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里间休息室,正准备休息一会儿,手机却响了。
是一个企业的老总,之前因为工作上的事接触过几次,厉深犹豫了下,才接起电话。
对方问他有没有时间,晚上约在一起吃饭。
这人平日里八面玲珑,与政府有许多密切的合作,而且为人低调谦逊,邀约别人吃饭时也是做足了礼数。
厉深顿了一下,有些不好拒绝。
那人继续道,“只是圈子里的几个朋友,厉主任大可放心,今天的聚会只吃饭,不谈公事。”
厉深只得道,“行吧,徐总说个地点,我一会儿加完班就过去。”
厉深赶过去时,已经是傍晚。
推开包房门往里走,他看到了坐在中间的瞿东陈。
脚步顿了一下,徐行知已经笑着朝他走来,“厉主任,请坐请坐。”
厉深说,“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厉主任哪里的话,您能来就是给我天大的面子了,都是朋友,哪有什么等不等的,您太见外了。”
他们特意为他留了位子,三四个人站起请他往里坐,厉深推辞不掉,走了几步坐到瞿东陈旁边。
徐知行笑着和他介绍道,“都是老朋友了,其他的厉主任您都知道,这位是瞿先生,”徐知行客气地为两人引荐,“想必之前两位已经见过面了,我就不多做介绍,待会儿喝完酒,大家就都熟悉了。”
酒桌传来一阵笑声。
瞿东陈开口道,“厉主任我们很早之前就认识了,徐总不必太客气。”
厉深闻言转眸看向他,他这话一出大家倒是很惊讶,徐知行笑着问,“原来两位是老朋友了?那太好了,待会儿厉主任可得好好和瞿先生喝上几杯,瞿先生常年待在国外,您可是他承认的第一个朋友。”
瞿东陈听了这话轻轻一笑,看着徐知行道,“徐总说这话就生份了,我们经商的,四海之内皆朋友么,徐总难道不是我的朋友?”
徐知行哈哈一笑,道,“瞿先生这话倒是不假,”说着便举起酒杯,对着大家道,“为了瞿先生这句朋友,我们大家是不是得一起喝一杯啊。”
他俩这一来一往,倒是恰好地调节了饭桌上的气氛。
在座的除了徐知行,还有几个也是经常和政府打交道的,厉深叫得出名字的有那么几个,其他两位听徐知行介绍是生意上的朋友,一个姓李,一个姓张,但坐在对面的两个二十出头的女性,其中一位穿了一条淡黄色的裙子,略施粉黛,长得清新脱俗,厉深不由得朝她多望了几眼,这人气质更像是刚从哪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学生,一身的书卷气,倒和这个场合格格不入。
徐知行凑到他耳边说着,“顾总和张总带来的,你知道的,男人嘛。”
徐知行说的隐晦,厉深却听得明白,只是心里有些隐隐的奇怪,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官场待久了疑心病变重了的缘故。
酒过三巡,饭却没有吃上多少。
厉深因为宿醉,一天内都没好好吃上东西,现下又喝了几杯酒,才刚好点的胃又开始上下翻涌起来,他微微皱了下眉头。
他一不舒服烟瘾就犯,他站起身,想出去抽支烟。
瞿东陈在一旁和人喝酒聊天,厉深低声道,“瞿总,借过。”
瞿东陈闻言回头望了他一眼,厉深有些无措地偏开目光,自从那天他对他说了那些话以后,厉深似乎失去了面对他的勇气。
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再抱有什么幻想,但每一次面对瞿东陈时,那种隐隐的痛意总是牵扯着他。
待他抽完一支烟返回包房时,就看到姓李的那人介绍身边的人给瞿东陈认识,“瞿先生,她叫李蓉蓉,我的妹妹,今年刚好大学毕业,自从在酒会见过瞿先生后就一直仰慕瞿先生风采,今天非要让我带她来见您一面。”
瞿东陈被人夸赞也只是微微扬了下眉,礼貌地看向李蓉蓉,笑着道,“是之前顾总办的酒会吧,我们在那儿见过,是吗?”
