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谰现在一旁,皱起眉头,问柳二:“是你杀的梦花?”
柳二抬头:“五王爷,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景相衡说:“你的妻子顾越凤告诉我,你与梦花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可梦花不愿意嫁你,你恼羞成怒就把梦花给杀了,我问你,事实可是这样的?”
柳二摇头:“五王爷冤枉,我怎么能杀了梦花呢?肯定那个贱人冤枉我。”
微生谰弯下腰,小声问景相衡:“他为何如此波澜不惊,犯了事的人,不是都很惊慌吗?”
景相衡也小声地回他:“因为他根本没有犯罪。”
“咦?那你是为何?”
“找个借口扣押他而已。”
微生谰更加不懂了:“你为何要这么做?”
“我怀疑他与逆贼有勾结。”
“他只是一个平凡人。”
“不,他是铸剑师,能铸造十分好的武器。而且,他与梦花有关,若说他确实和逆贼没有关系,那么梦花肯定不会贸然接近他。”
微生谰沉默了。
如果可以,他倒宁愿自己没有嫁给景相衡,如此一来,或许可以里应外合地找到逆贼的证据。而现在,他们只找到了一些小喽喽,真正有权利的,还只是猜测。
景相衡说:“来人,把他带到地牢。”
柳二仰起头:“你有什么资格扣押我?”
景相衡故作惊讶:“我可是王爷,我为什么没有资格扣押你?”
柳二说道:“可你根本没有证据证明我是杀害梦花的凶手。”
景相衡冷笑:“我如果有证据的话,我就直接把你给斩了!”
柳二也学着景相衡的样子冷笑,道:“可惜,你一辈子都找不到证据的,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杀梦花。”
景相衡站起身,凑到柳二的耳边,小声地说:“放心,证据这种东西是可以伪造的。”
“你……”
“就像你们当初仿造红石一样。”
柳二语塞。
景相衡看他的反应,突然就放心了不少。如此看来,这柳二确实与诬陷微生丞相一案有关。
柳二摇摇晃晃地被押着走,似乎是觉得什么事情都败露了一般。
等柳二被带走后,景相衡抿了一口茶:“接下来就是请君入瓮了。”
微生谰惊讶道:“为了区区一个铸造师,他们会亲自出来?”
“他们必然不会,不过估计有一个人会顺道把他给救下来。”
微生谰恍然大悟:“你是说纤语。”
“是。”
景相衡说完,又转口道:“如果他肯招出来,我想,我们就能省下不少的事情了。”
微生谰点头,“我明白了。明日你去醉意楼找纤语吧。”
“不先审问审问他吗?”
“他若知道我们还不确定那人是谁,我想他也是不会招的。”微生谰想了会儿,又问:“对了,你可知道杀死梦花的真正凶手是谁了?”
“是已经被他休了的妻子,顾越凤。”
微生谰捂住嘴巴,“他竟然狠心得连自己的妻子都能抛弃!”
景相衡点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报——”突然,一名下人急匆匆地跑进来,景相衡十分不爽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事情如此慌慌张张?”
那名下人左右看了看,随后秘密地在景相衡嘀咕了一句,然后就把手里的信给塞进了景相衡的手里。
景相衡捏着信,点头道:“我知道了。”随后拉着微生谰就回房了。
景相衡拆开信,看了一遍,然后就递给了微生谰。
微生谰看了之后,惊讶道:“皇上……皇上他没事吧?”
景相衡皱起眉头:“你还是关心他。”
微生谰觉得景相衡生气简直毫无理由:“他是皇上,我关心他是应该的。”
景相衡黑着脸:“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呢?”
微生谰挽住景相衡的手:“我的夫君,我都嫁给你了,天天都看着你,知道你没有事,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景相衡还是愁眉不展:“看来事情比较严重了,他们竟然真的对皇兄动手了。”
微生谰很惊讶:“皇上没事吧?”
景相衡摇头:“我不知道。明日上朝,我恐怕还得装得像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才行。可无论如何,我猜皇兄明日是不会上朝了。”
微生谰点头:“那谁会去?”
