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么么么么:你好同志,欢迎你来到许阿仙北街9号后援会。
所以许阿仙到底是谁啊!
许哥听到你们这么叫他会哭的好么!
虽然有个仙字,但它并不比许阿牛炫酷多少啊!
另一边,许阿仙本人正在独自面对舅老爷,如果你要问他现在的感受,他可以回答你——冻人心魄。
阿烟被傅西棠派去门口拿快递,于是现在整个书房里就只有许白跟傅西棠两个人。书房很大,巨大的书橱占满了三面墙壁,一直顶到天花板上。入目之处玲琅满目的都是书,古今中外应有尽有,明亮但并不刺眼的水晶灯则被做成了爬山虎的样式,在天花板上蜿蜒出一朵巨大的花。
傅西棠伸手,一本书便从书柜里飞出来,落在他的掌心。他看了看书的封面,说:“下次阿烟再来找你,不用理他。”
许白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现在大家都喜欢点外卖,很方便。”
“他可以点,但不该三番两次花你的钱,让你帮他顶锅。”傅西棠坐下来,说。
“那我下次不这样了。”许白老实听训,态度诚恳。
傅西棠却淡然地扫了他一眼,说:“要记得住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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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许白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的手。刚才有一场摔杯子的戏,玻璃碎片溅进了他的衣袖管里,他起初没发现,后来就被划了一道口子。
“只是一道小口子,而且血已经止了。”许白不甚在意,笑笑说:“谢谢傅先生关心。”
傅西棠却微微蹙眉,这时阿烟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手中拎了两个香气扑鼻的外卖。傅西棠便被阿烟吸引了目光,转而教训他去了。
许白见状,不由松了口气,说:“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慢走。”傅西棠没有留他,可在许白走出几步后,他却又说道:“医药箱在楼下沙发旁的第二个柜子里,小伤口确实没必要大声嚷嚷,但你该自己处理妥当。”
许白微怔,回过头看向傅西棠,没想到大老板竟然把他的心思都看透了。他是不想因为一个小伤口麻烦剧组,所以自己把碎片扔掉就算了,省得大家都围过来关心,搞得好像受了什么大伤一样,没必要。
他没想到的是大老板其实还挺体贴的,许白点点头:“谢谢傅先生。”
傅西棠说:“你是四海的人,不用谢。”
许白到了楼下,果然在沙发旁第二个柜子里找到了一个医药箱。只是打开医药箱之后他傻眼了,药箱里的东西虽然保存得非常完好,也没有什么灰尘,但毫无疑问,这些东西都……过期了。
正好从楼上跑下来的阿烟看到了,急于立功补过的他立刻掉头返回书房,扒在门口喊道:“先生,药过期了!”
许白,选择远走隔壁,不然留下来太尴尬了。
#关爱傅先生,人人有责#
回去之后的许白也没把手臂上的伤当一回事,只是剧组的大家看他的眼神都带上了一种耐人寻味的色彩。但许白是影帝,全剧组除了老资历的翁老,就他咖位最大,谁敢当面问隔壁的事情?
要是问出什么问题来,那可就糟糕了。
于是大家就在这么诡异又和谐的氛围中,认真投入地继续拍摄。
不过下午的时候,阿烟又来了。
许白忍不住挑眉,问他:“你家先生让你过来了?”
阿烟瘪瘪嘴,手捂心口作痛心疾首状,递过一个纸袋,说:“先生让我送你的。”
送我的?许白打开来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是药和纱布。
阿烟继续说:“先生给了我一百大洋,特意让我出门买的。哎呀妈呀祖国母亲这两年发展得可真是好,人店员直接让我用支付宝或者微信,我说老子一个都没有,人还不信呢!”
阿烟这话,说得老气横秋的,活像东北扛把子。
许白不由认真地打量着他,他立刻回过神来,眨眨眼,一秒变乖巧:“嘿嘿。”
嘿你妹。
“对了,我说那个杜泽宇怎么老是瞪着你啊。”阿烟又说。
许白回头看了一眼,说:“他其实也是四海旗下的艺人呢。”
阿烟说:“那你可不能把这告诉先生,先生肯定不喜欢他。”
许白挑眉,阿烟便拍了拍他的胳膊,说:“放心吧,你已经过关了。”
说完,阿烟就又一溜烟跑回家了,连个询问的机会都不给许白——已经过关了?是大老板觉得我这个人还不错的意思么?
