一步了,宗像君, 有缘再见。”
扶了扶眼镜,宗像礼司缓缓开口:“有缘再见,相田君。”他总有一种预感——他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似乎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宗像礼司嘴角挑起一抹微笑,单手叉腰,朝着相田千裕的方向开口:“相田君要不要跟我比赛,看谁先修完学业, 我想我大概一年就可以。”
上次比剑输给了相田千裕,虽然说无伤大雅,但总有想要赢回一局的想法。
这样的心情让宗像礼司觉得十分有趣,就像是不服输的感觉一样,甚至会主动去挑衅,这很不符合他一贯风格。很难想象他竟然也会有这样的想法的一天,因为他总是胜利,也总会成功。
这么有趣的感觉,他可不想就这么转瞬即逝。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相田千裕的脚步顿了顿,转过身,挑了挑眉,对宗像礼司说道:“没问题。”
反正他也有这个打算,学业越快修完越好,好腾出时间来专心致志的研究石板。只是宗像礼司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让他有些惊讶。
“既然相田君答应了的话,就留个联系方式吧。”
“没问题。”
相田千裕也有同样的预感——他和宗像礼司一定会再次见面,而且渊源不浅。
也许是认为有点像羽张迅的原因,但他有清楚的意识到——宗像礼司不是羽张迅,即使外表可能有些相似,但相处起来的感觉和他的王是完全不一样的。
逝者已逝,遇到相似的人或物,难免撩动心神。
答应这个类似于赌约的比赛是非常不明智的行为,即使没有筹码。虽然他的确有能力做到,但这样的决定还是太草率了。赌约和承诺一样,都是不能随意送出的东西——这些都是牢固而特殊的羁绊。
况且,宗像礼司现在还是普通人,没有异能亦不属于任何氏族的普通人,虽然足够优秀,但总要少点接触才对。
世界的另一面,氏族之争,并不是普通人可以涉及的范围。
看着宗像礼司与张羽迅有些相似的面容,相田千裕觉得有些恍惚——也许,宗像礼司会是新的青之王也说不定。
扶了扶眼镜,收回四散的思绪,相田千裕便转身离开了——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为了王的大义,也为了他自己。
……
也许是因为太过充实的原因,在德国的日子过得很快。
他换了部手机,连同手机号也换了一个,在他有意的远离和防范下,与jungle的联系也基本上断了。
他的手机很少联网,联网前也会先做好防护,加上异能的加成,顺其自然的让这个世界忽视他信号的痕迹,让jungle暂时无法得知他的行踪。
没有了每日三次的来自比水流的问候,在一开始的确很不习惯。
但是更加复杂的心情盖过了这种习惯带来的失落感,让他更加专注的寻找关于石板的秘密,可以说有进展,但仍然一筹莫展。
石板的坚硬程度把使用武力破坏这一条路给堵死了,由黄金之王一直压抑着的石板的巨大的力量,一旦离开了黄金之王的压制会变得如何,一切都无从得知。
想要十分漂亮的解决所有的麻烦事,光是解决绿之氏族是远远不够的,一切的根源就是石板。
不然,就算是绿之氏族的威胁已经不存在了,那么下一任绿之王,又或者是强大的异能者,又或者是赤之王,都有可能会成为下一场灾难的主导者,又或者说是罪魁祸首。
黄金之王,即使是被称为无可战胜的最强王者,却也已经快走到尽头了。
即使是王,也挣脱不开生离死别的束缚,白银之王和绿之王除外。
白银之王拥有的力量是‘不变’和‘恒定’,虽然没有见过,但可以推测他跟几十年前还是一个模样。
世界上最了解石板的人就是白银之王了,不知道他有什么方法可以摧毁石板。
至于比水流……
想到这,相田千裕垂下了眼睑——流的生命是靠石板的力量维持的,如果不是成王,那么在十年前,他就已经死在迦具都事件中了。
由于生命靠石板维持,行动能力被束缚,无法再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这些都是黄金之王告诉他的现阶段还属于机密的情报。
合上手中厚厚的书本,相田千裕取下眼镜捏了捏鼻骨,连续几个小时的查阅工作让他有些疲倦,但好在习惯了,休息一会又能恢复精力。 ”修,你又在图书馆里泡了一天。”
肩膀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转头一看却没有发现任何人。
无奈的笑了笑,相田千裕戴上眼镜,转向另一边对着这个因为‘奸计得逞’笑得无比灿烂的人说:“赫尔曼, 你既然懂日语,那么你可以直接叫我的本名。”
“才不!修多好听,很适合你,又容易念。”
“算了,随便你了。”
白发青年在相田千裕的对面坐了下来,懒懒的伏在桌子上掀了掀眼皮,对着相田千裕说:“修,你真的打算今年就毕业啊……考古学挺难的吧,你这个速度应该破了学校的记录了……啊啊啊~真羡慕你,有大把大把的奖学金拿。就不能多陪我几年嘛~好不容易才交到一个这么合口味的朋友。”
伸出手敲了敲赫尔曼的头顶,相田千裕的声音十分温柔。
“不行的,赫尔曼,我回日本有必须要完成的事情,十分重要。况且,我和别人约好了,看谁先毕业。”
赫尔曼觉得,修对待他的态度就像是长辈包容晚辈一样,从这点上看,还真是让人有些不爽。
赔了撇嘴,赫尔曼开口道:“你的学分已经修完了吧,虽然说现在申请毕业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好歹也等到毕业典礼吧,多陪我一个月嘛~”
“我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况且我还有两门下个星期才final,没那么急。”况且,他还有石板要调查,再留一个月是肯定的事情。
和宗像礼司的比赛他估计会输,毕竟他在石板的事情上分心了。
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但是,有一件事情让相田千裕不得不提前回国,连黄金之王也亲自派人来传话了——新任的青之王诞生了。
考完final,申请了毕业证,有黄金之王的代表亲自出面,这一系列的事情做的十分顺利。
居然是私人飞机接送,这个待遇可真高——扶了扶眼镜,相田千裕对着身旁的兔子说:“新任的青之王是位怎样的人,阁下方便透露吗?”
