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钟英拔剑对付谢君诺,谢君诺赤手空拳,没有兵器,只得躲避。
钟英上追下截,虚实结合,把谢君诺逼到石柱边后,笑道:“躲?看你躲到什么时候!”
谢君诺在柱子边弯腰躲过他的剑,“青玉堂的事情难道都处理完毕?钟堂主好像不该回来。”
“哼,巫教是我家,我爱来便来,你别以为你是尧清的人我就不敢对付你。”
两人边打边斗嘴,把里里外外的下人都吓得不敢进院子,没一会有人在院门口低喝道:“光天化日之下逞强好胜,你还有没有堂主的样子?”
钟英闻言立刻站定,不悦道:“我怎么就没有堂主的样子!要不是我抓住谢君诺,他早就溜进静心房中。”
江柳负手走进来,黑着脸看他,“三天不去青玉堂,你就溜回来,难道要我留在青玉堂盯着你你才会老实。”
“我好好的,谁要你盯着了!你成天都只会盯我,你应该盯着他才对。”钟英气哼哼的指着谢君诺。
江柳摇头,“教主说过,任他自由,他已非朝廷命官,你又何必耿耿于怀。”
“哦?说来说去你就是觉得我公报私仇喽?既然你觉得我这么任性妄为,还管我做什么?尧清都管不了我,你也别管我了!”说罢钟英把剑收起来,负气而走。
江柳看他走远了才叹息一声,“唉,他啊,就是这个样子,你别介意。”
“怎么会呢。”谢君诺笑道:“为何江堂主你们会回来?不是要去青玉堂暂住?”
“本来是有这个打算,但是听到风声,唐门屡次进犯我教,我担心教主年轻气盛,无法应对唐门和苍山。”
谢君诺闻言沉吟一声,“原来如此。”
“对了,你怎么会来静心苑。”
“我知道这里是慕容教主的别院,屋子有许多巫教的典籍,尧清一般不愿意让人来这里,不过我有些事想弄清楚,所以就来这里看看。”
“这是慕容教主的居所,里边尧清和他师弟当年住的别院。”江柳主动走上前推开门走进去,谢君诺立刻跟着进屋。
“慕容教主一生只有两位徒弟。”
“尧清。”谢君诺猜测道:“靳秋意。”
江柳略带笑意的看他,“不错,不过尧清与他不止是普通的师徒关系。”
“他们是情人。”谢君诺道。
“师徒父子,鎏钰之殇。”江柳道:“他们感情原本非常深厚,但到最后也不过是情深缘浅。你不介意我说这些话吧?”
谢君诺环顾这间素雅的房,屋里有几处蝶恋花的画景,美不胜收,而其中有一幅画里有位白衣少年正在花丛里浅眠,可谓是眉目如画,每一笔勾勒出的轮廓看似随意,却十分有神。
“我从来不懂,他们为何会落到今日这般结果。”江柳叹息一声,他走到那副画前,轻笑着,“教主曾说过,他只愿尧清一生都似画中人,无忧无虑。可是蝶恋花,终归是短暂的,花开有期,相思无期。”
“慕容棠、梵千雪都曾和尧清山盟海誓,可他们都不曾在乎过尧清的想法。”
“蝶恋花,不过一世,不过此时,飞蛾扑火不过一瞬转瞬即逝。难道短暂就不值得为此付出。斩天诀的确够苦,做鼎炉饱受煎熬,可心意坚定,哪怕是走火入魔废去武功又如何?大不了就是凡夫俗子一个,不过美人再好,难以比过对武功的执迷,相反,梵千雪又何尝不是让皇权迷了眼。”
“我说这些,并不代表我就是尧清选择对的那个人。不过,我想我应该做到了让他不会后悔,曾经有这么一个人让他放弃一切想要在一起。”谢君诺道:“我只愿他这一生不悔为君狂,不悔与我相识一场。”
“谢王爷你远比我想的聪明许多。”
“聪明?你是想说我在逃避你所说的慕容教主和尧清的过去?”
