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是偏向皇朝的人,那他与自己争这个皇夫之位怕是另有所图…他要灭薄奚而复皇朝!
魏晋一脑洞大开,盯着这个名字看了许久,殊不知事情远没有她想的那么复杂。
“小薏,别看了,今日便要将这请柬发出,快些,不让掌门又要发怒了!”收请柬的丫鬟催促道。
“好好好!”魏晋一好忙收起桌上被自己弄的十分凌乱的请柬,递给收请柬的丫鬟,踱着步,回到了自己房间。
如果木易枫要来的话,自己还要适时的躲着他。可墨夷掌门还要将当着全武林的面嘉奖自己,并公布自己为冠山弟子的身份。当时应的太快着实是欠缺考虑,武林人多耳杂,自己的皇夫身份也可能暴露。要是暴露,自己这习武之事泡汤不说,怕是也有性命置之忧了!
该找个时间跟墨夷掌门解释一下,宴会装个病,不要随处走动,这样应该就没事了吧.....
冠山派纪律严明,办事效率也是极快,远的地方快马加鞭,近的地方,丫鬟传信。几天下来,那几百封的信件已全部送达。只是信送到了,来不来就是人家的事了。
魏晋一在冠山居游荡了几天,基本将这里摸了个透。接下来的几天,她可要好好的装病了!
于是乎,身为一个二十一世纪聪明绝顶的植物学家打算给自己下药,极寒之药入腹,饮一杯凉水,在这天寒地冻的时节,保准第二天高烧不退。然后服下自己精心配好的解药,一个时辰之内便能退烧。
只是向来算无遗策的魏晋一这次配错了一味药,导致寒毒入体,病情比预料的要严重多了。
“小薏姐姐,冠山居如此热闹,你怎能说并就病了呢?”放心不下魏晋一的容溪小师妹特地从宴会上撤了些糕点,给发烧不退的魏晋一送来。
魏晋一扯掉敷在自己头上的湿布,虚弱的朝着容溪笑着,“谢谢容溪,只有你还挂念着我!”自己这幅模样完全是自己造的孽啊!无意间在冠山居发现一种新草药,想都没想就加到药里去,将自己弄成这副狼狈的样子。
“还有容素师姐,她也挂念着你呢,就是她让我回来看你的!”容溪附在魏晋一的耳边,压低声音,怕是过大的声音会扰到她。
魏晋一感激她的贴心之举,只是自己这喉咙烧也似的疼起来,连喝水都难受,更别说是吃糕点了。
“小薏姐姐,我得走了,娘亲只让我出来一炷香的功夫,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好孩子,快去吧!咳咳——”
容溪以上厕所为由,好不容易从那宴席中挣脱,大人们太过严肃的样子令她十分不舒服。但无论她如何的坐立不安,诚惶诚恐,她都得在那,因为她叫墨夷溪。
“墨夷掌门以后要让小溪掌管这冠山派吗?”宴桌上一个白发苍苍却身姿硬朗的老者出声问道。
“司徒掌门说笑了,这冠山派自成立以来就是比武来争这掌门之位,以武功高低,这事儿还轮不到小溪头上呢!况且小溪还小,对这冠山掌门之位还不存在念想!”墨夷掌门不动身色的为这墨夷溪除去麻烦,也为自己省了些闲话。
“咦?这容修小姐怎么没来参加这场宴会啊?”司徒惕话锋一转,显而易见这句话是对着容素说的,阴阳怪气,不怀好意。看来这师姐妹二人这两年来的不和传闻已是武林人皆知了,现在竟成了司徒口中的笑料。
此话一出,容素这一桌的气氛突然尴尬了下来。这司徒惕所在的剑道派乃是天下第一剑,在武林之中威望甚高。司徒掌门已到古稀之年,但出口之语还是刁钻的很,这老脾气谁也说不动,谁也不敢说。
闻此言,容素先是一惊,很快面上就如往常般淡定,携上不温不火的笑容,”多谢司徒掌门的关心,容修师姐近日身体不太好,在房间休息呢!素儿先前刚服侍着师姐睡下,司徒掌门若是挂念的紧了,素儿这就去叫她起身。师姐这身子,陪各位掌门说话谈天还是无碍的!”
