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用的是疑问词,却是用肯定的语气说出来的。
专门负责这一块的圣子守护骑士长猛地单膝跪在王的脚下,“请恕罪,陛下。”
“行了。”尼亚尔的整颗心都落在了下面正在战斗的墨发少年身上,哪里有空来瞧一眼地下的蝼蚁,他漠不关心的摆摆手,敷衍道:“下次注意。”
“谢陛下。”骑士长感激涕零的起身,眼里满是狂热。
下面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大个子青年的斗气后继无力,已然不如之前雄厚,俊美的青年瞄准时间,斗气大增,一剑捅破对方的防护罩,在对方怔愣之际,手腕一转,直接将他手里的长剑挑开,飞出擂台。
世界永远在轮回,相同的事情永远在发生。
“你……你……”他不但两次都败给了青年,还每一次都被对方挑了剑,简直……太丢脸了。强尼茫然的看向四周,恍惚间他觉得所有的人都在看他,他们在嘲笑他的失败,嘲笑他的愚蠢,未燃尽的怒火再次烧起。
“承让。”夏之花将自己手里的剑插回刀鞘,他朝男人点点头,转身就要离去。
整个擂台是一个直径为十米左右的圆圈,台下有做记录的审判员,都是教延底层的一些牧师,实力不高,来这儿一天会额外有一个金币的报酬。
夏之花朝对方笑笑,客气道:“麻烦了。”
“应该的。”牧师的语气很和善,显然不想得罪这个潜力非凡的青年。反正比赛已经结束,年纪不小的牧师还想再与对方说上几句,套一下交情,可是下一秒,他脸上表情就凝固了,眸中满是惊恐,
“小心……”他的话还没有说话,身后升腾而起的巨大斗气就让夏之花警觉,很近,太近了,没有时间回头去看,这些天被尼亚尔传授过无数次经验的青年就地一个打滚,避开了即将落到他身上的攻击。
原本他站立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半米宽的深洞,坚固的硬石擂台满是裂痕,这一拳要是打到了夏之花身上,显然他就没命了。
“我杀了你。”一击不中,强尼如同疯狗一样再度袭来。
“这……这…”牧师举起木头做的权杖,正准备放出简单的烟火术,让暗部的人来处理这个不守规矩的男人。
整个世界突然寂静了下来。
天边飘荡的云彩不再浮动,微风稍息在枝头,鸟儿停止了歌唱,所有的人恍如木偶,连眼睛也不敢眨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
滴答!
一声细微的汗水落下来的声音,在眼下却如同敲响的丧钟。
原本如同整个世界都掉落到身上的压力瞬间消失不见,众人刚刚松了一口气,就见因为吃了魔法药剂而发疯的见习骑士如同被一块透明的坚不可摧的玻璃关在里面。
那玻璃不断的减小,缩少,里面强壮的男人也不断的被挤压,他的骨头断了,血肉碎了,内脏破了……却没有一滴鲜血滴下来。
他的存在越来越小,直到最后,仿佛被一个黑洞吞噬,在这片天地不留一丝痕迹。
夏日的暖风吹在人们的头上,他们却不寒而颤。
“太肮脏了。”至高无上的王站在高台上,他如同蔷薇花瓣般红润的唇微张开,紫罗兰色的眸子深邃不已,里面仿佛藏着这个世界上最玄妙的术法。
整个世界,愿为他而狂。
第40章 骑士与剑
如果在晨曦大陆,有人问,尼亚尔代表什么?
那么就会有人告诉他,尼亚尔陛下是大陆的最高掌权者,就连皇室在他面前,也必须俯首称臣。他的话语代表绝对,无人能质疑。
夏日的夕阳火红,王的话语刚刚出口,下面便跪倒了一大片。
骑士长更是双膝跪地,头紧紧的贴着光滑的地面,他英俊的脸上满是汗珠,诚惶诚恐道:“是属下有眼无珠,教导不严,属下甘愿去暗部领罚。”
“陛下。”凯瑟轻言细语道:“这个人有个人的想法,埃尔夫也不能时时刻刻的盯着他们,他虽有错,却也不至于去暗部,您就饶了他吧!我自会好好的惩戒他的,好吗?”
