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她毛骨悚然的是,这盒糖原本是与其他零食一起分门别类放在玻璃柜子里的。当时她去拿的时候还特别注意到这种糖只有三盒,因为它非常贵。糖不是必需品,容溪自己也不会吃很多。
而现在,玻璃柜子里又是整整齐齐的三盒糖果摞在一起,仿佛不曾有人动过。
旁边的零食也原样摆放,数量与之前一样。
不仅白茉,白桐也惶然不安。
之前他?8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砉考洌头孔颁瓴蝗缰魑允揖拢淄┚妥约憾郑考涮砹艘恍┒鳎卜帕艘徊糠质澄镌诜考淅铩?br /> 但第二天,他放进来的所有东西,全都不见了。
房间和当初没什么不同,仍旧空空的。他们的衣物,重新回到了空间里,一件没少。而白桐拿进来的零食,也好端端地摆在玻璃柜子里。
“这房子一定有古怪。”邵轶安抚着不安的白桐,神情冷峻。
“去问问容溪。”
白桐说:“他们……一早也没有下来,我去叫过了……他们不理我。”
他情绪有些低落。
“我去吧。”邵轶看不得他这样,起身上楼。
他心里在盘算着要怎么和容溪说话。
这几天,容溪根本就没有和他交谈过,那个陆决一直守在容溪身旁,像只护食的狗。
想到陆决,邵轶眼底露出狠厉来。
他不要容溪是他的事,这不代表着容溪就可以肆意去找其他人!
而且那个病鬼……能满足容溪么?怕不是,做了几下就会死在床上吧。
他满怀恶意地想。
邵轶在容溪门口站定,伸手叩击门板:“容溪,是我邵轶。想问你一点事情。”
没有人回应。
邵轶皱着眉头,集中精神去听。他的听力非常好,但门后毫无声响,连起身时与被褥的细微摩擦声都没有。
“容溪?开门。”邵轶开始起疑,提高了音量。
仍旧没有人回答。
“容溪!”他忽然想到一些可怕的事情,大力拍门,厚重的木门发出沉闷的响声。
哒。
是脚步声,非常轻微。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踏在金属上的声音。
只有那么一下,便消失了。
邵轶不敢再想,生怕门后就是容溪倒在满地鲜血里。他干脆上手砸门,但堪堪接触到木门的时候,门唰地一下开了。
陆决抱着双臂皮笑肉不笑地倚着门框:“有何贵干啊?”
邵轶冷冷道:“容溪呢?”
陆决让开一点,邵轶看到容溪躺在床上,身体微微起伏。
他松了一口气,容溪还活着,没有出现他想象中可怕的画面。邵轶语气缓和了点:“想问他一些事情。”
陆决挑眉:“哦,我家小溪生病了,不方便。你下次再来吧。”
他脸上轻描淡写的笑意看着邵轶眼里实在是糟心,他只能忍着气问:“他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生病?让我进去看看他。”
陆决伸手一拦:“哎——”
“不劳费心,我家小溪只是感冒了而已。”
他一口一个“我家小溪”,听在邵轶耳中更气更恨。理智上他知道这是容溪自己的事情,他没有半点资格可以说三道四。但情感上到底意难平。
就算他再不愿意承认,容溪都已经是别人家的宝贝了。
多可笑啊,多可笑啊!
嫉妒瞬间冲上头脑,令邵轶吐出无比恶毒的话来。
“你和他睡过了是吗?”他恶意地盯着陆决。
“那他有没有告诉过你……”
邵轶姿态优雅而傲慢。
“他以前在我床上,是怎么动的,怎么叫的?”
“你只会捡我玩过的么。”
陆决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
“小溪这样的傻孩子……年纪小的时候,分不清人和人渣,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没有关系,他现在长大了。”
他语调很平和,很轻松,却像一桶热油般狠狠泼在邵轶的心上。
邵轶铁青着脸正要再说什么,床上的容溪开始挣扎起来。
他在喊,陆决。
陆决一个箭步冲过去,搂着容溪温柔地哄:“哪里痛吗?”