许白兀自想着,过一会儿回过神来,看着袋子里的药,又陷入了沉思。良久,他拍了张药的照片发送到花果山天团的群里。
朱子毅:农业频道最近是不是改版了?不讲养猪讲职场了?
克斯维尔的明天:回得这么快,一看就没有认真工作在玩手机,扣工资。
朱子毅:你大爷。
克斯维尔的明天:你说我要是再给傅先生回点礼,我俩是不是得回到明年去?
朱子毅:你想问题想得很深远嘛。
克斯维尔的明天:应该的。
朱子毅:谁让你离大老板那么近呢。
克斯维尔的明天:那送花还是送咖啡?
朱子毅:你追女朋友呢?
克斯维尔的明天:……
克斯维尔的明天:你这么一说……
姜是新的鲜:啥?许哥有喜欢的女生了?!震惊!我错过了什么!
克斯维尔的明天:反射弧太长了,一看就没有在认真工作,扣工资。
姜是新的鲜:哎哎哎?等等!我在隔壁卧底呢!
朱子毅:隔壁?
姜是新的鲜:北街9号许阿仙后援团,团长是小莫姐。
克斯维尔的明天:许阿仙????
许白不由抬起头来,看向不远处正在给姚杳补妆的小莫姐。小莫姐接收到许白的目光,向他露出了一个少女般羞涩的笑容。
许阿仙什么的,应该就是他眼花了吧。
许白摇摇头,他觉得自己需要清空一下脑子,专注于工作了。
今晚要拍夜戏,地点在二楼的卧室里。
戏里的沈青书刚刚洗完澡,穿了件丝绸的睡袍,光着脚就从浴室里出来了。他有些心不在焉的,一直思考着白天的事情,湿漉漉的头发一直在滴水,却也不知道擦一下。
他感觉有人在说谎,这两日来造访的人里,有些人说的话明显是矛盾的。有人说的是真话,有人说的必定就是假话。
可那些人都是平日里沈青书最信任的人,即便是诗社里那些交往并不深入的同学,在他看来都是正直善良的人,都不应该被怀疑。
但他死了。
这些人里有人杀了他,或者说,是帮凶。
沈青书很苦恼,他不想去怀疑任何人,可却又不得不怀疑。他坐在床沿,任头发上的水一滴滴落下来弄湿了睡袍,然后——
灯忽然暗了。
“怎么回事?!”姚章跳起来。
“好像跳闸了!”有人在楼下大喊。
大晚上的,整栋楼里黑不隆咚,大家赶紧把手机都亮起来,免得看不清路磕着碰着。场务拿着大喇叭赶紧让人去检修电路,许白则干脆盘腿坐在了床上,免得被人撞到。
“许哥,先披件衣服吧,我去给你倒杯热水来。”姜生适时地拿来一件外套。
“谢了。”许白也不矫情,这快五月的天虽说不是很冷,可大晚上的,衣服被水滴湿了,还是挺凉的。
剧组不会就这样停拍,姚章站在二楼楼梯口大喊:“手电筒呢?找了这么半天怎么连个手电都找不到?!”
“哎哟!”下面却传来一声痛呼,不知是谁撞到了哪里。
“小心点儿!”姚章的心跳了跳,先不说这楼里的东西可不能随便弄坏,人要是出了事儿,更糟糕。
这时有人建议道:“不如去隔壁借一个吧?我看隔壁的灯还亮着呢。”
姚章蹙眉,一时拿不定主意。许白听到这话,倒是往隔壁看了一眼,从这间卧室的窗子里看出去,正好能望见隔壁10号的书房。
书房里还亮着灯,看起来温暖极了。只是窗户关着,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的,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大老板还在看书吗?许白这样想着,窗户里忽然吹进来一股冷风,吹着湿漉漉的头发,更冷了。
这时,楼下隐约传来了阿烟的声音。
“你们要帮忙吗?”
