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另一匹马走在前头的费如白没有察觉他的异状,来到城门前出示自己的令牌,守着城门的守卫就让两人进入,费如白带着他直接来到费家门外。
城主府和当年一样的气派,可谁知道这富丽堂皇之下,藏着多少丑恶?段青云看着眼前厚重的门,心中冷笑。
守卫一见是少主,立刻把人迎了进去,接到消息的总管匆匆来到,把马匹交给小厮牵到马房,又遣人去通报夫人。
总管才带着两人走到大堂前,女子含着喜悦的话音就从大堂台阶上传来。
“如白,你回来了。”
段青云抬头一看,就见打扮得华贵优雅,婢女簇拥伺候的费夫人款款走近。
“娘!”费如白迎上去,神情也很是喜悦。
段青云站在原地,看着那张保养得看不出岁月痕迹容颜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怎么也没办法相信眼前慈爱笑着的女人,就是多年前恶毒喊着要他死的声音的主人。
“娘,我为你介绍,这就是我喜欢的人,段青云。”费如白牵起母亲的手,把段青云介绍给她。
两人视线相交的瞬间,费夫人脸色大变,美丽的笑容生生地变成了惊吓的神色,但随即又强自镇定。
没有错过她神色的几番变化,段青云嘴角勾得更深,笑容也更冷。
“费夫人,您好。”他从容地问候。
费夫人僵硬地点了点头,尴尬地说了一句,“你好。”
看两人似乎有点尴尬,费如白扶着母亲踏进大堂落座,示意段青云也坐过来。
“娘,爹呢??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铱斓浇9獬侵坝性偎土诵牛辉冢俊?br /> 费夫人面对儿子很自然的淡淡一笑,“你爹有事去了沧澜派,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有娘在就可以了。”
听出她话中有话,段青云心中冷笑。
直到佣人送来了茶水和精致的糕点,气氛似乎热络了一些,费夫人端起茶杯,优雅地抿了一口,“听如白说,段公子是南疆鬼医门的人,医术了得?”
“如白抬高了我,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夫而已,而且中原武林对我鬼医门向来忌惮,我还担心什么时候惹得盟主不快就集结人马来歼灭我鬼医门呢。”段青云话声含笑,看费夫人的视线却是冷的。
费如白觉得段青云这话说得过于犀利了,慌忙去看母亲,费夫人没露出什么不满的表情,好在这时总管进来,暂时打断了谈话。
“少爷,您吩咐要亲手准备膳食,现在都食材备好了,大厨请您过去。”
“好。”费如白应了声,却迟疑着,他有点不放心母亲和段青云独处,两个人之间似乎有针尖对麦芒的感觉。
“如白,你先过去看看吧。我和青云两个人正好可以谈谈。”费夫人微微一笑,柔和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母亲和往常一样温和的眼神令费如白定下心来,回头看了眼段青云,轻轻握了握他的手。
“青云?”费如白询问他的意见,如果他不要他走,那他就不走了,他承诺过不离开他身边的。
段青云淡淡一笑,“你去吧。”
费如白犹豫地看着他,怕他有所勉强,他于是又点点头,费如白这才随总管离开。
看着儿子的身影不见,费夫人才收起温和的笑容,屏退下人,看向段青云的眼神转为冰冷,带着惊恐恨意,段青云也正看着她,神情自然。
“我们都不用演戏了。”费夫人咬牙切齿地说。
段青云笑了笑,“演戏?费夫人您真抬举我,我不是戏子,怎么会演戏,演技高明的是费夫人。我想您从看到我的那刻,就想把我赶走了吧,难为您和我同处一室这么久。”
“你……”费夫人那张保养得当的秀美脸孔变得狰狞难看。
屋内的两人撕破脸对峙,外面回廊里,费如白虽向厨房走去,脑海里却不断闪现在大堂外,母亲见到段青云时的神情,他停住了脚步,沉声吩咐,“你叫大厨自己先料理,我一会儿再来。”
“这……”总管来不及阻拦,看着他家少爷转身踅回大堂。
费如白脚步匆匆,还没走进大堂,就听到母亲尖锐的声音——
“你究竟想干什么?你想对如白做什么?是想报复吗?”
