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瀛似乎在仔细思索什么,眯了眯眼,突然问道:“这燕子是男是女?”
“呃……这个么……”以前只顾着看童话故事,谁会关心一只燕子是男是女,魏瀛的问题把林溯给问懵逼了。
“你之前说,这只燕子喜欢上一株芦苇。”魏瀛一本正经地分析道,“这芦苇是个妖娆的女子,可是?”
“嗯……是……”
“这燕子一开始定然不知道自己也喜欢男子,直到遇上这位王子。”魏瀛道,“所以,这燕子也应当是男子吧?”
“呃……嗯……”原来王尔德在写一对基佬的故事?原来自己读了这么多年腐书?一直以为自己是异性恋的男性燕子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同性?林溯坐在凳子上紧张地绞着自己的手指,为什么自己坐在这里给魏瀛讲出这样的故事,感觉这么羞耻呢?
然而魏瀛似乎对林溯讲的这个故事颇为满意,又喂了他一颗大大的葡萄,问道:“后来呢”
“后来,冬天来了,特别寒冷。”林溯下意识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唇,说道,“燕子挨不过寒冷的冬天,冻死在了王子的脚边……王子那颗铅做的心竟然碎掉了……”
魏瀛正剥着葡萄的手中一滞。冬天来了,燕子死了,王子的心碎了……这个故事听着为何这样耳熟?竟觉得心底一阵哽咽。
一个是人,一个是物;一个是自己的故事,一个是别人的故事……却一样的结局,一样的凄怆,一样的悲伤……这样的结局,会重来一遍吗?
想到此处,魏瀛顿时觉得一阵窒息,扔下手中的葡萄,一把将林溯搂进怀里:“以后不许说这样的故事,不许……”
第17章 男神的妒妻
想到此处,魏瀛顿时觉得一阵窒息,扔下手中的葡萄,一把将林溯搂进怀里:“以后不许说这样的故事,不许……”
看着这么心肠冷硬的一个人,他的心理承受能力竟然这么差吗?一个悲剧的童话故事而已……林溯一时无措,只好应道:“好好好,我以后不说了,我只说结局好的故事给你听。”
“嗯。”魏瀛还是紧紧搂着林溯不放,似乎隐忍着什么难以压抑的痛苦。
林溯缄默了半晌不敢说话,感觉到他这般痛苦,只好安慰道:“世子,这就是一个故事而已,您不用太当真太难过的,要不我们来讲一个开心一点的故事好不好?我还有很多故事呢……”
没有回答,林溯只好闭嘴。
抱着人平复了好一会儿,魏瀛终于开口:“阿晏,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相信我好吗?”
“……”他怎么突然这么说?林溯一脸懵逼,愣愣地点头 。
此刻的林溯自己都不知道怎,就是这样一句没怎么听懂的话话,自己竟然立刻就打从心底做到了。
——
两日后,魏王竟然让世子和韩晏一起入宫。
想到那个笑里藏刀的魏王,林溯心里就一阵一阵发虚。
魏瀛换了身繁复正式的礼服,显得比平日里更威严高贵,一国世子的风度溢于无形,携着林溯出了门。
甫一出门,只见世子府外已经黑压压地围了一群粉丝,虽然都被侍卫们拦着,一个个还是伸长了脖子和手臂来和林溯打招呼。
“郎君无论做什么我们都支持!”
“郎君做什么都是对的!”