还有叶远心。
“这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停电了也不找人来修?”
叶大少也来了?许白下了床,走出门去看,就见叶远心和阿烟每人提着一个老式油灯站在楼下客厅里,油灯不够亮,那光晃晃悠悠的,只够照出半张脸。如果不是两人的颜值够高,他们这文艺悬疑片,可得改成惊悚片了。
姚章看着他俩啧啧惊叹,“叶总,您这灯……从哪儿搞来的?”
“这有格调吧?古董啊,改明儿我给你也搞一个。”叶远心大方说道。
“别别别,您还是帮帮忙把这电给我搞定吧,对了这大晚上的您怎么过来了?”姚章问。这灯太有冲击了,他现在才反应过来呢。
叶远心说:“我在我舅老爷家吃晚饭啊,这不看见这边忽然暗了就过来瞅瞅,嗳,许白呢?”
许白在二楼,朝他挥了挥手:“我在这儿。”
叶远心连忙举起油灯企图把许白照亮,眯着眼瞅了一会儿,问:“怎么穿成这样?这片还有激情戏啊?”
许白:“……”
这时负责检修电路的工作人员急匆匆跑过来,抹了把汗,说:“导演,老房子不好修,可能哪里短路了,这估计得等到明天才能弄好。”
“那就明天再拍,许白你赶快给我下来,冻感冒了不要钱啊?公司给你买医保不是真让你去用的!”叶远心是投资人,财大气粗腰板硬。
姚章听他这么说,干脆也大手一挥让大家都散了。
许白原本要去换回自己的衣服,随便擦一擦头发就好了,可架不住叶远心是中国好老板,看到许白穿着单薄睡袍、头发湿漉漉的“惨样”,就要拉人去隔壁冲热水澡。
“不用了不用了。”许白真觉得不用。
“去吧去吧,年轻人身体经得起折腾,但也不能马虎啊。”姚章也开始角逐中国好导演的名号。
许白就这么被拉到了隔壁,穿过小铁门的时候他隐约听到有人在跟叶远心打招呼,可叶远心似乎没听到。
阿烟说:“就是那个杜泽宇。”
叶远心有一瞬间的迷惘:“杜泽宇谁啊?”
阿烟:“一个卖假画的。”
叶远心:“哦,报警了吗?”
许白:“……”
杜泽宇:草泥马的卖假画,你全家都卖假画!
一分钟后,许白跟傅西棠在北街10号的客厅里打了个照面。
傅西棠正端着一杯咖啡从厨房里出来,他似乎刚洗过澡,头发半干,穿着妥帖的黑色睡袍,摘了眼镜,脱去了平日里的几分冷感。
许白在打量他,他也在打量许白——凌乱的湿发、丝质睡袍外混搭着刺绣棒球服,还有……一双条纹跑鞋。
小朋友的品味很独特,傅西棠倚在厨房门口想。
第9章 炒作
许白洗了个战斗澡,没到十分钟就从浴室里出来了。衣服是姜生给他送过来的,换好之后他匆匆下楼,就见傅西棠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
“傅先生。”许白没想到今天会碰到他那么多次。
“你的助理被叶远心叫出去买东西了。”傅西棠说。
“他们都出去了?”难怪一个人都没有呢。
傅西棠点头,“坐。”
许白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便落落大方地坐下了,只是坐下之后他才发现面前的茶几上还放着一杯飘着热气的咖啡。咖啡上还有拉花,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白蛇。
“这是……给我的?”许白问。
“一勺奶,一勺糖。”傅西棠道。
这确实是我的口味,但这确定不是在嘲笑我的拉花技艺?许白心平气和地想。
许白默默地端起咖啡喝着,余光瞥向傅西棠。大老板今天虽然还是有种让人想跪下叫爸爸的气场,但整个人似乎放松很多,双腿交叠、端着咖啡的姿势稍显慵懒。
他一放松,许白也跟着放松了,慵懒二号立刻上线。
谁知他一放松,傅西棠就转过头来说:“去擦头发,卫生间的抽屉里有干净的白毛巾。”
