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臂一伸,他捡起扔在地毯上的护手霜,一手扯下白果的裤子,胡乱在白果腿根处挤了几下,急不可耐地压住白果,挤进他腿间,低着大腿根部的软肉来回抽送。蹭过白果敏感的会阴处,白果软软地呻吟一声,像猫爪子轻轻挠在梁京墨心上,抓得他痒痒的酥酥的。
“你快一点,我累了,快一点好不好嘛。”
“老公……梁老师……爸爸……哥哥……墨墨……啊……”
白果变着花样喊梁京墨,想让他尽快缴械投降,之前动嘴,之后动腿,他的脸和腿都酸得不行,梁京墨的动作很重,擦得他皮肉都疼。没想到最后还是甜甜的一声墨墨让梁京墨闷哼着射了精。
尽管没有真枪实弹地做到最后,但白果还是累得不想动弹。
梁京墨餍足地抱着白果亲亲舔舔,体贴入微地服侍白果洗澡,洗干净自己和白果身上后把人抱回床上。他给白果吹干了头发,还蹲下闻了闻白果的小脚丫,沐浴露的味道很淡,他喜欢白果身上皮肤的干净味道。白果不爱运动,还很少出门,一双脚又白又嫩,很好看。他的手脚都生得小巧,圆润可爱,有些肉感。末了梁京墨舔了一口白果胖胖的脚趾头。
“明明身上没有多少肉,这里倒是长得有福气。”
白果没好气地抬腿踹他,被他拉住了。梁京墨用被子把白果包起来,掐了一下白果的屁股,在白果耳边故意用低沉沙哑的声音不怀好意地说道:“还有这儿。”
羞恼的白果非要从被子里钻出来,给梁京墨表演一下什么叫做兔子蹬鹰,让梁京墨连人带被抱到怀里,拍了几下后背,温柔地安慰:“好啦好啦,明天睡醒了再揍我好吗?不早了,先睡觉了。”
“给你讲个故事?”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给小和尚讲故事,故事讲的是,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
白果累极了,哼唧几声,嘟囔着卷紧被子睡着了,芒果色的被子里露出一个蓬蓬的发顶。梁京墨翻来覆去念了几遍,看到怀里的人睡熟了,声音越来越轻,终至无声。
“睡吧,我的宝贝儿。”
梁京墨没有恋足癖,只是白果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让他着迷。若是非要说最爱哪里,他的答案一定是眼睛。他不打算去参加同学聚会,更不会见那个人。
他不想看到白果的眼里出现哀伤。
第三周
白果后知后觉地担心起自己的脚来,要是为了学跳舞,脚趾变形不好看了,他不就少了一个闪光点吗?
他如临大敌地跑去问梁京墨有多喜欢他的脚,梁京墨以为自己被当成了变态,再三声明自己不是足控。白果不再担心了,梁京墨解释清楚了,皆大欢喜,想法不在一条线上的两个人神奇地走到了同一终点。
白果认为恋足癖不等于变态,只是怕梁京墨过度在意他的脚好不好看,见梁京墨无所谓,他就放心地接着上舞蹈课。
不单单是一支舞,他还为梁京墨准备了一个画册。
梁京墨的生日恰好是平安夜,白果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他偷拍了很多梁京墨的照片做素材,这天整理时才发现他见过梁京墨上课的样子。
白果悄悄去了学校,他有梁京墨的课表,问了几个学生找到教室后,从后门进去,坐在了最后一排的角落里。为了不引人注意,他穿了肥大的连帽卫衣和牛仔裤,把刘海梳到前面半掩眉眼。其实是白果想多了,他本来就长得嫩,不会有人怀疑他的身份,他这样一穿更显得小。
梁京墨讲课时很是认真,没有发现伪装后的白果。白果小心地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拿出本子画了速写。一个迟到的女生坐在了他旁边,看到他的画,问道:“这是你画的?”
白果羞涩地点点头,竖起手指放在唇上,“嘘。”
女生看到他抬起的脸,惊讶地说:“同学,你哪个专业的,我怎么没见过你?你是外校的?特意来听梁老师的课吗?”
