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自从白薄把那个号码拉黑后,对方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堆全新的电话号码,无论白薄拉黑再多次,也总是会收到各种骚扰信息,最后他只能选择无视。既然选择匿名发信息这样懦弱隐藏在阴暗角落的方式,就代表对方根本不能拿他怎样,反正他也少不了一块肉,那些信息就当做没看到,随他去吧。
白薄曾经尝试过问系统,知不知道这些短信是谁发的,结果系统一反平时智障的画风,很是认真严肃地答道,[此发展超出原剧情设定,属不可控因素,还望宿主妥善处理。]
嗯,难道原剧情里没有这一段?白薄握着手机的力道不免加重,指尖微微泛白,这就很神奇了……
到底,会是谁这么无聊呢?
此时又发来一条信息,[我想你了,你想我了吗?]
从近日来收到的内容来看,白薄发现对方完全是那种有贼心没贼胆的人,给他发的消息多是表达自己那泛滥而无处宣泄的情感,当然偶尔还夹杂着一些有的没的,但总体来说尺度不算过大。一天固定十条信息,早上两条,中午三条,晚上五条,尤其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特别喜欢给他发信息,也不管白薄收没收到,反正就是单方面的在倾诉。这让白薄除了对他产生厌烦的同时,还伴随着一丝可悲,这样不痛不痒的骚扰折磨的更多还是他自己吧。
[叮咚!]熟悉的短信提示声,让白薄已经产生了免疫,拿过手机打算直接删除那接连不断的骚扰信息,就在即将点下去删除的那一刻,他看清了发件人的名字,竟然有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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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手指的惯性还是让他点了删除,千辛万苦从联系人列表中翻到岑裕,他回信道,[怎么了?]
岑裕,[我没带伞,被困在图书馆了QAQ]
……白薄沉默以对。
岑裕,[伞就在鞋架旁边,你能不能来救我QAQ]
[等着。]白薄默默叹了口气,还真是蠢。
要是没有这个意外估计一周都不会出门的白薄换好鞋,踩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出楼道。下着大雨的天空灰蒙蒙的一片,路上来往的行人脚步显得匆忙,不顾脚边带起的水迹,细密的雨水接连不断的打在地面上,溅起一圈圈的涟漪,路面已经有了不少的积水,可见这场雨应该下得有一段时间了。白薄撑开伞,大步流星的埋在积满了水的道路上,丝毫不顾脚下穿的高档定制皮鞋,在黑暗中独自朝图书馆的方向走去,把那个被大雨所困住的倒霉孩子给接回来。
隔得老远,白薄就发现了那个委屈的窝在图书馆门口正左右张望的身影,还时不时踮起脚尖看上两眼,白薄抿唇继续朝他走去。大雨中,白薄撑着伞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雨幕,屋檐下岑裕看着那个身形修长,面容冷漠的人顶着大雨向他款款走来。岑裕的表情瞬间变得惊喜,怀着期待的心情看着白薄同自己的距离越拉越近、越拉越近,直至触手可及的范围。
从白薄出现的那一刻起,就承受到了周围一群人打量的目光,过于出色的外表和从容不迫的气度让他的气质一再上升,不少人觉得今天的叶延茗显得和以往有些不同。见他朝图书馆走来,不少没带伞而被迫站在门口的少女们心中还满怀期待的想着,等会说不定还能借个伞一块走呢。
“你来啦?”岑裕见到他来到自己面前,语气中流露的是藏不住的满满的小骄傲。
“嗯。”白薄拍了拍裤子上的水珠,询问道,“走吗?”
“走!”不由分说,岑裕跟着白薄离开了这片能遮风挡雨的屋檐,刚刚还沉浸在少女情怀中的同学们被白薄简单了当的行径戳破了最后一丝幻想,看着在雨中相依偎的两人脸上是说不出来的怪异。
索性伞很大,两人撑起来刚刚好,走在他身旁的岑裕步伐轻快,似乎完全不受这大雨的困扰,他尾音上扬的问道,“没想到你真的来啦?”
