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终明矣完本[BL师生]—— by:雪羽清扬

作者:雪羽清扬  录入:09-25

傍晚时刻。
“哐!”
被周天齐狠狠地甩出搏斗场地,南风飏嘴里带了血腥味。
周天齐在场地里睥睨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南风飏,心里是十足的快感。
“南风飏,你怎么回事?!搏斗训练居然连周天齐都打不过,怎么退步成这个样子?!”教练大踏步走过来,冲着南风飏就是一顿训斥。
南风飏低下了头,道歉道:“教练,对不起。”
“哼!”教练轻诮地瞥了他一眼,“训练不达标,杖责二十。”
“是。”南风飏苦笑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向惩戒室走去。
雪夜帮的日常训练极其严格,教练会根据每个人的身体情况制定不同的训练量,并定时考核。如果考核不过,就会受到刑罚处分。虽然不重,但也得疼上好几天,起一个鞭策和监督作用。
。。。。。。
走进惩戒室,南风飏踌躇着,“教练,我可以不褪衣吗?”
教练听说过南风飏受雪夜九道极刑的事实,知道他身上带着伤,也不强迫,“也罢。”
“谢谢教练!”
雪夜帮的刑罚都是结结实实打在肉上的,没有人能够赦免,今天南风飏算是侥幸了。
南风飏深呼一口气,在刑架前站好,双腿分开,与肩同宽,双手抓住刑架,重心微向前倾。这是受脊杖刑罚的标准姿势。
教练拿出惩戒专用的藤杖,微调了一下南风飏的姿势,第一下就带着风落下。
“唔……”后背一阵刺痛,顺着脊背直达身体各处,让南风飏险些叫出口来,幸亏他及时咬住牙关,如果受刑时出了声音,那是要重新打起的。
“啪!”
又是一下,与上一道杖痕重叠,虽然隔着一层单衣,但丝毫不减藤杖锐利的疼痛。
没有喘息的时间,藤杖一下又一下落下,一下比一下重,打在脊背上,声音钝钝的。
背后的疼痛感一直在加剧,使本就大病未愈的南风飏疼得头疼欲裂。
当时的极刑的场景仍是历历在目。杖责一百,从背到腿,没有一处好肉,肿得老高;接着用鞭子将肿起的皮肉一道道抽烂,未了再泼上辣椒油。那时他几欲昏厥,神智都已经接近崩溃。
幸亏主上宽容,饶恕了他,而且每天给他名药滋补,才让他在短短两三个月内恢复过来。但从那以后,他的身体素质再也不如从前,日常训练无法达标,剧烈活动无法完成,有些时候,伤势复发,疼得生不如死。是啊,他是留下病根了。
洗澡时,看着他前胸和腿上丑陋的烙铁印记,他都觉得无比耻辱。他已经很难想象背后的伤是何等的狰狞可怕,是不是像蛆一样一条条,一道道布满后面,令人作呕?
没想到,曾经的天之骄子,居然沦落到像砧板上的鱼肉等待宰割,像乞丐一样低声求饶。
他还是南风飏吗,那个意气风发,优秀到极点的南风飏?
再也不是了。现在的他,只会因为训练不合格,做事不利索被人训责,遭人唾骂。
南风飏发恨地想着,只觉得背后的疼痛能让他理智下来,平静下来。
疼痛已经不算什么了,心里受过的创伤比肉体上的疼十倍百倍。
十下挨过,剩下的却是道道凌厉,在空中划过残影,准确地落在他伤痕累累的背上。每落一下,只觉得背后烧灼的疼痛,将皮肤划开,热血似乎在涌动,在喷薄。
胸口闷痛,大脑也渐渐缺了氧,肉体和精神的疲劳双重折磨着他。
终于,南风飏双腿发软,到了极限,一杖打过去,他却是再也抵挡不住这骇人的疼痛,单膝跪倒在地。
这一大动作让南风飏瞬间清醒过来,指骨泛白,身体也在微微瑟缩。雪夜中罪人受罚时姿势绝不能变形,否则就是对帮规不敬。他这是在挑衅帮规啊!