“我从来不会骗自己,说自己是尧清一生挚爱的人。我知道那个人不是我,是慕容棠。”
“他为他伤心难过,借酒消愁。也为他背井离乡,定亲成家。他要尧清生,尧清便为他,他要尧清死,尧清便甘心为他赴死。”
“可我不在乎那些,我只在乎以后我可以留在他身边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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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堂主,我早说过不必行礼,刚才钟英委屈的找我诉苦,我还以为这里不太平了。”
“我只是让谢王爷进来看看。”江柳道。
“是我要进来的。”谢君诺主动解释。
“这间屋子已经荒废了很久,书籍都已经搬空,为了不扰人清净,此地并未作为客房。”
谢君诺立刻老老实实的跟着出屋,他追着尧清道:“尧清,我只是来看看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尧清道:“不过,这里的确没什么可看的,还是少来的好。”
谢君诺回头看看江柳,江柳立刻从屋里出来,轻笑道:“既然教主不愿别人打搅慕容,不来也罢。”
尧清眉头一皱,江柳笑意更浓,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尧清别过脸,神情复杂。
江柳大笑着先走一步,尧清道:“走吧君诺。”
谢君诺立刻跟随尧清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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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06章 秋意师弟
蝶舞天涯,明月幽香。
红尘自古伤离别,人间再逢几度春。
彩蝶翩翩起舞,尧清独酌,半醉半醒。
江柳从石门外走来,问道:“一个人饮酒,怎么能够消去忧愁。”
尧清轻笑,放下酒杯,“闲来无事,借酒消愁,何必去扰别人的清净。”
“是因为今日去了静心苑,所以心不静了?”
“额……”尧清神情有些犹豫,“只是触景伤情,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
江柳故意低吟浅唱起来,说的倒是离愁别绪。
尧清继续为自己满酒,自顾自说道:“从来人去楼空,未有魂归故里。”
江柳从他手中抢走酒杯,一口喝下,赞叹道:“好酒!”
尧清道:“你不妨多喝点。”
“不想见靳秋意?”
“那倒也不是,该来的总要来。”
“你不是以为他已经死了吗?”
尧清沉默。
江柳叹息道:“慕容教主眼力好,识人从来不会错,还记得他第一眼见到靳秋意,就说这个孩子不能留,想留下来就不能让他学武。”
“可最后他还是学武出师,一去不回。”
“这难道不是因为你,因为是你要慕容教主收他为徒。”江柳笑道:“所以啊,还是红颜祸水,慕容教主一生的劫难都由你而起。”
“为何你总是故意提起他,有何用意。”尧清道。
“你听过一首诗吗。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吟到这里江柳起身跃入花丛,他以轻功撩起许多蝴蝶,月下无风,人影绰绰。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江柳取过尧清的酒壶,问道:“还记得那年也是这里,你与教主花前月下,秋意抚琴,我吟诗,你蝶舞一曲,世间再无重来日,过往每年他都会来这里。”
尧清看着那片蝶舞幽香的花丛,脑海里全都是过往种种。
尧清起身把酒留下,他背对着江柳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江柳道:“你能留下来,教主就已经明白了你的心意。”
尧清反问道:“是吗。”
“尧清,世间爱你的人千百,却无人比的过教主分毫。”江柳道:“承君一诺,至死不忘。”
“过去的事情何必再提,你放心,我不会再让君诺到处走动,慕容的地方我也不会染指。”
“我不杀谢君诺,可不代表我心中对他无恨。”江柳道:“如果他再对教主不敬,巫教上下,不会有人放过他。”
“好。”尧清说罢,拂袖离开。
谢君诺正在窗边等候,尧清走进院子里,两人便把对方看的清楚。
尧清推门而入,谢君诺跑到他面前,脸上有几分担忧,尧清看他神情紧张,似乎是怕他介怀白日里发生的事,尧清却是朝他轻笑着,谢君诺道:“我没有对慕容棠不敬。”
“我都知道。”尧清笑道。
谢君诺长嘘一口气,“看来巫教的人对我还是恨意颇深。”
“傻瓜。”尧清往屋里去,“无论江柳、钟英对你如何,他们都不会对你下杀手。”
“为何?”
