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她有两副面孔完本[gl百合]—— by:蛋挞鲨

作者:蛋挞鲨  录入:09-26

苑禾:“……”
姜荻笑了一声,她站起来,拎了拎徐灯的耽美文库,“这么沉,你骑车还转得了弯么?”
徐灯:“用不着你管。”
她满脑子还是亲爸妈深夜谈话的内容,虽然知道自己一点也不重要,但真的听到耳朵里,还是觉得特别难过。
考试的时候做题做着做着就发起呆,差点连英语作文都来不及写。
你本来就没人在乎的。
她对自己强调过很多遍,从小到大都是,无论处在什么样的地方,幸福这两个土到爆炸的词总是离她很遥远。
但还是免不了有所期待,一次次被碾碎,又不甘心地探出头来,企图沾上一点点的“被人在乎”。在被宣布可以回到父母身边的时候,高兴是理所应当的,其实也不过是很久之前的感觉了。
那天是个晴天,深冬已过,春回大地,山坳看起来都没那么让人厌恶了。
车开过盘山公路,到县城里,坐上高铁,来到父母身边。
那天是叶瑕亲自接她的,父亲走不开,聚少离多的母女这么单独相处也没什么话好说,大多数都是沉默地坐着,到饭点的时候再问一下吃什么。
她其实很想和叶瑕说话,但叶瑕也很忙,电话总是不间断。
她能听出来是谁的,工作上的事很多,但其间还有她那个没怎么见过面的妹妹打来的电话,坐在她身边的母亲说话声陡然温柔了许多,叮嘱这个叮嘱那个的。
她低头,不敢再看,看了眼自己的崭新的衣裤和鞋子,连句妈妈也叫不出口。
爸妈在的城市太大了,高楼大厦,公交地铁,生活节奏快得有点吓人,衬得她之前在的老家像是一脚踏进棺材的人才可以存在的。
父母都习惯了她的沉默,小心翼翼地对待她,像对一个即将长久居住在他们家的客人。
对徐姝的嗔骂和宠爱在她这里变成了物质的高度弥补,还有声音压低不敢惊扰的客气。
她一点也不想要。
却也无话可说。
长年枯燥的生活早就无声地束缚住了她,盘亘在内心深处的活气若隐若现,变成对新事物的快速吸收,以及反面的抵抗。
你太傻了。
她对自己说。
姜荻倒是没被徐灯的话伤到,她的脸皮早在这么多年的“自我修炼”里炼成了千尺厚,她也不松手,“我不管,那我可以问问吗?”
一边的苑禾本来就被徐灯这么一句冷淡的话给吓到了,本来以为姜荻不生气也会被影响到,没想到对方居然依旧笑容满面的。
“下次再说吧,”徐灯夺回自己的耽美文库,“我先走了。”
女孩背着个重重的耽美文库,飞速地冲了出去。
姜荻舔了舔唇,最后转过头说:“小禾,你还不回去吗?”
苑禾愣了一下,“我们这不是还没对完题吗?”
姜荻笑了笑,“晚上老师就会发答案啦,没关系的。”
说完她低下头收拾摊在桌上的考卷。
苑禾突然问:“徐灯老是这样吗?”
“怎么样?”
姜荻在折卷子,抬眼问。
“就……就是有点凶?也不是,很冷淡,跟她说话她永远是那副样子的。”
“她凶?”姜荻摇头笑了笑,“哪里,她心很软的。”
“熟了就有很多表情啦。”
姜荻拎起她的耽美文库,拍了拍苑禾的肩,“那我先走了,暑假愉快。”
“暑假愉快。”
苑禾回了句,看着姜荻匆匆地出了门。
她总觉得姜荻对徐灯特别好,刚才说起来的神态都不一样,又带着点无可奈何的宠溺。
徐灯骑着她那因为车篮子而笨重不少的车在路上,但她也不想回家,徐姝比她早几天放假,这会儿估计在家里玩电脑,父母准备离婚的事徐姝估计还不知道,那臭丫头光长脸不长脑子,成天咋咋呼呼的,吵得要死,一想起来徐灯就头疼。
还是傍晚,等会就是下班高峰期了,路上又得堵,徐灯拉着车进了路边的肯德基,点了点东西就坐在窗边发呆。
这个地方太大了,好多本地人都找不到地儿,还得靠手机地图,碰到熟人的机会更是少得不得了,但偏偏徐灯老能遇上陈千盏。
她的呆只不过发了几分钟,目光就落到了红绿灯前拉拉扯扯的一男一女上。
陈千盏的小男朋友个子其实比陈千盏高那么一点点,不过女孩显高,看上去差不了多少,反而是陈千盏比较惹眼,穿了件露脐装,低腰裤,远远看就很不一样。
大概是吵架了吧。
徐灯看着那叫高彦的男孩在绿灯的时候气冲冲地踩着斑马线跑了,而陈千盏站在原地站了很久,最后转头走向了这边。
等对方进了肯德基,徐灯也一直盯着。
人不多,扫一眼就看到了,陈千盏拿着一杯粉红可乐走过来,冲徐灯哟了一声。
徐灯:“真巧。”
陈千盏:“是啊,热闹好看吗?”