如弹簧般弹起,南风飏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抓好刑架,“风飏触犯帮规,请教练责罚。”
“你啊,”教练恨铁不成钢,“居然区区二十杖罚都坚持不下来了……”
失望的语气,让南风飏心头一涩,他有种想哭的感觉。是啊,我都堕落成这个样子了……
“加五下!”教练语气变厉,让南风飏站得更加笔直,“是!”
惩罚还在继续,南风飏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下这折磨死人的杖刑,只觉得身体好累,好疲惫,好想睡。
无力地跌倒在地,南风飏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狼狈地喘着粗气。教练放好藤杖,站在一旁看着他,摇了摇头。
突然,教练决定什么,径直走到南风飏身边,道:“风飏,你已经不适合待在主上身边了,我会和主上商议,用周天齐替下你。”
“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南风飏倏然崩溃。他现在唯一的依赖就是主人了,如果再失去他,他真的活不下去啊!
“你问我?你心里不清楚?!”教练声色俱厉,“退步成这样,你还有什么资格待在主上身边?如果主上遇到危险,你这个状态能保护的了主上?现在,像周天齐这样平庸的人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打败你,你还好意思留下来做主上的拖累?”
听完这些,南风飏本就涩然的眼睛变得毫无光彩。一次又一次的打击,让他丧失了信心。是啊,不是最优秀的我还有什么资格留在他的身边……
“好好想想吧!”教练冷冰冰地留下这句话,不顾毫无生机的南风飏,转身离开。
许久许久,南风飏一动不动,如若死尸一般。突然间,他的眼睛变得赤红,自卑与不服刹那充斥心间。他猛得站起来,跑进雪夜帮单人的训练厅,没命地训练起来。不要,他不是废物,他可以恢复过来,重新做上第一的宝座的,他不要离开主上,不要!
。。。。。。
与此同时,顾铭泽正在和洛云远通话。
“主上,第一批军械已经秘密运往海外。”
“没留下什么痕迹吧?”
“放心,制造军械的过程全程加密,只有持有雪夜令牌的内部人员才被允许进入监督。另外,运输货物的人全是我的部下,忠心耿耿,您不必担忧。”
“嗯。虽说如此,但不可大意。私造军用武器可是大罪,被揭发了可是会被处以死刑的。”
“我明白。”
“既然没什么事,那就挂了。”
“是,主上。”
门外,一道身影倚在门上,悄悄地听着他们俩的谈话。
原来如此,那块令牌是进出雪夜重地的雪夜令!门外之人顿时想起手机里储存过的照片。
雪夜帮是在秘密制造军械,并出海贩卖吗?
按照刑法第一百二十五条第一款的规定,非法制造,买卖,运输,储存枪支,弹药爆炸物,视情节轻重处以10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和死刑。
公然触犯法律,他们是不要命了吗?
怎么办?这么大的事绝不能袖手旁观,回去复命?可还没有证据,一旦回去,他的身份就会完全暴露,就会失去卧底在雪夜帮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就再也无法彻查这个黑帮。
雪夜的水,真的很混啊,罢了,此事不易打草惊蛇,再等等,再等等……
门外之人犹豫之时,洛云远走了出来,“宬,怎么站在这不动了?”
门外之人正是夜羽宬。
夜羽宬镇定下来,仿佛什么也没发生,淡淡地道:“吃饭了,看你好像在打电话,便没有进去打扰。”
“嗯……一点小事罢了……”洛云远敷衍过去,跑过去抱住了夜羽宬,“宬,什么好吃的,我都饿死了。”
夜羽宬宠溺地摸摸他的头,“你最爱吃的糖醋鱼,快来吃吧。”
“好耶,宬最好了!”
。。。。。。
另一边,顾铭泽撂下电话,看了看表,有些抱怨,这都七点了,风飏怎么还没回来啊,都快饿死我了!
一会儿,电话响了,拿起一接,是雪夜帮负责训练的教练,代号“鬼殺”。
“主上。”
“何事?”
“是关于您的贴身侍卫南风飏的事。他最近训练极其不佳,身手也退步了许多,已经不适合待在您身边保护您了,是否考虑一下将他换掉?”