埃尔夫乃是他凯瑟的骑士长,是他众多骑士中实力最强,天赋最好的人,不说没了对方他做什么事都不方便,光是他下面的人被罚了,就够丢他的脸面了。
秀美俊丽的少年郎,眼中带愁,秀眉微蹩,满脸恳求,再加上那微微撒娇的语气,简直让高台上的众人心都软乎了下来。
只有尼亚尔,他眸中一如往昔的冷漠,他淡淡的督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男人,漫不经心的开口:“犯错就是犯错。”
这话全然不给凯瑟一分脸面子。
下面的四位红衣大主教对视一眼,心里已有了定数。
年轻的圣子脸色一僵,但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他软着语气说:“陛下您教训的是,是我狭隘了。”他这话说的,仿佛是尼亚尔特意教导他一样。
“嗯。”尼亚尔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台下那受惊的青年身上,以他如今的修为,能够清晰的看到青年那恍如鸦羽般墨黑的睫毛一眨一眨的,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侧过头描向高台,遥遥与他四目相对。
看到他的那一刻,青年的脸色爆红,他惊慌的低下头,等过了几秒,又如同一只可爱的小乌龟般偷偷的伸出头朝他们这边瞧了一眼……
“噗!”他的表现太可爱,尼亚尔忍不住内心的愉悦,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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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的夏之花在傻乎乎的笑着,他盯着系统面板上的六颗爱慕值,乐不可支。
{系统统,我厉不厉害?}
系统敷衍:{厉害厉害,你最厉害。}
{……}呜哇!没诚意。
他们这边打的火热,丝毫不知那边圣子恶毒狠戾的目光已经降落到他的身上。
第一天的候选赛已经结束,夏之花刚刚走下擂台,一身牧师白袍的索菲尼就站在他的面前,青年不着痕迹的皱皱眉,冷着声道:“有事吗?”
“小花。”索菲尼长的确实不错,她有着白皙的皮肤,靓丽的五官,红色的唇如同笑起来如同一个钩子般勾人心魄,高耸的胸脯与纤细的腰肢仿佛随时随地的在引诱着男人犯罪,为她豪掷千金。
如今她楚楚可怜的瞧着面前的男人,以一种弱女子的姿态默默的恳求男人的安慰与怀抱。
如果是个正常的男人,哪怕不软的心都酥了,至少也不会恶语相向。这可惜她选择错了对象,夏之花性别男,爱好男,对女人没兴趣。
俊美的青年稍稍往后面退了半步,疏离道:“请你叫我夏之花,我觉得我们的关系没有好到叫小名的地步。”
“小花。”女人瞪大了眼睛,仿佛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我说了别这样叫我。”青年墨绿色的瞳孔映照出女人狼狈的神情,“小婊|砸”
“我……呼……”索菲尼大口的喘着粗气,她手脚颤抖,无法言喻的压力朝她袭来,让他动弹不得。
夏之花厌恶的往旁边移了一步,与妖娆美丽的女人擦肩而过。对方不过是看到强尼死了,就又想找回他这个冤大头罢了。只可惜他不是原主,没兴趣将自己的好意施舍给黑寡妇。
比试场地的见习骑士们已经走的七七八八,只有一些白袍的牧师在这里用微薄的法力打扫着。高台上尊贵的掌权者们正准备离去,凯瑟的目光落在一动不动的教皇身上,他满脸假笑,柔着嗓子道:“陛下,我们该走了。”
“嗯。”尼亚尔将自己的目光从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身上移开,他刻画着魔法阵的长袍被风吹的簌簌做响,精致的暗纹若隐若现。
紧随其后的圣子不着痕迹的侧头,他看着那恍如蝼蚁的女人,真是太让人讨厌了。
一个又一个,他的王,只能是他的。
夜凉如水,因为骑士选拔赛的原因,整个首都热闹非凡。
处处张灯结彩,街道上人来人往,两米多高的巨人、身法轻盈的精灵、矮个子的侏儒……各种种族齐聚一团。
“这边这边……”兴高采烈的青年停留在一个贩卖魔法饰品的摊子面前,他举起一块由透明的水晶做成的手链,仔细的端详着,紧随他身后的男子一身黑袍,只露出尖细的下巴。
因为这一段时间王城全面向所有人开放,进来的人里不乏一些珍稀却弱小的种族,他们为了保护自己,都会穿上一身黑袍,因此尼亚尔这一身倒也不打眼。
摊子是由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法师看守的,他的衣袍上面带着一个由教延颁发的魔法学徒的勋章。他向夏之花吹捧道:“大人您真是好眼力,这个水晶上刻画的符咒是加速符,能够让法师、武士们在与人决斗时加快速度,以便更好的战斗……”
他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夏之花听的起了兴趣,他问道:“你这个怎么买啊?”