白薄很认真的看了他一眼,其中的鄙夷不言而喻。
岑裕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在犯蠢,而后继续笑嘻嘻的说道,“就知道延茗你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延茗对吧?”
“闭嘴。”白薄嫌他吵,终是没忍住开了口。
“话说延茗你平时不要老是这么严肃嘛,总是板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人家欠了你好几万呢。”岑裕又再给白薄提意见,“你长这么好看,应该要多笑笑啊,不然多浪费啊。”
白薄没搭话。
“延茗我是说真的,你平时多笑笑嘛。”
“你好吵。”白薄皱眉嫌弃道。
岑裕被他嫌烦也不在意的一笑置之,就像看见小孩在闹别扭一般,格外的包容。
一把大伞,包裹着两个人,任这烦人的雨丝不断缠绵,也丝毫无法阻碍他们前行的方向,岑裕身子微侧向他,嘴边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白薄虽嫌烦,但仍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两人的身影从背后看过去莫名的和谐。
突然,他们面前撞上了独自撑着伞的周凉礼,两人顿时愣住,周凉礼先是看了眼岑裕,而后视死如归的望向白薄,紧闭着的嘴唇艰难地向外一字一句地吐着,“我要和你谈谈。”
白薄抬眼打量着他,而后嘴角扯出一个极淡的笑容,欣然同意道,“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朝生小天使的营养液,嘤嘤嘤,还有人看的感觉真好_(:зゝ∠)_
第26章 莫名其妙的谈话
岑裕有些担心的来回看着他们两个,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从中调解,周凉礼看出了他的困惑,在外素来严肃到不行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温和的意味,就连话音声也是叶延茗之前从未听过的柔缓,“小裕,你先回去吧,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我们自己处理就好。”
“啊。”岑裕用试探的目光望向白薄,试图从他这边得到不同的答案,不巧,白薄虽然看周凉礼各种不顺眼,但在此事上的态度却和对方完全一致,于是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被双方都拒绝的岑裕只好乖乖听话,垂头丧气地走进了宿舍楼。
待岑裕的身影彻底消失后,周凉礼脸上好不容易带上的一抹温情瞬间消失殆尽,留给白薄的只剩浓浓的不耐和冷漠,他用疏离到仿佛带上一层冰渣的话语问道,“跟我来。”随后便不管白薄自顾自地走了,白薄被他这般自大的态度所折服,在他身后暗自翻了个白眼才勉强跟上。
周凉礼带他来到了楼后面一个废弃的偏僻花坛,地理位置绝佳,除了一些想要偷偷摸摸做上一些见不得人的事的小情侣们,平日里几乎没什么人会到这个地方来,此时用来谈话,也算是一个堪称完美的地点。
白薄还是头一次来到这儿,粗糙的水泥墙,上面还充满着各式夸张杂乱的涂鸦,造型肆意乖张,风格大胆奔放,看来终是让同学们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得到了安放,花坛也早就变成了土坛,杂草丛生,其间还夹杂着从楼上丢下来的各种废物,铅笔、纸团,包装袋,从中不难想象大学生的颓废日常。
就在白薄还在对周围的景色发呆之时,周凉礼冷不丁的开口道,“我希望你不要再接近岑裕。”
白薄微微愣神,问道,“什么?”
“我知道,你做的这些都是为了我。”周凉礼继续开口说出的话却让他一头雾水,“但无论你做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别白费力气了。”
“……”他,做了什么吗?