顾铭泽听完,不自然蹙了下眉。他自然明白他的体格为什么退步。
受过雪夜极刑,他的身体很难恢复如初了……
顾铭泽有片刻的犹豫。趁着这个机会换掉他,他就不用为坦明心声发愁了;但,对风飏来说,却是何等的打击,是何等的难以接受。怪不得到现在都不愿回来,他是在害怕面对现实吗?
“风飏现在在哪儿?”顿了顿,顾铭泽沉声问道。
“回主上,在雪夜单人训练厅训练。”
“我过去看看。”
“是,恭迎主上。”
。。。。。。
雪夜帮单人训练厅,宽大敞亮,设备十分先进,主要是训练格斗和敏感和速度。
训练场四面八方伫立着同等样型高大的机器,不知如何起到训练的作用。
“嗖嗖嗖!”只听几声轻响,从前面的机器中射出几枝箭镞,直冲南风飏的面门而来。他临危不惧,仰面蜷腿,敏捷地躲过。
这时,上身还未弹起,左右方的机器又冲出几枝箭镞,两者成夹攻之势。听风定位,南风飏身子一矮,单手撑地,猛然一旋,便躲过箭镞之攻。这一剧烈运动拉到身上的伤,让他冷汗直冒,却是咬牙坚持,一声不吭。
接下来射出的居然是钢刀。一把把雪亮的钢刀骤如闪电,带着冲天银光,向南风飏席卷而来。
南风飏瞳孔微缩,迅速地从地上捡起一枝羽箭,“哐”的一声打飞了飞来的钢刀。羽箭遇到强大的动能,直接折成两段。
趁着下一轮进攻还未到,他立马捡起一把钢刀防卫。
四面八方的钢刀如期而至,数目之多令人咋舌。场上那人身如旋风,将钢刀一把把打落,雷霆万钧之势,如同电光中狂龙矫游,兵戈相见,杀意滔天。那凛凛的身姿,带着自虐般的狂暴,在拼杀中渐渐失去理性。
刀,无情地划过南风飏的身体,留下一道道骇人的伤痕。血,一股股涌出,沁湿了他的衣裳。
南风飏仿佛感觉不到疼,依然在这狂风暴雨中坚持。等训练结束后,他已经如同血人。
“哈哈哈!”无力地躺在地上,南风飏状态疯癫地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泪水却汹涌地流出眼眶,和着满身的血液,溅在了地上,慢慢交融,交融。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不会更很快的,这章是例外,见谅。
第73章 第六十九章 陷害
“混账!”正当南风飏黯然神伤之际,一袭黑衣走进单间训练场,银色面具在灯光的照耀下被渡上一层金光。
南风飏呆呆地看着眼前之人,大脑中竟是一片空白。
顾铭泽伸手将脸上的面具摘下扔在地上,那优美的凤眸竟染上一层薄怒。
“谁允许你这么糟践自己的?!”
南风飏终于反应过来,急忙起身,单膝跪地,“主上。”
看着他一身的红,顾铭泽有些莫名的心疼。
他清楚他这么自虐的原因,优秀如他,又深爱着他,怎会接受离开他的事实?
转身,顾铭泽负着手闭了双眸。他原谅他,爱他护他,只是出于一种怜悯与关切,没有半分情爱掺杂其中。他们俩,只是适合为主仆,成兄弟,而不是……爱人……
他不爱他,一直都不爱。
“风飏,”顾铭泽启唇,一字一句地道,“你爱我,是也不是?”
什么?!
那一刻,南风飏吓得三魂七魄丢了一半,浑身哆哆嗦嗦不敢言语,他不明白主人是怎么知道他龌.龊的心思的。
顾铭泽转过身来,盯上南风飏烁闪的眸,不管他想说什么,径直说道:“我可以留你在身边,但我希望你断了这份情爱,我不爱你,也不愿再看见你为了一己之私而害人。”
我不爱你……
当这句绝情的话从自己最爱的人嘴中说出,南风飏倏然眼睛酸痛。其实他知道,一直都知道,主人不爱他。他也没有妄想有一天他会爱上他,他只想一直像影子一样这样陪着他。可是当他真当面拒绝的时候,他的心,还是好难受。
南风飏勉强咧出一个笑容,“主人怎么知道的?”
