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想干的不止这一件事……他的唇开始下移,冲着崔俣耳根脖颈往下,开始扒崔俣自己,也开始扯自己的了!
“停……停下来……”崔俣推拒着。他被杨暄动作刺激,理智回来,哪怕再想,也知时机不对,今夜不可以这样!
杨暄却不理会,咬着崔俣耳朵,吮着崔俣锁骨,手里还不停的撕崔俣衣服:“我渴你的紧……渴你的紧……”
崔俣用力掐杨暄腰间软肉:“你再不停下,我生气了!”
杨暄委屈的哼唧一声,仍然不放。
崔俣眯眼:“杨、暄!”
杨暄不得不放开崔俣,神情特别委屈,大手甚至还往崔俣下面摸:“你看你也想……”
崔俣瞪他。还狠狠拍开了他的手。
杨暄更委屈了。
“我应了你么?”崔俣缓缓整理身上衣服,虽然外裳被扯烂了,里衣还好好的。他平复着呼吸,眯眼瞪向杨暄,“我说要做这种事么?”
情意翻涌下,崔俣这一瞪着实没什么威力,眼角还泛着绯红,眼底还透着水光呢!
杨暄呼吸更紧:“你明明也想——”
“想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
崔俣顾自平复好呼吸,大踏步走到桌边,掀袍一坐,气势无两:“你确定要和我在一起么?”
杨暄的心狠狠地颤了两下,心说他的兔子真是干什么都美,这样子更勾人了!
“当然要在一起!”
崔俣勾唇笑了,他面上情潮未褪,夜色下更显诱人:“和我在一起,就得听我的呢。”连声音都丝丝缕缕,尽携魅惑,“我说不行,就不行。”
杨暄紧紧盯着崔俣,舔舔唇角:“那你若想……”
“我若十分想,自会找你。”崔俣指尖敲打桌面,微眯的眼睛像狡黠灵狐,“所以……你愿意听我的么?”
杨暄:……
“如果不……”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再去找一个喜欢的人吧。”崔俣声音很淡,仿佛这事于他没什么影响,“我自也会等到愿意听我话的那个人。”
杨暄心中火气立时上来,他不愿意听到这样的话,连一点可能性都不允许有!
“听你的听你的!要不要亲,要不要睡,什么时候亲,什么时候睡,什么时候成亲,都听你的!”说完,杨暄低头看了看自己高高竖着的小兄弟,声音极尽委屈,“就是……你能不能稍稍体贴我一点?”
崔俣视线看下去,额头一跳,怎么感觉这辈子的杨暄那处更大了!
他甩甩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绮色抛出去,叹息一声:“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你初回皇宫,危险重重,就这样偷偷跑出来,发生意外怎么办?”
杨暄撇撇嘴:“宫里并没有人关心我,也不会人来找我。”
崔俣冷笑一声:“你的人不是人么?”
杨暄没说话。
“若想害你的人突发奇想呢?会体贴你不在,换个时间方式么?”
杨暄继续沉默。
“我知道了,”崔俣声音平直,安静环境里更显冷漠,“你是不想听我的话。”
杨暄立刻怂了:“好好,我不缠你就是了……我同你说会儿话就走。”
崔俣一脸‘孺子可教’的满意,敲敲桌边示意杨暄坐过来,还亲手执壶给他倒了杯茶:“说说吧,回宫都遇到了什么?”
杨暄喝了盅茶,才十分欲求不满的看着崔俣,说起宫里之事。
听到太康帝以病为由不见杨暄,崔俣冷笑一声,这是连脸都不要了啊!你亲自下旨迎太子回宫,回来避而不见,还不让参拜,这是自打自脸么?
与之相比,没有宫宴相迎,越王故意言语找茬都是小事了。
“还有,”杨暄说起住处的事,眸底闪过一丝冷意,“他们不想让我住东宫。”
崔俣脸登时黑了,真是小家子气!接都接回来了,还计较住哪这回事?太子住长安西山皇慈寺都是太子,不住东宫就不是太子了?真是可笑!
