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出尘:“……”
苏出尘道:“这些也都是你的猜测罢了,我没有杀荀钰就是没有杀荀钰,没有抽修士神魂就是没有抽修士神魂,你若是没有证据还请离开吧。”
天歌没理会苏出尘的这番话,又道:“我也不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丑的,但有迹可循是从你去西灵寺开始。”
苏出尘:“……”猜得还真准,不对,是调查得还真准。
天歌继续道:“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开始有了修士被抽神魂的事情。对了,你也没必要否认你先前变丑的事情,我既然说了这话,定是有证据的。”
苏出尘:“……”还真是巧……可怎么就巧到他身上来了!他听天歌说了这么多,一时间自己都有点怀疑自己是凶手了。
苏出尘到底有点好奇,问天歌道:“证据是什么?”
天歌看了苏出尘一眼,觉得说出来也无碍,便道:“我是从西灵寺的清虚大师口中所知。”
苏出尘:“……”
……清虚……
那个和他不对盘的胖和尚……
好吧,他认了。
苏出尘道:“我先前确实变丑过,但这也不能说明那些修士的神魂就是我抽的吧?你说话要有点根据。”
天歌道:“我说话怎么就没根据了,你这不是杀人动机就有了吗?”
“杀人动机?”苏出尘有些懵。
天歌道:“是啊,你变丑了,想要恢复容貌只能取食修士的神魂,然后取食了一些修士的神魂后,你的容貌也恢复了。”
苏出尘:“……”
呵呵,天歌说的这句话把他和玄乘的那一|炮|至于何地?
苏出尘顺着天歌的思路问对方道:“好吧,就算照你所言,那既然我容貌已经恢复了,我就不需要那些修士的神魂了,后来怎么还会有人死呢?”
天歌道:“因为你的容貌还需要修士的神魂来维持。”
苏出尘:“……”他是真的无话可说了。
苏出尘道:“你说了这么多,句句听起来都蛮有道理的。可我还是那句话,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罢了,你说我杀了人,你得要有确凿的证据,不能光凭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就断定我是凶手吧?如果是这样,那我也可以猜测你是凶手啊。一开始你容貌被姜非争毁了,修为也随之跌落,后来你机缘巧合得到一部功法,只要食取修士神魂就能恢复容貌,修为也能恢复……我这么猜测不是也挺有道理的吗?”
苏出尘又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事还真有可能,时间线都对得上,再加上先前姜非争的一些话,莫不是这事是天歌在贼喊捉贼?
可惜了,这也只是他的猜测,并没有根据。
苏出尘本以为自己这样说了,那天歌就会知难而退,毕竟他没有杀过人,那天歌也不可能真的有什么所谓的证据。
不想苏出尘却是看到天歌勾起唇角,颇有几分成竹在胸地道:“我既然说了我怀疑你是凶手,自是有办法证明。”
苏出尘不明,他看着天歌唇角隐隐有些得意的笑容,一时之间不禁有些怀疑,难不成对方还真有他“杀人”的证据不成?这怎么可能!
第七十章
苏出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问天歌道:“你要怎么证明?”
天歌道:“按照我方才所说,你的容貌需要修士的神魂来维持,所以接下来,我会让人跟着你,等一段时间后,真相自会分晓。”
听天歌这么一说,苏出尘也知道了对方先前为什么要说那么多猜测,大概就是为了这一刻在做准备。实质性的证据,天歌还是没有。
于是苏出尘便嗤笑一声看着天歌道:“也就是一切还都只是你的猜测?既然是这样,那我为什么允许别人跟着我呢?有一个人跟在你后面,时刻盯着你,这样我还要怎么修炼?”
天歌道:“莫不是你心虚?”
苏出尘道:“我找个人跟在你后面试试?”
天歌又道:“要是你同意我的做法,国色天香的所有人从现在就撤走。”
苏出尘:“……”撤不撤走关他什么事!
