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头的老保安知道需要保持清醒,所以喝的很少,新来的保安却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没什么文化,经人介绍来到了这个岗位,对这个岗位似乎也很不满,于是并不是很敬业。
每次夜班的时候总会买各种酒与宵夜吃一晚上,到了凌晨五六点就开始睡觉。
老保安原本兢兢业业,才半个月的时间就被小伙子带坏了,每夜也不看报纸了,通宵看着电视、喝着小酒,日子倒是越发滋润。
两人都困了的时候,忽然,老保安指着监控视频上面的一个小视频说:“这人是谁啊?这么晚了还去杂物间。”
由于前段时间医院刚更新了监控设备,所有的监控摄像头都有夜视功能,所以哪怕没有开灯,老保安也清晰的看见这个人畏畏缩缩的走进杂物间。
不过既然是拿钥匙开锁的,就没什么关系……吧。
“喂,老赵,快看这个啊!哈哈哈,笑死了。”小年轻扯着老赵的白色背心,说,“精彩的来了啊!看那监控干什么?每天都那样儿!”
老赵点点头,没有放在心上,继续和小年轻一块儿喝酒聊天。
当一部电影快要结束的时候,一老一少两个保安没有注意六楼的一个监控摄像头前出现了一张带着黑色口罩的脸。
这人圆脸皱眉,眉毛稀疏,眼小鼻塌,像是被上帝用所有最小气的五官融合在一起形成的模样。
只是这么一瞬间,屏幕就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雪花——监控被人切断了。
此时天空微微呈现出将醒未醒的颜色,深蓝与天边的白金色光芒渐变相接,但依稀却还能看见遥远地方的星星。
片刻钟头过去后,从医院的右边忽然赶来三四辆警车,老赵立马走出去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里面的小年轻却疑惑的说:“诶,这个这么回事?老赵!快过来看,六楼有个监控设备坏了!”
老赵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返回来看能不能修好,结果刚好就能将监控坏掉之前的录像调出来。
两人看着屏幕上那张放大的带着面罩的脸,打了个冷颤,好几秒都没有人开口说话。
“是、是出事了吧。”老赵看向那些匆匆上楼的警察,和几个赶过来要调取监控的警察,还有许多的病人家属,陷入了自己可能会被辞退的恐慌中。
老赵不是觉得这份工作重要,而是他一把年纪了,临到快退休却出了这样的差池,真是颜面扫地。
他要是早点看见这个监控的不对劲,肯定就没他什么事儿了,于是此刻他只能祈祷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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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警官摇头说:“谁知道,但是这里有个杀人未遂的逃犯,是个小护士报的警,说一次是很奇怪的断电,然后就被一个病人告知有个戴面罩的男人在动监控器,然后去了重症病房里面。”
“那小护士没注意到有人进去重症病房区域,还不相信,等被那病人拉着过去,便刚好看见那戴面罩的人从里面出来,然后逃跑。”
老赵吓了一跳:“那、那死人了?”
那警官摇头:“没有,只是有人的呼吸机电源插座被拔了,现在已经重新抢救回来了。”
“呼,幸好幸好……”老赵松了一口气。
六楼,钱女士被通知过来的时候,是踏着清晨的微光,连妆都来不及化就开车过来,警官发现她的丈夫杜启秋被人下药躺在休息室里,又看见了监控里面杜启秋进去杂物间,便认定杜启秋是被歹人威胁关掉电闸的。
杜启秋醒来后也承认是这样。
钱女士后怕不已,被杜冥抱在怀里安慰,只不过警察们到现在都还没有抓到嫌疑犯,因此所有人的精神也都是紧绷的。
目击证人小护士也害怕的不行,在被问及病人戚桀最近有没有和什么人结怨,或者有什么人比较奇怪的接近,并且在附近转悠的时候,小护士想了想,说:“有倒是有一个,但是戚桀和那个男人关系很好啊,还是那个人拉着我过来的!太吓人了!真的。”
记笔录的警官又问:“那现在那个和你一块儿发现线依然的病人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儿?”
小护士茫然的说:“我也不知道,他……好像是我们医院的,因为他一直以来也穿着睡衣到处跑,脸上有疤,但是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医院很大,光是住院部相互连着的都就三个,每个部门又是不同的人管理,所以不清楚太正常了。
杜冥等人也被询问了一遍家里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钱女士觉得在工作方面,有利益就有朋友与敌人,她的朋友不少,敌人自然也不少,可是这些也都是能者居上,哪里值得狠她到要她这个乖巧的儿子去死呢?
