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事要办,你先回鎏钰府等我。”
“是不是很危险?”
“江湖上的事,哪有什么好事,听话,回去调养身子,我办完事就回。”
“可是……”
谢君诺凑过去看尧清,尧清刮刮他的鼻尖,“乖,回去等我。”
谢君诺轻笑一声,乖乖的窝在尧清怀里,尧清则是满脸笑意的替君诺梳着头发。
钟英远远看着尧清与谢君诺恩爱缠绵,气哼哼的朝江柳道:“你看看这妖孽,转眼就和别人好了。”
江柳没好气的问他,“你怎么总是盯着他,他们整日练功,夜夜交合,当然有情了。”
“什么时候教主也能这么疼我就好喽。”钟英古灵精怪的笑道:“江老怪,你说教主他怎么就能忍住不吐精呢。”
江柳连忙捂住钟英的嘴巴,求饶道:“小祖宗,你别掺合了,还不快住嘴。”
钟英不满的顶着江柳的肚子,眼珠子转来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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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朦胧,山野中,弥漫着雾气。
谢君诺从房中出来,合拢衣物,此时尧清刚练完斩天诀,在房中困顿浅眠。
听着笛声,谢君诺走向慕容棠。
慕容棠回眸,关心道:“你的身体不见起色,可有良方。”
谢君诺诧异于慕容棠对他的关心,他防备的说道:“吃了药,却没有什么用。”
慕容棠来回渡步,“清儿在为你寻找好的法子,相信不久后,他会痊愈。”
谢君诺怀疑的看着慕容棠,“我以为你不会想要看到我。”
“为何?”慕容棠轻笑道:“难道你做了什么坏事。”
谢君诺道:“教主,你对尧清,不是很特别吗。”
慕容棠颌首,叹息道:“清儿是很特别,那是因为他是巫教堂主,也是鎏钰府主。”
谢君诺闻言试探道:“难道没有其他的……特别之处。”
慕容棠轻笑道:“谢世子,你想问的是我与清儿是否会打搅到你吧。”
谢君诺有些尴尬,但他足够勇敢,他坦白道:“我想知道教主你的立场,还有你对尧清,会不会有……”
“不会。”慕容棠回答道:“我与清儿,是义父子,即是如此,如何能论及风月。”
谢君诺闻言有些惊讶,但他很快就收敛了神色,“多谢教主,君诺明白了。”
“清儿性格孤僻,又不懂与人接触,谢世子你在朝廷中有一番建树,你能为清儿留在鎏钰府中,自是对他情深刻骨,即是你们有缘,我自然会成全你们的大好姻缘。”
谢君诺闻言有几分惊喜,“君诺感激不尽。”
“不必,这是你们的造化,与我并无关系。”慕容棠说罢,便孤身离开。
谢君诺承着慕容棠的吉言,转身回到房中,尧清较之先前有几分憔悴,看样子雾踪之行并不如意,谢君诺不解,按理来说灭了雾踪,报了血仇,他应当高兴才对,为何眉头仍是紧皱
谢君诺轻笑着伸手想抚平他的眉头,可谁知还不待他碰到尧清,尧清便在噩梦中抓住了他的手。
“别走……”
谢君诺也不知他是做了什么梦,平日里他强势霸道,寡言少语,哪里能这般乖巧,谢君诺越看越是喜欢,正要哄他放手,尧清却抓紧他的手,梦吟道:“义父……不要……别丢下我。”
谢君诺僵直着身体,由着尧清被噩梦缠身。
纵然知道他心中所爱,可谢君诺依然无法接受。
狼狈抽回手,谢君诺失落的给尧清盖好被子。
谢君诺不明白,那个年近半百的老人如何能令尧清如此牵肠挂肚,巫教祭祀时,他当众亲吻慕容棠,如今噩梦中念念不忘他的身影,就连醉酒时也寻着蝴蝶,写着慕容棠的名字。
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能把他迷成这样,即便他武功高强,即便他声望盛极一时,可他们一来是义父子,二来年纪相差甚大,再言身份地位悬殊,无论怎么说,他们离神仙眷侣,都差了许多。
“你对他念念不忘,可他待你,却客气有礼。你到底是中了邪,还是执迷不悟。”谢君诺轻咳一声,无奈道:“而我又为何不能收手。”
尧清已经平静下来,谢君诺靠在他怀中,喃喃道:“我知道,有他在,你我之间就永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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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试剑山庄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琴声随着水波一路逆流而上。
正是烟雨朦胧,水雾氤氲。
巫教一行人从水路直逼试剑山庄而去。
船身穿过群山峻岭,两岸飞鸟惊鸣。
“此番未取得天地剑,如何破天地剑阵。”江柳问道。
慕容棠负手展望这大好河山,问道:“江堂主,何谓称霸武林。”
江柳认真想了想,回答道:“试剑山庄最鼎盛时,可担得起这殊荣。”
慕容棠看向那试剑山庄所在之地,平静的说道:“既然它代表盛极一时的武林,以巫教此时的实力,拜访试剑山庄,势在必行!”