苏出尘正准备拒绝的时候,一旁的左云道人对着苏出尘道:“你就答应下来吧,横竖也没什么影响,他们国色天香的人总呆在这儿也不是个事。”
苏出尘:“……”
苏出尘还能说什么呢,当然只有答应下来了。
左云道人对着苏出尘把话说完后,又对天歌道:“你也不能让人总跟着苏持,一个月吧,一个月内若是苏持的容貌没有变化,你不能再借故生事。”
天歌也答应下来。
天歌离开后,左云道人有些怀疑地问苏出尘道:“这事真不是你干的?”
苏出尘:“……”
苏出尘无奈道:“真不是我干的。”
左云道人又问:“那你后来容貌怎么恢复了?”
苏出尘道:“我也不知道,它就自然而然地恢复了,就跟它自然而然地变丑一样。”
左云道人没再继续问下去,背着手慢悠悠地出去了。
苏出尘叹了口气,也准备回去。
回去后,天歌派来的盯梢的人也到了,苏出尘看着那人,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憋屈,他索性转过头去,不去看那人。
转过头去后,苏出尘又想,左云道人说的也对,横竖没什么,就一个月而已,现在他的容貌已经恢复了,前面那么长时间都没出岔子,应该不需要担心什么。但转念一想,事情真有这么简单,那天歌废了这么大的劲,真的是一点把握都没?”
苏出尘想着,国色天香的天歌应该是留了后手,没准对方会有让他变丑的方法。这么一想,他顿时胆战心惊起来,也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在屋子里踱步了一会儿后,苏出尘决定去门派里的藏书阁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一个修士变丑,哪怕是暂时性的,他也好早做防备。
结果把藏书阁里的书翻了一圈后也没找到他想要知道的,苏出尘只能铩羽而归,回去的路上又想到了他的师妹左书儿,左书儿知道不少东西,没准能从她口里知道些什么。于是苏出尘便转道去左书儿那儿了。
到了之后,苏出尘把事情简单地和左书儿说了一下。
左书儿认真地想了一下,然后摇头道:“我好像没听说过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人变丑的,也不大可能会有这种方法吧。这容貌的美丑可是和修士的修为境界挂钩的,要是这有这种方法,那不是逆了天道吗?”
苏出尘点点头,承认左书儿的话,不过一会儿,他想起什么来,又问道:“可是,要是照你这么说,那姜非争先前是怎么能毁了天歌的脸的?天歌后来不是也恢复了?”
左书儿一想,觉得苏出尘此话有理,那天歌身上定有什么秘密,而且是关于修士容貌的。这样的话,那苏出尘这锅是背定了。
苏出尘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与左书儿对视一眼。
左书儿连忙对着苏出尘道:“阿持师兄,你别太担心,我们虽然不知道那天歌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但好在已经有了防备,那天歌想要做些什么应该也不太容易,毕竟这是我们沉鱼落雁的地盘。接下来,我也会让人盯着天歌,以及天歌放在你身边的人,万事小心。”
苏出尘如临大敌地点点头,然后很是忐忑不安地回去了。
回去之后,苏出尘立即宣布,他要闭关修炼!坚决不要给天歌可乘之机!
就在苏出尘准备闭关修炼的时候,姜非争来了。
姜非争来找他干什么?难不成是和天歌的事情有关?
苏出尘顿时打起万分的精神迎上去。
姜非争见到苏出尘后,蹙着眉,犹豫道:“我听说了天歌和你的事。”
果然和天歌的事情有关!
苏出尘问道:“怎么?有话你就直说吧?”
其实他更想问姜非争,关于天歌这个人姜非争都知道些什么?以前他也就只是好奇而已,但现在不一样了,这可是关系到他性命的事情!但一想他和姜非争的交情,话到了嘴边还是算了,人家要是真不想说,他再问多少遍也不会开口。
听了苏出尘的话后,姜非争也不犹豫了,望着苏出尘道:“我听说你一开始变丑了,是真的吗?”
苏出尘望了姜非争一眼,不明白对方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点头承认道:“是真的。”
得到苏出尘的回答后,姜非争顿时激动起来,脸涨得通红的,扬高音调道:“也就是说我师兄当时说的都是真的?”