容素语气极其平淡,但这姐妹之情却是由表及里的渗透出来。墨夷忻满意的点点头,这二徒弟性子冷了些,但应急反应还是不错。司徒惕话虽刁钻,但也没有刁难之心,连声说道,“不必了,不必了,让容修小姐好好休息吧!”
这假容修之事,墨夷忻本就没打算到处声张,甚至连冠山派的弟子都不曾告诉,只有当时在场的几人知道。在外人看来,无非就是这师姐妹二人稀里糊涂的闹了别扭又稀里糊涂的和好了...这别人家的事儿,也轮不到自己来管。
“听说这皇朝皇室里那些皇子皇孙们被屠杀之后就埋在这冠山之上啊!”独孤掌门又是一响惊雷,顿时在人群中炸开了锅。
墨夷忻只得摇头,这陈年烂事,每次都要将自己送上风口浪尖。若是好好回答了,在薄奚就会留下口舌,若是不好好回答,冠山那些守着薄奚的长老定要与自己过不去了。
“是啊,听说冠山派的每任掌门都要轮流守着他们!这墨夷掌门以后不会也去这老山之上,守着一堆尸骨过活吧!依墨夷掌门这容貌,还真是可惜了!”墨夷忻还没来得及解释呢!坐在司徒惕右侧的申屠掌门就接话到。墨夷忻认得她,靠着女人爬到这个位置,然后又一脚把人家踹开,这不叫风流倜傥,而是叫下流无耻!
这冠山派的宴会持续了五天之久,热闹非凡,也疲惫不堪。墨夷忻十分后悔,自己举办这个宴会纯粹是给自己找罪受。下次冠山居还遇到些晦气的事情,放几响鞭炮,除除霉气。何必搞得如此隆重,费心劳神呐!
参加这次宴会的武林人士多达两百,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皆住在冠山居里。魏晋一有些惊讶,这看上去不怎么大的冠山居竟能容纳如此多的人。
但显然此事是不可能的,听丫鬟们说,一部分的宾客去老山跟冠山长老们叙旧了,自然就住在这老山之上。
这征州城的冠山连绵起伏,高耸入云,自然不是一座山就能覆盖的。原来啊,在这冠山居所在的山头并不是冠山的主峰。而冠山长老们住的地方,也就是传说中皇朝皇室埋葬的地方才是主峰。
魏晋一转念一想,在武林之中,有这么多拥护皇朝的人,薄奚翎咋就不管管呢?不怕他们谋反吗?魏晋一十分诧异。
但自己遇到了这事,肯定不能坐视不理。
等她完全康复之时,宴会已经结束了,宾客们走的走,散的散。虽说达不到预想中的效果,但人少爷救就意味着被识破身份的几率大大的减少了,这对魏晋一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迅速换上丫鬟的衣衫,将发髻盘好,再用浓妆遮掩住自己的眉眼。
魏晋一见自己的模样已被掩盖了七八分,便出了门。
小心翼翼行至走廊之上,极目远视,却看不见一个人影。不会是走光了吧?
魏晋一加快脚步,来到冠山居的花园之中。天气渐冷,腊梅初开,引的一些宾客驻足观看,还有一些冠山派的弟子在一旁指着梅花说着什么,看这样子,应该是为这些人解说着梅花的习性。
原来这些人都聚集在这!
但人多也不是一件好事,被识破身份那是分分钟的事儿!
盘着哪吒发髻的魏晋一从水池倒影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样,滑稽又搞笑。自己牺牲这么大,总要打探到什么吧!
魏晋一环视四周,见不远处有一高楼,目前还未有宾客登高赏景。那就先让自己上去巡视一番。
魏晋一路小跑,三步并作两步,登上那高楼,双手撑着栏杆,扫视着花园里的一切,忽然,两个身影映入眼帘。
那身着白衣之人不正是魏晋一刚敬茶的师父吗?而她对面,好巧不巧,竟然是那木易枫。衣冠堂堂,桀骜不驯的木易枫居然对着容素躬身作揖!
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俩怎么扯到一起去了...
魏晋一的脑袋不是一点点的疼...
晃神间,两人结束谈话,魏晋一见容素的表情不是很好,眉头都皱到一起去了。
第七十八章
五天之后,浩大的冠山盛宴就此结束,如此之大的皇朝帮派聚首也不知有没有惊动朝中之人。若是这些帮派齐心协力共同起义,薄奚翎怕是要吃不消了吧!但这些风声定然是入了她的耳,她竟然无动于衷,也不知打着什么念头?