她坐到这个位置才发现这里可以直接看到她跟高彦的“事发地点”。
徐灯一点也不尴尬,“挺有意思的。”
陈千盏笑了笑,“你也有意思啊,拎着个这么大耽美文库坐这里吃薯条看热闹。”
“放假了,书多点。”
徐灯咬着一包番茄酱含糊地说。
“你男朋友生气了?”
陈千盏唉了一声,“他说要跟我私奔,我拒绝了。”
一本正经的,徐灯还是有点怀疑真实性。
“是真的。”
手腕上纹着个蝴蝶的女人拨了拨她那短得可怜的头发,“小家伙还没成年,要是跟我走了,我怕是要牢底坐穿。”
她摇着手上的饮料,里面粉红色的液体颜色特别好看,“再说了我一无业游民,能去哪里啊。”
“姜荻说你很有钱。”
女孩脆生生地说。
陈千盏愣了,最后笑出了声,“她说的?”
“哇她居然这么说我,看来我是真的很有钱了。”
徐灯喀嚓喀嚓地吃着薯条,竖着耳朵听陈千盏讲姜荻的八卦。
“她家才有钱好吗,我那点算什么啊,全靠亲妈。”
“不过她是有钱人过的最惨的人,因为不开心,”陈千盏伸手拿了一根徐灯盘里的薯条,看到女孩皱了皱眉,“这么小气啊?”
徐灯:“没酱了。”
“我不吃番茄酱,太甜。”
陈千盏听徐灯松了口气,觉得这姑娘真是耿直过头,好玩得紧。
“我知道她不开心。”
“她跟你说的?”
陈千盏挑了挑眉。
“我看出来的。”徐灯吃着番茄酱,她喜欢这个的时间也不长,以前根本没条件吃,现在吃薯条拿个五六包,等到呼吸都是甜的,才肯罢休。
“她笑得很假。”
“对啊,她是个假人。”
……
被讨论的姜荻已经到家了,她这会儿面对的依旧是许爱菁女士死性不改的指手画脚,平板扔过来差点砸到她脑袋,语气冷得要把你冻成冰块,“自己看看,放假就多请个家教,你这个成绩要上最好的,还是不行。”
“我什么时候要上最好的了,”姜荻坐在沙发上,扫了一眼,最后把平板一扔,站起来,“我不想补。”
“你现在吃我的,用我的,你没资格不听我的。”
许爱菁上回因为姜荻的离家出走而被姜广业训了一通,依旧耿耿于怀,她那点不服又冒了出来,变成一种无理的条框,恨不得把姜荻框死在里面。
姜荻:“那我不吃,不用,就可以不听了。”
“呵呵。”女人冷笑了一声,“你是我生的,这个怎么还?”
姜荻本来就因为一放学就被押着去见了许爱菁的一个朋友而生气,这会儿更是气上心头,之前很多夜晚的深思熟虑也被抛在脑后,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就说:“你让我还给你,怎么样,是割肉还是放血?”
她伸出手腕,拿刀的手抵在手腕上,走到许爱菁身边,“你自己来我是我来?”
她此刻已经彻彻底底地脱掉了她身上那点套子,被温雅遮掩的那点凶戾从皮肤底下钻出来,连眼神都是不顾一切的。
“反正你自己也试过,这次可别后悔!”