瞧姜非争这像是发了狂的模样,苏出尘往后退了一步,没有说话。
姜非争继续语调悲痛道:“也就是说他本来不会被赶出去!”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望向苏出尘,质问道,“你当时为什么不说?你当时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你要是说一句,我师兄就不会被赶出去了,也就不会死了!”
苏出尘:“……”
呵呵。无妄之灾。
苏出尘看着模样狰狞的姜非争,讽刺道:“国色天香的天歌还说荀钰是我杀的呢?你要不要杀了我替你师兄泄愤啊?”
第七十一章
姜非争深吸一口气道:“一码事归一码事,不是你干的事,我也不会硬算在你身上。不过方才我说的事情确实是你错了。”
苏出尘:“……”
苏出尘望着姜非争,无力道:“那你现在与我说这个是想干什么呢?让我承认错误?和你道歉?”苏出尘问完后自己就先笑了起来,撕破脸皮道,“姜非争,你可别搞笑了,我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你的师兄想要陷害我在先,我当时那么说只是为了自保,怪就怪你师兄当时管不住自己的嘴,非要多事,与我何干?至于他后来被人抽了神魂而死,我只有两个字送给他,活该。多行不义必自毙,他坏事做尽,活该得到报应。”
“你——”姜非争手指着苏出尘,被这番话气得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缓过来,他对苏出尘宣布道,“我不会嫁给你了!就算萧掌门逼着我嫁,我也不会嫁!”话罢,甩袖而去。
苏出尘:“……”
他还以为姜非争酝酿了这么久是想要放什么大招呢!原来只是这个!
苏出尘当即对着姜非争的背影高声喊道:“你不想嫁我还不想娶呢!求之不得!”
顿时,姜非争的脚步迈得更大了,频率也更快了。
姜非争发了一通火离开后,苏出尘坐在自己的屋里,左踱步右踱步,心里的火气却是怎么也散不掉。本来事情已经够糟心的了,结果还有人来给他添堵。
那姜非争还说不想嫁给他!搞得像是他逼迫对方嫁给他一样!当初他为了不和姜非争成亲不知道费了多少心力!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苏出尘觉得关于他闭关修炼的事情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也许他的一条命就能被天歌给算计没了。
想到这里,苏出尘又想,要是他真被天歌给算计了,要是天歌针对他的阴谋真的得逞了,那他师父会像护着姜非争一样护着他吗?
想当初,国色天香的人找上门来跟他师父要人时,他师父可是一点都不赞同把姜非争交出去呢,宁可和国色天香的人开战也不肯把姜非争交出去,要是换做自己,一定没那么好运吧。
苏出尘叹了口气,有的时候,他还真挺羡慕姜非争的。
叹气过后,苏出尘也开始正式的为期一个月的闭关修炼了,他现在已经是筑基后期,快要接近大圆满的境界。他觉得自己用不了一个月的时间就能成功越至金丹了。
苏出尘已经想好了,这一个月里,他除了修炼别的什么也不干,就算中途境界进阶了,也不出去,就停下来巩固修为。
天歌派出去的人见苏出尘开始闭关修炼后,向天歌禀明了这一事情。
天歌听了后,不在意地笑笑,道:“无事,那苏持,你不用再去盯了,等一个月后再去瞧一眼。”
“神魂”一事,虽说现在全由左云道人负责,但他还是要每天都跟萧掌门汇报事情进度的。
在天歌向苏出尘提出要求离开之后,左云道人立马就去了萧掌门那里,把事情的前后经过说了一下。
萧掌门听后没说话。
左云道人没跟着一起沉默,他问萧掌门道:“你觉得这事是苏持干的吗?我总觉得他这脸变丑又恢复这事也太过古怪了,我可从来还没听说过。”
萧掌门回道:“是与不是,按照那天歌的话,一个月后不就知道了吗?若是苏持容貌不变,那就不是他,若是苏持容貌变了,那就是他。至于他变丑又恢复这事,其实你也不是没有听说过,比如国色天香的那位天歌,不是就被姜非争把脸毁了,后来又恢复了吗?”