“报复,我能报复什么?”段青云语声冷漠又充满了讽刺。
“你的脸完全变了样子……”费夫人的声音发颤。
她那日远远见到段青云走进铁屋,那张脸充其量也只是清秀,哪有如今的俊美不凡?能够死里逃生还换了张面皮,这不是怪物是什么?!
费如白听到段青云冷笑着说:“我的脸不是很美吗?这可全是拜盟主和夫人所赐呢。夫人现在这么害怕是做什么呢,等看到我面皮下的另一张脸再害怕也不迟。”
这句话真是相当阴森,令费夫人想起当日火焚的惨况。
“你……那天你是怎么死里逃生的,那铁屋怎烧不死你!你怎可能不对我们怀恨在心?现下你又出现在剑光城,究竟想做什么?!你想把以前的事情都告诉如白吗?你、你这怪物——”费夫人看着他冷漠又诡异僵硬的那张脸,语声有些发颤,充满不安与惧怕,不自觉就乱了方寸,把心里话都吼了出来。
“你害怕我对他讲什么?”段青云冷笑,“是你们卑鄙设计,把我困在铁屋里想把我活活烧死?还是他完全忘记的我们的过去,他曾经非常喜欢我,想要和我过一辈子?还真是讽刺啊,绕了一圈,费如白要的却还是我。”
段青云看着费夫人的眼神充满鄙夷不屑,“费夫人,你没有想到今天吧,也没有想到那个被烧得浑身焦黑,只剩下一口气的段青云,你们欲除之而后快的鬼医门怪物会再次邂逅费如白,今天还能站在这里吧。”
一桩桩丑恶的事情被揭露,费夫人无法直视段青云犀利的眼。
丈夫因为棘手的事情不在身边,而面前这个人也不再是当初单纯好骗的少年,变得诡异又邪门,她如何能与这个怪物对抗。
“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对他讲,你以为他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吗?他什么都不记得也好,至少不会知道他的爹娘背着他做过什么卑鄙残忍的事情。”段青云语声中充满了对她的嘲讽和轻蔑。
费夫人抬头看他,目光里透着惊疑,仿佛不能相信他会什么都不说。
“我这次来,只想告诉你和盟主大人费如白是我的,他又选择了和我在一起。如果你们再做出什么恶毒的事情,也不要怪我不客气!我不再是当年那个单纯、不知道回击的少年了,我会保护我自己。
“如果你们做出什么事来,我第一个保护的是我自己,不会是费如白。我所承受的伤害还会全部报复到费如白身上,我会用鬼医门那些奇门诡术好好招待你们一家!我说得出做得到,反正我已经变成这样,也没什么好忌讳的了。”
说到这里,段青云忽然动手撕去自己面上的面皮,费夫人只听到嘶啦一声,毫无预警地看到一张比恶鬼更恐怖的面孔,吓得她当场花容失色惊叫起来,跳下主位往大堂一角退去,不敢再看一眼那张恶鬼般狰狞的面孔。
“你……你这个怪物!”她声嘶力竭地尖叫,吓得连连后退。
段青云冷蔑地看她,因为疤痕而形状模糊的唇瓣一直绽着冷笑。
“你们,在说什么?”
一道男人声音,伴随着费如白的身影突然出现,令堂上的两个人都震住。
“如白……”费夫人叫着自己的儿子,声音里透着不安,她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但是她还是下意识向他靠过去,她实在害怕段青云那不人不鬼的样子,也绝对无法接受宝贝儿子跟那样一个人在一起。
所以她颤着声哭泣道:“如白,你看看他,他根本不算一个人了,这么恐怖的样子,你不要被这鬼医门的歹毒怪物给骗了啊。”
“我只想知道那些我忘记的事情,谁来告诉我被我忘记的事实,告诉我!”费如白的视线掠过自己的母亲,最后落到段青云身上,定定地瞧住他,声音也因为激烈的情绪而颤抖。
段青云没有开口,反而是费夫人的尖叫声在大堂之内回荡。
“如白,你不要听他胡说。这个人当初勾引你和他私奔,后来你出了意外,快要死了,他还把你扔下不管,幸好爹和娘找到你,你才能活下来。
“而且你受伤昏迷不醒的时候,他也不曾来看过你一眼,他甚至还向我们剑光城讹诈。如白,你不要被他骗了!鬼医门都是些心肠歹毒的人,现在你只是被他迷惑和他在一起,你不是喜欢落尘吗?如白!”
