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沉花伴君归完本[古穿今]—— by:浅溪无影

作者:浅溪无影  录入:10-04

“这个小的也没统计,我们分了十二个老大,我是其中一个,我门下就有三万多人。”尤三回到。
沈落点点头,看看东南相:“要这十二个老大去衙门报备,他们多少手下,管理多少人,多少街巷,街巷的房东大概是谁,我都要知道,办不到,他们就要在皇都消失。”
东南相点头:“是,大人!”
沈落离开,尤三好奇的追问东南相:“这位是?”
“府尹大人!”东南相丢下这句话:“他们你给我通知了,我晚上在府衙要见到人!”
“是,是!”尤三点头。
第39章 升堂
晚上沈落回到府里,用过晚饭,拿起小石头的律法书看了起来,竟然发现这个小子在书上做了不少的记号。
要是换做他人肯定生气,沈落两世为人虽然爱书如命,却对小石头有种无奈。
看着批注,心里却不禁的笑笑。
这小子竟然从律法书里找出了不少对皇都府尹有利的东西出来。
沈落打起精神,在枯燥的书籍文字里进行归纳。
“大人,东南相来了。”他的府邸现在不同一般,门口开始安排衙役把守。
沈落放下书籍,看一眼小堂:“让他去书房。”
“是!”小堂出去。
沈落走到书房,聂行风正在喝茶。
坐下拿起一个杯子喝了一口。
东南相进来,抱拳拱手回礼:“参见大人。”
“坐下喝茶!”沈落说到。
东南相犹豫片刻,落座在八仙桌旁。
聂行风拿过一个杯子,给他倒茶。
“今天晚上已经安排好了,他们已经在排查街道和人数,还有后面的房东,不过面积和数量巨大,需要一点时间。”东南相说到。
沈落点了下头:“无妨,这个事情要逐步的来做,你对十二个混混头怎么看?”
东南相想了下:“他们都是穷苦人出生,虽然手段不见得干净,却都还是义气之人。”
沈落对聂行风抬了抬下巴,聂行风从身上掏出一张纸给他。
东南相接过,十二个名单里面,有两个划了圈。
“这两个有欺行霸市的恶行,你除了他们,安排人接替。”沈落说到:“以后这十二个人就由你来管,你后面有我。”
“这?”东南相一愣:“官府中人牵扯地痞,这?”
“你牵扯得难道还浅吗?”沈落白他一眼,看得他心里发虚。
“风侍卫,试试他的武功。”沈落说到。
“来!”聂行风拍拍东南相。
东南相对沈落实在是难以揣测,跟着聂行风起来,鼓足了勇气,和聂行风过了不到二十招,且招招都收聂行风压制。
两人回来坐下,聂行风喝口茶:“他使的是三十六路翻云手,是地唐门的人,看他的年纪应该是亲传的弟子。”
聂行风聊聊数语,让东南相很是震惊。
“地唐门,在皇都有分支吗?”沈落不懂江湖事,所以有此一问。
“有点,在护镖和商贸上都有点人。”聂行风回答,显然他的老油子,让东南相都看不透。
一直以来,很多人都以为聂行风就是皇上给沈落的侍卫,虽然号称表哥,但是却让人捉摸不透他的身份。
沈落昨天去皇都府尹衙门,管聂行风叫“侍卫”,目的也就是这个,混淆视听,让人对他江湖的出身猜测不到。
等东南相从沈落这里回去,对沈落和聂行风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甚至在很多年之后,他的认知里,都始终相信沈落所施展的一切,都是因为两代帝王的鼎力支持,受皇恩之盛,为大凤之最。
东南相才走,聂行风也悄然出府,对皇都各个帮派实质的调查,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做出来,以便沈落进行大的后续动作。
隔天一早,沈落在家里用过了早,刚到衙门去,外面就有人看到了他的车驾和随行。
他不比很多文官,喜欢坐个轿子,沈落喜欢坐马车,速度快,也节省人力。
来来去去的多了,皇都的百姓也知道了这位新府尹的实在,骑马的护卫随从就一人,加上一个车夫,出门没有排驾,也没有仪仗。
刚刚喝上一口茶,总镇衙门口传来隆隆的击鼓声。
“回大人,有人击鼓鸣冤。”衙役来报。
沈落放下杯子,这是他在皇都的第一次升堂,不想让围观百姓印象不好,起身换上绛紫色的官袍,胸前的凤凰翱翔代表了大凤皇朝以凤为尊的象征。
沿街的百姓熟练的走进院子,喜欢看热闹的人,从来都不会少,尤其是开堂审案,有时还能看到人挨板子,种种审案的经过,都会是一种谈资,审案的好坏与否,案情是否精彩,都会是一段时间皇都百姓茶余饭后的重要话题。
区别于之前的开堂。
内堂前的两面驾鼓同时敲响:“咚咚咚咚!”