左云道人听萧掌门这样一说,口里喃喃道:“天歌这事也很古怪啊,被姜非争毁了脸也没什么,可后来他到底是怎么恢复的?而且他恢复之后修为还涨得那么快。他的资质虽然不错,但也不至于如此啊。”
萧掌门淡淡道:“无论天歌如何古怪,这都不是我们需要操心的事。”
被萧掌门这么一说,左云道人讪讪闭了嘴,起身告辞。
苏出尘闭关修炼没多长时间,果然如他所预料的那般,境界成功越至金丹了,按照原计划,他接下来继续巩固修为,等一个月过了才推门出去。
出去的时候,苏出尘可谓是成竹在胸,这一个月里,他没让任何人近身,也没察觉到有任何异常,自认为自己的容貌不可能出现什么差错,也就忘了出门前用镜子照一下自己的脸。
于是,等苏出尘出去后,守在外面的小忍看见苏出尘的脸后顿时惨叫一声,然后跑了。
苏出尘愣了几秒,也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天歌真的得逞了,他又变丑了,他快要死了。
苏出尘的目光在院子里扫了一圈,果然,天歌派的人也在,这下彻底完了,洗都没办法洗。
那人看了苏出尘一眼,从怀里掏出一面镜子,递到苏出尘面前,开口道:“我想你需要这个。”
苏出尘摇头拒绝:“不了。”
想也想的出来的事情,就没必要再刺激自己了。
苏出尘绝望地叹了口气,回到自己的屋里。等会儿他这院子里一定非常热闹,他可不想被人当猴似的看。
第一个到苏出尘这儿的是左书儿,她显然也是听说了这件事,冲进苏出尘的屋里就喊道:“阿持师兄——”
第七十二章
左书儿才喊了一声,剩下的话在看到苏出尘的脸后都一口咽了下去。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张脸,但是这次,她依旧没有勇气再看第二眼。
左书儿别过脸去问苏出尘道:“阿持师兄,你怎么还是让那天歌给陷害了?”
苏出尘:“……”
苏出尘既失落又无奈道:“我也不知。”瞧左书儿那夸张的模样,他问道,“我先在真的很丑吗?”
左书儿点头:“真的非常丑。”
苏出尘:“……”
左书儿又问:“阿持师兄,你难道没照镜子吗?”
苏出尘摇头:“没照。”
左书儿问:“你为什么不照?”
苏出尘:“……”
苏出尘道:“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说话了,你确定要一直和我聊这些吗?”
左书儿顿了一会儿,道:“天歌让盯着你的那人,除了第一天在你这儿,后来就回国色天香了,没再出来过。然后直到今天,他才又来你这儿,但也没靠近过你屋子,就一直守在外面,也没做什么奇怪的动作。而天歌也一直是呆在国色天香,闭门不出。我本来还以为他们没陷害你的心思,是真的认为你就是凶手,才会一直没有动作。我是真的以为阿持师兄你会没事的,哪里会想到……”
说到这里,左书儿也叹了口气,疑惑道:“阿持师兄,我是真不明白啊,他们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苏出尘听着左书儿的话后也附和道:“我也不明白,我一直在修炼,怎么就会无缘无故地变丑了呢?”
两人都想不通,都沉默了一会儿。
突然,左书儿想起什么来,连忙道:“阿持师兄,我想起来件事,你的脸和先前你变丑的脸一模一样。”
听左书儿这么一说,苏出尘也顾不上别的了,连忙在屋里寻了镜子,一看,还真是!
再继续坐下,苏出尘喃喃道:“就算那天歌真的有能力把我变丑,也不可能和我以前的脸一模一样吧?这么说,不是天歌干的,而是系统?上次我变丑就是在成功筑基的时候,这次又变丑是在境界提升的时候。这么说,我境界每提升一次,就会变丑一次?怎么这么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