“你别气,”杨暄长手越过桌子,捏住崔俣的手,轻轻摇了一下,“我这不都回来了?他们也就还能这样为难我了。”
崔俣看着杨暄表情有些不对,冷漠的收回自己的手,眯眼问他:“你怎么想?”
杨暄眼神有些闪烁:“我觉得吧……住哪都行,要是能住外面,咱们行事还能更方便些。”
崔俣怎会猜不出他在想什么,冷笑一声:“你是觉得见我方便吧。”
杨暄嘴唇紧抿,没有说话。
“我从不考虑类似这种‘心上人重要还是事业重要’的问题,强者,两者可兼顾,情爱一事,并非朝朝暮暮耳鬓厮磨……”崔俣眸有亮光,灼灼逼人,“你真不懂?”
杨暄闭了闭眼,长长叹气:“虽我不住东宫也是太子,但东宫意义非凡,若我回朝却不住东宫,自愿外住,朝臣和百姓……会对我失望。”他说完,认真看着崔俣,“你放心,这事我会自己办好,必顺利入住东宫,配一应属官,迅速崛起!”
崔俣看着杨暄小狼狗一样的凶霸眼神,不知怎的,想起上辈子一桩旧事……他眼珠一转,笑了:“这次倒不必。”他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他们现在压你,彭传义案后,还会更重更猛的压你,你别反抗,什么都不做就好,终有一日……他们会求着你入住东宫!”
杨暄一看崔俣神色就知这兔子又有了什么主意,眸底闪出兴奋:“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
杨暄才不信。
崔俣却又笑了,这一次眉压唇弯,带着并不常见的恶趣味:“因为你不乖,所以我不想告诉你。”
杨暄:……这样一说,更好奇了好不好!
“另案子方面,彭传义手里那另一半册子,我已拿到,只要你那边照计划部署进行,就不会有问题。”崔俣拍了拍杨暄手背,“你尽可放手去做。”
杨暄赶紧反手握住崔俣的手,顺势举到嘴边亲了一下,也不好奇了,大声对崔俣承诺:“我必会让他们大吃一惊!”
“说起来,你审案,越王等必会造势污你,我今夜偶有所感,想到一处……”
……
二人隔着小小桌几,手握着手,头靠着头,你来我往的为将来之事补充计划,眉目流转间,灵动慧黠,默契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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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俣笑了,勾勾手指,让杨暄上前。
杨暄凑过去,崔俣勾住他脖颈将他拉下一点,冲着他的唇亲了过去。
杨暄心热,立刻被动转主动,狠狠按住崔俣热吻一番。
最后崔俣推开他:“好了,走吧。”
杨暄看到眼梢绯红,眸色如水,连唇瓣都润润透着光泽的兔子,更不想走了。
崔俣挑眉,转而眉略压下,笑意狡黠:“你那封信——可以再写。”
杨暄眼睛一亮:“你喜欢?”
崔俣点头。
“那我再给你写!”杨暄立刻高兴了,一边应着回去就写,一边从窗户跃出,运轻功往皇宫的方向飞去。
片刻,就没了踪影。
崔俣倚在窗边,看了空荡荡的墨蓝夜空半晌,才笑着摇摇头,转回床上,睡下。
……
杨暄一来一去不到一个时辰,夜色仍暗,无人发现。
第二日,做为孝顺儿子,杨暄去紫宸宫参拜问安,太康帝仍然没有见他,总管大太监高公公出来传话,说皇上病还没好。杨暄礼数做周全,便也不管了,顾自回了暂居寝殿。
说要他审案,却谁也不派给他,无人提醒,无人佐助。这情况谁见了都要捂嘴偷笑,默默站在一边看笑话,太子却不气不怒,找来本国法典,关在寝宫里看。
纵使翻着最无趣的大部头书,杨暄也不觉得无聊,时不时碰下自己的嘴唇,时不时看看自己的手,笑的跟傻子似的。
那只好看兔子,是他的了呢!
越王这边一直盯着太子动静,听到下人回报,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这个节骨眼,他竟然在翻法典?”
