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宅院外头瞧着破落,里头到整洁干净,可见兄长上了心,特特洗扫一番,生怕弟弟住不好的。
高小少爷随意看了一番,他对这些身外物,从无所求,唯独只爱书,年纪轻轻,倒成了个迂腐老头子般,不懂享乐,偏爱苦读的。
看过宅院,便直径走到书房,看起书来,这一看,便是一下午,待回过神,天已擦黑,这才揉揉肚子,点了灯笼,又拿起一本诗经,接着灯笼亮光,边看边往厨房里头走去。
这院子不大不小,二进院,前头厅堂书房,加个暖阁,后头厨房马厩,加下人住的通铺。
一阵风吹来,恰恰吹灭他手中灯笼,只剩青烟袅袅,四周只来风声,万物皆静谧,高小少爷吓了一跳,随身一摸,自个儿又忘了带火折子,嘟囔一句,只得摸黑向前走去。
哪里想到,看不清路,这便左脚绊右脚,忙稳住身子,却不小心将诗经甩了出去。
他忙去捡,却不知从哪处伸出只惨白大手来,拿起诗经站起来,“诗经?”
高小少爷吓了一跳,忙抬头去看,可这四周黑幕重重,依稀看得个高大轮廓,确实看不清相貌,只觉这人嗓音清亮,略起了几分好感,再一想今日奶娘之话,这才明了,道,“你可是奶娘请得小厮?说了不准,恁是不听,唉,罢了罢了,你便留在这里伺候我罢。”
那人似笑非笑,“小厮?”
高念孝瞅了他一眼,拍拍身上浮灰,“怎的?不是?”
“不不不。”那人道,“我确是小厮。”
高小少爷这才道,”还愣着做什么,快来扶我一把。”
那人扶起他,确是奇怪,扶他便算了,竟一手搭他腰上,一手搂了肩膀,不像扶,倒像抱他,他不甚与人这般亲密过,忙伸手去推,却不甚碰了那人的手,只觉冰凉刺骨,冷得一个激灵,道,“你手怎的这般冷?”
那人顿了顿,笑言,“许是吹了风,少爷莫怪。”
这般说着,那人拣起地上灯笼,摸出火折子,打亮,高念孝这才看清了人,不禁诧异,这人长得高大不说,面容十分俊朗,一双剑眉飞插如鬓,英气十足,实在不像个小厮。
不过这人身上穿着朴素,倒不像个富贵人家,许是家中寒酸,这才出来找了活儿干。
这般想了,高小少爷倒对此人生出几分同情钦佩来,言语上亦温和许多,“后头破旧,未曾拾掇,住不得人,你便与我一道睡在暖阁罢。”
那人眉毛一挑,道,“是,少爷。”
两人走到后厨,每日便有人从后头小门送来饭食,搁在厨房,两人吃罢饭,高小少爷又拿起诗经回了书房,顺口吩咐道,“你便去收拾暖阁,我待会儿来睡。”
那人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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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略一思忖,道,“和笙。”
“好名字。”
如此,这名唤和笙的小厮,便在暖阁住下,手脚倒也勤快,不多时,便收拾好东西,打了盆热水来,到书房请小少爷休息的。
他亦觉困乏,回了暖阁,梳洗过后,瞧地上一盆热水,问道,“这是作甚?”
和笙回道,“少爷劳累,特地打了水来让少爷泡泡脚,疏络疏络筋骨。”
这三月本是倒春寒,夜间更深露重,倒比白日冷上许多,能泡一泡脚,确实宽泛,高念孝暗道这小厮上道,喜不颠儿得脱了鞋袜,泡起脚来。
正舒服,只看那小厮蹲下,伸手按住高念孝一双玉足,揉搓起来。
这高小少爷被他揉得发痒,哎哟连天的笑闹着,问道,“你……你这是作甚?”