“大人升堂!”一声唱和后,两班四十名衙役,交叉出场,准确无误的站在大堂的两侧。
这样全新的出场方式,立即使得看热闹的百姓发出兴奋的惊叹声。
沈落走入大堂,端坐下来。
前面左右值更的衙役班头,国越和东南相同时站立两侧,聂行风站在沈落身旁。
“大人升堂!”国越喝到!
“咚咚!”两个威武的鼓点之后,一班衙役同时喝到:“威武!”呼喊威武时,急促的鼓点和衙役手里的风火棍同时发出声响,不由让人觉得心里发憷。
“啪!”沈落一拍惊堂木:“带原告!”
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公子走进来,抱拳行礼:“生员封野刚参见大人。”
“你是秀才?”沈落问到,秀才可以免跪。
“是!”封野刚脸色有点惨白。
“你击鼓鸣冤,所告何人?”沈落问。
封野刚举起诉状:“告我父亲武乡侯封常,宠侧灭夫,告我侧阿么芙氏及我二弟封野桥残害武乡侯府嫡子。”
沈落一听,心里不由好笑,第一个案子,听名头就想让人逃跑。
“把状纸拿过来。”沈落冷静的说到。
国越上前接过状纸,递给沈落。
沈落快速的看了一遍,了解了大致。
“啪!”沈落放下状纸一拍惊堂木,门前的双鼓配合的发出一声沉闷的鼓点:“咚!”
“封野刚,我只问你一句话,你作为人子,愿意舍弃一切名声状告自己的父亲及侧阿么和亲弟是吗?”沈落这样问,不是无的放矢,这个时代,忠孝仁义的名声不亚于自己的前世,儿子告老子,不管什么原因,都能毁了一个人的前程。
沈落看看封野刚的状纸,知道这个人不是一个不学无术,胸无点墨之人,所以才有此一问。
“愿意,否则小生也无法活命。”封野刚坚定的回答。
“好,你父现在何处?”沈落问。
“在上朝,他是兵部左侍郎。”
沈落看了眼国越,递给他自己的金凤腰牌:“暂时休堂,国越你去宫里传武乡侯。东南相,你去武乡侯府传武乡侯侧夫郎芙氏及封野桥到场。”
“是!”国越接过金牌,和东南相一起出去。
“休堂!”衙役喝到,三声鼓后,左右衙役交叉退场。
“封秀才,大人有命,你可至侧堂饮茶。”衙役过来说到。
传人需要时间,沈落坐在后堂,仔细的再看了一遍状纸。
大凤皇朝的皇宫凤凰殿上,早朝已经进行到了尾声,早朝不同于其他,往往是五更天就开始进行。
国泰今天值更,看到自己的表弟径直走到了凤凰殿门口。
“国越,你怎么来了?怎么进来的呢?”国泰好奇的问。
国越一扬手上的金牌:“沈大人命我进宫传武乡侯过堂。”
“过,过,过,过堂?”国泰是武乡侯的老部下,顿时愣了:“沈落沈大人传他啊?”
“嗯!”国越点点头。
国泰长出一口气,两头都得罪不起:“你等着我进去通报一下。”
国泰走近凤凰殿,乾元帝好奇的问:“怎么了?”