事件还在继续发酵,可是谁也没有在医院找到那个带着面罩的黑胖男人。
一部分警力开始全力追击,一部分留守医院,希望戚桀醒来后能和对方谈谈。
而已经被重点保护着的戚桀病房里面,有着一个半透明的灵体轻飘飘的侧躺在戚桀身边,这灵体黑发黑眸,眼角有着一颗风情万种的红色泪痣,他在笑,却也满目雾色。
“喂,你到底还要睡到什么时候?起来看看我啊,不然我就要走了……”
灵体如是说。
与此同时,学校,只有小清越与谢王庭两人的宿舍,两人窝在同一张床上看电影,看着看着都睡着了。
等隔壁将他们吵醒,已经是将近十点,小清越醒来,看见学神已经睁着眼睛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挨的极近,稍微再靠近些,再稍微歪着头,那么他们的唇便能轻轻相碰。
小清越能听见自己胸腔中热烈鼓动着的声音,他的耳边也似乎站着一个小人,穿着有着黑色小翅膀的衣服,蛊惑道:“亲上去吧,他不会拒绝你的,你看他的眼神,多专注,主动点,别怂。”
穿着白色衣服,头上顶个光圈的小人点头说:“他说的没错,亲吧,需要我帮忙按头吗?”
小清越脸蛋瞬间烧了起来,他屏住呼吸,忐忑又期待的凑上去一点点,再一点点,然后一下子亲在了学神的唇角,随后连忙爬下床去,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谢王庭愣了愣,摸着自己的唇角,垂下眼睫,掩盖住了心里泛起的涟漪。
谢王庭也下床,叫住要躲去卫生间洗漱的小清越,看着对方羞嗤的不敢看他的模样,他忽然非常冷静,说:“现在快十点了,再不说,纪深和老四就要回来了,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
小清越拽着自己的衣角,很是不好意思,但是他并不害怕,他和阿庭相处了这么久,有什么感觉,对方对他有什么感觉他察觉不到,可并不反感就是有希望啊。
他感觉自己为了这份感情可以披荆斩棘,可以忍,也可以等,他可以做任何对方希望他做的事情,勇敢又天真的让人心动。
有的人的确是心动的,可说出的话却并不是那个味道:“清越,你喜欢我是吗?”
小清越颤动了一下睫毛,点了点头,随后又生怕人家看不见,声音清澈的说:“嗯。”
学神问:“那种喜欢呢?”
小清越想了想,说:“就像……男女之间的那样。”这个时候,同性恋还不被大多数人知道,前几年同性恋才被修改为不属于精神病,所以小清越说的很通俗易懂。
学神静默了一会儿,说:“可是我不确定我对男生有没有兴趣。”
小清越还不明白学神是什么意思。
学神就微笑着解释说:“我听别人说,男生之间,都是用后面做的,我想看看我有没有感觉。”他的笑很苍白。
小清越没有注意到这些,他也还是头一次,他虽然了解的很多,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快就要给自己喜欢的人看自己那儿,他没准备好,他先洗个澡好吗?
然而时间不等人,学神继续说:“我不做什么,你如果介意……”
“不,不介意。”小清越像是踩在云端说的这句话,“如果是你……”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老四的桌子上的电脑摄像头的灯微弱的亮着……
小清越缓慢的脱掉了自己的裤子,前面的豆芽菜依旧很可爱,转过去后,肉嘟嘟的两团颤动着,然后被他自己双手握着,白皙的皮肤都像是被空气烫熟,呈现出让人想一口咬下去的嫣红。
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尺度的动作了……
另一边,二十七岁的祁清越躺在戚桀的病床上,看着少年干净俊美的侧颜哭的很安静,他在这一刻无法控制的想起了在学校发生的那些事情,但那不足以让他再耿耿于怀了,他只是为即将离开这里感到难过。
因为马上,他就要回到正确的时间点,他没有改变过去,哪怕知道现在的戚桀对自己有好感,但是到哪个地步他也不清楚,他想要一个确切的话,来告诉他,未来的戚桀不是因为许愿罐才爱他。
“戚桀,起来了,我要走了,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男人滚烫的泪珠子落在枕头上,消失。
“你以后会找到我的,可是最好离我远一点,如果想要报恩,那大可不必了,因为我有个很奇怪的体质啊,越是和我走得近的人最后都变的很变态,虽然他们本身就有问题,可是我感觉是我体质的缘故他们才会病的更严重。”
“你也是吧,所以你记得离我远一点。”
“或者你早点找到我好了,叫我不要用那个许愿罐。”
“不,还是算了,未来的我太难看了,你一定不会喜欢的。”
祁清越慢吞吞的说了很多,有些语无伦次:“哦,也不对,我回来前让你忘记找到我的事情了,所有人都不会记得我获得许愿罐后做的蠢事,你也一样啊……你肯定也不会记得你有多闷骚,不过没关系,我会记得。”
“还有啊,这是许愿罐,可以实现愿望的,是真的,你一定要许愿!让你的腿好起来,知道吗?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未来的你死活都不许愿。”
祁清越看着自己的指尖开始消失,从口袋将许愿罐拿出来,放在戚桀的手心,那许愿罐化为实体,安静的在戚桀手心呆着。
祁清越将脸埋在对方的肩窝,他没有实体的身体越来越淡,他却想要逃避现实的不想回去了,回去后他还是不能和戚桀在一起,他的体质让周围的人隐藏的兴趣或者爱好与阴暗心理都从最开始的吸引,到后来的放大,毁了自己也毁了所有人。
他不想让戚桀也变得像莫名其妙喜欢他的高中生那样忽然性情大变,或者像是杜冥,越发变态。
他想要的也不是假的,被某些东西左右的感情,他想要真正的发自内心的感情。
所以……
当学校里的小清越,浑身僵硬的听到学神说:“我感觉好恶心。”时。
祁清越问戚桀说:
“戚桀,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话音一落,时间刚好到了,祁清越灵体消失,但却同时的,戚桀忽的睁开了眼,没有缘由的想哭……
第73章 好巧啊
又一个月后,戚桀回到了普通病房,他身上已经可以不必打针了,腿上的石膏却还在,他躺在床上,手中把玩着一个精致复古的小铁盒子,问忽然对他很上心的钱女士,说:“妈,那人没有来看我了吗?”