没想到瞿东陈还记得,李蓉蓉漂亮的脸蛋上顿时有些娇羞,她微微低了下头笑了笑,说,“想不到瞿先生还记得我。”
瞿东陈莞尔,“美女我自然是忘不了的。”
两人轻轻碰了个杯,瞿东陈仰头喝下,李蓉蓉喝了一口,脸上顿时显露红晕,在灯光下倒别有一番风韵。
接下来,张李两位老总就一直在敬瞿东陈酒,李蓉蓉也似乎喝了不少,她端着酒杯来敬厉深时,厉深就发现她已经醉了。
厉深看向徐知行,那人正和朋友聊得尽兴,张李两人又轮番在灌瞿东陈酒,厉深心底一沉,只希望自己是多想了。
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徐知行才结束这场饭局。
厉深不动声色地走在瞿东陈身后,他喝多了,厉深看得出来,他看他脚步踉跄,知道他在强撑,下楼梯时脚下忽然一崴,厉深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瞿东陈却甩开他的手,看向他的目光都是厌烦,“别他妈碰我,我自己会走。”
厉深心里早已麻木,听他这样说也不觉得难过,只是看着他问,“一会儿谁来接你?”
张聪这时已经走到两人身边对着厉深道,“厉主任,我的司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我和瞿总恰好顺路,一会儿我保准把他安全送到家,您就放心吧。”
厉深眉头一皱,刚想说什么就被徐知行搂了过去,“这些您就别操心了,一会儿您跟我坐车,我负责送您回去。”
“不了,我打车就行。”厉深礼貌地拒绝,扫了一眼李蓉蓉和那位姓李的老总,两人不知何时已经提前离开。
厉深看张聪脸色不变,只奇怪这人喝了不少酒却一副清醒人的样子,他抬眸看着瞿东陈道,“让你司机来接吧,电话多少,我给他打。”
张聪听到这话忽然笑着看向厉深道,“怎么,厉主任这是信不过我呢?”
厉深只得解释道,“张总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东陈这人喝醉了脾气不好,我担心一会儿他……”
结果话还没说完,张聪就打断他,“原来是这样,哈哈,厉主任尽管放心,只是几分钟的路程而已,瞿先生不至于把我怎么样吧,”说着他便转过头对着瞿东陈道,“瞿先生,您跟我往这边走,我送您回去。”
瞿东陈已经是醉了,他恩了一声,冷冷扫了厉深一眼,便跟着张聪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厉深只得站在那里看着他们消失在自己眼前,眉眼凝重。
厉深拒绝了徐知行自己上了一辆出租车,他犹豫了会儿才低头拨打瞿东陈的电话,第一个没人接听,再打一次时,显示对方已经关机。
厉深眉头越拧越深,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夜色,心情渐渐沉重。
半响,厉深拨通另外一个号码,对方接通时,厉深沉声道,“王局,我是厉深,我想麻烦您帮我查一个车牌号,对,现在,立刻。”
厉深的眼眸一分分冷下去,与这深沉夜色融为一体。
瞿东陈只觉得全身上下有一团火越烧越旺,他不记得自己怎么来到这个酒店睡在这个房间,只是意识稍微清醒一点时,便看到身边躺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
这女人,似乎刚刚还喝他喝过酒。
头痛得炸裂,身下那个地方更是硬得快要爆炸,睡在床上的女人闭着眼时不时发出呻吟,似乎也快要忍耐不住,她的手不住地往身边摸去,两人身体碰到的一瞬,都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喘,如同渴极了的模样。
瞿东陈的意识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模糊,强撑的意志力告诉自己这个女人不能碰,可身体却快要支撑不下去,女人碰到他就像是濒死的人抓住救命的稻草,她倒在他的怀里开始疯狂地亲吻他的肌肤,扯开他的衣服抚摸他的身体,瞿东陈躺在那里睁着眼不停地喘着粗气,妈的,他快要疯了,妈的!
门在这时忽然被重重踹开!