容溪捂着额头:“我梦到……”
“你在和苍蝇说话,嗡嗡嗡的……好吵啊……为什么你不赶他走?”
他突然暴怒起来,病中双颊绯红,实在是惹人心疼:“吵死了!让他从我这里滚——滚啊——”
容溪顺手抓起床头的玻璃杯,往门口砸过去,飞溅的水花打湿邵轶的鞋面。
病痛往往会使人脾气变坏,这时候的容溪根本就不讲道理,也听不进别人说话。
陆决握住容溪的手,哄孩子一样哄他,容溪这才倒下去继续睡。
“看见了?还要我请你走?”他苍白下颌对邵轶一抬,漫不经心的姿态,却是满满的耀武扬威。
邵轶狠狠瞪了容溪一眼,扭头就走。
陆决砰地甩上门,心底杀意如沸。
容溪轻声说:“陆决,我要喝水。”
“好好。”
陆决转悠到容溪身边,给容溪喂水。
容溪轻呼出一口气,还没开口,陆决就摸摸他的头:“那个,宝宝,你当他在放屁好了,别往心里去。”
容溪苦笑:“我怎么觉得你抢了我的台词呢……”
陆决低声道:“早晚我会杀了他。”
容溪点点头:“现在不是时候。”
要杀邵轶,只能趁乱浑水摸鱼。最好的机会,应该就是在巨虫人或者混合巨人出现的时候。
“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容溪躺下。
陆决握住他的手:“你说。”
“关于我的家……这套房子。”
“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容溪笑笑:“这里……会时间倒流。”
陆决挑眉,还有这种事情?他倒是从来没有注意过呢。
“每到晚上十二点整……所有的东西都会恢复原状。包括物品的位置、以及消耗掉的资源,统统都会还原。”
他白皙的下颌一点茶几,上面有一条巧克力,是昨天容溪拿上来给陆决吃的,不过陆决不喜欢甜食就没有动。
“你把它……扔出去。”
陆决:“这不好吧,是不是有点浪费了。”
容溪道:“没事的……扔吧。”
陆决半信半疑,但他很听容溪的话,抓起巧克力往窗外一扔,嗖地扔没影了。
“然后……今天晚上,这里还会有一块巧克力。”
“这么厉害的吗?那咱们岂不是……不愁吃喝了?”陆决还是不太相信。
容溪虚弱地点点头:“是这样的……要是家里没有其他活人就、就更好。”
陆决:“我知道了。”
“我会为你制造机会……咳咳……”容溪一贯温和宁静的眼里杀气凝结,“到时候,你一定要、一定要……”
“杀光他们!”
***
季婉婉坐在榕树的枝干上,一双雪白的腿垂下,晃来晃去。
她怀里抱着一只很大的兔子玩偶,它的玻璃眼珠已经掉了一只,显得很奇怪。布偶雪白的绒毛上染着喷溅状的血迹,但她就是没有扔掉它。
从外表看,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十一二岁的模样,穿着粉紫色的雪纺小裙子,纤细可爱,可想而知长大后会成为怎样的美人。
她踢掉鞋子,像所有顽皮的小女孩那样,清清脆脆地笑着闹着。
如果,她脚下不是遍地尸体的话。
榕树下大片大片的血,浸泡着人类的残肢。
血泊中跪着一个男人——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自己活了下来。
他仰头恐惧地看着那个小女孩,这个小怪物,已经杀了太多人。连他也要死在这里了。
十个五级,四个六级,一个七级。
这些异能者,全都被她撕成碎块。
“滚回去告诉你们的头,”季婉婉摸着兔子布偶,“过几天我要去杀他。”
她歪着头咯咯笑起来:“咱们俩,只能活一个呀。”
听说他是十二级,但那又怎么样呢?
