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人……”邓远见是崔子鹤,勉强一笑,双手抱拳放开,已示对吏部尚书的尊重。
“邓大人,一起走走吧”崔子鹤笑了笑,道。
邓远停顿了一下,道:“本官倒是空闲,就是不知道崔大人,事务繁忙,有没有这个时间”。
崔子鹤笑了笑,道:“你我也算是同一辈的,何须这样和气,等下我们两人一起去酒楼喝一杯,好久没和邓大人一起喝酒了,还真是有些怀念”。
“恩”邓远点了点头,然后带头向前走了。
被落下的崔子鹤有些无奈,耸了耸肩,只能快步走上两步,赶上邓远。
“平日见你还好,今日从御书房出来就觉得你有些无精打采,刚刚在宫中,老夫不好说,日后在宫中还是惊醒一些,到底隔墙有耳,万一被那个不长眼的人看了去,告诉陛下,这样会让陛下对你的印象不好”崔子鹤给礼部尚书到了一杯酒,道。
“老夫现在还怕人告是么?老夫现在有什么值得别人算计的,你们这些部门一个个忙得热火朝天的,礼部清闲的都快长毛了,如若不是每年年末还有一个年终祭礼,我看啊,礼部也和鸿胪寺差不多咯”邓远端起酒杯,一口将杯子里的酒给喝了。
崔子鹤摇了摇头,给邓远满上,道:“咱们这个陛下和先帝不同,他不喜奢华,即使是自己的寿辰,也未成大肆铺张,前两年陛下身边的内监杨公公不是说了吗?陛下的寝宫有一次都漏水了,可是陛下也只是让工部把屋顶补好,并未大肆声张,这位陛下和先帝比起来,真当是勤俭得过分”。
“可不是吗?如若换成先帝,必将寝宫推倒重建,那时候我们礼部自然要出面,对礼制规格进行规划,然后再由工部动工修建,可是我们陛下倒好,只修补了屋顶,实在是太过小气了,怎么体现我们大夏的繁荣”邓远说完,再一口,将杯中酒给一口喝了。
崔子鹤见状有些无奈,便不肯再给这人满上了,道:“你少喝一些,喝得这样急,即使你酒量不错,也得醉了”。
邓远叹了口气,道:“不瞒你说,崔大人,老夫多么希望我们陛下能稍稍学一点先帝的奢靡”。
崔子鹤一下就被逗笑了,放下酒壶,道:“你想得倒好,陛下真当奢靡去了,我们大夏王朝的百姓怎么办,说实话,你也不要怎样悲观,老夫觉得你们礼部日后有忙不完的事,只看你沉不沉的住气”。
邓远一下来了精神,看向崔子鹤,问道:“何出此言”。
“你想想,我们陛下为何那样节俭,再想想为何我们陛下不肯将寝宫推倒重建,甚至这次沧溟国太子来访,也推迟”崔子鹤问道。
邓远摇了摇头,他猜不透这位陛下的心思。
“沧溟国太子来访,推迟时间,有一点是因为大夏还没准备好,第二点就是因为大夏并不富裕,陛下不肯重建寝宫也是因为大夏没钱的缘故”崔子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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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远有些惊讶,道:“陛下登基十年了,而且这样节俭,对百姓的税收也逐年降低,国库怎么可能没有银子?”。
“邓大人,你想啊,国家现在最耗银子的地方,一个是水泥路,还有一个就是制造火&枪以及冶炼钢铁的三处地方,这些都是工部去负责,户部直接拨款的,为何今日户部尚书陈敏那样反对,也是因为户部没钱的缘故”崔子鹤到底是吏部尚书,对朝局看得还是很清楚的。
“可是海番院下西洋,不是挣了挺多吗?还有每年的税收,应该也不少啊”邓远掌管礼部,与庶务上到底是有些不敏感。
挣了不少,可是花销更多啊,摊子铺设得太大,你没发现吗?我们官员的俸禄提高了不少,如若节俭一些,即使家中没有其他的产业,基本上也能在京城生活下去,当日,这也只是陛下一个不许贪污受贿的手段罢了,如若发现有贪污受贿的,直接抄家,也是有这个原因在,所以官员也并不是很反对这个条例。