段青云听她颠倒是非,心中疼痛。他何曾勾引费如白私奔?明明是他与费如白在外结识,费如白带他回家,他却遭到他爹娘设计,险些被烧死。
而费如白的伤势……他并不知道费如白为何离家,他当初只打听到费如白离家坠崖失忆,传言是遭受了情伤,被人抛弃,而这件事发生在他被火烧逃脱后,现在到费夫人的口中完全变成了另一个故事,人的一张嘴还真是可怕啊。
“那么铁屋呢,困住他要把他烧死,这些又是什么?”费如白看着自己的母亲,眼神深沉的像在酝酿暴风雨。
“那是他卑鄙的以你性命要挟,敲诈我们,还要把你和他的关系公布天下毁我们剑光城!你、你不要听他胡言乱语,什么我们陷害他,这个不人不鬼的怪物,卑鄙下贱,他从头到尾都在骗你,如白,你不相信爹娘吗?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是堂堂剑光城的少主,不要再和他来往了!”
费夫人几乎语无伦次,一股脑地说着自己能想到的解释,就是不想儿子知道自己和丈夫曾经做过的丑事,她不想失去儿子,也不能失去,他们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段青云睁大眼,听着费夫人的胡编乱造。好,真的很好,在这么短的时间可以颠倒黑白来欺骗自己的儿子。
她究竟是为了如白好,还是为了她自己?
段青云木然地站在那里,听着她声声的指责,想到自己刚才撂下的狠话。
他说会先保护自己而不是费如白是认真的,也一直告诫自己若真有那一日不能心软,可是,他心里总有个声音在质疑,他真的能做得到吗?他真能不顾一切把费如白父母的卑鄙行径都告诉他吗?
而现实证明他办不到,也证明了他就是个傻瓜,还说什么保护自己,依旧是先考虑费如白啊。
段青云在心里嘲讽自己,把话说得那样狠戾歹毒,不过都是虚张声势,他终究无法做出任何伤害费如白的事情来。
“到底谁说的是真的?”费如白望向段青云,声音颤抖,不知是太过伤心还是太受打击。
段青云清冷的视线迎向他,第一次没有藏起他的鬼脸,他冷笑道:“费如白,我不会解释。我在南疆等你,你要是愿意信我,那里欢迎你。要是相信你母亲,从此不要再见,也不要再来南疆,否则我会杀死你。”说罢,他挥袖转身。
费如白呆呆地看他离去的身影,想追,母亲却牵住自己的手,他僵硬地立在那里,像是失去了灵魂。
第十章
半个月后,南疆。
记忆全失的费如白会相信谁的说辞呢?一边是他的爹娘,一边是刚刚相识不久、所谓喜欢的人。
段青云惨淡的笑,所谓的爱恋,在这种时候还是不堪一击吧。
就算是当年和他相爱的费如白,恐怕都未必相信他,何况现在这个忘掉一切的费如白,对费如白来说,他们了解不深,相识不久,那么多的前尘往事,他选择相信自己母亲多些,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段青云回到南疆的这几日,都只是寥落地看着竹屋外的景色,连炼药的心思都没有,他讨厌这样的自己。
第一次失去费如白的那几年,他都活过来了,为什么现在还要为了费如白会不会回来这件事要死要活?
他试图告诉自己,就算没有费如白他也能活得很好,却止不住对那种可能的恐惧,在他脑中盘旋的念头总是令他难受。
又要失去一次吗?怎么会这样,他该怎么做?