“明日的话,应当不会有人主持大局,不过后日我二皇兄应当会主持朝堂之事,他毕竟是储君。”
微生谰握紧拳头:“那我要做什么才好?”
景相衡想了想,说:“给我一些力量。”
“……”微生谰没有答话,转身就把那封从皇宫带出来的密信给烧了。
景相衡走到书桌旁,说:“娘子,为我磨墨。”
微生谰听话地为他磨墨,可心里不解:“你磨墨要给谁写信?”
“十三娘。”景相衡说:“我父皇曾经告诉我们,如果朝堂一旦有变故,可以去找禾家大姐,可禾家大姐不知怎么的,郁郁寡欢,如今看来,我只能去找十三娘了。”
微生谰皱眉:“事情真的已经闹得这么大了吗?”
“估计是因为那块红石导致他们提前动手了,如今我们也不知道雕刻红石的人是谁,否则,我们应当能多一个认证。”
微生谰想了一会儿,说:“我记得我爹有几个交情好的雕刻师傅,我爹的那块红石应当是他们雕刻的。”
“然后呢?”
“那些雕刻师傅都已经退隐了,现在还雕刻的,应当都是他们的徒弟。”
景相衡马上问:“有几个人,都叫什么?”
微生谰皱眉,“太多人了,我一时也说不上来。这也是我迟迟没有告诉你的原因。”
景相衡急得踱来踱去:“如果能知道他们是谁就好了。”
微生谰想了会儿,突然说:“我想那人雕刻了这种东西了,后又穿出了我爹叛乱的消息,恐怕他已经逃之夭夭了,我想,他活着的几率应该挺大的。”
景相衡点头:“我明白了。事情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卫影!”
“属下在。”卫影隔着门在外面应。
景相衡推开门,将信递给卫影:“你快马加鞭,把写封信交到十三娘的手上,记住,一定要她亲自收。”
“是。”
景相衡点头:“去吧。”
卫影点了点头,“刷”的一下就消失了踪影。
景相衡摸着自己的下巴:“我六弟和七弟也应该回来了。他们只能选择在这阵子动手。”
微生谰有些担心:“万一他们提前动手怎么办?”
“不怕,四哥会带着军队来保护皇上的。”景相衡说。
微生谰却不这么认为:“战争一起,必定会有无辜的人受到牵连,若我们能在此之前找到逆贼,那最好不过。”
景相衡同意道:“确实如此。入夜了,谰早些歇息吧。”
微生谰点头:“你也早些歇息。”
第二天,景相衡进了宫,皇上果然没有来上朝。
景相衡作为皇上的弟弟,有权利去探望皇上,于是退朝以后,便直接奔向皇上的寝宫。
来到皇上的寝宫,只有他的二哥景梁璇和一些贴身侍卫在。
景相衡进了卧房:“二皇兄,皇上呢?”
“我在这儿。”景府枢从后方走出来,虽然穿着单衣,但却能看得出来他的精神状态很好,估计是没事。
景相衡跪下:“皇上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
景府枢扶起景相衡:“你我兄弟,不必来这一套,这都多亏了你们说的计划,他们应当真的以为他们刺伤了我,只懊悔没能杀死‘我’罢。”
景相衡眯起眼睛:“臣弟定会早日将逆贼给擒住!”
景府枢却说:“不急这一时。做人,做事,都需要学会放长线钓大鱼,这样才能将叛乱逆贼给一网打尽。”
景相衡俯身:“皇上英明,是臣弟目光短浅了。”
景府枢笑道:“你不必这样说。对了,谰他了还好?我听说梦花一案已经抓到真正的凶手了。”
景相衡点头:“多谢皇上关心,内人很好。”
景府枢惊愕:“内人?”
