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诉你。”这句倒是清楚。
“那我再挠了啊。”
“别……”秋言少抬头,脸上红晕一片,“别……硬着呢……让我平静平静。”
吴树毫不同情地笑出声来:“想什么好事,硬了。”
秋言少也不知是清醒还是不清醒,双手护着两腿之间,缩在那儿继续哼唧。
只要吴树一开始冒坏水,除非缸被司马光砸破,不然是停不下来的,他从沙发头上挪到秋言少背后,不由分说地握住对方捂得严严实实的手:“上次,不还欠着么。”
30
正说着,吴树的手滑进秋言少的内裤里,指尖探到一丛蜷曲的毛发。
“别——”,秋言少出声反抗,抓着吴树的手腕。
“真是口是心非。”
吴树欺身而上,两个大男人侧身挤在沙发上竟然没有掉下来,秋言少的后完全背贴着吴树的胸口:“感觉到没,我也很兴奋,正好,你也很兴奋,这次得我帮你解决解决。”
他说得正儿八经义正言辞地差点把自己都给诓住,不过秋三岁自此真的没再挣扎,他身体放松下来,拽着吴树的那只手变成柔柔地搭在那儿,没使一点力气。
吴树生理性地吞咽,手继续往下伸去,秋言少不大自在,在他怀里轻轻扭动,吴树只好把左手从他腰下伸过去,将秋言少整个的环住,免得他再乱动:“信哥一次,别再动了,这酒店的沙发也不知道结实不结实,万一给整塌了怎么解释。”
秋言少不知是真听懂了还是被箍住动不得,任由吴树作为。
gay帮人撸会有快感吗?心理上的,有,生理上的,没有。所以当吴树剥下秋言少的裤子,握着他那根轻轻滑动,自个儿裤子里硬得痛的时候,内心不无纠结,给自己好兄弟撸管产生了强烈的心理快感,肿么破,在线等。
秋言少的敏感点很好找,吴树摸了两下就得出结论,这家伙好像哪里都很敏感。捏捏腰哼唧,挠挠脚哼唧,蹭一蹭会阴人都快弹起来了,要不是被他箍着,大概已经翻到地毯上。
吴树被他哼得热血沸腾的,一口叼住了眼前乱晃的一只烧红的耳朵。
“诶——别——”
吴树不管,他轻轻含着,牙齿磕着耳轮上那一圈软骨,热烫的触感很奇妙,比他舌尖稍硬,比他粗粝的舌苔更软,比他两瓣嘴唇更热,好像秋言少此刻正害羞得不得了,虽然他一个字都没说。
害羞的秋三岁生理反应可比嘴巴诚实得多,他在吴树手里硬得直挺挺,前列腺液流了一手,吴树的确没那么多花样,他只管握着,撸着,咬着,然后把鼻子发出的长久的叹息强硬地塞进秋言少赤红的的耳朵里,看着那只可怜的耳朵伴着一绺头发在他的鼻音中瑟瑟发抖。
简直——太可爱了——太——
吴树词穷得彻底,他不由得搂紧秋言少,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直至对方不满地扭着,嘴里迷糊地哼着,他知道秋言少醉了,但没醉的那么厉害,他知道在干什么,至于明天早起该说什么,面对面会不会尴尬,管那些干嘛!
吴树嘴上狠狠咬了一口。
“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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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要你。
海子
我树哥是个文化人,这句话太喜欢了,好man,表白树哥
可惜不关心人类的吴树帅不过三分钟,他给秋三岁撸了一发,正打算吃下熊心豹子胆好完成丰功伟业之际,秋言少推开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冲进了盥洗室里,哐当一声摔上门。
被巨响震得心神俱惊的吴树吓得滑倒在地毯上,差点把吴小树磕了,好一会都是抱着自个儿的小弟弟拧着眉毛思考秋言少这是什么毛病。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吴树心情平复了,再没有一点歪念头的时候,秋言少才出来,他冲了澡,没有衣服,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
本该是很妖艳的画面,却把吴树惊得跳脚:“这是怎么了!”
秋言少红着眼睛,不做声。
吴树不知道自个这是心急还是心疼,秋言少上半身,从胸口开始一直到脖子,密密麻麻的起了一片红疹,后背也有,光是看着就让人难受。
“你酒精过敏?”吴树紧张地捏起拳头,把刚脱的衣服往身上套,“走走走,快去医院看看。”
秋言少依旧不动。
吴树一边拉裤链一边说:“别跟哥置气了,我道歉还不行吗,要不下次给你摸回来?”