“尤其是岑裕,如果你敢动他分毫,我不会放过你的。”说到最后,周凉礼的话中甚至带上了咬牙切齿的意味,像只凶猛的野兽势要维护自己的地盘,浑身散发出威胁的气质让他显得整个人压迫感十足。
强大的气势使得周凉礼比平时那副冷面严肃的模样更具魅力,愤怒中带着浓浓戒备的目光,细长的眸子微眯着,眼尾上挑,明明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却带上一丝特有的魅力。不得不说,有的人生起气来特别好看,尤其是那副愤怒却无可奈何的样子,让人不免生出一种征服感,白薄感到从内心深处被唤醒的激动,仿佛全身的细胞都在喧嚣,压倒他,不知从哪来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
不正常,这样的反应他从未有过,肯定是因为这幅身体还残留着叶延茗的情感,平日里还好,但一到周凉礼面前便再也控制不住,想要发泄出来,白薄拼命遏制着心中的那阵暴动,嘲讽意味十足地反驳道,“你想的也太多了吧。”
“呵,叶延茗,不要以为你可以无法无天。”周凉礼只当做白薄在嘴硬,仍沉浸在他的剧情当中,“不要动岑裕,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你想要做什么,尽管冲我来。”
“哦,那我要是不呢?”被他这么一逗,白薄倒起了些兴致,挑眉反问道。
周凉礼紧握双拳,半晌才下定决心道,“你不是喜欢我吗,只要你放过岑裕,我可以答应你。”
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吵死了。白薄对不停在脑海中叫嚣的声音叱责道,他不屑地上下打量着周凉礼,明明很不情愿但却做出一副舍身取义的样子,要是叶延茗知道只要从岑裕那下手就能使他让步估计早就后悔死了吧。但很可惜,除了剩下几缕还未消散的执念,现在这具身体里的人并不是叶延茗,而是他白薄,而且白薄早就看不惯周凉礼这番目中无人的态度,所以周凉礼面对的只会是满满的嘲讽与轻视。
“你以为你是谁。”白薄不再同他继续纠缠这个毫无意义的话题,转身离开,被抛在原地的周凉礼看着他潇洒离去的身影,脸色显得更加难堪,叶延茗,你究竟想要怎样?
这也正应了那句话,当一个人不再爱你的时候,你便什么也不是。从前周凉礼的骄傲与不屑全仗着叶延茗对他疯狂的迷恋和无尽的退让当中,所以才养成了他在叶延茗面前这幅迷之自信的样子,仿佛能施舍般的同叶延茗说上一句话,就是他天大的荣幸。若是从根本意义上来讲,这样的叶延茗同岑裕压根没什么区别,都是心甘情愿的犯贱,但很可惜,周凉礼现在遇上的人,是白薄。一个跟他没有任何关系而且全程冷漠的吃瓜群众,要奢求他能像叶延茗那样对待他,简直是天方夜谭,更别说因为近日来白薄同岑裕关系的缓和让周凉礼产生了叶延茗又在打什么歪主意的想法,在白薄的眼里,只能是个被害妄想症。
其实,周凉礼会这么想,也不是毫无依据的,毕竟依照叶延茗的性子,想要的东西不得到手必定誓不罢休,再加上有可能牵涉到的又是他心里唯一关心的岑裕,更别说背后有人的煽风点火了。
而白薄关心的点却不在这,他连忙在心中呼叫系统,[怎么回事,叶延茗难道还在这具身体里吗?]
系统,[请宿主无需担心,他确实是不在了。]
[那之前脑子里的声音是怎么回事?]白薄现在还能记起那声音是如此地渴望、清晰。
系统,[叶延茗生前最大的执念就是周凉礼,或许是因为哪句话触动了他身体残留的记忆吧。]
哪句话?莫非是那句同意委屈自己和他在一块的话,要是如此,这叶延茗还真是中毒不浅,人都死透了却还会因为一句虚无缥缈的话而激动。
系统,[宿主请不要这样,人的执念是很强大却又很可悲的,尤其是求而不得的痛苦。]
白薄对此不以为然,他恐怕这辈子,是无缘体会了。至于等到后面他追悔莫及的时候,才知道为时已晚。
就在白薄刚要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的时候,门就自动打开了,岑裕先是仔仔细细地将白薄打量了一番,发现毫无大碍时才有些放松地松了一口气,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你们没发生些什么吧?”
“嗯。”白薄看他这幅紧张到不行的蠢样有些好笑,径直走进屋内。
考虑了半天后,岑裕还是忍不住再次发问,“你们都聊了些什么啊?”