“回禀皇上,外面有皇都总镇衙门的衙役统领手持沈落大人的金牌,传,额,传武乡侯过堂。”国泰一波三折浪的说到。
“传武乡侯过堂?”乾元帝玩味的看看武乡侯:“让外面的人进来。”
国越虽然是国维的表侄子,却是普通出身,上凤凰殿,面见君王真是第一次,撩袍跪下:“皇都总镇衙门统领国越奉府尹大人之命,请武乡侯过堂。”
“是什么事情啊?”乾元帝看着脸色都变白的武乡侯,忍不住问国越。
“是武乡侯府的长公子封野刚秀才,状告武乡侯宠侧灭夫,另告其侯府侧夫郎芙氏和二公子封野桥残害嫡子。”
“喔?”乾元帝一愣:“父告子,这可是大事啊,武乡侯。”
“臣在!”武乡侯气白了脸,从人后面出列。
“你去吧!”乾元帝不怒不惊的说到,其实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是!”武乡侯起身离开。
等他们走下前殿的长廊阶梯,已经看不到了人影。乾元帝站起身:“快,老二,老三,老四,换上便服,去看热闹。”
三王一愣,看着皇兄忍不住发笑。
百里玉跳出来:“皇上,我们都去吧!”
“要换衣服啊,快快,备车,退朝!”乾元帝跳起来挥挥手,想到后殿的国维,赶紧往后走。
“换衣服,换衣服,去看热闹。”朝上百官一个个着急忙慌的去外面,找自己的车架和小轿子,赶紧去换衣服。
皇都府尹衙门,武乡侯没想到自己前脚到,后面就已经百官总动员。
当皇都的百姓发现大批官轿和车驾一长溜的在凤凰大道上飞奔时,都诧异得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皇都总镇府的北侧被御林军悄悄的清场。
乾元帝和一众文武悄然的挤在一起,借助前面各家侍从的遮掩,站在后面看热闹。
“咚咚咚咚!”四声鼓响之后,东南相喝到:“二次升堂!”
两班衙役再次交叉出场,准备无误的站立两旁。
沈落落座:“升堂!”
急促的鼓声和衙役风火棍急促而响:“威武!”
“啪!”沈落一拍惊堂木:“带被告!”
武乡侯和他的侧夫郎还有小儿子封野桥一起走进来,原告封野刚一走过来,武乡侯就暴怒的挽起袖子要打过去。
“啪!”沈落用力一拍惊堂木:“武乡侯,本府劝你动手之前先想清楚,这里是皇都总镇衙门,你面前的牌匾是大凤开国皇帝,天凤大帝亲手写的‘法大于天’四个字。你要回家管教儿子,本府不管,现在他是原告,你要在这里动手,就是藐视公堂。”
武乡侯怒瞪着沈落:“自古老子管儿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沈大人,你别以为皇上重用你,你就可以藐视本侯!”
“放肆!”沈落一拍桌子,衙役同时喊到:“威武!”鼓点三响。
“根据大凤法典第七章 十二节,第九条,天凤大帝谕旨‘凡皇都府尹治下勋贵,即为被告者,皇都府尹见官大三品,见爵贵升三阶。现在你是被告,本府是主审,你是三品,本府就是一品。你是侯爵,本府即是郡王级,你敢蔑视本府,就是蔑视本府头上的‘法大于天’的牌匾。”沈落站起身,一拍惊堂木:“跪下!”
“跪下!”所有衙役一起喝到。
武乡侯气得手都发抖,看着天凤大帝的牌匾,愤愤不平的跪下。
“还有这么一条吗?怎么朕不知道?”乾元帝好奇的问身边的国维。
“皇上,这的确是大凤法典所记载的,而且是天凤大帝亲自撰写的。”刑部尚书在一旁小声的提醒。
乾元帝了然的点点头:“年轻的时候还背过法典,现在都忘了,老了。”说完他看看自己的三个弟弟笑笑。
“班主薄,把原告状纸大声朗读一遍。”沈落坐下说到,旁边记录的主薄在皇都府尹身边供事快二十年,在总镇衙门看过这么多次的开审,还是第一次看到府尹把侯爷给喝跪下的,心里不禁激动,这一届的府尹真不得了。
他大声的把状纸读了一遍。
沈落一拍惊堂木:“芙氏,本府问你,封野刚状告你,在他阿么生病之时,你仗着受宠,处处刁难。在正房夫郎去世后,你竟然大胆的占有了其娘家的陪嫁,可有此事?”