“我爱郎君……”
林溯扯了扯嘴角,给他们一个笑容。
见男神笑了,粉丝们顿时都来了劲儿,不停挥手叫“韩郎君”。
魏瀛看得心里不舒服,一把拉起林溯就上了车。
被甩在车后的粉丝们一边追着车跑,一边挥手,一边议论纷纷。
“诶!郎君和世子最近怎么走这么近哪”
“大概是和世子也好上了吧。”
“我就知道郎君最有魅力了,连世子这般清冷端庄都经不住他的诱惑……”
魏王宫离世子府不远,魏瀛一路上都紧紧攥着林溯的手,生怕他被人抢了似的。林溯就直愣愣地坐在他身边,不迎不拒。
下了车,魏王派近侍接人到花园同饮。
路上,林溯小心翼翼地从魏瀛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这要是被魏王那个老狐狸看见,指不定怎么和自己算账。
水榭中见了魏王,还是一副笑脸相迎的模样,丝毫看不出是那个曾经派世子去抓韩晏审问的人。
魏王见了林溯来,依然如同看到一家人一般,一口一个“阿清”叫得亲热,还不停为他置酒添菜,笑呵呵地和他说各种玩笑话。
林溯却心里一阵阵发怵,要不是有魏瀛在边上,一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三杯酒下肚,林溯就觉得腹中火烧火燎的,头也晕了起来。然而魏王还在劝酒,林溯连忙摆摆手:“父王,儿臣喝不下了。”
“就数你能装,三杯酒就装醉。真是小器,哼。”魏王看似不满地嘲笑了林溯几句,突然甩手掷出了手中的金杯。
“铿——”
被金属相击的铮响惊得一激灵,林溯顿时清醒了几分,只见一个蒙面人持剑直刺向魏王。魏王方才突然突然掷出金杯,大概就是为了抵挡这刺客。
魏王一闪身,那刺客的剑没有收住,竟然直直向林溯面门刺来!
终于明白了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行刺魏王是假要杀自己是真。林溯知道韩晏的武功很好,应对刺杀想要保命完全没问题,然而魏王面前却不能暴露。
暴露了韩晏深藏的武功,就等于把自己送上断头台。
如今自保也不是,不自保也不是。
然而林溯最终没有出手,心中似乎有一个本能的直觉:只要有某个人在,他绝不会让自己受伤。
“铮——”一声金属碰撞的轰鸣在耳边炸开,林溯回过神来,魏瀛早已一剑挑开刺向自己的剑,飞身而起在空中一个飞旋,一脚踹在那刺客的胸口。
“噗……”一片血雾喷涌,刺客被踹飞丈远,“啪”一声摔倒在地。
待侍卫过去查看时,那刺客竟然已经断了气!
林溯暗叹魏瀛的武功实在可怕,这么厉害一个刺客竟然在他手下一招毙|命。
魏王狭长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看不出是喜是怒,回头看着魏瀛面无表情地说道:“一个刺客而已,这么多侍卫都是摆设吗?何用世子亲自出手?”
魏瀛道了声“父王所言甚是”,便将长剑收入鞘中,回到林溯身旁坐下,脸色十分阴沉。
魏王似乎也不大高兴,兀自在水榭旁站了会儿,一言不发。
“父王!父王!让我进去……你让开!”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魏王抬眼一看,只见金乡公主推开了几个太监,疯了一般朝自己跑来。
“公主,送奴婢先去通报……公主……”几个太监怕金乡公主吵扰了魏王,一个个又追上前去阻拦。
魏王呵斥了声“退下”,几个还想上前阻止金乡公主的太监连忙退了下去,金乡公主便一阵风似的跑到了水榭前。
“你这样疯疯癫癫的干什么?”魏王不满地看着眼前的女儿,只见她衣衫不整,披头散发,连鞋子都没有穿。
“父王!父王!你把夫君还给我!你把韩晏还给我!你把我夫君还给我!”金乡公主不顾礼仪,冲进了水榭之中。
见金乡公主披头散发像疯子一样朝自己冲来,想到她也算自己名义上的妻子,林溯连忙起身,关心道:“公主你怎么了?”
“夫君!我总算见到你了!”金乡公主冲上前一把拽住林溯的手,拉着他仔仔细细地左看右看,“我父王他没有严刑逼供吧?他让世子对你做什么了?为什么你这么多天都不回家?啊?”
她这么问完全无视了魏王和世子,林溯估计他们俩现在脸色都很难看,连忙对金乡公主说道:“我没事,父王和世子都很好,你先回家去吧,我马上就会回家的。”
“不!我不一个人回去!你不能离开我让我一个人!哪里都不能去了!”金乡公主死死拽着林溯的手不放,冲魏王哭喊道,“父王!韩晏他做错了什么您就连我一块儿罚!要杀您就连我一块儿杀吧!我求求您别再把他从我身边抢走!”