这片地区,只能有一个统治者。
既然这样,大家用拳头说话吧。谁厉害,谁就当老大。
那男人连滚带爬地跑了,看着他的背影,季婉婉手里扣着的兔子眼珠还是没有扔出去。
阳光照射到地面上的血迹,渐渐蒸腾出一股极为恶心的腥臭。
毕竟还是女孩子,季婉婉再也受不了,从树上跳了出去。
她抱着兔子,茫然站在路中间,不知道可以去哪里。
走啊走啊,也不知道何处是尽头。
季婉婉坐在花坛边上,陷入回忆。
冰冷的研究所,人世间的活地狱。
对了!
那个时候,她变成了介于昆虫和人类之间的东西……背上长出一对巨大的鳞翅,身上很涨很痛,像一只虫子一样开始排卵……
奇特的是,她的意识存在于每一粒卵中。
她看着自己不成人形的本体,炸成碎粉。理论上,她应该是死了……
可是,她再次从卵中孵化,变成了新的生物。
她记得,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很帅的叔叔、一个漂亮温柔的阿姨活着。那个叔叔一直在鼓励她,让她不要放弃。
可是,叔叔阿姨大概都死掉了吧……
季婉婉擦擦眼泪。
大家都死了,只有我活着。
可是活着有什么意义?
爸爸妈妈,都被丧尸咬死了;家里的猫咪也不见了。她没有地方可以去。
街上到处都是凶狠的家伙,他们要伤害她。季婉婉什么都不懂,就干脆把那些人全杀死。
后来,她知道了在这个城市里有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似乎叫做“沈晋原”。听说他是老大,不允许比自己强的人出现。
季婉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比他强,但她看得懂字,沈晋原对她发下格杀令,原因是季婉婉让他的手下死无全尸。
她毕竟还只是一个孩子。孩子没有善恶的概念。
而一个没有是非善恶观念,又力量恐怖的孩子,可想而知会造成怎样的灾难。
季婉婉赌气地想,这些叔叔要杀她,她就先杀死他们好了。
扭断了第一个人的头,之后的事情就很顺畅。
在杀戮中学习生存之道,她就这么活了下来。今天放过沈晋原的手下,她知道沈晋原迟早会亲自上门来的。
她做好准备了。
日光下,小女孩背上倏然伸展开巨大的鳞翅,折射出炫目鬼魅的色彩。
今天,又要去什么地方找吃的?
她漫无目的地飞着,渐渐出了城区。
在高空上,地面的东西可以看得很清晰。
季婉婉瞪大眼睛,地上有一团巨大的毛球正在吃草。
“兔兔!”
那是一只体型庞大得惊人的垂耳兔,它肥胖的屁股对着季婉婉。
季婉婉高兴地冲下去,收起翅膀停在大兔子身边。
玛莎拉蒂转过头来,两只眼睛看着她。
“呀,兔兔!”季婉婉围着玛莎拉蒂转了几圈,扑到它的长毛上。
“兔兔,你是谁家的呀?”她仰着小脸问。
玛莎拉蒂当然不可能回答她,它只是悉悉索索啃着草。
“你是野生的吗?可以跟我走吗?”
季婉婉越看越喜欢,拉拉玛莎拉蒂的大耳朵。
玛莎拉蒂诚实地摇头,大爪子一指某栋楼,示意自己有主人了。
这里还有人吗?还有活人?!
季婉婉顺着方向看过去,发现有什么东西被扔出来了,啪地掉在地上。
“什么……咦,吃的?”
那是一块白巧克力,已经摔碎了。
季婉婉舔着手指,看看楼上,又看看地上的东西,终于还是忍不住饥饿,把巧克力捡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大boss登场
第71章 路边野尸你不要捡(十)
季婉婉吃掉了手里的糖, 却没有上楼去。
具备了一定的实力, 感知能力也会获得对应的提升。
那楼上有非常强大的力量波动,她不敢贸然前进。
她能感应到上面有两个很强大的人。但只有其中一个为她所忌惮, 至于另一个,她打得过。
打得过的,都不用害怕。
“兔兔……”她坐在玛莎拉蒂身旁,抱住自己的膝盖。
“我住这里吧。”季婉婉抱住玛莎拉蒂的前腿,用小脸去磨蹭它的绒毛。
玛莎拉蒂嘴里的草掉在地上,兔脸懵逼。
谁来告诉它, 人类要干嘛?