还有就是庄稼人的税收也减少了不少,生下的,国库的收入,大头就是商人的税收以及西洋来的银子了,可是西洋来的银子,也不能每月都有,去西洋的船队至少一年一个来回,你说说,国库现在缺不缺钱。先帝在是,官员找户部借银子多么的方便,现在却要写报告,确实你有借这笔银子的需求,还需来我这个吏部尚书这里审批,否者,户部怎么可能会把银子借出来,那些宗亲借银子,还需陛下审批,现在谁缺钱会去找户部借银子。
“既然户部缺银子,那你为什么说,以后我们礼部有忙不完的事”邓远不解。
“你说说,当水泥路铺完,国库的开销只有冶炼钢铁和火&枪两项开支,而且你要知道,钢铁可是耐损耗的东西,等这些都上正规,你说说,户部还缺银子么?户部不缺银子,而我们大夏又如此强盛,你说说,我们陛下不会邀请其他国家使者来大夏么?既然其他国家使者要来大夏,你说说你们礼部清闲得了吗?”崔子鹤笑眯眯的。
邓远猛然醒悟过来,起身,向崔子鹤行了一礼,道:“多谢崔大人开解”。
“哎,邓大人,你这是做什么?”崔子鹤连忙将邓远扶了起来,道:“因为朝局多变,老夫也不想你走错了路,此次沧溟之事,你如此失落,鸿胪寺卿只会更加失落,你知道,因为先帝在是,伍家是京城之中数一数二的家族,所以,做的那些事,你也知道一二,陛下登基,虽然伍家壮士断腕,隔断了尾巴,在夹缝中生存,可是陛下对伍家一直都不满,现在陛下已经完全掌控了朝局,他想要对付伍家,也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老夫不想因为这件事,你上了伍家的船,到时候老夫想救也都救不了”。
“伍家的事,老夫也有所耳闻,伍家当初还想走后宫的路,将伍家的嫡女送进了皇宫,后来这位伍家女儿见自己怀有龙胎,就陷害另外一位妃子,害得这位妃子小产,后来陛下一怒之下,将此女贬成了御女,这还是看在她肚子里有龙胎的情况下,后来,此女也被将胎保住,三个多月了,明明胎儿已经坐稳,结果睡了一觉,醒来,就流产了,可见,这坏事可不能随便做”邓远叹了口气。
“可不是吗,当时还闹得挺大的,伍家的那位还非说有人陷害她,结果太医来查,确实是无缘无故的流产,并没有其他的原因,实在是可惜”崔子鹤摇了摇头。
两人心中都有一种感觉,当周边各个国家来大夏朝贡之时,估计就是陛下清算伍家之日。
作者有话要说: 有的小宝贝说小受的剧情不多啊,主要是他才五岁呢,五岁能做什么,攻受两人的感情升温,得让小受进入朝堂参与朝政之后,等沧溟国和伍家的剧情走完,时间将会大幅度跳跃,亲们安心啊(*  ̄3)(ε ̄ *)
☆、第71章
“陛下, 四皇子来了,说有事找您”杨勇进来看着还在挑灯批阅奏折的陛下, 有些心疼, 现在天下并不太平,天灾人祸的, 即使陛下已经尽力减免了百姓的税收, 可是依旧避不了天灾。
杨勇不知道,现在的大夏, 正处于小冰河时期,现在还好, 等大夏末代帝王那会儿, 天灾更加严重, 大夏有圣祖和世宗奠定的盛世,即使末代皇帝再昏庸,宠爱美人, 大夏王朝的军队怎么可能对付不了北方的少数民族,不过是因为天灾, 天气寒冷,民不聊生,再有人放少数民族入关, 这才结束了大夏王朝赵家的统治时期。
朕放下奏折,有些奇怪,那小东西平日不怎么乐意主动找朕,今日怎么舍得过来了。“快让他进来, 这夜深露重的,可别落下什么病根”。
“诺”杨勇连忙出去把四皇子带了进来。
赵韫玉一进自家父皇的寝宫,就看到自家父皇还在案板前不停的批阅奏折,赵韫玉叹了口气,他也是做过皇帝的,自然是明白,当皇帝,看上去风光,可是实际呢?整日有批不完的奏折,操不完的心,还要平衡前朝与后宫,每日要处理的事不知多少。
“参见父皇”赵韫玉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
朕见之前还在襁褓之中的婴儿,一晃,就五岁了,时间确实过得挺快的。朕招了招手,示意四皇子过来。
赵韫玉见自家父皇招手,就上前走到父皇跟前,道:“今日来,是有事和您说”,赵韫玉此时说话依旧带着些许奶音,再加上他一本正经的小脸,确实有些好笑。
朕伸手将人抱了起来,颠了颠,德妃照顾的还是不错,这孩子又重了些,将人放在自己的腿上,摸了摸他的脑袋,道:“说吧,什么事儿”。