“嘿嘿嘿!不贵。”法师搓着手笑道:“50金币。”
妈了个鸡,夏之花一脸的愤怒,他看起来想很好骗的那种人吗?(╯‵□′)╯︵┻━┻
在正规的售卖魔法物品的商会里,这个东西了不起就三个金币。
夏之花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他转过头对身后的黑衣男人道:“师傅,我们走,到别处去看看。”
“诶诶诶!!”法师眼见肥羊就要飞走了,焦急的在后面喊着,“小哥你别走啊!我给你便宜点,十个金币怎么样?这真的是最低价了,你到别处去都找不到这样的。”
“不用。”夏之花摆摆手,带着尼亚尔走入了人流中。
他们二人胡乱的逛着,主要是夏之花逛,尼亚尔只负责在后面跟着,在又一次被摆摊子的老板胡乱报价后,夏之花一脸的沮丧,“难道我的脸上写着‘好骗’两个字吗?太过分了。”
他那模样就和受了委屈的兔子一样,抿着嘴,低垂着眼,如果送给他两个耳朵,现在一定是无精打采的耷拉下来。尼亚尔心里有点想笑,但是为了维护青年的尊严,他便昧着良心说:“这些人,就是敲到一个是一个,不必在意。”
夏之花闻言心情刚刚好点,就见一个黑皮肤的大汉走到他刚刚去的摊子面前拿起他才放下的东西朝问道:“这个多少钱?”
老板回道:“五个金币。”
夏之花,“……”马丹,你刚刚给我报的是五十个金币啊啊啊!!要不要这么黑?要不要?
“咳咳。”尼亚尔单手抵着唇,假意的咳嗽两声,他假装瞧不见青年幽怨的眼神,若无其事道:“走吧!我们去别的地方逛逛。”
夏之花对他睁眼说瞎话的技能是服气的。
整个街市鱼龙混杂,人挤人、人挤人的,夏之花只觉得自己被谁重重的推了一把,在这种地方摔倒,就等着被别人踩死。待他好不容易站稳,回过头来,发现他与尼亚尔已经走散了。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
{……是有人故意的,你小心点。}
{……我擦!可是我来这边都没和谁深交过啊!能得罪谁啊?}
{呵呵!你难道忘了今天死的渣都不剩的强尼了?他可是贵族的次子,虽然不受重视,但好歹是个贵族。虽然对他下杀手的不是你,可是他是在和你比武中死去,难保别人不会把账算在你头上。}
{……}夏之花只觉得自己冤啊!
{你今天还是赶紧会教延吧!在那里,就没人能伤害到你了。}
夏之花犹豫:{那尼亚尔怎么办?}
{就他的实力,你觉得那些人能伤到他?}
夏之花{……对哦!}
有了决断,夏之花便打算直接往教延赶去,只可惜那群人怎么会这么简单的就放他走。
四个身着夜行服的男人齐齐将青年围住,因为会有巡逻队的人,为了避免他们的真实身份曝光,所以他们四人打算速战速决。
四个大剑师的斗气喷然爆发,四人齐齐出剑,决定一击必杀。
马丹,夏之花在心底怒骂一句,他的好感度还没有刷完呢?