被忽略了很久的景梁璇忍不住说:“相衡,这里没有外人,你何必这样说呢?我们都知道,微生谰扮作女子嫁给你,是为了更好地帮你办案,如今他的罪名已经洗清,他爹也脱罪了,他亮明身份已经没什么了,你们……也不必再演下去了。”
景相衡想解释,景府枢也笑道:“是啊,我迟早要将他接回我的身边。他就是我的智囊啊!”
“皇上!”景相衡急了:“皇上,谰他……他已经不想再进入官场了。”
“哦?”景府枢很惊讶:“他这么说?”
“不,他没有明说,但他似乎不想再当官了。”
景府枢笑道:“无妨,他不当官,也依旧可以进宫陪我的呀!”
景相衡不知该怎么解释,倒是景梁璇看出了些许的端倪:“相衡,你莫不是当真喜欢他了吧?”
景相衡惊愕地抬头。
景府枢皱眉:“你当真喜欢他?他可是男子啊!”
景相衡深呼吸了一下:“皇上,我与他,已经坦白了。”
“他如何说?”
“他同意了。”景相衡说:“所以,我们不仅仅是名义上的夫妻了。”
景府枢皱眉:“他喜欢你?”
“他与我说过了。”景相衡道。
景府枢心里很不是滋味,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一个人,说喜欢别人就喜欢上别人了,他背过身:“五弟,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是为了报恩才这样说的?”
景相衡看向景梁璇,景梁璇却盯着地板。
景府枢继续说:“按照谰的性格,他应当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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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休妻
景相衡不想说了:“皇上,若无其他事,我便先退下了。”
景府枢还想说什么,可又不想把自己不喜欢他们在一起的心情给显露出来,便说:“也罢,你辛苦了。回去吧。”
景梁璇也点点头。
景相衡给他们行过礼,便匆匆地离开了皇宫,回王爷府去了。
回到家,等待他的不是微生谰,而是他很不想见到的一个人——纤语。
纤语看景相衡回来了,匆匆跑过来,挽着景相衡的手臂:“你回来了?”
景相衡努力阻止自己皱眉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纤语捂嘴一笑:“王爷糊涂了,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景相衡正回忆着自己什么时候叫他来了,可仔细想想,觉得很可能是微生谰和叫过来的。顿时,他的心情就跌到了谷底。
纤语笑眯眯地说:“王爷,您今天进宫去做什么了?”
景相衡却没回答他:“夫人呢?”
纤语先是一愣,随后垂眸:“他见到我来了以后,就很不高兴地躲到后院去了。”
景相衡点头:“我知道了。欢儿,你带纤语公子去房间。”
欢儿愣了一会儿:“王爷,您这是要让纤语公子住下吗?”
“嗯。”景相衡说着,推开了纤语的手,匆匆跑向了后院。
后院里,微生谰正在喝茶,景相衡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在宫里,他才刚刚听了景府枢那让人听了不太舒服的话,回来,又见自己的娘子给一个找了另外一个男人,心里能痛快吗?
景相衡对着微生谰怒气冲冲地坐下。
微生谰笑道:“回来了?”
“你还笑?”
微生谰一愣,他可从来没有见过景相衡这样生气过,不由问:“王爷,谁惹您了啊?”
景相衡拉过微生谰的手,“你跟我进来。”说着,就把微生谰给拉进了房间。
微生谰楞楞地随他拉到房间,随后担心地问:“难道是皇上真的受伤了?”
景相衡摇头,“谰,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
微生谰点头:“你有问题就问吧,谰一定知无不言。”
景相衡认真地看着微生谰:“你是当真喜欢我,还是……”
景相衡话还没有说完,微生谰就害羞着别过脑袋去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景相衡眯起眼睛:“你是不是为了报恩才这样与我在一起的?为了我能给你报仇,你不惜牺牲自己的清白?”
微生谰惊讶地看着景相衡:“你为何会这么想?”