如果费如白不相信他,他也不愿去找他了,就算用解释换得了一时的感情,费如白还是从来没有信任他,那样的爱有多辛苦多无望……
他不想再那么辛苦了,如果要结束,那就结束吧
段青云离开窗边,不想让自己再表现出这种颓废的姿态。
他慢慢走到屋内的铜镜前,那铜镜里映出一张俊美的脸庞,那是他精心绘制的面皮,对于用药物制作这种面皮,他越来越得心应手,甚至可以随意改变自己的容貌,倘若他喜欢,他可以让自己变得更俊美。
明明可以过着快意的人生,何必再为一个人如此牵绊。
他这样告诉自己,起身走去药房,重新投入到他喜欢的医术上面。
师父还留下许多独门秘技,他有着长长的时间来钻研,他要将费如白的影像驱逐出脑海,至少现在,不要想起他……
段青云已经放弃了,不想再去想费如白,所以等到他觉得饿了,走出药房回到竹屋,看到正在铺床的费如白时,心中的震惊无法用言语描绘。
他甚至觉得自己看到了幻象。
“怎么了,看见我这么惊讶?”费如白微微一笑,黑亮的眼灼灼看着他。
“你……”段青云的声音沙哑,半晌才吐出一个字。
“我回来了。”费如白向他张开了臂膀,目光火热却又充满了温柔。
段青云呆愣着不动,心激烈地跳动着,却一句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费如白轻叹了一声,上前主动抱住了他,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傻瓜,我在这里,我回来了,你等了很久吧。”
那充满怜惜的语声令段青云心里有什么轰然倒塌了,然后眼眶开始湿热,火烫的温度划过脸颊,像是紧锁的闸门被打开了,那些深藏的、好似被冰冻的情绪,全都奔腾出来。
“不要跟我开玩笑……”他颤抖地说。
费如白捧起他的脸,深深的凝视他。段青云眼中滚落的泪水,湿润了脸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他的心好似被捏紧,他忍不住俯身轻轻吻住了那颤抖的唇瓣,温柔又怜惜的,想要抚平段青云受伤的心。
段青云被细细密密地吻着,却依然不敢相信,很怕这只是梦,而不是真实。
费如白拥着他将他推倒在床上,继续深情的吻着,“青云,不要害怕,我不会消失,再也不走了……”一次次在他耳畔低语,像是知道他多不安。
段青云倏然紧紧拥住了他,什么也不说的回吻他,那吻浓烈而热情,身体仍在轻轻颤抖。
费如白叹息一声,回应他渴切的吻,这个亲吻的滋味与从前青涩又难忘的回忆交叠在一起,令他深深沉迷。
衣衫很快被褪去,段青云完美无瑕的身体呈现在费如白面前,带着隐隐的药香,像是在邀请他品尝一般,而段青云的白皙肌肤与费如白小麦色的精壮身躯交叠在一起,呈现更为诱人的魅惑风情。
费如白靠向他,嘴唇热切的胶着在一块儿,吮吸纠缠,深深的汲取着彼此气息,吞咽着对方的津液,恍若最甘甜的蜜汁。
段青云挺立饱满的欲望被 费如白握在手中,令段青云的身体又颤栗了几分。
“唔。”他仰起脖子,任费如白撩拨地亲吻自己的脖颈、锁骨,又摸索到那淡粉色的乳头,果实被轻轻含住,令他发出含糊的呻吟。
“费如白……”段青云低喘了一声,身体颤了一下,感觉到情人的手指熟稔地探进股间的密穴中,渴望在体内燃烧,他大腿不自觉的缠上费如白腰间,磨蹭着,他不满意与布料相触,手指胡乱摸索着想要拉去他的衣裤。
费如白低低地笑,任他拉扯剥下自己的衣物,转动身体配合他,伸腿将衣袍踢下了床。
终于可以赤裸的拥抱在一起,毫无保留的接触到情人强健又炙热的身躯令段青云有几分激动,好喜欢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
段青云任恋人主导着自己,火热的索取。
“呃……”段青云闭着眼蹙了蹙眉,那硕大进入自己带来了疼痛,然而他不希望费如白停止,此时此刻,只想要他深深的贯穿自己,与自己交融,仿佛这样才能相信费如白就在他身边,不会失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