厉深冲进来时,就看到衣不蔽体的两人抱在床上疯狂地亲吻。
瞿东陈看到他时有一瞬的愣住,忽然推开女人眼眶泛红像是要杀人的模样,女人却已经浑然不知,只是抱着他不住地呻吟用他的手抚慰自己的身体。
厉深担心地朝瞿东陈望了一眼,转头对身边的人道,“把她带走。”
跟在他身后的两个男人上前一步,听到厉深说了一句把这女的送去医院,两人就地掀了被子把女人裹起抬了出去,瞿东陈衬衣大敞地跪在床上,喘息声一下比一下粗重。
“厉主任,找到了。”厉深带来的人从桌上找出来针孔摄像头,走过来拿到面前。
厉深冷色道,“他们应该走不远,现在去追。”
“是。”
几个人领了命退了出去。
厉深转头看着瞿东陈。
他的样子难受至极,不知道何时被下了药,也不知道下了多少的药,看到此刻瞿东陈身下的那个地方异常坚挺,厉深忽然喉头一紧,瞬间移开目光。
瞿东陈红着眼看他,身体的反应已经让他说不出一句话。
“你穿好衣服,我送你去……”
话还没说完,下一秒他忽然被瞿东陈按在床上,那人全身发热,手心散发的热气都快要灼伤他,双方对视了一秒,瞿东陈忽然粗暴地去扯他的衣服。
厉深有一瞬的顿住,他刚要挣扎,瞿东陈的吻就已经落下来。
厉深只觉得脑子嗡地一声,如春水漫堤,冰川炸裂,那一刻,他忽然就失去了推开他的力气。
很多年了,厉深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次在梦里梦到瞿东陈,可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真切,瞿东陈毫无章法地亲吻着他的嘴唇,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接纳自己。
瞿东陈红着眼一把扯开他的衣服,双腿跪撑在腰侧,忍耐不住似的用身下那个地方狠狠顶了他几下,两人同时发出一声舒服的轻喘。
厉深低头去看,虽然隔着衣服,他身下竟然也可耻地硬了。
他从未发现自己的意志力如此薄弱,他甚至不敢直视瞿东陈的眼睛,太丢人了,他想,他的身体竟然也那么想念他。
瞿东陈自然是感觉到厉深的勃起了,他冷笑了一声,毫不犹豫地扯下他的裤子,厉深想要挣扎,叫了句“东陈,别……”
下一秒瞿东陈却捂直接住他的嘴,故意羞辱似的连带他的内裤一并扯掉,头上是亮晃晃的灯光,厉深只觉得有那么一瞬,他全身赤裸的暴露在灯光下,暴露在这个最恨他的人的眼里,他在他面前,终于一丝不挂。
瞿东陈冷冷地打量着他,“厉深,我他妈跟你说过什么?让你离我他妈远一点!你他妈就这么上赶着求我操你啊!”
厉深痛苦地捂住双眼,他已经无法辩解,也不想辩解。
瞿东陈眼里都是噬人的热烈,他拉下拉链就开始撞击厉深。
一下下,那么用力,那么粗暴,厉深觉得自己就像条快要死的鱼,任凭浪花拍打,被撞得快要掉下床,瞿东陈摁住他射在他的身上。
厉深看着他,甚至有些祈求,“东陈,够了……”
瞿东陈浑然不听,解开皮带直接捆住厉深双手,开始新一轮进攻。
这才是个开始。
厉深不知道对方究竟给瞿东陈下了多大的药,也不知道瞿东陈到底是清醒着还是已经被情欲控制,第二次的时候瞿东陈把他脸朝下摁在床上,当他用手指探向他最敏感的那个地方时,厉深抽气地喊了一句,“别……”
可瞿东陈的手指已经进去了,借着刚才的精液润滑,他伸进了三根手指开拓他的甬道,厉深只觉得心口刺痛,身下那个地方更痛,瞿东陈已经是迫不及待,草草做了下润滑,撸了撸自己高挺的欲望后,直接对准他冲了进来……
“东陈……啊……”厉深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疼,太疼了,他从未感受过这样钻心的疼痛,瞿东陈只是微微愣了一下,便再也顾不上其他,扯着他的头发完全进入了他……
“啊……”厉深受不了地叫出声,他开始反抗,反手去挡瞿东陈,一下下,想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东陈……你轻点,东陈……”
他痛得眼泪都流出来,可瞿东陈仍旧那么粗暴地干着他,就像是一头发情的狮子,厉深疼得全身颤抖,瞿东陈听见他痛苦的呻吟,听见他抽气似的的哭音,忽然把他翻转过来,再一次暴露在灯光下,性器退出来以后又再次深深地顶进去,厉深痛得冷汗直冒,他的性器没有半点抬头的趋势,瞿东陈干了他几下忽然退出来,就在他以为已经结束的时候,一个东西忽然凑到他鼻子上,竟然是rush。
脑海闪过这个反应后忽然脊背发凉,厉深扭开头想要避开,却被瞿东陈揪着头发摁在那里,一股不寻常的香味扑鼻而来,厉深只觉得一瞬间大脑发涨。
面色和颈部在药物的作用下开始渐渐变得潮红,呼吸也变得有些不稳。
瞿东陈勾了下嘴角,再一次托起的臀部顶了进去。
厉深大口喘着粗气,借着刚才肠道的润滑和rush的双重刺激,他似乎没那么痛了,可因为瞿东陈力度太大,一下下都顶在他的最深处,他忍受不了地叫出来,瞿东陈只觉得脑袋炸疼,忽然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别他妈乱叫!”