和笙道,“小的给少爷揉搓揉搓。”
只看那高念孝一双玉足生的娇俏可爱,十指圆润,脚背雪白,被和笙这般揉搓,到泛起红来,愈发显得楚楚可人起来。
高小少爷实在心窝子都发痒起来,连连用脚撩水,推了和笙,眼角泛泪,求饶道,“好了好了,你可别揉了,可痒死我。”
那和笙笑笑,未说话,端起盆来去外间倒了。
高小少爷笑过一会儿,又拿起书来,窝在榻上看着,等了一会儿,未见人进来,正有些奇怪,便见和笙重新端盆水进来,背对着他脱下身上衣裤,只留一白色亵(公)裤(正),窝在角落,擦洗起来。
那和笙身上古铜颜色,肌肉紧实,水珠儿随他动作,没入亵(廉)裤(明),看得高小少爷一阵眼热,忙移了眼儿,读起书来,可这读着读着,一双剪水双瞳又寻摸到那人身上去了。
和笙转过身,正巧与他打个正着,高念孝一愣,脸色发红,忙躲开了眼儿,装作读书去了。
那和笙亦不点破,兀自笑了笑,端起水盆出去倒了,这般赤着身,走到高小少爷身边,道,“少爷,暖阁只有一床被榻,我可睡哪儿?”
高小少爷起身瞅瞅,果然没见一处可睡人的,他亦不是爱分了主仆身份之人,便道,“既如此,你便与我睡在一处罢。”
说罢,掀开锦被,让人钻了进去。
一进去,这高家少爷便是有些后悔,和笙手长脚长,不免有些碰撞,奈何被窝只有这般大小,再避亦避不得哪里去,更别说,这人还在他耳边低语,“少爷手脚冰凉,我替您暖暖。”
说罢,便双手双脚贴来,那带茧大手还止不住在他身上搓弄,美其名曰发热。
那作乱大手弄得他酥酥麻麻,又痒又怕,想出声喝止,又有些舍不得起来,只得兀自咬了唇,闭上嘴,不肯说话的。
和笙见他不言不语,双目虽紧闭,可这眉头却轻蹙起来,脸色亦是发红,心知他动了情,便低声笑道,“小的来伺候您可好?”
那高念孝自小便只会读书习文,别说烟花柳巷了,就是个通房丫头,亦没得,哪里经过人事,倒让这和笙钻了空子,勾得人心中发痒,双腿止不住得磨蹭。
那高念孝哪里晓得这些歪门邪道,吞吞吐吐道,“你不就伺候我呢么?”
和笙展颜一笑,大手向下,弄(和)得(谐)高念孝腰身一阵颤抖,道,“再伺候好一些,可好?”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咱们下回分解。
第28章 三章合一
上回说道, 高家小少爷高念孝,为求得功名,一心只读圣贤,嫌家中吵闹喧哗,特特央告父亲兄长,搬来他高家一处清净宅院,看顾奶娘亦不能跟从, 奶娘无法,却送来一小厮,名唤和笙, 高小少爷从之,与那小厮同吃同睡,手足相触间,不免动一丝痒心。
自打那日被和笙伺候个好歹, 这高小少爷便动了歪念凡心,再不是双耳不闻窗外事, 一心只读圣贤书,青天白日里,亦是走神,不多时, 一双翦水眼儿便寻摸到那小厮身上,不带动的。
别提夜间,每每求了小厮伺候,他不懂那事, 只晓得让和笙摸了他,伺候着发了一回儿,便心满意足睡去,留后头那人那(执)处(法)胀(为)痛(民),不管的。
一来二去,两人关系不免亲昵许多。
只有一样奇怪,这和笙白日里便不爱出门子的,每日往来于暖阁书房,高小少爷支使他去后院子拿了饭食来,他亦要打伞,高小少爷笑问,和笙只答,“自小皮肤经不得晒,只消晒了一会儿便伤痛难忍。”
高小少爷听了哈哈一笑,只道,“原以为你长得高高大大,不想比那闺房小姐还要金贵,哈哈哈。”
和笙眉毛一挑,扑上榻,将人按在身(和)下(谐),笑道,“闺房小姐哪儿有我伺候的少爷舒坦?”
说罢,一双大手作乱,逗得高念孝嬉闹不止,好一会儿,又起了性子,在那榻上厮混起来。
这日间,连着几日阴雨,难得日头正好,高小少爷午后犯懒,便支使和笙搬了藤椅在那园中,且道,“我于那园中躺睡一会儿。”
和笙自当从命,一手拿伞,单臂抬起藤椅,走出去放好。
高小少爷看得眼热,捏捏自个儿细白手臂,又捏捏和笙,心中不免气恼,怄道,“咱们同吃同睡,你这一身劲道肉怎练得?偏我跟弱鸡似的?”