“跟这没关系。”
“那你哭个什么劲。”
不说还好,一说秋言少鼻子又抽了抽,瘪起嘴来。吴树这才算知道自己的软肋,他见不得眼泪,就跟晕血似的,他差点没给秋言少行大礼:“诶哟我的秋大少爷,我也没把你怎么地啊。”
“你……你咬我。”
吴树把秋言少仔细端详:“你的醉了还是醒着呢?”
“醒着呢。”鼻音哝哝的。
“噢,我明白了。”吴树噗嗤一笑,脸侧过去,把耳朵伸过去,“那你咬回来吧,你不还有颗虎牙吗,给我咬个对穿,就这个耳朵,正好能带个环。”
“滚你妈的……”秋言少的眼泪簌簌落下。
吴树懒得和醉汉辩论,可他怎么也拗不过犟得跟头牛似的秋言少,只好任由他睡去,等明早再看看情况。
夜里难得贴心的吴树起来了一次,摸摸秋言少的温度,有点烧,他给前台拨去电话,担心吵着秋言少,只好压着嗓子问小姑娘有没有体温计。
十分钟后,前台的小姑娘给送来一支,吴树开门一看还是刚刚那位,一看表情就知道她想多了。
“谢了。”
小姑娘憋笑:“不谢。”
吴树关上门,又不放心地拴上防盗栓,他拧开床头的夜灯,掀开秋言少被子的一角,找了几个角度终于把体温计给插在他的腋下,对方不舒服地动了动,侧过身正好压住体温计,吴树无声地抿嘴笑,在几绺凌乱的头发下看到了自己咬的那小半个牙印,别说,还真咬得挺重的,一圈都快紫了。
吴树一屁股坐在床边的地毯上,一手抻着下巴,仔仔细细打量着秋言少。
这家伙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看。
怎么这么好看呢?
妖孽!
吴树胡思乱想了一阵,偷偷摸摸地伸手探进被子里,碰到秋言少的手指,就跟触电似的,他一下缩了回来,接着又不甘心地虚虚握着,头枕着床沿,打算就这么默数三百秒取体温计看看。
结果刚数到一百一,上眼皮搭下眼皮,睡了。
31
醒来自然浑身不舒服,腰酸背痛地好像昨夜里被秋言少给捅了菊花,并且姿势相当之高难度。
吴树揉着僵硬的脖子,战胜了四肢的麻木,看到正整理行李箱的秋言少。
那家伙又戴上了墨镜,穿着立领的Polo,还是难以掩饰脖子上起的一片红疹,当然,右边耳朵还有一圈牙印。
面对这样一个秋言少,他有好多话想说。
你还发烧吗?
身上的疹子难受吗?
昨晚上你记得多少?
最近你到底是怎么了?
吴树坐在地上,酝酿了好些个问题,最终一个都没有问出来,只是配合着秋言少一块整理行李,到前台退房退押金,还体温计,叫计程车,一路无话地抵达长港高铁站。
秋言少的身份证丢了,在火车站办了个临时的,吴树掏心掏肺地想要寻找话题,但对方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充其量帮秋言少拖着箱子,小媳妇似的风驰电掣跟在毫无拖累因而大步向前走的秋大少爷身后,何等憋屈。
吴树隐隐觉得自己触到秋言少的某个大忌,在昨天之前,这家伙还是个只会对他说好的小跟班,凡事对自己都乖顺极了,跟个小兔子似的,一夜之间就转性,难道给他撸一把伤害这么大?
“诶,秋少爷,”吴树拖着两只箱子跑了几步追上去,“你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
秋言少脚下一顿,吴树冲出几步,刚一折返,人家又大步向前。
玩老鹰抓小鸡呢?