江柳看着慕容棠这般气势,轻笑道:“教主,雾踪覆灭,君教主在天有灵,必能得以安息。”
“既然已经走出了南疆,巫教又怎么能只是拘泥于南海一隅,要看就看天下。”慕容棠说罢衣袖轻挥,一把剑竖立于他们面前。
江柳惊喜的说道:“天煞!”
慕容棠道:“天煞是神兵利器,它既然出鞘,前方一定有高手,还是一位绝世高手。”
江柳闻言喃喃道:“这试剑山庄还有什么高手,连毕凌云都去了。”
慕容棠轻笑,“此人岂是毕凌云所能比拟。”
“何人能得教主如此青睐。”
“青睐他的不是老夫,而是这嗜血成狂的天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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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试剑山庄的大门打开,慕容棠的坐轿也缓缓登入山门。
迎接巫教的便是试剑山庄的两大庄主,三庄主毕谦、二庄主毕寒。
毕谦冷声道:“慕容棠,大老远从南疆入中原,有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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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英笑道:“这破山庄,可是连镇教之宝都护不住,还哪里来的威名。”
“放肆!”毕谦喝道。
“就是放肆,你能奈我何。”钟英轻笑道:“今日我们上山,就是要将你试剑山庄斩尽杀绝,为君教主报仇雪恨。”
“哼!慕容棠,枉你为鬼夫子前辈的弟子,你不仅不以除魔卫道为己任,还助纣为虐,帮这些巫教妖人祸害武林。”毕谦愤恨道。
慕容棠轻笑着,“当年若不是你们试剑山庄多管闲事,巫教何以致分崩离析,险些灭教。毕谦,就是你们老庄主还在,也还得尊称老夫一句前辈。”
毕谦被慕容棠鄙夷的话激的面目发红,“慕容棠,你滥杀无辜,为一己私欲颠覆雾踪,还冠冕堂皇的说是为武林除害,武林最大的败类非你莫属。”
钟英见毕谦顽劣不堪,跨出一步,拿出针筒放出暴雨梨花针,有试剑山庄弟子不敌,被扎成马蜂窝,而毕谦抵抗之时,被小针刺中穴道,顿时握不住手中长剑,一群弟子上前将毕谦护到身后,拿着剑抵抗那些银针,转筒还在运作,但试剑山庄这边已是乱作一团。
慕容棠扬手制止钟英,暴雨梨花针立刻停止攻击,大家小心谨慎的盯着钟英,唯恐他再度出手。
毕谦愤怒的看着慕容棠,慕容棠摸摸自己的白须,道:“老夫劝你们还是束手就擒,以免丢了性命。”
毕谦冷哼一声,誓死不屈。
这时尧清走出来朝毕谦行礼,问好道:“三庄主,别来无恙。”
毕谦道:“我们没什么好说的,想试剑山庄认输,绝无不可能。”
“难道毕三庄主是要让试剑山庄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尧清笑道,他一身气质温文尔雅,唇角带着笑意。
毕谦不吃他那套,骂道:“与你这种叛徒,无话可说!”