***
容溪吃了药,感觉好多了,只是身体还有些无力。陆决给他捏肩捶腿, 放松肢体。毕竟昨晚上不够节制, 容溪浑身酸痛。
他们有一下没一下地说着话,陆决忽然闭上嘴,向窗口转过脸去。
“有什么东西在外面。”他可以确定,这就是他和容溪返回时,瞬间掠过的异常感。
有一个很强的东西, 就在外面,离他们非常近, 不过没有任何动作。
是什么……
陆决掀开窗帘一角,黑夜里最显眼的只有雪白的玛莎拉蒂。白痴兔子吃饱了缩成一团睡着了,而那股强大的气息,就在它身后!
它只是个兔子, 当然什么都不懂。但作为主人,陆决是不可能坐视不管的。
“我下去看看。”他一脚踩在窗台上,回头对容溪说。
“注意安全。”容溪轻声道。
陆决点头,像只巨大的夜鸦一样,无声无息地往楼下跳。
他一动,玛莎拉蒂背后的季婉婉就发现了。
小女孩悄悄站起来,背靠兔子,细嫩的双手弯曲成爪。
如果对方要攻击她,她就把他撕碎!
陆决拍拍玛莎拉蒂的大脑袋,玛莎拉蒂打了个喷嚏。
两个人隔着一只兔子,谁都没有先动手。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绷紧的弓弦。
陆决一手按在玛莎拉蒂身上,另一只手松松地垂下来,看似放松,实际上随时可以进行攻击。
他直截了当地开口发问:“谁在后面?”
季婉婉一听,这不是……研究所里的叔叔吗?
认识的人居然还活着,这件事让她非常高兴。她从兔子身后跑出去,面前果然是个高瘦苍白的男人!
“陆……陆叔叔!我是婉婉呀。”她说。
陆决一惊。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她不是实验失败被炸死了吗,为什么还会活着?!
季婉婉往前走了几步,欣喜地对陆决张开双臂:“叔叔,你也活着,太好了!”
“啊……对。你不是……?”陆决站在原地没有动。这确实是当初被做成虫人的小姑娘,身高容貌,完全一致。
但,他亲眼看着她炸成了一堆碎末,尸骨无存。
那么现在这个,是什么东西?即便长着小姑娘的样子,也必须小心提防。
季婉婉有些难过地说:“叔叔……”
“那时候我被炸碎了……可是我没有死,又活过来了。”
陆决问:“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季婉婉说:“那时候……我……”
她有些忸怩,不愿开口了。
陆决耐心地询问:“没有关系的,说给叔叔听。”
季婉婉这才慢吞吞地张嘴:“叔叔,你知道虫子会生蛋吗?那时候我就会了呀。”
“从蛋里,我又重新出生了一次!”
她不太想回忆那时候的日子,便反问陆决:“那你呢?叔叔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呀?”
陆决清淡一笑:“就是这样熬,不知不觉,就熬下来了。”
季婉婉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懵懵懂懂地点头:“哦。”
陆决一看是她,便知道没有危险了。
“你没有地方可以去么?”他问。
季婉婉扭着裙角:“没、没有……婉婉没有家了。”
“爸爸妈妈和猫咪都没有了……不知道还有哪里可以去呀。”
陆决点点头:“你相信叔叔吗?”
季婉婉:“嗯!”
她不会忘记,被浸泡在冰冷的营养液中时,只剩一个头颅的陆决,还要抽出精神来安慰她,让她别怕。
“乔阿姨呢……她活着么?”
小姑娘天真地询问。她认为既然陆决叔叔活下来了,那么乔薇应该也活下来了。
陆决一顿,干燥的手掌覆在季婉婉发丝上:“她啊……她去了很远的地方。”
“陆叔叔,你又在骗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