白果心慌,这时铃声响了,梁京墨说了下课,教室里不再安静,白果含糊地说了个嗯,本子都没放好随便一塞就拎起他的斜挎包跑出了教室。那个女生在背后喊了他几声,他吓得走得更快了。
回了家拿出手机看着梁京墨在讲台上神采飞扬的样子,白果觉得脸上发烫。他见过在家里各种样子的梁京墨,那些样子都只有他能看见,虽然在外面的世界里,梁京墨不再只看着他,离他远了一些,但是更加耀眼。能够和这么好的梁京墨在一起,被他喜欢着的自己真是太幸运了,不能再要更多了。就算梁京墨说的话都是骗他的,他也愿意。
到梁京墨回来,白果内心的春潮都没能平复。
吃饭的时候,白果一直在看梁京墨,看得梁京墨紧张起来。
“宝贝儿,好好吃饭,别看我了,我又不能当饭吃。”
白果盯着梁京墨的唇珠,无意识地舔舔嘴唇,回了一句:“你好看呀,秀色可餐。”堵得梁京墨说不出话来,红着脸给白果夹了好多菜,堆得碗里高高一叠,白果吃完了之后直打嗝,梁京墨认命地给他揉肚子。
周五晚上是他们的电影之夜,梁京墨翻了半天,挑出一盒与众不同的崭新碟片,拿给白果看。一看是《西雅图夜未眠》,白果愣了一下,这是他和陆川柏看过的唯一一部电影,看的时候他还睡着了,后来就没再看过。想想陆川柏已经是他的过去时了,既然他不在意了,一部电影也不算什么,他把光盘放进了播放器里。
老旧电影画质模糊,色彩偏黄,背景声里还有丝丝杂音。
“她居然只是听了一个不知真假的故事,就爱上他了,”白果靠在梁京墨身上,谨慎且迂回地问道,“这种因为同情衍生出爱的事,你说有可能在生活里发生吗?”
梁京墨摇头,“你把什么都想得太浪漫。一开始她应该是爱上了自己的幻想,也是为了逃避她当时不如意的生活。男主角独自带着孩子怀念前妻,有种悲伤的温馨,符合她的某种幻想图景。”他用一句话做了总结,“深夜电台,小城里的爱情故事,少女怀春,两情相悦。现实不会这么美好。”
白果的重点偏到了别处,“你说男主角的出现就成了她的避风港?把全部情感投入到一个认识不久的人身上,你觉得这样的做法理智吗?”
梁京墨还是摇头,“爱很神秘,谁也不好说。当时觉得好,后来相处就会发现没有感情基础需要磨合的地方很多,也许还不如她那个认识多年的未婚夫。所以电影就停在热恋的时候了。情人眼里出西施啊,刚在一起她肯定怎么看男主角怎么好。”
“她给男主角加了个光环?”白果有点失落,但他很快就用笑容掩住了,“出场自带特效啊,是不是还有背景音乐?”
“对啊,人都是这样,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眼睛就装了滤镜,看对方哪儿哪儿都好,”梁京墨关了电视,把白果圈进怀里,“所以你才会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其实我一点儿都不好,是非常自私的坏人。”
白果很诚恳地说:“就算你不是我的男朋友,我也会觉得你很好。也不是我觉得,你本来就是很好的人。我不是为了讨你欢心才说这些话,我爱看爱情电影不代表我爱说甜言蜜语。你别那么说你自己,我不会骗你。”
“你还想不喜欢我?你要喜欢谁啊?和主角一样抛弃你的未婚夫,爱上陌生人吗?”