回话小太监十分机灵,手里比划着:“是啊,十几本呢,本本都有这么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得完!”
越王笑了。不是什么时候才能看完的问题,是现在看这个有什么用?真以为记住律法,就能判案了?不赶紧去刑部和各官员们联络联络,谁听你的?
当然,就算去,刑部也不一定会听就是了。
越王心情极好,让人赏了小太监,笑眯眯道:“继续去看着吧。”
小太监摸着厚厚红封,笑弯了眼,应声相当脆:“是!”
……
杨暄做足了样子,便使用太子令,召刑部官员过来问话。
结果太康帝那边在忙国事,大官重官们都忙,哪有时间来应付他?所以来的,是没有上朝资格,权力也不大的刑部郎中娄德明。
嗯,好赖和本案有些关系,毕竟主审过不是?很给太子面子了。
可这娄德明私下靠往谁……
杨暄知道,别人知道,杨暄知道别人知道,别人却不知道杨暄也知道。
杨暄指尖敲打着桌面,笑容很是意味深长。
这攻击套路太明确,拱你上位,让你以为有无尚权力,其实底下没一个人是你的,你只是个光杆司令,能干得了什么?没准连衙役捕快都支使不动哦。
杨暄也不在意,装成什么都没看出来的样子,认真请教娄德明。
娄德明早就接了上面暗意,过来时带了彭传义一案的简略卷宗,呈上去让太子自己看。太子但有疑问,他也答,但回话十分模糊,都是‘这得看证据’‘得看律法’‘身为主审,不能以自己意愿判断’这样的话,从没坚定的回一个是或不是。
杨暄不怒不气,丁点不愉情绪都没有,就是把娄德明扣在殿里,一直问问题,不让他走。
……
越王听说后,哈哈大笑:“那姓娄的就会口花花,太子要能问出点实在东西,我把我那御赐的如意玉给他!”
昌郡王这次正到哥哥殿里来玩,听到这话眼角一挑,饶有兴致:“那姓娄的是哥哥的人?”
“是与不是——”越王眼睛微眯,神情放松又惬意,“就要看他这次的表现了。”
昌郡王眼珠子一转,一边唇角高高扬起,笑意微邪:“今次这事好玩!我要去看!”
“好,”越王怜爱的摸了摸弟弟头,“哥哥已让人订好了位置,你同哥哥一起。”
兄弟二人说着话,小太监又来传消息,说太子要出宫,去刑部大牢看看。
“这是处处受挫,坐不住了, ”越王支着额头,笑的意味深长,“父皇没下旨限制太子行动,他想去哪便能去哪,问一问犯人又能如何,能明晰断案?”他极嘲讽的挥了挥手,“让他去,谁也别拦着。案子要是审一审犯人就能判的人心服口服,天下养这么多官有什么用!”
……
一日过去,到了堂审之日。
这日天气不好,大雾。
杨暄起床在殿内打了几套拳,才洗漱更衣,用早膳。之后,便是按礼仪,去紫宸殿参拜父皇问安。
太康帝当然一如既往不见他,让总管太监高公公传话,说小恙未愈,心疼儿子怕过了病气,还说今日堂审之事他皆知晓,会一直关注,让他抓住机会,好好干……
杨暄除了露出一点点失望情绪,再无其它:“多谢高公公。”
高公公笑眯眯:“皇上盼着太子立功呢,奴才也祝殿下马到成功。”
杨暄略一颌首,方才转身前行。
他穿着太子常服,杏黄打底,肩臂胸前绣有金龙,栩栩如生,似有冲破天地的霸气龙威,襟领,袖口,下摆皆镶以掌宽红边,又有细细密密海水云纹暗绣做底……因身材高大,宽肩窄腰,穿上这华贵衣物,颇显气度非凡,俊美无双!
更兼他头戴只皇上和储君才有资格佩戴的通天冠,加金博山,配以珠翠黑介,与那入鬓剑眉,修长凡凤眼一配,更显气势无两,威仪湟湟!