耳光捆在脸上,厉深忽然连呼吸都是停滞的,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瞿东陈,瞿东陈也赤红着眼与他对视,双方皆有一瞬的停顿,就像是时间静止,曾经的瞿东陈,连一个指头都舍不得碰他,又怎么会打他?
意识到这个事实,厉深只想要笑出声来,可眼眶忽然一热,他连忙闭上眼睛,只怕眼泪落下。
瞿东陈只感觉手心火辣辣地刺疼,他看到厉深眼里的心碎,心底一痛,忽然俯下身吻上了他的唇。
吻是咸的,血是腥的,不知道谁咬破了谁,泪水混杂着血的锈味,厉深连挣扎都放弃了,就那样闭着眼任由瞿东陈吻着自己,他依旧顶弄着他,却没有了刚才的粗暴,而是放轻了力道,甚至开始抚摸他的身体让他减轻痛意,他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脸上和颈间,他伸出舌头去舔他的手指,可厉深已经无所谓了,那一耳光之后,无论怎么痛,他都没有再发出一声呻吟。
厉深记不清瞿东陈射了几次,他的身体里和床上全是瞿东陈的精液,而他却一次都没有射,身体和心底的痛意让他在这场性爱里像是被凌迟,做到后面,他渐渐失去了意识,他像是听到瞿东陈叫了他一句,厉深,可他痛得连回应都没了力气,他感觉性器被人用手握住,随后,便被一个温热的温度包裹。
他的意识已经混乱了,只以为是自己做梦,梦里瞿东陈还爱着他,不会那么粗鲁地对待他,性器在瞿东陈的嘴里变大变粗,射出来时,他忽然低声叫了一句,东陈。
敲门声此起彼伏,门铃一阵接着一阵刺耳,瞿东陈终于睁开眼下意识地想要断绝一切噪音,房间门打开的一瞬,看到面前一脸焦急的苏然,瞿东陈忽然有些发懵。
他这是在哪儿?
苏然却抱住他差点哭出声来,“哥,你终于开门了,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瞿东陈脑子一阵发懵,苏然抱着他还在不停地说话,他却突然想起了昨晚的种种,脑子嗡地一声,他只觉得呼吸有些不畅。
苏然这时已经放开他要往里面走,“你怎么一个人睡酒店还关机啊,你知道我找了你一晚上担心死我了吗,要不是……”
“站在那儿!”瞿东陈忽然对着他厉声道。
苏然吓了一跳,转过身惊讶地看着瞿东陈,一时忘记接下来要说的话。
瞿东陈眼睛微红,一把拽过他的胳膊就要往外扯,“你先出去。”
苏然先是疑惑,但只是一瞬,他忽然就反应过来,他睁大眼睛看着瞿东陈,迟疑地开着口,“哥……你……”
他忽然推开他就要冲进去,瞿东陈眼疾手快挡住他隔绝里间的一切,“苏然,听话!”
“我不!”苏然冲着他大喊,眼眶发红,他狰狞着道,“我要看看是谁!你昨晚跟谁在一起!”
瞿东陈冷着脸去拽他,眼里透着凛冽,苏然却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瞿东陈啊了一声吃痛松开,苏然立刻就冲了进去。
“苏然!”瞿东陈沉着嗓子追了进去,下一秒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浴室大开,地上扔着用过的避孕套,一片狼藉。
瞿东陈脸上流露出惊讶,几秒之后,悬在嗓子眼里的心才缓缓放下。
苏然眼含恨意地转头望向他,“人呢?!哥,那个跟你睡的人在哪儿?!”
瞿东陈看着他,没有了刚才的焦急,他淡淡地道,“我让他走了,一个MB而已,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