梁京墨不愿承认自己的感动,他双手环住白果的腰,用很轻的力度挠挠白果腰上的软肉。
白果哈哈大笑,倒在沙发上,笑出了泪花。
“喜欢、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只喜欢你,哈哈哈哈哈不要挠我啦。”
“墨墨我错啦哈哈哈哈哈,我真的错了哈哈哈。”
白果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直至他咳嗽起来梁京墨才松了手,把白果扶起坐好,边给他整理衣服边说:“挠痒痒就求饶,娇气宝宝。真是不禁逗,看个电影也较真儿。”他说这话时明显是调侃的语气,却不知哪里触了白果的禁区。白果拿起一个抱枕扔在梁京墨脸上,穿上拖鞋就要跑。
梁京墨按着白果的肩不让他动,“生气了?随口一说。”
白果气鼓鼓地说:“我每次很认真地在跟你说正经事,你都嘻嘻哈哈,不好好听着。”
梁京墨举手投降,“好好好,你说你说,我听着。”
哄小孩的语气和敷衍的话让白果气得抓住他的手咬了一口,咬完还不泄气,使劲推梁京墨,“你就是嫌我幼稚,还说我太浪漫了,我要被你气死了。”
梁京墨失笑,他确实不知道白果气闷的原因,问又问不出来,只会做小伏低地哄人。他哪里知道是他对电影的评价伤了白果的心,避风港、想象的他、没有感情基础的爱情,句句戳心。
梁京墨始终没有把白果放在和他平等的位置,自认为不说最好,亲手埋下了隐患。他察觉到了白果的不安,却只是三言两语带过,以为这件事就此揭过,忽略了白果的敏感和深深的自卑。
爱多想的白果旁敲侧击一番,梁京墨没有深思,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周五,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问题,他会处理好自己的事,白果没必要为了他以前的事烦心。
“你既然这么嫌弃我,何必还要和我在一起?你都说不出喜欢我什么。”
白果推不动梁京墨,更生气了,要从梁京墨胳膊下面钻出去,却被梁京墨整个人压在沙发靠背上不能动弹。
“我不是说了我喜欢你喜欢我啊。”
梁京墨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白果不争气地红了眼眶。那个人,一定是落落大方的人,在什么场合都不会害怕,不像他,那人会是和梁京墨并肩的存在。现在的他和拈酸吃醋的小姑娘有什么区别,自己看了都觉得碍眼。他把心上人视为神明,打了无数盏镁光灯,男友滤镜重得看不出最初心动的理由,心里只有暂时拥有这个人的满足和笃定自己即将失去这个人的悲伤。
“那随便来一个喜欢你的人你也会喜欢吗?”白果委屈地问。
“不会,就你一个,”梁京墨反应过来白果吃醋了,尽管他不知原因,“我哪有那么随便?”
白果心想你没有那么随便你一见我就想跟我上床。
“不生气了,好吗?你晚上的药吃了没?”梁京墨揉揉白果的头发,好声好气地问道。
白果点点头,轻轻推了一下梁京墨的肩膀,梁京墨把刚才白果甩落的拖鞋给他穿好,不再挡着白果,“去洗漱吧,我来收拾。十一点了,你该睡觉了。”
“对不起,我不该发脾气。”白果抱住梁京墨的腰,把头埋起来,不让梁京墨看到他的脸。
“我没有生你的气,宝贝不用说对不起。”梁京墨拍拍他的背,示意他起来。
“那我也发脾气了,发脾气就不对。”白果的声音闷闷的。
梁京墨心软得不像话,暗自感叹他家小朋友真是可爱,打不得骂不得,金山银山都想给他,怎么宠都不为过。
“发脾气的你我也喜欢。好了,不要耍赖了,你不能晚睡,快去刷牙洗脸。”
“嗯,知道了。”
嘴上说着知道了,白果还是又缠了梁京墨好一会才趿拉着拖鞋不情不愿地去洗漱了。
梁京墨想到白果吃醋时的表现就压不住上扬的嘴角,给白果讲睡前故事的时候声音里藏了无限的宠溺。白果眼里直白的爱慕,还有他努力让自己开心时笨拙的可爱,让梁京墨越来越放不开他,爱他爱得不知怎么才好。
躺在双人床另一侧的白果一会开心一会难过,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他背过身在被窝里偷偷地哭。他讨厌因为嫉妒变得面目可憎的自己,却不知该怎么不显失态地问梁京墨他和那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要不还是问问他吧?他一定会告诉我。
这个样子真是太难看了。
他会不会讨厌我?
嫉妒得快要疯了,真是太难看了。
什么狗屁的感情基础,睡着睡着就在一起了,说是日久生情倒差不多。
做爱?喜欢和我上床,所以喜欢我?
说不定他是看我可怜才想照顾我,不是爱我。
我不问,我一句都不问,不问就不会知道了。
如果我不问就不会知道他有多喜欢别人、和别人在一起是什么样子。
他不是说了别在意吗?我为什么还是害怕?