“江柳重义、钟英重情,他们明白我心中所想,就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
谢君诺点头,“我以后会老实在这里,不乱走。”
“近来巫教被外敌窥视,我怕他们不利于你,你要小心,我师弟他不是一般人,切勿和他硬碰硬。”
“恩。”谢君诺应着。
“看你郁郁寡欢,是担心在巫教被人排挤?”
谢君诺坐到椅子上,闷声道:“那倒也不是。”
尧清坐到他身边,笑道:“那是为何?不如说给我听听。”
“我担心你,你才当上教主,要是因为我被人刁难,我会愧疚。”
“这个就真是你想多了,他们竟然举荐我为教主,就会有所顾忌,如果他们无法接受你,那我也不必在巫教继续待下去。”尧清叹息道:“可惜巫教没有合适的传位人,所以教主之位只能暂时由我担任。加上这也是慕容棠的遗愿,无论过去如何,他始终对我有救命之恩,这么多年过去,有些事他还是没能告诉我真相,我爹娘其实并非他所杀,他却全部都揽下。”
“或许他是不想你牵挂太多的事,你总是要把事情刨根问底,钻起牛角尖来,谁都拿你没办法。”
尧清轻笑道:“好像还真是这样。”
谢君诺问道:“江柳不能继任教主?”
“当然,他和钟英都是堂主,又非教主亲自授位,我本不该接任教主,我也是堂主。不过,我本是慕容的徒弟加男宠,后来他又亲口传位给我,难以推辞。要是抉衣还活着,他该是名正言顺继承巫教的人。”
“抉衣?他不是雾踪大弟子?”转念一想,谢君诺想起来江柳称呼他为少主,“难道抉衣和慕容棠有什么关系?”
“抉衣是君亭山的遗孤,君亭山是巫教上一任教主,过去的事太复杂,一切好像是轮回中注定的,不论是抉衣大师兄,还是慕容棠,或者是我和你。”
谢君诺起身走到尧清身后抱住他,尧清拍拍他的手,“君诺,多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许多人都有自己的立场,比如慕容棠,比如是你。无论江湖武林多么混乱,我都会站在你身后。我会等到海阔天高的那天,与你携手并肩。”
“唐门、玄冥教的事,你放手去做,不必担心我,靳秋意我会防范,斩天诀我也不是白练的。他我倒是不担心,我担心谢詹找到这里,巫教就不得太平。”
“你所说的也正是我担心的,靳秋意一向爱走邪魔歪道,可我不怕他出手,他再狠,也还是我师弟。谢詹比他更棘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想要找你,总有他的办法。”
“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醉梦江湖的日子也快到头了,尧清,你说我娘在平江王府过的好吗。”
“我让人打听了,谢詹对她很好,你不必担心。”
“说不担心那就是假的,你知道吗,你去昆仑山的时候,我在军营里总在想那场仗要是败了,我也不会再见你了。”
“可是被将士背叛,让我输的不甘心。我总觉得这场仗还没有完,可北邙山已经坑尸数十万,梵千雪也死在涅城。你说是不是太过痛苦的事,总让人不敢相信那是真的,总觉得一切还会有重来的机会。”
“你……还想回战场……”
谢君诺苦笑一声,牢牢的抱紧尧清,“丧家之犬,何以立威。”
“君诺……”
谢君诺应着,“恩?”