吴树很方,还不敢发作,毕竟自己理亏,可仔仔细细想了一遭,他却不觉得自己哪里做得太过分。不就撸了一次么,说起来还是秋言少先动手动脚撩得他知味了好几天才逮着机会下手的,况且也就下了个手,就这个事,也不至于搞得跟绝交似的吧。
上了高铁,秋言少把不理吴树的计划进行到底,他先是睡了一觉,睡起来开始敲手机写邮件,像是工作邮件,吴树偷偷瞥了一眼,开口几个字是“尊敬的韩主任”云云,也就没打扰他,再后来,秋言少开始聊微信,这下吴树忍不了了。
“我这大活人就坐旁边,你干嘛还要和别人聊天。”
秋言少的手机响了,吴树的不满达到了顶峰。
“你特么的——”
秋言少侧过头,墨镜后铁定给了个白眼,开口道:“哥。”
吴树选择闭嘴。
“现在到里安了,还有两个半小时吧……不用来接……”秋言少在椅子上扭了扭,好像很紧张,“嗯还有……我把身份证搞丢了……小偷偷的……你帮我找个时间把我户口本要来吧,我去补办……爸妈你又不是不知道,回去了我还能出来?”
秋言少他哥长篇大论说了一堆,音效隔离太好,什么也没听到,秋言少挺直着背跟小学生似的不敢带弯,正襟危坐听完一席话,整个人神情蔫儿了吧唧的。
“你就不能帮我去要一次,就一次……什么?哥你怎么这么八卦”秋言少突然朝吴树看了一眼,“我一个人出来的。”
“放屁!”吴树吼了一嗓子。
“闭嘴!”
32
高铁回到石城,这座城市正淅淅沥沥地下着雨,连绵阴雨直到远处的小山丘都笼罩着朦胧的阴沉,真是连天公都不作美。
列车进站,乘客纷纷取下行李箱,秋言少两个半小时里第一次和吴树说话:“拿着你的行李箱,先走。”
吴树气笑了:“怎么,后有追兵呢,你要断后?”
“没跟你开玩笑。”
“我就跟你后头了。”
“你走不走。”秋言少抓着行李上的拉杆,“不走我走。”
吴树拎起箱子举过头顶,蹭蹭几步追上去,按着东南亚顶筐的方式穿过人群,期间竟然还腾出一只手来紧拽着秋言少的袖子,免得他逃跑,就这么一路拉拉扯扯地走到出站检票口。
秋言少推了推墨镜,左右顾盼,把票塞进闸机,吴树生怕他利用那几秒钟的优势先走,几乎同时插进隔壁闸机的队伍里,惹得身后一阵骂声。
没等秋言少立好箱子,吴树跨步上前抓着他的胳膊:“小样,还跑吗?”
奇怪的是,秋言少一点也没打算跑开,一出闸机,他的胳膊就跟卸掉筋骨似的软绵绵的垂下来,连挣扎的意思都没有。
高铁站的出口满是攒动的人流,行李箱拖动的声音能毫不夸张地组合成一曲多声部合唱,但偏偏那么简单的一句话就能让所有的声部都成为陪衬,只留下振聋发聩的那一句,即便说得轻巧又自然,不扭捏,不做作。
“回来啦。”
吴树朝声音看去,那儿站着三个人,两男一女,说话的是个穿着讲究的女人,看不出年龄,兴许五十,保养得很好,说她四十出头也不为过,留着齐耳短发,手里挎着一只小包,挽着身边的中年男人。
“妈。”秋言少不情不愿地应声,甩甩胳膊,抖掉吴树那只手。
“阿……阿姨啊。”吴树回过味来,在裤子上擦擦手,朝面前几个人挨个的鞠躬问好,“叔叔,大哥,我是吴树。”
“你好。”还是秋言少的妈,一字一顿的腔调,配合着满脸笑容,吴树只觉得被这个生意场上奔波惯了的女人浑身上下扫了个X光。
“是小宝的朋友啊。”他妈继续。
“别这么叫我。”
“我两个儿子,你大哥叫大宝,你叫小宝,有什么不对。”秋夫人说得慢,一句话下来五个人的阵势已然发生了改变。秋夫人自个丈夫和大儿子被她一根手指指示着去拖行李箱,吴树和秋言少跟她并排走前面。
也就是从闸机到地下停车场电梯这点路,吴树感觉自己祖宗八辈都被温文尔雅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实则套路连着套路,坑接着坑的中年妇女秋夫人给问遍了。