赵韫玉觉察道自己父皇的动作,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虽然他现在才五岁,但是他心里年纪已经很大了好不好,但是父皇却依旧把自己当一个小孩。“就是儿臣觉得,大皇兄和五皇弟身体不好,但是却没有请假在家休息,每日都来上课,儿臣都很怕他们熬不过去”。
“嗯?什么意思?”朕皱着眉头,问道。
“父皇知道大皇兄的性格,永远都是那样温和,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即使非常难受,他也挂着笑容,不肯说出他不舒服,儿臣也就没有注意,后来是因为五皇弟,本来以为五皇弟年纪小,刚来上书房不习惯,便没注意,可是今日儿臣看五皇弟整个人脸色都不对,一碰他,浑身发热,但是五皇弟也没说回去休息,这时候儿臣才好好注意到大皇兄,这才发现他的不对劲”赵韫玉心里对贵妃和申宝林极其不满,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都挺喜欢大皇子这位皇兄的,而五皇弟,上辈子的五皇弟并不是从申宝林肚子里出来,而是从贵妃肚子里出来,就身份而言,确实云泥之别。
朕皱着眉头,现在真的有些不理解这些个女人了,究竟是把皇子当成了什么,即使他们年纪小,但也是一个人,而不是工具。
“父皇,你还是想想办法吧,儿臣对大皇兄那样,确实有些不忍”赵韫玉嘟着嘴,他觉得大皇兄实在是不应该生在皇家,想大皇兄那样的性格,只配做那世外仙姝,手中拿着花,脸上带着笑,温和的看着世人。
朕摸了摸四皇子的头,叹了口气,道:“朕知道,因为朕让六部郎中去上书房给你们讲解时政,后宫的那些女人就急了,有皇子的,就拼命让皇子去上书房好好学,还没有皇子的,恨不得今天能怀上,明日就生下来,后日就能长大去上书房念书,完全不顾皇子是不是太小,身体是不是不舒服,这种事确实要处理一下了”。
“父皇预备怎么做?”四皇子问道。
“让工部把皇子所收拾出来,你们去上书房念书的皇子都住进去吧,这次,朕不会让任何人插手皇子所的事”朕冷下了脸。
赵韫玉点了点头,确实,父皇这个办法也挺好的,等皇子们都去了皇子所,住在皇子所,顶多特定的日子去自己母妃宫中请安,但是皇子年纪都很小,这样就可以把自己母妃的影响降到最低,想想现在德妃,也是耳提面命的让他努力跟着六部郎中学习时政,他也有些心塞,这些女人啊。
“韫玉觉得最近上书房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妥的”朕捏了捏自家四皇子的脸,仔细闻一闻,四皇子身上还是有一股奶香味,也不知长更大一些,会不会消褪。
“儿臣觉得挺好的,就是那些郎中将的时政太过保守了一些”赵韫玉耸了耸肩,表示对自己的自信,好歹他也当了那么多年的皇帝好吗。
“你得理解,朕才办了太师,他们教导你们的时候,自然战战兢兢,生怕被人说什么教坏皇子,将的那些时政,都是些保守的,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有上一世的经历,但是其他的皇子不同,他们可听不懂这些,让他们用这些保守的朝政启蒙也还算可以”那些教导皇子的少师什么想法,朕还是了解的。
赵韫玉点了点头,果然,他还是不能小瞧自家父皇,考虑得周全。
“今日在朕这里睡?”朕问道。
赵韫玉连连摇头,道:“还是算了,儿臣还是靠暗卫从德妃的永和宫悄悄出来的,这些天,德妃每日都要目送儿臣去上书房,等明日她起来,发现儿子没在,那乐子就大了”,赵韫玉白了自家父皇一眼,都怪他,把去上书房读书的时间改成了辰时,如若是寅时,看德妃能不能起来,不过他也起不来。
朕叹了口气,道:“看来只能算了,本来还想今日你我父子能抵足而眠的”。
赵韫玉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自家父皇这是嘲笑自家的个子太矮吗?他才五岁,还会长的。