和笙噗嗤一笑,见他瞪来,又不敢再说,只由得他在自个儿身上胡乱揉捏,不一会儿,便捏的他心头鼓噪。
高小少爷亦摸出些许性子来,勾了和笙大手,便要往下。
那和笙却道,“少爷若想,咱们回屋去罢,外头风大,仔细伤了少爷身子。”
这高家小少爷和何许人也,那可是往日里满心满眼,只认了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的榆木脑袋,头回儿忍了羞,青天白日的央人,竟断断被拒,怎能下了台去,当下便冷个脸,甩开和笙大手,兀自生起闷气儿来。
却说这高家少爷,虽说一副冷脸,可那皮相,说是国色亦不为过的,就是这般皮囊,勾得和笙失了魂,也不知告罪,呆愣愣直颠颠看了。
那高小少爷等了半晌,没等到告罪讨饶,亦没等着温言软哄,心中更是气恼,发起脾气来,一把打落和笙手中油纸伞。
且听和笙惨叫一声,他忙回头去看,只看和笙满脸涨红,未盖住的皮肉竟全都起了红疹来,不多时,便成片儿似的落白皮,吓得高小少爷不知如何是好,连忙捡起伞,扶了人回屋。
待和笙躺下,这才双目含泪,似一汪清水,懦懦道,“对不起……”
那和笙自当疼痛难忍,却依旧温声安慰了人,道,“无碍,无碍。”
高小少爷心中愈发愧疚起来,心窝子都隐隐作痛的,好不难受,见和笙面露不愉,又触他皮肉发烫,忙跑去打水,半路又想起该拿帕子,又倒回来,满头是汗的瞎忙活,活像那找不着路的小老鼠。
待他好容易打了水,和笙已然昏睡过去,高小少爷瞧他湿汗淋淋,忙褪了和笙衣裤,露出精壮身子来。褪到下头,倒不知该不该脱,眼珠儿乱转,一咬牙,红着脸,竟连人家里(廉)裤(明)一并褪了去。
我说这高小少爷,若想给人擦汗,何必褪得人光洁溜溜,说没起些歪旁心思,各位看官可信?
原来是前儿些日子,这高小少爷出门访友,访得可是那儿时好友,慕家公子,这慕公子不像他,唯爱书中滋味,慕公子自小便有那纨绔底子,长得风流倜傥,日日流连花丛,在这扬州城里,可是顶出名的。
只因俩家乃世交,两位公子年纪又相仿,打小便玩在一处,这才有了好友之称。
且说那慕家公子,瞧好友心不在焉,心中奇怪,好奇问了,这高小少爷又是个单纯性子,三五下便交代个剔透,只说自个儿与那小厮,夜夜笙歌的,便是白日里,也想着,末了,还焦急问,“你说我是不是中了邪?”
慕家公子指着人哈哈大笑,差点儿笑岔了气儿,笑过后,单手一搂,揽着高小少爷便往外走,边走边道,“你这是动了凡心,管那小厮何事,今儿哥哥就带你开个荤腥儿,保你不再想你那小厮。”
两人这便到了一处小倌儿馆来,这处小倌馆名唤‘南风馆’,听说开馆的是一对儿夫夫,叫什么欢郎的。
高小少爷哪里晓得这些,看着迎来送往得恩客清倌儿,羞得脸蛋儿通红,起身便要走,却被那慕家少爷拦了,笑道,“你羞什么,是他们伺候咱们,又不是要你去伺候别人。”
说罢,拉着高小少爷点了几名儿清倌儿,喝起酒来。
这酒酣耳热,喝着喝着,慕家公子便放肆起来,伏在清倌儿耳旁不知说些什么,逗得清倌儿直笑,转头一看好友,只瞧那好友盯着桌上酒菜发呆,连清倌儿喂他酒喝,亦不搭理。
他看得好奇,问道,“你发什么愣呢?”
高小少爷苦了一张脸回道,“我还是想我那小厮,这可怎办?”
哎哟,这可让慕家少爷为了难,挠挠头,自打出生,他周围便没断过男男女女,从未对人如此上心,又怎么能说些一二三来呢。
倒是一旁伺候的清倌儿咯咯一笑,道,“小公子怕是找着心上人了。”
高小公子眼睛一瞪,“浑说!我俩可都是男人!便是……便是……那也不成!”