钱女士经此一事,总感觉对事业不再那么有野心,开始觉得还是家人最重要,所以已经许久没有去上班了,把公司的事情都退给了助理。
钱女士听到大儿子这么问,很疑惑,反问道:“谁?”
一旁的小护士笑道:“就是那个脸上有刀疤的?你已经问过太多次了,我们医院没有这个人的。”
看起来还很有病态的少年微微歪头看过去,对着小护士说:“之前那个护士呢?她说是那个男人告诉她有嫌疑犯要害我的。”
小护士说:“哦,黄娅啊,她辞职了,现在不知道去哪儿了。”
少年沉默了许久,继续玩手里的许愿罐,钱女士见不得大儿子这样,中午用饭的时候就要求医院把这段时间的监控调给她看,可是监控里面也完全没有戚桀所描述的人。
护士们也没几个记得,她们每天接触的病人太多,又过了这么长的时间,隐约记得曾经有人带着戚桀去小花园玩过,可也没人能确定那就是刀疤脸。
时间大抵是这个世上最不值钱又最昂贵的东西,它匆匆的便流逝过去,离开之前,没有人在意,当回过头来却又是无比的后悔,然而又无论多少金钱也买不回来。
当戚桀终于能够出院回去上学后,已经是大半年后。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那个突然出现在自己视线又擅自消失的人。
可这个没有名字的人就像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一样,连监控设备都没办法记录他的样子。
戚桀开始怀疑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
是了,他应该是厌世了,然后幻想出了一个人,来开导自己,救自己出去。
可是这也说不通啊,这个许愿罐他听那男人说过,这就是那个男人留给自己的东西,证明着对方的的确确的存在过。
这个人简直是胆大妄为,又很温柔,是偶尔卖蠢又很让人心疼。
戚桀还记得,那人说过,那人是回来拯救两个人的,一个是他一个是自己。
天马行空的可爱谎言啊,什么来自未来,戚桀是不相信的,戚桀是个极端的现实主义者,理智到变态的那种,他就算亲眼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也要分解一下那是由什么原理组成的。
可在那个男人身上,他的所有理论都无法使用。
戚桀想破了脑袋都没办法再找到这个人,他这才终于有点恐慌,像是有细微的鱼刺刺入了心脏,于是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带着刺痛,微小却不容忽视。
他无法克制自己不去想念那段让他最轻松的日子,想念一个说未来是他媳妇儿的人。
这是什么感觉?
这是什么心情?
这是……
“哥,你这是相思了。”不是很熟悉的弟弟杜冥一边打着游戏一边说。
戚桀微怔,忽然毫无预兆的难过起来,眼眶都是红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总感觉自己昏睡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那人悲哀的问自己喜不喜欢他,自己想要说话,想要动弹,可是却醒不过来。
他想起在相处的那段时间,男人和他说过学校发生的事情,说过未来他会成为最厉害最年轻的企业家,哦,不对,那人的原话是说他会成为大佬中的大佬,高富帅中的战斗机,那人还让他许愿,许一个让身体能站起来的愿望,说是未来就不会因为不能给他公主抱而哭唧唧了。
戚桀很少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可他感觉自己像是少了点儿什么重要的零件,他不知道是什么,也没有办法找回来,这种空落落的挫败感让戚桀呼吸不过来。
于是他只是长久的带着那个许愿罐,随身带着,有空就盯着瞧,轻轻的用指尖抚摸上面的花纹。
回到学校的那段时间,学校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有个人的裸照还是什么视频被许多人流传,据说影响很不好,可这和他没有关系,他没有关注。
戚桀只是开始创业,开始企图拥有自己的力量,开始想要权利与地位。
毕竟那人说,更喜欢未来站在权利顶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佬。
戚桀成立自己游戏工作室的当天晚上,是他的生日,他没有给自己准备蛋糕,和家里人用过饭后就回到房间,拿出许愿罐和一枚硬币,偌大落地窗外的月光洒落一地,他说:
“如果是真的能实现愿望,那么,只要一个就好,腿好不好没有关系,我想见他,但不要是现在。”
“如果可以,请在我足够强大的时候,在我拥有可以保护他的力量的时候,把他带到我身边吧。”
戚桀对着许愿罐说:“请你在那个时候,把他带到我身边,我要告诉他,我也喜欢他,要和他谈恋爱,和他结婚,和他去看他最喜欢的水族馆,和他去环游世界,给他一个家,保护他,爱他,永永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