和四皇子闹了一会儿,就让暗卫把四皇子送回了永和宫,四皇子回去后,再让朕批阅奏折,反而静不下心了,最后只能熄灯,回床上睡了。
第二日,下早朝之后,朕去了上书房,这次朕没在上书房外听少师给皇子们讲课,而是直接走了进去,把五个皇子叫到自己身边,说是考校学问。
大皇子看到皇帝时,十分的开心,五个皇子中,除了四皇子外,他是最不怕皇帝的了。
说实话,朕当年在上书房也才读了三年书,这么多年过去,朕其实也挺没文化的,好在几个皇子还小,学的东西也简单,简单的考校朕还是可以胜任的。
自然,今日考校是假,朕来看大皇子和五皇子的身体情况是朕,当大皇子背书背了一半的时候,自己最喜欢的父皇忽然向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父皇一把将他抱了起来,放在父皇腿上坐着。
“温玉的身体不舒服?你真正发热呢?怎么没在宫中休息,你的身体不好,不能劳累,温玉怎么不听话呢?”朕真的有些生气,这孩子,站都有些站不稳了,还依旧在这里勉励支撑,为什么一个才五岁的孩子会带病上课,不就是因为自己的母妃吗?
大皇子抿了抿嘴,眼眶一下就红了,可是依旧没敢哭,身为要给弟弟带好头的尊严,身为皇长子的尊严,不许他哭。赵温玉有些害怕,他的手悄悄的抓紧自己父皇的衣服,很怕父皇就这样不喜欢他了,很怕他让父皇失望了。
朕叹了口气,这孩子啊,朕还真不知拿他怎么办才好。
赵韫玉见父皇把大皇子抱在腿上,忽然心里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赵韫玉又开始反思自己,他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会吃别的皇子的醋,即使这样宽慰自己,他心里不舒服的感觉,却半点也没消褪。
就在赵韫玉反思自己的时候,他身边的五皇子到底年纪小,支撑不住,一个没站稳,就要像地上倒去,赵韫玉连忙把他接住,可是他现在也不过五岁,五皇子也不是很轻,他也没站稳,倒在地上了,而五皇子则倒在了他身上。
朕一个没注意,没想到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连忙把大皇子交给杨勇抱着,然后把四皇子和五皇子一起从地上抱了起来,急道:“快去,把太医叫了来”,朕压抑自己心中的怒火。
上书房也没一个休息的地方,横竖这里离朕的寝宫不太远,朕直接将三个皇子带回了自己的寝宫,剩下的两个皇子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但是估计今日也不能念书了,只能各自回自己母妃那里,问要怎么办。
“你说大皇子和五皇子病了还去尚书府念书,今日陛下去了,还说了大皇子”张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古人不是都崇尚刻苦念书的吗?不过江阮和申小燕还真是作死,皇子乃天子血脉,还这样逼迫。
二皇子想了想,道:“母后,如若儿臣病了,您会不会也让儿臣去上书房念书,就和大皇兄与五皇弟一样”。
张倩微微一愣,然后脸上露出一个笑容,道:“母后怎么会这样做,我儿是母后心中的宝贝,如何舍得我儿有一点不舒坦”。
“那儿臣觉得每日去上书房念书,感觉一点也不好,儿臣是不是也可以不去上书房念书了”二皇子睁大眼睛,惊喜的看着张倩。
张倩笑了笑,点了点赵良玉的脑袋,然后正色道:“不行”。
二皇子嘟着嘴,泄气了,用眼神控诉皇后对他不好,说话不算话。
张倩见自己还懵懂无知的儿子,心里有些着急,道:“你生病是生病,不想去读书是另外一回事,你现在还小,不喜欢念书很正常,可是你不念书,那又能做什么呢?你年纪这么小,士农工商中,你什么都做不了,除了念书还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