“别这么说,胜败乃兵家常事,谢詹如果励精图治,靖朝也许会有力挽狂澜,打败罗刹的那天。”
“那天恐怕在我有生之年难以得见,朝廷的内贼太多,防不胜防。”
“君诺,你会长命百岁,会看到盛世江山,有我陪你。”
谢君诺感激的抱紧尧清,“尧清,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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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清与钟英、江柳正在商讨武林之事,突然一支飞箭过来落在梁柱上,钟英跃起拔下飞箭,箭尾上绑着一封信件。
钟英拆开看,只见上面写着,“今夜有约。”
钟英翻前覆后看,没明白这是写给谁的,尧清接过来看了眼,道:“靳秋意来了。”
“啊?他干什么呢,装神弄鬼。”钟英指责。
尧清把信放下,“他约我见面。”
江柳皱眉,“教主,依我看,恐怕有诈。”
“有诈也必须去走一趟,我这个师弟不能不依他的性子。”尧清道:“他的事暂且放到一边,刚才我们不是提到唐门和玄冥教勾结,昨日有信探说玄冥教动手到试剑山庄头上,这事你们知道吗。”
“知道一点,好像是一位庄主被抓走了。”钟英道。
“连试剑山庄都不放过,靳秋意肯定胸有成竹。”江柳道:“他这次的矛头对准天下武林,教主,你务必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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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风声潇潇。
琴声悠远,夹杂着片片残叶被碾碎之声。
尧清从走进竹林开始,手中的剑就握的更紧,风穿过竹林,月色未笼罩的地方浸染墨色。
“师兄。”
尧清闻声转身。
身后靳秋意一身白衣对他轻笑,月光下他好像是被雪覆盖,脸上的笑丝毫不张扬,反倒显得乖张。
尧清远远的看他,“你回来是为何事?”
靳秋意闻言有些怔住,“你不想见我?”
“既然已经离开,又何必再回来。”尧清道:“巫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师兄,我只是想你而已。”
尧清沉默,琴声百转千回,却冰冷如刀。
“你过的好吗。”靳秋意问道。
尧清叹息道:“你又何必再问,这与你再无瓜葛。”
靳秋意慢慢走到他面前,“我原以为你会很高兴见到我。”
“你我如今立场不同,说再多也是枉然。”
“巫教有什么好,这里只是一个牢狱,把人困死,难道你要学江柳,一辈子不得翻身?慕容棠已经死了,师兄,跟我走,好不好?”
尧清道:“你知道这不可能,我已经接任巫教。”
“你曾经被他伤的那么狠,为何还要回来?”
“师兄,你是不是对他还没死心。”
尧清平静的看着靳秋意,“没有。巫教是我长大的地方,这里就是我的家。”
靳秋意脸上露出复杂的面色,“家?我被巫教的人羞辱,我爹被人杀害,玄冥教被人操控,你还有个家,可我什么也没有,而这一切都是慕容棠造成的。”
尧清劝道:“秋意……”
靳秋意扑上去抱紧尧清,“师兄,为何……”
远处传来号角声,尧清眼神一变,要推开靳秋意,靳秋意牢牢的困住他,“师兄,别去。”
“这是你的陷阱,调虎离山?秋意,你到底要做什么?”尧清质问道。
靳秋意道:“我要带你回玄冥教,顺便斩断你和谢君诺的关系,这下你就可以安心随我离开。”
“你说什么?”尧清愤怒的推开他,“你对君诺做了什么!”
“他是王爷,而你只是一介草民,师兄,你怎么不明白,你和他根本就是不可能有结果的,皇上势在必得,他一定要带走谢王爷,巫教也会为此亡教,你要为了一个男人被千夫所指,被江湖武林耻笑?”
“我和君诺之间的事,你无权过问!”尧清转身要走,靳秋意低喝道:“九琴!”
一把剑从竹林中冲出来,靳九琴拦住尧清,笑道:“尧清,去了也不过是徒增烦恼,你拿什么和九五至尊抗衡,还不如随我们回玄冥。”
“让开!”尧清呵斥道。
靳九琴把手中的琴扔给靳秋意,靳秋意从中抽出流霜刀,问道:“师兄,难道我们只能反目成仇?”
“这是你的选择,靳秋意,你太让我失望了。”忽然,尧清拿着剑晃了晃身体,“你给我用了什么?”
“只是一点迷香而已,我就知道师兄你不会老老实实随我离开,我太了解你,总被一些不值得的东西束缚,所以我替你做下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