聊了你。这个回答白薄当然不能说,否则背后牵扯出的疑问又会没完没了,他只好用那句通用的万能语句敷衍道,“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嘛!岑裕鼓着脸皱着眉头一副想要发问却又不敢的样子,白薄默默看在眼里依旧当做什么都没看到,自顾自的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早点睡吧。”
“这才中午啊?”岑裕瞟了眼墙上的钟,不解道。
白薄理所当然地回应,“到午睡时间了。”
“可是还没吃饭啊。”岑裕不甘地嘟囔着。
“我不饿,你自己吃吧。”无论岑裕有再多个理由,白薄总是能找到方法反驳他,于是岑小裕同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薄带着他内心千万个疑问潇洒万分地遁回了房间,将他接下来想要套话的意图粉碎得一干二净。
刚回房间没多久,自带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白薄看了眼备注,发现是管家,他接电话的手指有些许犹豫,无事不登三宝殿,莫非发生了什么?
“喂。”
管家,“少爷,您近日来过得可好?”
肯定不能一上来就直奔主题,管家先从嘘寒问暖开始,白薄有些不习惯地应道,“额,还好。”
管家倒也不是真的关心这个,只是为了顺势往下说,“那就好,对了,少爷这个周末无论如何请务必回家一趟。”
白薄有些忐忑,“怎么了?”
管家接下来抛出的消息无异于晴天炸弹让白薄差点连手机都拿不稳,“老爷和夫人这周从国外回来,他们很想见您。”
!!!从来没有上过线的叶延茗父母现在要同他见面了,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他们发现自己的儿子换了个芯该怎么办?这时候说他突然失忆了,还来不来得及?
见电话那头长时间没有回应,管家试探着叫了声,“少爷?”
“啊?”白薄下意识地回应道,恢复神智后,他艰难地说了句,“好。”
管家,“好的,那我就不打扰少爷您休息了,祝您过得愉快。”
愉快……他怎么可能愉快?要是在不熟的人面前装一下也就罢了,可他要面对的却是叶延茗的父母,这就十分不妙了。
[系统,你说该怎么办?]白薄紧急呼救。
系统,[什么怎么办,不怎么办啊。]
白薄,[你就不怕我露馅吗?]
系统,[安啦,叶延茗的父母常年在国外,自从生下来就没怎么管过他,他们看不出来的。]
[是吗?]白薄将信将疑。
系统很是自然,[那当然,你还不相信我吗?]
[……]你倒是告诉我你有什么值得可让人相信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朝生小天使的营养液,好开心,又喝成长快乐了呢_(:зゝ∠)_
瞅了眼大纲,感觉接下来要搞点事情,会不会被打死呢……
第27章 被卖了
要问这叶延茗同他最大的相似点是什么,那么必定是亲情上的淡漠与缺失,叶父叶母是一对典型的门当户对促成的联姻,成了婚之后两人各玩各的,谁也不干涉谁。叶父在外面各面小彩票飘飘耸立,而叶母也混迹于各类鲜肉当中过得潇洒肆意,这样的相处方式使这段本不情愿的联姻变得无从紧要起来,反正过得是同以前一样的生活,只不过结了个婚而已。
这么一对不靠谱的父母,导致的就是叶延茗从小生长在一个与众不同的成长环境当中,没人管他,也没人能管的了他,无论他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都会被下面的佣人所一一满足,渐渐地,也养成了他那副嚣张跋扈的脾气。只要是他看中的东西,无论怎样一定要得到,就像周凉礼一样,或许叶延茗并没有那么爱他,只是第一次被一个人这么拒绝,激发起了内心的征服欲罢了。
虽说叶父叶母没有什么感情基础,但在外人面前还是能作出一副相敬如宾的模样,至于关上门来,只不过从含情脉脉的模范夫妻变为了认识多年的朋友罢了,关系倒也不是太僵。要问他们唯一觉得对不起的人,那只能是叶延茗,除了把他生下来,没有尽过一天父母的责任,等到他们发现叶延茗对于他们的存在已经可有可无的时候,才知道后悔。想要弥补,叶延茗却过了那个渴望亲情的年纪,将叶父叶母的愧疚转化为他更加张扬不羁的资本。
没想到换了个壳子,所面对的还是这么个不同寻常的家庭,白薄有些感慨,看来他注定是享受不了什么亲情的温暖了。不过不关心,也总比反过来利用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