迎面而来的越王看到这一幕,胃里酸水都要冒出来了,皮笑肉不笑的拱拱手:“太子今日审案,可要亮出点本事,让所有人拜服啊!”
杨暄受了他的礼,却没还,脸上甚至还带了笑意:“皇兄如此关切孤,孤定不会让皇兄失望。”
谁关心你啊!
越王心内翻了个白眼。可看着杨暄融在浓雾中的身影,他突然觉得这太子给他的感觉很熟悉,这身量,这剪影……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这般想着,越王也皱眉问了出来:“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他们自然是见过的,不只一次。他戴着面具,陪在崔俣身边,不仅见过越王,还见过太康帝!
越王生疑,杨暄却一点也没虚,表情甚至丁点没变:“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皇兄只看过孤画相,就能记忆这么深,如同见过一般……”他静静看着越王,若有所思,“许是皇兄太思念孤?”
说完,他点点头,煞有其事点评:“若真如此,皇兄乃是重义之人。”
重义个屁!思念个屁!本王恨不得你死,日夜都想把你拽下马,啖你肉喝你血!
越王心内狂骂,却也接受了这点联想,许真就是他太恨太子了,所以梦见过……
“你还是祈祷今日案子审的顺利吧!”
“有皇兄吉言相贺,自是顺利的。”
二人带着‘祝你出门摔跤□□’的完美微笑,擦肩而过。行着不同路径,于差不多的时辰,一来到刑部大堂,一坐于刑部外,隔了一条浅街的茶楼。
彭传义案,今日由当朝太子坐堂,开审!
作者有话要说: 熊太子(装可怜哭哭):呜呜呜快憋死了还不让做……
俣美人(斜眼):带润滑油了么?带玫瑰膏子了么?
熊太子(拍额悔恨):……急着表白,忘了。
俣美人(摊手):所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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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太子坐堂审案
这个默默无闻, 居长安数年,忽然间大放异彩,被圣旨高调召回宫的太子……朝臣世家,洛阳百姓, 无人不好奇。再加上越王等别有心思的‘宣传’,今日太子将在刑部开堂重审彭传义案, 整个洛阳城都知道!
一大早,天边还没亮呢,洛阳城就热闹起来了,各早点铺子无比繁忙, 哪怕预料到今日情况多备了吃食, 还是各种不够……人们一边吃着饭聊着天, 一边商量着赶紧去占好位置, 省的太晚位置太偏连太子全脸都看不到。
那日太子仪仗进城,有位置好瞧见太子真容的, 那叫一个口沫横飞, 吹牛得瑟, 看的人眼红,今日有机会,他们必要抢到上佳位置, 之后也能满面红光的吹牛得瑟,让大姑娘小媳妇围着他们转!
谁知天公不作美,初时天边红色才将要冒出来,突然间就起了雾, 雾色茫茫,由小变大,很快笼罩了洛阳城。尽管天色渐渐亮了,视野却越发迷茫朦胧,从起初街头看不到街尾,到三五步内只闻人声不见其影,再到对面看不清,整个过程都不到一柱香。
雾色这么浓,可怎么审案?
世人多迷信,注重仪式感,越是重要大事,越有许多规矩禁忌。比如婚嫁,遇巷冲,路冲皆为不吉;比如青楼女子,晨起到吃早饭前,不准说‘神、鬼、庙、桥、塔、龙、虎、梦,妖、牙’十字;比如大量犯人行刑,必须顺应天时,在合肃杀之气的秋冬进行,还需避开‘断屠月’,‘十直日’,还必须得在白天。
前朝律法里甚至明文规定,若官员未按时间时辰处决囚犯,杖八十。
办大事,都须得个好口彩,若有异相相阻,则不宜为之。
这忽起浓雾,便是异相,这是老天爷发话了,今日无青天,不能审案!
等着看审案的人群声音突然低了下去,所以太子这案,今日是审,还是不审了?按理说,不应该继续,须得马上敲锣打鼓告诉大家择日再审,都别等着了。可听说今日太子审案是领了皇上圣旨的,皇上金口玉言,一字千钧,如何能改?
百姓们面上表情迷茫,越王却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