芙氏刚来的时候,还有点看不起这个少年郎的府尹,但是他寥寥数语说得侯爷都跪下了,芙氏心里顿时慌了:“回大人,没有的事情。”
“那本府问你,皇都西市的通发米行现在是谁的名字?”沈落问到。
“是!”芙氏有点慌张,这个米店是正房的,在他死后,他就过给了自己的弟弟。
“乾元十三年,他的主人是正房夫郎继氏,在他死后却被改为了你的弟弟芙开山。”沈落一拍惊堂木:“这是为何?”
“这是继氏送给我的,大人明鉴。”芙氏做好了准备打死不认。
沈落冷哼一下:“那本府问你,封野刚在正房死后,屡受克扣月钱,被你发落在偏院,想要回自己阿么的钱物,却被你苛责。他因此大病一场,你却连大夫都不许请,这又是为何?”
“冤枉大人,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不会?”沈落在传人之前,已经调阅了自己想看到的东西,一拍惊堂木:“传第一证人!”
第40章 引人向善
“传第一证人!”衙役喊到,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翁走进来跪下:“参见大人!”
“阿福,你怎么来了?”武乡侯诧异的看着身边的老人,这个是自己从小到大的下人,比自己大几岁,以前一直伺候着他。
“侯爷,我被赶出了侯府,大公子生病都是我偷偷花钱请的大夫来给他看的。”阿福哭着说到。
“有这等事情?”武乡侯一瞪自己的侧夫郎,看着阿福:“有这样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来告诉我?”
“我看不到侯爷,我的大儿子,被人打断了腿,我也受到了威胁,侯爷,阿福跟你几十年,实在是没想到老了会有这样的遭遇啊!”阿福老泪纵横。
“毒妇,这是怎么回事?”武乡侯一看身边的侧室芙夫郎。
“爹,你不要相信他们的话啊,肯定是他们有不对之处,阿么怎么会这样对待大哥呢!”侯府次子封野桥不知道里面的事情,又不忍阿么受辱,忍不住说到。
“大人,这?”武乡侯看着端坐的沈落,有一种信任感,这个皇上亲自培养的人,或许知道答案。
“传第二证人!”沈落一拍惊堂木。
“传第二证人!”衙役喝到。
一个中年人走进来:“参见大人,参见侯爷。”
“你是何人?”沈落问到。
“草民是皇都济民堂的掌柜,家父是前太医院太医信子风。
“信大夫,本府问你,你去侯府为封野刚治病,他得的是何病?”沈落问到。
“怒火攻心,悲伤过度,伤及肺经,体虚气短。”信大夫数句说出病情,也说出了病情的导因。
“你看到他时,他在什么的一个环境?”沈落继续问。
“他在侯府的一个破落后院的,旁边的房子是着过火的,他住的仅仅两间,里面破旧不堪,实在不像是侯爷的长公子。”信大夫说到。
“是花房,芙氏你!”武乡侯暴怒的骂到。
“再传武乡侯府现任的管家。”沈落说到。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过来,沈落手一指:“武乡侯,林林总总,你自己问他。”
武乡侯怒目圆睁,管家一慌,跪下把所以的事情全部竹筒倒豆子一般洒落出来。
围观的人纷纷议论,又有说新任府尹大人厉害的,有骂武乡侯糊涂的,还有说芙氏歹毒的,还有说封野桥肯定是装傻充愣的。
“肃静!”沈落一拍惊堂木。
“咚!”一声沉默的鼓响,外面围观的人纷纷禁声。
鼓点里穿透的急促紧张,缓慢威严,让围观的武将心里有点费解。
连贯的鼓点都是庄严和威压的声势,单独的鼓点像是敲打人心的重锤一样,让人沉闷下来,而缓慢连贯的鼓点里满是警告之势。
配合皇都总镇衙门的威严,“法大于天”的牌匾,让所有官员心里都有种‘如朕亲临’的感觉,而且这个朕还是‘天凤大帝’。
“耻辱啊,耻辱!”武乡侯全无了来时的霸气,眼里满是悔恨,看着沈落:“大人,家门不幸,如何判决,全凭大人,本侯都愿意承受。”
沈落闻听,看看芙氏:“芙氏,本府问你一句,你的所作所为,可与封野桥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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