兔子摇了摇头说:“事实上我也并不清楚,前天日本的上空出现了青之王的达摩克里斯之剑,石板也有了反应,时隔十年,新任的青之王终于诞生了。这件事情发生后御前就派我来德国了,还没来得及调查关于新任青之王的事情。放心,关于这点我并不会瞒着你,毕竟你是属于青之氏族成员,你有权利知道这些,况且御前也没有瞒着你的打算。”
朝着兔子点了点头道了谢,相田千裕的心底划过一丝隐隐的猜测——如果,新任青之王是宗像礼司的话……
想到这,相田千裕有些头痛的揉了揉额头——这都是些什么事啊,周防尊成了赤之王,宗像礼司很有可能是青之王,青梅竹马是绿之王,这简直就是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还好赫尔曼这个在德国交的朋友没那么复杂的背景,不然,他也只能用心情复杂来描述他现在的感受了。
赫尔曼对石板虽然很了解,虽然一开始也怀疑过他是不是有什么别的身份,但就目前的观察来说的确是个普通人。更何况在调查石板这件事上,赫尔曼帮了他很多忙。
再说,谁没有点秘密呢,就连他自己也是这样子,对待朋友要足够尊重对方才行。
“修!修!”
正要踏上飞机,身后突然传来了赫尔曼熟悉的声音,转身一看——这家伙还真的来了。
机翼震动的声音实在有些大,想要说些什么对方也听不清楚。
朝青年挥了挥手,相田千裕动了动嘴唇,无声的吐出两个字——再见。
赫尔曼做出投掷东西的动作,有着金属色泽的东西反射着阳光朝着相田千裕飞来。
单手接住了赫尔曼丢来的小东西,相田千裕低头看了看——是一个U盘。
再次抬头,发现赫尔曼正在朝他挥手,大声的喊着‘再见’,声音很大,大的连飞机的轰鸣声都无法遮挡。
……
上了飞机后,‘兔子’对相田千裕说:“那个人是谁?”
“赫尔曼,我的朋友。”
见相田千裕不想多说,‘兔子’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提醒道:“你的那个朋友看样子很不简单,能够通过我们的防守地段来到这里,无论是潜入还是光明正大的进来,都可以说得上是十分厉害的。”
听了兔子的话,相田千裕皱了皱眉头陷入了沉思——他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了。
第40章
新任青之王果然就是宗像礼司。
刚下飞机,‘兔子’就将相田千裕带到了御柱塔, 此时黄金之王正在和新任的青之王谈话, 赤之氏族也在。
相田千裕留意到, 比起一年前的赤之氏族三人组, 现在的赤之氏族好像壮大了很多。至少出席重要会议的成员又多了一个小女孩。而御柱塔下也围着一些具有赤之氏族力量的人。那是上御柱塔的必经之路, 所以刚才穿着scepter4制服的相田千裕还有走在前面领路的兔子被他们用好奇的眼神扎了个遍。
见到相田千裕, 十束多多良不分场合的热情的朝挥了挥手,大声打了个招呼。
“相田前辈!好久不见!”
然后,不出意料的,十束的头被站在他身旁的草薙出云狠狠的敲了一下。
“虽然知道你很兴奋, 好歹也注意一下场合。”接着,草薙出云维持着一脸无奈的表情朝着相田千裕懒洋洋的打了个招呼:“哟~好久不见,相田君。”
出于场合的限制, 相田千裕只是朝他们点了点头就继续目不斜视的向前走去, 他有留意到周防尊身边的那个小女孩, 应该是个异能者。
察觉到他的注视,小女孩朝着周防尊的方向又挨近了一点, 用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角,似乎有些紧张。却又耐不住好奇是不是偷偷瞟几眼。
察觉到他们之间有些微妙的互动,周防尊有些不耐烦的哼了一声,似乎下一刻他就会直接转身离去一样。但相田千裕知道,这算是跟他打招呼了。
“相田君,如此着急的从德国请你过来实在是抱歉,但这也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如你所见,新任青之王诞生了,就是这位。据说你们很早之前就已经认识了,那老夫就不多嘴了。”
接着黄金之王的话,宗像礼司开口道:“又见面了,相田君,那个比赛看样子是我赢了,四天前我已经完成了我的学业,而相田君你比我晚了两天。”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虽然对现在的情况仍然有一些小疑问,但是大致上我是已经搞懂了。相田君,你是scepter4的成员吧,前任青之王的氏族成员。”
点了点头,相田千裕说:“是这样没错,比赛你赢了,我也是前任青王的氏族,scepter4的前成员,现在已经退出了。”
听懂了相田千裕这番话暗含的意思,宗像礼司用手调整了一下眼镜的位置,微笑着说:“哦呀~是这样吗,很可惜现在并不是一个谈话的好时机,不然我一定会和相田君好好叙叙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