她伸出的左手腕上的疤痕尤在,这么多年即便褪去不少,依旧不会变成平滑细腻没受损害过的肌肤。
许爱菁被她骤然的凶狠吓了一跳,又听到她的话,顿时就有点站不住了,她看着姜荻的动作,一下子就想起了她自己当年癫狂的模样,想到小女孩细瘦的手腕,还有因为割到血管而流出的鲜血。
汩汩的,怎么也止不住。
最开始是快意,再后来是害怕。
到现在,变成了恐惧。
昔日还到她膝盖的小女孩长大了,她不会再柔软地喊“妈妈我疼”,也不会哭着喊着要爸爸回来。
这么多年的光阴被当年的鲜血浸染,催成了一颗畸形的果实。
她浑身发抖。
姜荻笑了笑,拉着她的手捏着到按在自己的左手腕上。
她从背后抱住她自己憎恨无比的女人,时隔多年,她们的姿态像是翻转了一个面,她贴在母亲的耳边,一字一句地说:“我就是想让我爸知道当年不是意外,就是你下的手。”
“我的妈妈要我死。”
作者有话要说:
第38章 造次
陈千盏接到徐灯电话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她跟徐灯聊得还算愉快,见对方显然也没有想回家的意思,又把人小姑娘带到橙港去了。
今天市里高中都期末考试结束放假, 她在高彦学校门口等他打算晚上一块玩, 没想到中途居然吵起架来,其实也不是吵架,是高彦的情绪不太好。
徐灯听陈千盏讲起高彦的口气都很无奈,他俩又的的确确是一对, 只不过有多喜欢, 在陈千盏身上看不到多少, 更多的, 都是照顾,或者是那种无可奈何的低头, 而高彦则是一种索取,尽管不怎么熟悉,但紧紧凭借上回在橙港吧台高彦对陈千盏的态度, 就能看出点嚣张的爱意来。
男孩子的张扬, 又有点因为恋人年长宠出来的娇气。
徐灯跟陈千盏在肯德基坐到天黑, 听陈千盏讲了很多, 她小时候跟高彦是邻居, 后来因为她妈的原因搬走了,成年后自己住在郊外的别墅,也上过大学,只不过中途退学了, 觉得没什么意思。
从外表看徐灯就觉得陈千盏是个很潇洒的人,无论是带着姜荻开摩托深夜上山,还是开纹身店或者衣服店,偶尔还拍拍照,要么帮人拍照,像个正儿八经的无业游民,但她的的确确又能养活自己。
还能养活她的小男朋友,却偏偏折损在少年人声势浩大恨不得长辈祝福的爱情里。
有些另类的女人说起来的有点懊恼,更多的是没办法,徐灯在这样的语境里深深刻刻地感受到阅历的碾压,她听陈千盏讲她高中毕业一个人去敦煌的经历,听她讲学纹身的经历,还有南方雨季里淌着水的集市……
外面的世界带给她的震撼太多了,有人在她面前唇齿开合,轻而易举地勾勒出恢宏的镜像,散发着香甜的气息,让她恨不得马上就走,去一个人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把从小到大盘踞在她心里的痛楚斩草除根。
她俩坐在吧台喝酒,陈千盏托着下巴,晃着酒杯,笑着说:“练练酒量吧,省的以后一个人没办法不喝的时候扛不住。”
她身上有一股野性的迷人,徐灯有点羡慕,她觉得自己太拘谨,还有点土气。
陈千盏看着小姑娘小口小口的喝,光色变幻的灯下,对方脸倒是不红,脖子先红了。
她能看得出徐灯那点跃跃欲试的心,每个人都心有桎梏,有些人终其一生都难以挣脱,有些人则是被伤的遍体鳞伤依旧不屈不挠。
徐灯有点压抑。
并不健谈,但她似乎也有开口说的欲望,那点压抑又好像是笨拙。
那点她曾经见过的瞬间的灵动好像只是惊鸿一瞥,很难再见一次。
她看着这空间内的灯红酒绿,觉得高中生还挺有意思,下一刻,手机响了。
她也无所谓在这种喧闹的场合,接起来喂了一声。
姜荻的声音很轻,“老千,你哪儿呢?”