但是拼实力,他一个人还行,两个人就只能逃跑……四个人……明显就只能等死。现在想要活下去,就只能变出本体,他的本体是千年的古木,生命力顽强,除非把他的根系全都给毁掉,不然无论怎么样!都是杀不了他的。
现在问题来了。
变成古木后的他肯定会惊动教延,恐怕会被当成怪物给杀掉啊啊啊!!!(╯‵□′)╯︵┻━┻
无论怎么选都是死啊!
种种念头在夏之花的脑海里划过,敌人的刀剑已经近在眼前,就在他咬着牙打算变回本体时,耀眼的仿佛能将人燃烧殆尽的白光在不远处绽开,众人皆被刺激的闭上了眼。
等青年再睁开眼时候,就见自己整个人都被一个透明的像泡泡一样的圆圈给圈在了里面,而四个黑衣人则跪倒在原地,锋利的长剑散落在地上,他们双手抱肩,瑟瑟发抖。细微的骨骼被挤压的咯吱声从他们身上传来。
街道内的民众如此之多,但所有人的目光皆落在一人之身。
他一身暗黑的长袍,代表着教皇的权柄被他白皙的手指紧握,权柄上暗红色的宝石熠熠生辉,却比不上他本人的一分光彩。他银色的发丝被亮黄色的灯光染上颜色,紫色鸢尾般的眸子里是肃肃杀意。
年轻的教皇抬步来到夏之花面前,他原本冷冽的唇面对着青年,猛然就笑开了。
就仿佛是寒冰融化,□□露出了尖儿,又好像是秋日里的阳光,温暖和煦。尼亚尔的权杖轻点,透明的保护罩随之破裂,他一如既往的摸了摸青年的头,宠溺道:“怎么?被他们吓坏了?”
“不!”夏之花严肃的摇摇头,眼神热烈,“我是被你吓坏了,师傅,呜哇!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我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啊啊啊!!”
[演技如何?]
[服。]
“乖。”年轻的教皇闻言发出愉悦的笑声,他单手将青年搂在怀里,说出来的话让人不寒而栗,“看师傅帮你好好教训他们。”
“敢伤害我的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夏日的暖风徐徐吹来,徒留一地寂静。
街道上所有的人都或明或暗的朝夏之花他们这边张望过来,却碍于尼亚尔通身的气势,不敢正面瞧上他,只得将目光落在他的脚尖那一块。这是一种无声的臣服。
“谁派你们过来的?”尼亚尔的声音很轻柔,如同情人之间的呢喃,他手里的权杖微微滑动,下一秒,四个黑衣人便腾空飞起,脸上用做遮掩的面具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他们四个人皆皮肤黝黑,脸上杂毛胡子一大堆,眼窝深陷,看模样就像是佣兵。
“陛下饶命。”其中一人瑟瑟发抖的开口道:“是今天晚上,有一个穿着神秘的老人找到我们,说愿意用一千金币来换这位先生的命。陛下饶命啊!我们只不过是那人钱财,与人消灾。如果知道这位小哥是您的朋友,就算给我们一万金币我们也不会干啊?”
“小哥?”尼亚尔分了一丝目光给他。
那人被看的呼吸一窒,他抖抖索索的结巴着,“我…我…说错了,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是先生,先生……”男人将视线落在被银发的教皇抱住的青年身上,他求饶着,“先生您饶了我们吧!使我们狗眼不识泰山,先生……”
其余三人跟着一起求饶起来,夏之花往尼亚尔的怀里缩了缩,没有接话。
咚咚咚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王城的护卫队们姗姗来迟,带头的那一个一进来就见到了那耀眼的男人,他放轻脚步,摘下军帽,朝尼亚尔深深的鞠了一躬,行礼道:“晚上好,陛下,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
王城护卫队里的人是属于皇室管教的,他们不用像教延里的人一样对教皇行单膝跪礼。
“不用。”尼亚尔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们,众人只见他那白皙的手指轻轻一划,四个大汉嘴唇微张,神情扭曲,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过了几秒,尼亚尔叹息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