魏王沉着脸,脸色难看得像砚台里的放了一宿的墨汁。
第18章 男神卖身
魏王沉着脸,脸色难看得像砚台里的放了一宿的墨汁。冷静了片刻,方才道:“阿清,你带她回家去。”
林溯回头看了一眼魏瀛,再看看满脸泪水的金乡公主,心里叹了声命苦,只得随她离去。
这个韩晏到底有什么本事,怎么不光国中那些百姓,就连自己的儿子女儿们也都会如此在意这个韩晏甚至为他疯疯癫癫寻死觅活?难道就仅仅因为他长了一张潦倒众生的脸?越想越觉得憋闷,魏王背着手回到座位上,沉着脸问道:“为什么?”
“儿臣以为时机未到。”魏瀛道,“韩晏如今未露丝毫马脚,父王如此作为恐难服众。”
“哼!”魏王没好气道,“孤听说你和他有肌肤之亲,导致陛下震怒,他才前前后后派了几十人潜入世子府暗杀于你,才让你抓出了他这么多些死士来?”
“陛下的人隐藏极深,不激怒于他,如何能引蛇出洞?”魏瀛垂着眼帘,双眸隐藏于一片幽深之中。
“呵呵,你不会真对韩晏有意吧?”魏王挑眉。
魏瀛平静地答道:“父王想太多了。”
魏王也不与他多作纠缠,兀自冷笑几声:“哈哈哈哈!事到如今,看来是得去会会陛下了!”
——
韩晏想不到公主竟然真的是赤着脚从家里跑入王宫的,连车也没乘,一双脚上沾满灰尘,还被路边碎石划破了几道。
虽然想和这位公主保持距离,然而她这副可怜的样子实在令人看不下去,何况是为了跑来找自己才弄成的这般模样,林溯俯身道:“我背你回去吧。”
金乡公主喜出望外,高兴地跳上一旁到膝盖高的石头,往林溯扑来。
然而林溯还是低估了粉丝们的追踪能力,背着她刚走出宫门,就被一堆粉丝团团围住。
第一次见男神没有高高坐在车上,而且身边也没侍卫拦着,一群粉丝瞬间把林溯里里外外围了几十重,一个个叽叽喳喳地嚷着要和他生猴子。
与其说要和韩晏生猴子,还不如说他们都在把韩晏当猴子看。林溯尴尬万分,一直被他们逼到了墙角。
还好此时金乡公主趴在他肩上睡着了,但林溯又恐金乡公主万一被吵醒听了这些话又要发疯,连忙退到一旁,无奈之下,想到了自己还有个辣鸡系统。
林溯:“888,救我。”
系统:
林溯:少废话,给策划。
系统:
林溯:……
见林溯不说话,系统竟然浪里浪气地说道:
林溯无法,被围困多时,最后不得不采取系统的建议。
于是,一群粉丝开始疯狂竞价,从一百两叫到一千两,从一千两又叫到一万两!
“我出两万两!”京城首富的女儿吼道。
不愧是京城首富,出手就是阔绰。这下没人敢竞价了,只是在私下叽叽喳喳地小声议论着什么。
林溯抬起头看了看那满头金银珠宝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首富之女,丝毫没有获得两万两银子的喜悦之情,只觉得自己被这个辣鸡系统坑惨了。
“两万两,你们没人抢了吧哈哈哈?”首富之女高兴地跳了起来,两只大眼睛里散发出一种饿狼看见一只肥美的小羊羔般的光彩。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太久,一个垂髫童子在人群中高喊一声:“我家主人出十万两!”
十万两!人群寂静片刻后顿时炸裂一般沸腾了起来。林溯也被这个数字吓得晕晕乎乎。
那童子带着一队几十人的侍从,随即命侍从推出一驾马车,把林溯和公主扶上了车。
竟然有个冤大头真的出了十万两雪花银,还贡献出豪车一辆把自己送回家?出手如此奢豪、追星如此疯狂,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林溯满心好奇。
然而,直到林溯和金乡公主回了家,十万两银子被送入韩府,那位出了十万两雪花银只为送男神回家的冤大头本尊却始终没有露脸。
——
林溯把公主送回房后,刚回到前厅,就闻仆人通报说门外有个年轻的道士求见。
林溯心想自己并不信鬼神之事,也并不曾和什么道人来往,并不想见,对仆人道:“回绝了吧。”
林溯的话刚说完,只听门外传来一个清澈如水的声音:“韩郎君因何回绝贫道?”