“橙港啊,你听不出来?”
“那正好,你来接我一下,我在附属医院这。”
“怎么啊还在医院?伤着了,”陈千盏看着徐灯还在发呆,笑了笑,“我今天可没开车,高彦那小子非得让我挤地铁坐公交,说要和我在车上好好腻歪,现在只有两条腿。”
“那你问你朋友借一下,我现在身无分文,没办法打车。”
“手机也没?”
“没带那个。”
“行吧,”陈千盏站起来,拍了拍徐灯的肩,“我去接个人,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小姑娘点头,乖巧地捧着酒杯。
今天考试没规定要穿校服,不然她惹眼得很。
陈千盏开车到附属医院的时候看了很久才看到姜荻,这丫站在一电箱下面,低着头一声不吭。
手上还包着纱布,包的跟骨折似的,陈千盏按下窗玻璃就问:“你被你妈打断手了啊?”
姜荻被吓了一跳,没好气地说:“是啊,粉碎性骨折。”
等她上了车,陈千盏问:“没事吧?”
姜荻:“就隔了割腕,包得夸张了点。”
“哦豁,这么非主流,”陈千盏看了看她的手,“你没这么想不开吧?”
“就演个戏,没什么的,不深,”姜荻还晃了晃,“当献血了。”
“怎么,闹翻了?”
“对啊,”姜荻翘着腿,从前那点端庄消失的干干净净,跟陈千盏坐一起像两个女流氓。
“我溜出来的,我爸在医院跟我妈吵呢。”
“你溜出来的?佩服,”陈千盏笑了笑,“我还要送你回去啊?”
“我没打算回去。”
“我今天要去我的乐队,我这个替补经常逃班,感觉大老板要开了我。”
“我也是老板之一啊,你怎么不讨好我?”
“你这手还想上台?”
“我乐意。”
“随你了。”
徐灯坐了很久,第一次那点带着兴奋的陌生感早就消失了,她的适应力其实挺强,只不过是内心的抗拒在负隅顽抗,现在竟然跟那点反骨合二为一,倒是消失地干干净净了。
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这个酒吧也没有她以前想想的很乱,不过搭讪的也有,这种暧昧的光线下,没姿色的都被赋予了一层迷离,平添了几分妖娆。
姜荻先进去的,她本来就是直奔后台,是要绕吧台的,结果这么一眼,就看到了徐灯的背影。
她愣了一下。
回头问陈千盏:“你带来的?”
陈千盏点头,“兴师问罪啊?”
姜荻皱眉,“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上次也是,周年活动徐灯居然还在这里过夜。
她耿耿于怀很久,但在徐灯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跟别说质问了。
“小朋友挺有意思的,还聊得蛮来。”
陈千盏对姜荻的醋意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她早在姜荻头一次离家出走那点过激反应就察觉了这俩小朋友不对劲的地方,现在依旧肆无忌惮,恨不得多踩几脚,看看姜荻会做出什么反应。
没想到这伤员居然什么都没说,绕过吧台,也没跟徐灯打招呼,直奔后台了。
橙港的驻唱都挺有名气,姜荻所在的乐队不是很正式,都是学生和无业游民,乱七八糟搭配,居然也能出一种混搭的风格,也有人吃得下。
陈千盏回到位置,看徐灯依旧发呆,喊了她一声,“这么吵居然还能被你营造出一种雅士的风格,你还挺厉害的。”
徐灯看了她身后一眼,“你接朋友回来了?”
陈千盏嗯了一声,“她已经进去了。”
“哦……”
这时候一直唱小情歌的女驻唱下去了,上来的是乐队一开始节奏就很嗨,徐灯都忍不住看了一眼。
“去那边看看?”
陈千盏跳下椅子,对徐灯说。
“可是很挤。”
徐灯想起来上次被挤的惨状,还是有点心理阴影。
“没事,我给你找个专位。”
“你?”
“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这家店是我跟朋友合伙开的?”
徐灯惊讶地看了她一眼,“这家店不是好多年了吗?”
“是很多年了,老板也换了好几个了。”
陈千盏说的专位是一个正前方的护栏前,挺明显的一个位置,徐灯有点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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