宴会结束之后,假容修,木易枫之事也随风逝去,暂时告一段落。魏晋一也正式开始了她的习武生涯。每日寅时便要起床,轻功,棍法,剑法,无一不学。
不要以为学的多就是好事,魏晋一若是学不会,师徒二人便要在这深山老林里过夜。容素习武多年,对着寒冬之寒早已司空见惯,轻衣薄衫便能抵御寒冷。而对于魏晋一,这就是如地狱般的历练。彻骨的寒风如何抵御,自然要不停的练剑,打拳。稍微一松懈,身子便僵硬起来。
这容素显然要比薄奚砚行狠多了。起初之时,魏晋一习武若是乏了,便会怨声载道。声音不大,充其量算是一点小叹气。但在容素耳里却是刺耳非常。一把拎起魏晋一,对着魏晋一屁股一踹,便把她踹入那结着薄冰之上。那屡屡薄冰定是承受不住魏晋一的重量,扑通一声,魏晋一便落入那冰冷的河水之中。霎时间,天寒地冻之感漫天袭来,魏晋一在水里冻得瑟瑟发抖,苦不堪言。
河边上,容素抱着手臂看着在水里扑腾挣扎的魏晋一,嘴边念叨着几个字,“不哀怨,不怕苦,冠山派祖训,务必牢记于心!”说罢便转身离去。
而在她转身之时,魏晋一分明看见了她嘴边那一丝嘲讽的笑容。果然,自己还不够努力。
魏晋一愤然朝着那水面一挥掌,待动作停下来之后,竟发现自己身体里有一股暖流在流窜。这河水也渐渐变得温暖起来。
这是传说中的内力?
魏晋一定住心神,用着意志力控制这股内力。但是这股内力甚是不听话,如灵巧的鱼儿一般,在魏晋一身体里胡乱游动着。
岸上的容素看着那冰封的河水渐渐消融,便察觉到了魏晋一的不对劲之处。躲在树丛之后仔细观察,只见魏晋一周身泛着淡淡的光芒,那微弱的光与那湖色融为一体,虽说飘忽不定,但确确实实存在。果然,人的潜力还是要刺激一下才能激发出来!
“闭上眼,将内力集中到右手指尖。”容素从树枝后面钻出,背对着魏晋一,用话语指示着她。
听见容素的指示,魏晋一照做,指示这内力好似集中到了指尖,但很快又消弭不见。
“别急,你要去感悟它!”
师徒二人一个岸上,一个水下。一个耐心教,一个用心学。两年的时间一晃而过,又是一年深秋,魏晋一离开之时便是此季节。
“你们听说了吗?最近薄奚不太平了!”又是两个丫鬟之间的对话,魏晋一停下脚步,感叹道,这丫鬟的消息永远比主子们都快一步啊!提及薄奚,魏晋一不可能置若罔闻,便躲着这二人身后,耐心的听着。两年的时光,确实磨去了不少的棱角。此时的魏晋一已不是当年那个黄毛丫头,办事毛手毛脚,慌慌张张。魏晋一也觉得自己成熟了些,但还不到火候,仍需要在这冠山之上潜心修炼。
“昨日啊,车非与薄奚已经打起来了!”这个不知是九弟子还是十弟子的丫鬟附在冠山居的栏杆之上,魏晋一认不得她的主子是谁,但知道她唤作何名,此时她正与与另一名丫鬟攀谈着。
“这天下的局势怎么变得那么快啊,前两天还和和睦睦的,现在怎么就打起来了?”另一个丫鬟似乎有点不信其言,转过头来打量那丫鬟的表情,见她甚是严肃,也是信了。
但魏晋一在二人的盲区之处将信将疑。
“哪有,这车非和薄奚向来是不和,这战争之事啊,那是不能幸免的,只是不知为何来的如此突然!”说着说着,这个丫鬟的手臂就勾上那个丫鬟的肩膀,熟稔亲密的模样让魏晋一倍感不适。
但听到战争之事,魏晋一不由得一愣,接着便是眉头紧皱。才两年,怎么就出了如此大的乱子,若此事为真,那自己该回去一趟了!只是自己还未学成,回去...还是会遭人笑话的吧!