林溯抬眼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浅灰色道袍的道人,背系一柄长剑,手持尘拂,衣裾轻扬,径自从容地往堂上走来。
林溯心中暗暗吃惊,这道人与自己想象中那胡子长长的江湖骗子老道士形象截然不同,竟是个形貌昳丽、气质清冷的年轻人,一身清素的单衣衬得人愈加仙风道骨,出尘绝俗。
也不知他是怎么闯入府中的,然而既然人已经进来了,林溯出于礼貌还是请他上堂坐下喝杯茶聊聊天。
那道士毫不推辞地径自坐下,呷了一口茶水,淡淡抬起眼眸:“韩郎君,视君今日富贵,何如?”
开口就是如此文绉绉的话,亏得韩晏是学考古的,文言文功底扎实,便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用十分装逼的文言文回答道:“古往今来,富贵无常。”
那道士微微一笑,毫不客气地说道:“郎君既知富贵无常,何不谨慎立身?听闻郎君常乘车出游,引得路人争相观看,甚至珠翠香囊、金银满车,今日更是有人一掷千金只为送郎君回府。然郎君今日富贵繁华,一场春梦,梦醒之后,身在何处?”
这道士是开指责自己抛头露面收粉丝钱财,而且奢侈铺张生活作风有问题的么?林溯想了想,也不再陪他卖弄文言文,十分直接地回答道:“我一直只想活在当下享受当下,从没想过以后的事。”
“郎君,贫道与你有前缘,故而今日寻访上门,只为提醒你一句。”那道士放下手中的茶盏,抬眼看着林溯,十分认真地说道,“你今日虽逍遥风光,然而此生终将有身败名裂之祸!希望郎君到那时候,千万?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灰牌约核岢种隆!?br /> 身败名裂?和血光之灾是一个意思吗?林溯对这种预言谶纬之事不以为意,洒然一笑:“道长,以后的事就算知道我也无法改变,就算可以改变我也不想费这个心思。”
“那么过去的事呢?”道士微微一笑,“郎君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吧?”
他莫非是看出了什么?林溯一怔,只觉一瞬间连呼吸都为之一滞,抬眼问道:“道长这是什么意思?”
第19章 是魔镜咩
道士走了已经将近半个时辰,林溯仍然一动不动地坐在原位上,若有所思地翻弄着手中的一面铜镜。没有起身送过客,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是一面很朴素的小镜子,镜子的背面镶嵌着七颗大大小小的乳钉,排列成一个神秘莫测的图案。将镜子反过来,一张绝美的脸倒映在昏黄的镜面里,仿佛是另一个人,又仿佛是自己。
那道士把镜子递给林溯说,这镜子可以照见一些特别的东西,请他带在身上。可是林溯左照右照,镜子里只能看到正在照镜子的自己。只觉这是一面普普通通的镜子,并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林溯一边手拈着镜子翻来覆去,一边想到了《红楼梦》里的风月宝鉴来,有些神神秘秘的东西堵在了心口,令人觉得自己很渺小,也很无知。
大概,要到什么特定的机缘巧合的时候才能看到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吧,于是林溯随手把镜子塞到了自己宽大的袖子里。
“拜见少主!”一个打扮与甲一一模一样,一身黑衣的暗卫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面前,把刚研究完镜子的林溯吓了一大跳。
“你……是”同样的一身黑衣,要不是声音不太一样,林溯还真认不出来这人和甲一有什么差别。
“属下甲十六。”那名暗卫十分恭敬而谨慎地答道,“陛下请少主速速前往议事。”
“陛下?”这个消息有点突然,林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只听说这个被架空的梁帝是这个国家名义上的最高领导人,然而从来都没见过。猝然听说他要和自己议事,心中不免有点小小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