景相衡垂下眼眸:“是皇上说的。”
微生谰抱着他:“你别激动,听我仔细给你说。”
景相衡回抱他:“你说,我在听。”
微生谰点头,“我承认,我一开始,是为了报恩,可后来,我是真的喜欢你的。”
景相衡心里有些难受:“你竟然真的为了报恩……”
“不是的。”微生谰说:“我报恩从来没有要以身相许,我愿意与你在一起,说那些情话,甚至是做那些事情……都是因为我喜欢你。”
景相衡握住微生谰的手:“那你可否现在就与我交融?”
微生谰惊愕地抬头看向景相衡。
景相衡别过头:“你果然不愿意……”
微生谰耳朵都红了,他环抱着景相衡的腰,说:“我不是不愿意,这大白天的,我……难免会难为情。”
景相衡解下自己黑色的发带,递给微生谰:“蒙住眼睛,你就看不见了。”
微生谰点头,接过景相衡手里的发带,蒙住了自己的眼睛,然后死死抓着景相衡的衣服:“是你来,还是我来?”
景相衡捧着微生谰的脸,“你自己上来。”
微生谰红着脸,摸索着景相衡的腰带,随后缓缓将他们解开。然后又解自己的腰带。
随后,微生谰又当着景相衡的面给自己做了许多的前戏,看得景相衡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
景相衡捂着鼻子站得一动不动,等着微生谰的动作,却没想到,微生谰竟然摸索着蹲下了。
“谰……”
微生谰捧着景相衡,埋头就要向前,景相衡抓住了他的手:“不要这样做。”
微生谰沉默着,重新站起来,说:“那,你坐下。”
景相衡按照微生谰说的做了,微生谰抓着景相衡,对准自己坐了下去。
微生谰抓着景相衡的肩膀,咬着嘴唇,硬是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叫出来。
景相衡看他忍得辛苦,不由拍拍他的头:“谰,你若是想叫,那就叫出来吧。”
微生谰摇头:“这……大白天的,叫出来……太……太……嗯~”
景相衡扶着微生谰的腰,下巴搁在微生谰的肩膀上,然后用湿润的舌头去舔舐微生谰的耳垂。
微生谰终究是忍不住,叫了出来。
晚膳时分。
纤语和景相衡两人呆呆地做在饭桌前,纤语看景相衡没有说话的打算,便问:“微生公子呢?”
“在房里。”景相衡夹菜,吃菜。
纤语尴尬地笑了笑:“他不愿意见我?”
“不,他只是累了。”景相衡突然正视纤语:“我明天,就休了他。”
纤语突然一愣,筷子往桌子下一掉:“你为何……”
“我想要他,他不肯,我便强来了。”景相衡面无表情地说:“他哭得厉害,求我放过他,我便休了他。反正,他想我做的,我已经做到了。他不过是想利用我而已。”
纤语手有些颤抖:“利用?”
“呵呵!如今我为他爹洗清了罪名,他便过河拆桥。这人啊,要得要,用要有付出,当我知道他只是为了利用我之后,我很生气。”
“所以你强要了他?”
“他。”景相衡冷漠地说:“反正我还没有休他,又有什么关系?纤语……你不会也是为了利用我吧?”
纤语咬着筷子:“我?当然不是了。我仰慕你很久了……很早之前就对你说过了啊。”
景相衡终于笑了,他为纤语夹了一块肉,“快些吃。明日,休了他后,我就娶你,八抬大轿把你娶进门。”
“我……我只是一个伶人,你将我收在后院就好了,我不会为难你的。”
景相衡却笑着说:“怎么能呢?你虽然是伶人,微生谰也是伶人,我能明媒正娶地将他抬进门,当然也能明媒正娶地把你也抬进门。”
纤语只能笑着点头,不再多说话。
夜晚,微生谰趴在床上,“纤语什么反应?”
“他似乎是害怕了。”
“害怕?”微生谰惊讶道:“他害怕什么?我看他的模样,应当是有些能力的小倌,接过了客人应当不少。”
“小倌?”
“是啊。”微生谰说:“我以前也是去过风月场所的,纤语长得如此柔美,逢场作戏顺手就来,除了小倌和妓/女,还有谁能如此自然地对一个陌生人谄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