许白其实已经擦过了,但只随便弄了几下,这会儿又有水在滴下来。客随主便,他答应了一声便去找毛巾来擦。谁知他带着毛巾回到客厅的时候,刚坐下,电视里就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爱上,甜甜的你。”
卧槽。
之前拍的甜筒广告。
许白抬头去看,就见电视里,镜头给了他一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大特写。浪漫樱花的背景下,他轻轻咬了一口甜筒,眉眼含笑地看着镜头,还对观众眨了眨眼。
当时拍这个的导演说,这个眨眼一定会迷倒万千少女,可此时许白的感受,却仿佛公开处刑。
隔壁的傅先生从容不迫地喝了口咖啡,没什么表示。
许白松了口气,可是紧接着电视里又在“爱上甜甜的你”了。甜筒公司到底多有钱投放了多少广告啊?许白一边擦头发一边去看,哦,对方赞助了一个真人秀。
是挺有钱的。
这意味着许白会在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内一直“爱上甜甜的你”。
许白用毛巾罩着头,双手隔着毛巾支着下巴,耳朵有点发热。他现在才觉得,天生丽质可能也是一种罪过。
傅西棠用余光瞥着他,看到他那兜头兜脑的样子,忽然觉得这位小朋友也还有点意思。
时间悄悄流逝,带走了许白的羞耻心,慵懒男影帝的本性又从他的骨子里钻出来。于是当叶远心和姜生、阿烟提着东西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傅西棠和许白一左一右坐在沙发上看综艺节目,气氛相当和谐。
像清贵大老爷和他养尊处优的小儿子,而他们就是三个跑腿的长工。
叶远心和阿烟齐齐觉得,许白真的是个很有前途的影帝,他竟然能跟舅老爷(先生)相处得那么自然!
画风都没有一丝不和谐!
人才啊!
等到许白和姜生离开后,叶远心觉得舅老爷心情不错,连忙凑上去说:“舅老爷,下个礼拜董事会,您去呗?”
“不去。”傅西棠拒绝得完全不带商量的。
叶远心欲哭无泪,“您说您一去海外几十年,这些产业虽然由我们帮您打理着,可以后总归要还到您手上啊。”
傅西棠淡然地看了他一眼,说:“只要你好好做,这些以后都可以是你的。”
叶远心小小地懵了一下,虽说当个亿万富翁不错,但他崇高的人生理想就是游手好闲啊,做富翁太累了。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问:“舅老爷您不结婚啦?”
“结婚做什么?”傅西棠问。
“呃……”叶远心愣住,他好像还真的没办法想象傅西棠跟女人在一起的样子,更别说结了婚还要生娃。他出生时,傅西棠就已经去了海外,他便总听妈妈说起这位舅老爷,时而也能在视讯里看见他。这么多年,也没听说他身边有个什么人。
只有一个小门房,还有个迷失在太平洋里的厨子。
舅老爷多少岁了?叶远心也不清楚。
犹豫片刻,叶远心说:“其实……自从上次妖口普查以后,上头似乎成立了一个有关部门。这几年大妖小妖都挺活跃的,还搞了很多相亲活动呢,我有收集一些资料,挺多都不错的,人品啊、家世啊、长相啊,不如……”
“不如你去?”傅西棠看着他。
“我不是妖怪,我哪儿成啊,嘿嘿嘿……”叶远心干笑一阵,而后在舅老爷威严的注视中,缓缓闭嘴。
傅西棠放下咖啡杯站起来,说:“你还是好好操心你的公司吧,许白也是妖怪,你知道吗?”
“啥?!”叶远心惊呆了。
傅西棠:“他的经纪人、助理,都是妖怪。”
叶远心:“!!!”
傅西棠摇摇头,或许他该找个更聪明的继承人。
第二天,许白照旧起了个大早。结果剧组打电话来说,电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房子太老了不好弄。于是通知许白,让他可以休息半天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