尧清笑的开怀,他有礼道:“三庄主何出此言,江湖之中拼的就是各自的守卫,有人聪明滴水不漏,有人愚钝丧了性命,怪不得任何人。”
毕谦大笑起来,他指着尧清,骂道:“雾踪救你性命,你却以怨报德,尧清,天理循环,你会有报应。和你这种邪魔歪道讲不得道理,你让开。”
此时,试剑山庄的弟子中,走出两人。
尧清一看便认识,此二人正是天山派丁从山与天极峰轲戎。
慕容棠见到他们二人,轻笑着问道:“什么风让三大剑派来访。”
轲戎行礼道:“早前毕老庄主仙逝未来探望,最近闲了,便来探访二位庄主,表示哀悼。”
慕容棠轻笑着说道:“刚才山道上看到龙贤侄受伤,莫不是和二位庄主切磋,动了真格。”
轲戎拂手笑道:“哪里哪里,比武刀枪无眼,胜败乃兵家常事。”
慕容棠干笑一声,个中滋味却让轲戎自己品位。
丁从山接住他们的话,向慕容棠行礼,但是疏远之意不俞言表,慕容棠却对他表现出兴趣,问道:“许多年未去天山,不知丁孚身体如何?”
丁从山道:“家师四海云游,已经有几年不曾回天山。”
慕容棠点点头,再度问道:“那你师姐丁照雪可还好?”
丁从山轻笑着说道:“丁师姐早已远嫁西域。”
慕容棠脸上有些遗憾,摸摸白须,他向一旁的尧清说道:“看来照雪这孩子是等不得你了。”
他话锋一转,所有便将目光投向尧清,尧清嘴角一扬,依旧笑颜不变,他道:“多谢教主关心,不过照雪与我的婚约确实早已解除,她能有个好归宿,我也感到欣慰。”
丁从山从这番谈话里才得知尧清便是当年丁照雪的负心人,与她一诺三年的婚约最后却是送来一柄匕首毁了婚约,而丁照雪心高气傲不愿前往中原寻找他,便负气嫁给西域罗刹的一个藩王,从此再不回天山。
当年丁照雪订婚时,丁从山赴罗刹有约,不知其未婚夫为何人。而当年丁从山只知道他的师姐与中原的一位剑客相恋,却不知此人竟是尧清。
当年丁照雪迷恋尧清,丁从山以为尧清是个忠厚之人,雾踪岛尧清失踪后,丁从山只当他们是有缘无分,可他没想到后面还有那曲折的一段故事。
慕容棠似乎是对他们二人未能成婚感到遗憾,叹道:“照雪是个不错的孩子,不过你们都长大了,再也听不得长辈的教导。”
尧清带着歉意的微笑,似乎是客气的回礼。
从山盯着尧清看了半响,尧清的确是个非常英俊的男子,但如此奸诈之人又凭什么让丁师姐那般伤心欲绝,还让她糊里糊涂的决定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丁从山想从尧清脸上看到一些遗憾或是悔恨,但是尧清根本没有一丝动容,他甚至对丁照雪这个人没有丝毫感触,如此薄情寡义的人,真是让人有些厌恶,丁从山便不再看他。
如此询问下来,大家叙旧也叙完了,慕容棠向毕谦说道:“苍山洱海有诡秘之景,可让三庄主把玩,三庄主若是肯随我们去巫教,我们便可不动干戈。”
毕谦冷笑道:“诡秘之景?不过是穷山恶水,还被鼓吹成瑶池仙境!”
赤裳指尖一弹,一阵瘴烟袭来,她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一动手,丁从山立刻挡到毕谦面前,他以剑花将瘴烟弥散,赤裳从内衫中拿出短笛一奏,她腰间的长袋中五毒出没,直逼毕谦而去。
这时,终于有人按耐不住,只见一人从人群中跃出,他身手了得,飞快的出手,捏住袭向毕谦的毒蛇,他的动作之快,让慕容棠起了警觉,在众人还没看清他是从何而出时,他直奔赤裳而去,赤裳向他抛出噬骨粉,男子长啸一声,噬骨粉被他聚拢,他单手一扬,噬骨粉反洒到巫教中去,动作快的人还能躲开,但还有许多弟子未能及时避开。
“啊啊啊!!”惨绝人寰的叫声此起彼伏,噬骨粉所到之处皮肤开始灼烧,直到噬骨成灰才不再侵蚀。
试剑山庄和三大剑派的人纷纷远离赤裳和突然现身的青年男子,赤裳被那人激怒,从衣襟中拿出巫毒,男子冷哼一声,手中一把幻剑劈向赤裳,赤裳躲避之时,男子移到她身边,将那条毒蛇塞入她嘴中,赤裳的眼眸里杀气暴涨,男子用嘴吸进赤裳手中的巫毒,赤裳整个脸给他惊的面目扭曲,而在赤裳还没反应过来时,男子将她推开,他嘴中的巫毒成为瘴烟吐出,赤裳顾不得那条毒蛇已从自己的喉咙爬到五脏中去,急忙捂住自己的鼻子。