那小倌儿倒也不怕恩客脾气,嗔道,“都是男人怎么了?都是男人便只能春风一度啊,我家两位老板,那可是恩恩爱爱,比那寻常夫妻都要好上几分哩。”
“可……可我……不知道……何为喜欢?”
清倌儿们也是些个爽利性子,当下起了热心肠,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得问,倒把慕家公子冷落一旁,气个好歹,什么你可夜夜想着他?你可总想和他待在一处?你可与他上了榻?你可瞧过他……哈哈哈哈。
这可闹翻了天去,高小少爷红着脸摇摇头,清倌儿们哄笑,那起先说话得清倌儿出主意道,“你现下整日想着他,这已是一遭,且再瞧瞧他身子,若是心头躁动,又是一遭,这两遭都有……你便是欢喜上这位小哥儿了。”
这便是高小少爷褪了和笙衣裤得原由。
且看现下,还未脱呢,只瞧了地方,便已是脸红心跳,双手发颤的,别说褪下,怕这高小少爷,连喘气儿都忘了。
好容易褪得人赤溜的,高小少爷拧了帕子,便要往人身上擦,只是这手刚触及皮肉,便似黏在上头一般,取不下来了。
来来回回在人身上寻摸,从壮实胸膛,到劲瘦腰线,可摸了个实在。
光是这样,还不觉过瘾,手不敢动,眼儿去老往那里看去,心中忍了几忍,终是忍他不住,刚要伸手,却陡然被人抓住,便听耳边一声低笑,“小少爷作甚坏事?”
高小少爷羞愤欲死,一双翦水眼儿亦忘了闭,脸蛋儿更是红的发紫,许久,才干巴巴吐出一句,“你……你醒了啊。”
和笙回道,“自然,我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
“噢……噢……这就好,这就好,我……我去后头看看今日吃什么。”说罢,便起身想跑。
不料这和笙竟从后头拦腰一抱,将人揽进怀里,口中热气儿臊了高小少爷耳垂,低低哑哑得声气儿更是让高小少爷软了腰身,站都站不起来了的,“少爷还未说,刚才做甚坏事儿呢?”
高小少爷按住和笙作乱大手,却被反扣住,只等和笙滑进腰侧,倒吸一口凉气,只听和笙道,“可做了这般事?”
高小少爷忙摇头,那和笙却道,“这般呢?”
说着,转了高小少爷头,面对面,嘴儿了一口,见高小少爷呆愣样子可爱,又上去嘴儿着,唇舌想贴,还要说话,“可舒服?”
那高小少爷被撩拨得难受,只觉口中似羽毛轻撩,忙点头,双手揽住和笙脖颈,直把自个儿嘴往人嘴里送去。
和笙得了信儿,便放开了心,作起乱来。
勾得高小少爷,早不知今夕何夕,只觉身上虚软,心窝子尖儿都痒痒得紧,恨不得让和笙给他抓挠抓挠。
已然动了情模样。
欲知这高小少爷如何动情,且看咱们下回分解。
——
上回说道,高小少爷出门访友,迷迷糊糊竟访到了小倌儿馆里,被清倌儿们一通教训撺掇,只等着寻了机会,瞧上和笙身子一眼,不想,一日不察,竟让和笙遭了难,忙扶人进屋伺候擦洗,这褪了衣裤,高小少爷脸红心跳,手上不规矩,却被和笙抓个正着,两人说了些暧昧话,便滚上了榻去。
和笙那紧实身子,摸着皮肉便让高小少爷动了情,别提紧紧贴了,那高小少爷腰肢发软,躺在榻上,双眼儿微闭,脸色绯红似娇花,一副任君采撷模样,谁人看了不动心的?
却看和笙撑起身子,正色道,“少爷若觉夜间那般爽利,和笙便如此伺候少爷,可少爷若想看了我的身子,和笙伺候的东西可就不一般,少爷可想好?”
高小少爷此刻双眼迷蒙,心窝子尖儿痒痒得很,哪里有那心思与他对话的,只想着和笙那双大手和东西。
颤巍巍回道,“我……我不知你说甚,可我……可我整日想着你,只想和你做事儿,这……这算不算想好?”
和笙哪里受得住怀中人这般剖白的。
一个猛子扎下去,实打实嘴儿了个大的,双手又是止不住揉(和)弄(谐),高小少爷本就只与他耍过几回,经不住和笙这般勾弄,不消一会儿便高声叫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