秋言少全程保持沉默,手揣在口袋里装冷酷,吴树一路陪着笑脸,还得关注秋言少脸色,虽然知道秋言少是个出柜党,但他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名不正言不顺的,当着人家父母大哥的面拉拉扯扯,这影响得有多恶劣,印象得有多差,吴树为了内心那点刚刚冒出尖来的小心思真是操碎了心,放平时碰上这种查户口的事,他老早就跑了,还得狠狠骂一通解气,实在不行,打一顿也可以。
可眼前,以上都行不通,他这孙子得装到底。
“诶,您慢点,这有个台阶。”
“你够了,吴树。”秋言少憋不住了,他摘下墨镜,黑黝黝的眼睛里盛满了复杂的情绪,他执意先把他爸妈安顿上车,返回来和吴树说,“你先回北麓林去吧,我到时候找你。”
吴树觉得秋言少不对劲,不对劲到他根本就不相信所谓的到时候来找他:“你什么时候来找我。”
“国庆之前。”
“好,你要是不来找我,我就去你单位闹。”吴树开着玩笑,手上把万向轮的箱子转成了风火轮。
“滚吧你就。”秋言少笑着骂道。
这句骂声让吴树很安心。
33
北麓林还是那个北麓林,人声鼎沸,文青遍地,二得纯粹,傻得质朴,一眼望去中二诊疗室一个不差,就差他那间轰趴桌游了。
吴树回到自己的水吧,走得不久,灰都没积起来一层,他哼着小调上下打扫了一通,给陆莹莹也发去消息,通知上班时间。
坐在二楼阳台的小椅子上,抬头能看见城墙弯弯扭扭地绕起一个弧度,绕得吴树的嘴角都弯起来,他掏出手机给秋言少一连发去十几条消息,等了一会,秋言少回了他一句“给母上大人请安呢,这几天得搭上命”。吴树跳回床上笑得打滚,又给几个哥们发了消息,约着晚上聚一波。
赵三儿和秋葵一向准时,搅屎棍不出意外的迟到,一身的脂粉气,gay几个都忍不住咂嘴。
“你又上哪儿招惹小妖精去了。”吴树胳膊肘撞了他一下。
“诶哟我艹——”陈放脸缩一块去了。
“你这怎么了,闪着腰了?”赵三儿偷摸着去把账结了,回来一落座就看见陈放脸皱得跟核桃壳似的。
“闪你麻——”
“诶,都是文明人,说什么粗话。”秋葵拿起面包片塞进陈放嘴里,“先压压饿,蘸这个咖喱味道很不错。”
几个人相互调侃了一会,赵三儿拿起勺子,在面前的餐盘上哐哐敲了几下:“听着啊,这顿我请了!”
“哟,什么好事呢。”吴树问。
“宣布个事。”赵三儿举杯,眼睛里跟塞着led灯一样闪着,“我出柜啦!”
吴树吹了声口哨,秋葵很是羡煞地跟着拍巴掌。
“来,走一个。”吴树站起来,“我今天专门带了瓶红的,正好。”
走一个当然是不够的,借由凑份子,办仪式,伴郎团,祝词等等理由,四个人走了好几圈,喝到微醺,才开始吃菜。
席间几个人又把赵三儿狠狠耍弄了一阵,才开始关注今天组织聚会的吴树。
“吴树,我看你面色红润有光泽,还专门带洋酒,怎么滴,也有好事?”秋葵人精一个,是他们gay几个里面相最老实,肚子里坏水最多的,还是个搞财会的处女座,又鸡毛又叨逼叨还斤斤计较,被以吴树为首的狠狠教育过几次后收敛不少,搞不懂他对象是怎么看上他还受得了他的。
“咳咳咳。”吴树清嗓子,举杯,“我,从今天开始,要追秋言少啦。”
沉默已久的陈放嗤了一声:“就这破事,耽误我时间。”
“你再给老子说一句试试,什么叫破事。”吴树火大地瞪眼。
陈放算得上唯一一个从来不给吴树面子的,该怼就怼,该拆台就拆台:“你俩看对眼多久了,现在才下手,要轮我手上,这会都操出茧来了。”
赵三儿在一边狂笑,秋葵还假正经地端着,都没一点惊讶的样子。
“你们什么意思。”
“不是我说,吴树。”赵三儿缓过来,伸手往他肩上拍,“你俩真挺明显的,这窗户纸膈应得我都想帮你们捅了。”
“我们之前是纯洁的gay之间的革命友谊!”
“是是是。”秋葵漫不经心地夹菜,“然后秋大少爷拒绝了根正苗红的大院公子,年轻有为的海龟研究员一干人等,就守着你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