“雪儿,月儿,你们刚刚所述之事可是真事?”魏晋一忍无可忍,从二人背后出声询问。
“啊?薏主子,你啥时候来的,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真的是吓死我们啊!”被唤作是雪儿之人抚着自己的兄控,惊魂未定。
“对啊,对啊!还好是你,若是容素主子,我们就惨了!月儿偏头看了看魏晋一的身后,见再无他人,长舒一口气
“别把话题扯远,先告诉我薄奚与车非开战之事,可是真事?”魏晋一用极为严肃的眼神望着这两人,看得她俩心里发毛,便不住的点头。
魏晋一看着她们脸上的神情,虽是显得畏惧,但真诚的很,看来是真事儿啊!
好几天,魏晋一都心绪不宁,以至于练武之时不能专心致志,时常出错。时隔两年,容素自然不能像以前那般责罚她。但令她奇怪的是,这两年来,魏晋一的表现一向很好,突然变得这般游神,怕是有心事吧!
终于在魏晋一第n次出错之后,容素忍无可忍,向着魏晋一问道,”小薏,你最近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有心事?”
被容素这般清冷的声音扯回神的魏晋一,突然扔下手中的剑,跑到容素面前,迫切的说道,”容素师父,我要下山!”
”下山?”容素不解的问道。
”是!我要下山!”魏晋一十分笃定。心里也有一丝懊悔,自己早该做决定的。现在拖了这么些天,回到京城还不知是何年何月。
容素被她如此急切的模样所惊到,但私心是不愿她如此早就离开。
虽然疑惑再多,但容素还是将这些情感统统压在心里,面上还是那般的波澜不惊,”这事你要去同掌门商量!”
”好,我这就去!”魏晋一走的太急,丝毫没有看见身后的容素逐渐黯淡的神情。
有一种情感,容素不说,魏晋一永远不知道!
容素在练功的竹林之众中静静的等待着消息。自魏晋一走后,她身子未动,只是呆呆的望着被魏晋一丢掉的那把剑。
那是自己最爱的宝剑,当初满心欢喜的赠与她,如今却是这幅下场!
哎...
罢了,随她去吧...只是为何自己的心如此之空?容素无奈的摇着头。
从清晨到日暮,那人迟迟不归。最后还是丫鬟来报,傅余主子走了。
她还是走了丝毫不留恋这里的一切。
”容素主子,掌门找你。”
”知道了,告诉她我晚些时候去找她”
”是。”
丫鬟走后,偌大的竹林便只有容素一人。想起往日的欢声笑语,那一去不复返之感油然而生。
她当真的一点都不留恋么?
容素仰头望着那逐渐落下的斜阳,只一眼,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只是她没去见掌门,也没回自己的房间,谁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但她知道第二天她便会出现,因为她是冠山弟子。
得到掌门的准许,魏晋一径直下山。两年来,着冠山的轻功早于收入囊中,这小小冠山对于魏晋一来说,不足挂齿。只是着下山的速度竟是比平常训练之时快了许多。
因为她心急!
她知道那个女人一定很孤单也很无助。她知道自己在这,却压住来寻自己的念头,煎熬无比。
念此,魏晋一心中柔软无比,这一次回京,自己大概是不会离开了。局势不允许,自己的心也不允许!
赶路之时,魏晋一也没闲着,四处收集车非与薄奚的战况。此次车非来的气势汹汹,一向骁勇善战的薄奚军团竟然显得吃力无比。在战略布局上紧紧扣住薄奚。每次战争并不是将薄奚打的落花流水,而是稍胜一筹。偏偏是这一点点的差距惹得薄奚将士毛躁不堪。但兵家最为忌讳的便是这急躁!
薄奚的将首越是急躁,破绽就越多,也就越容易被对方抓住这些漏洞,一举攻下。
这是对方的一个局,此次他们的目的定然不只是饶个痒痒那么单纯,他们怕是图谋已久...
也不知道薄奚翎看出来没有...
“女皇陛下,前线传来拓跋将军的请求....拓跋将军要求痛快一战,不要如此畏首畏尾,为何只长他人威风?”
“这是她的原话?”
“回禀女皇,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