顾铭泽叹了口气,“云远告诉我的,否则我不会赦你。”
“是这样……我知道了,请主人放心……我不会,再也不会……”
苦涩的感觉从喉咙处蔓延,让南风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只是卑贱的像蝼蚁一样的生物,怎能玷污他如若曦阳月华一般高洁的人物?
一念起则万水千山皆有情,一念灭则沧海桑田已无心。
。。。。。。
这件事过去不长时间,某一天清晨,南风飏离开了,留给顾铭泽的只是一封薄薄的书信。
主上:
对不起,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知道主上是因为怜悯我的伤势而留下我,但我确实没有能力再保护您,我不能视您的生命为儿戏。而且,这样一走,您也不会因为看到心思不干净的我而恶心,一举两得。我会在雪夜忠诚地为它效力,也请您保重好自己的身体。
以前做过对不起您,对不起莫凌的事情,请您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珍重。
这几天南风飏想通了,他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让主上身遭凶险,他现在确实实力下降,再也无力保护主上的安危,为了他,他愿意离开。
准备离开的前一天,南风飏拿着刀子,在自己的左小臂上一刀一刀地刻上了他的名字——“泽”,深入骨髓的疼,血流了一地。他知道,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记住他,记住他和他在这个家里留下的最美好幸福的时光。
断了那份念想,开什么玩笑,爱如果能轻易抹杀,就不能称作,爱了……
顾铭泽看着那封信,心里莫名烦躁。适逢雪夜帮打来电话说南风飏已经回到雪夜,在云远的调配下管理了一处御风集团旗下的房地产开发,准备启用周天齐作为主上的贴身侍卫。
顾铭泽心里一阵火起,他不希望一个陌生人来替代风飏,与他朝夕相处。他早就习惯了风飏的服侍。
“别派任何人服侍我,我不需要!”顾铭泽冲着手机一阵大吼。
“可是主上,您的安全问题……”
“滚!你敢让任何人来我这,我立刻革了你的职!”
“是是,主上息怒。”
顾铭泽挂了电话,一挥手将桌子上的茶杯甩在地上,刹那间,碎渣纷飞,茶水四溅。
顾铭泽阖了眼,平息着内心的波澜汹荡。对风飏的离开,他怎么会这么生气,他也不明白。
不过,他真的不希望风飏走啊……
。。。。。。
主上那边告一段落,南风飏在‘御风’的分公司管理房地产开发项目,倒也兢兢业业,不敢丝毫含糊。顾铭泽对这个决定倒没什么异议,毕竟他很信任他。
只是周天齐知道他未被主上任用后,怒气冲天。他知道主上很喜欢南风飏,没想到竟是这么喜欢,以至于不允许别人登上他的位置。从这时起,恨意已经在周天齐的心里悄悄蔓延。
。。。。。。
“主上,外面有人求见。”离焱帮内,一仆役向首座上那名男子报告。
“何人?”那男子风姿奇秀,神.韵超然,精致的面容冷淡似水,只是眼眸略带阴鸷。
“他自称是雪夜帮部下,有要事求见主上。”
“雪夜帮?”那名男子阴冷地一笑,“顾铭泽又在搞什么鬼,叫他进来。”
“是。”
来者正是周天齐,“见过帮主。”
“你们雪夜帮找我有什么事?”男子问道,声音清冷。
周天齐行了一揖,“与雪夜帮帮主无关,是我的私事。”
男子一声谂笑,“你何德何能,就这么确定我会帮你?”
周天齐舔舔嘴唇,道:“我只是想和帮主做一个平等的交易罢了。”
“哦?“男子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我可以帮助帮主拿到御风旗下的一处房地产开发经营的权利和5000万的流动资金,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但作为交换,我需要帮主帮我嫁祸给一个人。”
一听这条件,男子眼皮跳了跳,真不是个小数目,现在白道黑道竞争残酷,这些资金足够他的飞凛集团壮大不少了。
“如何嫁祸?”
“请帮主允我带领您的手下突袭我说的那个御风的分公司,我会将东西拿到手并把那个专门负责该项目的负责人带回离焱。第二天消息传到顾铭泽那里,您需要想办法让他知道您和那个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并让他确信是那个人泄露机密,出卖雪夜,这样就可以置那人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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