千万不要心里有别人还让我爱你。
那样的感觉,我不想再来第二遍了。
他是不一样的,他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要相信他。
要做一个有勇气的人。
我不是胆小鬼。
我很勇敢,我才不怕,我一点都不害怕。
他爱我,我也爱他。
我对他那么坏,他都不生气。
不能再做一个弱者了,我要学着保护他。
我绝对不能伤害他。
我相信他,他不会骗我。
他是我的光。
第四周
第32章
淡如开水的日子不紧不慢地过。
白果仍对梁京墨的过往心存芥蒂,梁京墨隐有察觉,但不能确定。他厌烦生活脱离掌控,如今这样全局都在掌控中的感觉太好。工作稳定且有上升空间,稚气未脱的爱人把他当作依靠,两人不论是琐事还是日常之外的兴趣都算是合拍,闲时品茗读书,周末纵着爱人的小性子看看电影或去画展,生活规律,饮食健康,性事和谐,形同于老派文人的追求一一得到满足,他在大都市里过起了隐居的生活。
梁京墨目前为止的人生顺风顺水,唯一可以说得上是挫折的事就是前男友先斩后奏地分手,对当时已经规划好两人未来生活的他打击不小。从记事起就深受父亲影响,习惯把一切都纳入计划内的梁京墨,读书时应该拿到什么名次、上哪个学校、读什么专业,一步一步走来,没出过差错。大学时远离家庭,有了些许自由的空间,被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人吸引、恋爱,把父亲性格学了十成十的他一不做二不休,毅然出柜,在家中像皇帝一样的父亲自觉尊严受到了挑战,他被放逐。
彼时想着家里人再生气失望,总有原谅他的一天,只要恋人体谅,便可独自扛下压力。公开恋情似乎是一个契机,梁京墨得以从父亲的专制下暂时逃离,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迟来的叛逆期让他义无反顾地投入爱情。当时的恋人家世良好,性格任性,是个被宠坏的小公子。两人住在出租屋里过了一段甜蜜的同居生活,租金、生活费、实习工作种种问题便接踵而来。
梁京墨决定了做出牺牲,护对方羽翼周全。他为两人的未来忙得焦头烂额,却不知小公子过够了灰姑娘的生活。等他找到薪资待遇极好的工作、万事都步入正轨时,对方给了他当头一棒。那人不等毕业就离开,出租屋的桌上空留一张纸条。
“我走了,家里安排出国进修,分手后不必再念。”
连个当面质问的几乎都不给他,就结束了。
梁京墨很是颓废了一阵子,毕业典礼时众人齐聚,他四处打听对方的消息。昔日两人共同的好友见了他便躲躲闪闪,连番追问才知道早在他怀着一腔孤勇向家里出柜时对方便已做好打算,为接手家族生意出国镀金,他被瞒在鼓里,像个傻子。
他二十多年的短暂人生里,唯一的变数,给他带来了最大的改变。
酗酒、抽烟,男女不忌地滥交。
闻讯赶来的母亲在酒吧找到他,温柔的女人动了怒,一巴掌打得毫不留情。他被愧疚压得直不起身,跪在地上,高大的身躯蜷在母亲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回家,重新振作。
父亲见了他,一夜苍老,为独子妥协。梁京墨选择了自己喜欢的路,不再对着数字演算风险收益,钻进了故纸堆里看春花秋月。虞嘉淮的名字渐渐失去颜色,对方的音容相貌已不再清晰,只是留给他的一些伤痛还不能忘却。
读研,读博,工作。
生活割裂成两半,父母面前是迷途知返的孝子,同事面前是温和有礼的后辈,学生面前是亲切又不失威严的老师,朋友面前是大方仗义的好友,床伴面前是温柔体贴的情人。陋习一朝不能改变,他在人前人后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梁京墨戒了酒,但心情烦躁时还是会抽一根烟,身边的人男男女女来来往往。他以为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了,在合适的年龄和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生子,舍弃混乱的私生活,了了父母的心愿,再多几个好女婿好丈夫好父亲的角色。工作到退休的年纪,桃李满园,与相伴多年的妻子相敬如宾。子女长大,儿孙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