尧清轻功一跃到他们中间,他掌中冰魄一出,瘴烟结成薄冰不再弥漫,男子仰天长笑,指尖一弹,那些冰化作黑雪,纷纷而下,尧清似乎没想过这人如此难缠,疾步后退,可是化作黑雪的巫毒四散开来,所有人拿剑抵挡,生怕自己沾到巫毒。
男子退到一青衣人身边,而尧清面目阴沉的回到慕容棠身侧。
尧清刚立定便见到男子身边身穿青衣的顾芩凨,却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他竟是呢喃的喊了一句:“二师兄。”
顾芩凨听到他的叫唤并不应答,只是相对的视线里却有着浓浓的敌意。
雪一落地,大家才镇定下来,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众人往地上一看,才发现赤裳口吐鲜血的在地上翻滚,那条毒蛇在她腹中乱行穿梭,啃咬撕扯,此景之触目惊心,乃人间罕见,赤裳口中吐出不知是血肉还是何物,让见者更是干呕不止。
慕容棠面色铁青的从轿中起来,赤裳痛苦的朝慕容棠伸手,喊道:“教主……救我……”
慕容棠走向赤裳,他蹲在赤裳身边,伸手抚摸她的头发,无奈的叹息一声后,慕容棠将手放到她的天灵盖,内力一震,很快赤裳便睁大双眼,却再无五脏六腑被凿穿的痛苦。
尧清见状,浑身一震,他正要上前,江柳却不知何时已经不动声色的站在他身后拉住了他。
赤裳一身红衣,周身染血,那条毒蛇钻了半天,最终带着满身污垢的从赤裳嘴中爬出,身子竟也变得不完整,好像被什么腐蚀过,钟英一把飞刀切中毒蛇的嘴,毒蛇在地上甩了甩尾巴,就彻底安静了。
这令人反胃的场景让在场所有人浑身泛冷,世间有千百种杀人的法子,却为什么偏偏总是选择最残酷的那种,这男子当真是残忍至极。
慕容棠起身,他负手而立,对眼前这位青年男子冷笑道:“少侠一身好武艺,老夫佩服。”
男子双手抱臂,眼神高傲,一身的意义风发,仿佛天下无人能及,只见他唇角轻扬,笑道:“谬赞,慕容教主还未出手,在下又怎敢收这一句佩服。”
他说话傲慢之极,巫教众人纷纷皱眉,毕谦已不敢插话,他对这位男子的恐惧远超在座的各位,而丁从山和轲戎较之之前更不敢出声搭话,他们好像都对这位男子恐惧不已。
慕容棠坐回轿中,问道:“少侠何须如此客气,还不知少侠师从何处,姓甚名谁。”
男子眼神一动,淡淡的回答,“毕方。”
他的名字一出,巫教的教众面面相觑,慕容棠愣了一下,方才皱眉。
尧清上下打量了一番毕方,再看看被他护在身后的顾芩凨,面色十分难看。
而后,慕容棠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眼中兴趣更浓。
“原来是毕少庄主,哈哈哈哈,老夫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慕容棠摸着自己的白须,和和气气的说道。
毕方冷笑一声,说道:“想来试剑山庄与巫教还有未了的仇怨,不如今日我代替他们与慕容教主做个了断。”
慕容棠挥手笑道:“毕少庄主息怒,今日之事多有得罪,想来一切只是个误会,行走江湖但求多交一个朋友,巫教与毕少庄主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朋友?”毕方轻笑道:“我从不需要朋友。”
慕容棠哈哈哈哈大笑起来,欣赏道:“毕少庄主果然和传闻中一样,浪荡不羁,今日巫教多有得罪,还望毕少庄主海涵。”
“废话我不多说,想走可以,留下一样东西。”毕方严肃道。
慕容棠道:“但说无妨。”
“巫毒的解药。”毕方道。
慕容棠勾起白发,无奈道:“少庄主这下可真是为难了老夫,天下千毒百蛊,偏偏情蛊巫毒无解,老夫当真是卖不了这个人情。”
毕方笑道:“慕容教主,我行走江湖的时间很短,但是我也知道世间有海棠星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