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容文清都被气乐了。
容府现在有多少钱财?说实话,很多,至少有个三四万金!可这些钱,比起归云楼,算得了什么?
归云楼一年的纯利就不止十万金,更不要说还年年增长。
容老爷想用一两万金就打发容文清,他好像觉得容文清是个智障。
容文清会告诉他,谁才是真正的智障。
“请长老帮我个忙,开祖祠。”容文清也懒得和他们多话,“将我从族谱迁出。”
“容文清!你在说什么!”容老爷听完就炸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我还没死,你娘也还活着!你竟然就敢大逆不道的说迁户!”
迁户是个很严重的事情,容文清如果迁出,她和容氏宗族就再也没有瓜葛,以后她生她死,都与容家无关。
迁户一般是由父母提出,将不肖子孙踢出宗族,算是给子孙最严重的的惩罚,因为如果迁户,就等于断绝关系。
容老爷其实之前就想过这个提议,他想将容文清迁出,只是容文清没有任何过错,他不能提出来。
现在也不用他提,容文清自己说了。
“容老爷别激动,我话还没说完。”容文清从怀中拿出一沓子纸,那是官府颁发给商户的证书,规定一个商店是由谁主事。
类似于现代的营业执照,那一沓子纸,是穆朝各地归云楼的营业执照,上面的法人代表,全是容文清的名字。
容老爷想要反抗,但他没有任何办法。
容文清现在也是秀才之位,他不能以自己的功名压制容文清,让官府改名。
他也不能去告容文清,这件事如果传出去,容文清是占理的一方。虽说父母给儿女生命,可他当父亲在外面养了个就比容文清小两个月的外生子,还在容文清不同意的情况下为外生子改姓。
为父者太过失德,儿女怒而反抗,在反对愚孝的穆朝,这种事不会有人站在容老爷这边。
最主要的是,外生子的母亲都没有入府,按照穆朝法律,除了贵妾亲子外,其余人所生子嗣,都没有资格直接记在嫡母名下。
容老爷和长老的行为,是在犯法。
“容文清,你个逆子!”容老爷实在想不出什么方法,又被容文清那一沓子纸刺激的够呛,直接发飙,扬手要打容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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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皱眉看着容文清,他总觉得事有蹊跷,可他又不知道蹊跷在哪。
作为一个连县试都没过的半文盲,长老实在不算太聪明。
“好,迁户。只是对外,必须说是你太过不孝,你父母才将你逐出家门!”
长老的算盘打得好,一个被父母逐出家门的秀才,还有可能参加会考吗?
“可以。”容文清完全不在意长老这会儿怎么说。
目的达到,容文清有一百种方法,让舆论站在她这边。
迁户很简单,将容文清的名字在族谱上划去,开祖祠烧香禀告祖先即可。由长老与容老爷亲手写书信一封,盖上容家家印,容文清只要拿着这两封信,就能到官府独立一个户口。
拿着两封信,容文清连行礼都不收拾,直接就要走。
容老爷良心发现,又或者是为了面子上好看些,到门口送容文清。
后来的日子里,容老爷无数次后悔,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如果他不写那封信,他不去送容文清,他都不会后悔。
“既然我已经离家,那我就告诉你几件事,省的你被瞒在鼓里,那么可怜。”容文清站在马前,这马是容文清从小喂养,也是她唯一从容家拿走的东西。
“什么事?”容老爷气定神闲,他认为自己获得了最大的胜利,虽然归云楼没了,可他知道归云楼一切运营方法,给他两年,他能做出比归云楼更好的酒楼。
毕竟归云楼一开始经营时,可没有三四万金的启动资金。
“容文杰的生父是隔壁孙大爷早死的儿子,叫孙杰。”容文清说这话时脸上毫无表情,就好像是对陌生人说着不相关的话,“还有,除了睦洲城的归云楼外,其余地方的归云楼还是你的。不过,你不用担心,给我一年,我定能做出比归云楼更好的酒楼。告辞。”
容老爷被第一件事震惊,他简直怀疑自己耳聋,当他回过神时,容文清已经骑着马,消失在街角。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容老爷满脸苍白,他捂着心口,只觉得心痛难忍。
容文清的为人,容老爷很明白,她从不说没有根据的话。容文清连人名都说出来,这件事十有**是真的。
若孙文杰真不是他儿子,那他此番作为,到底有何意义?
“老爷!老爷!”几个小厮看到容老爷捂着心口躺倒在地,赶紧围了上去。
容文清慢慢悠悠的骑着马,马蹄声踏在青砖地上,声音十分清脆。
“你可真坏。”月半飘在半空中,一脸害怕的看着容文清,“先用假证骗人,然后又爆出孙文杰的身世,这下容老爷也不会宣传你是被他赶出家门的了,估计还会求着你回去。”
“也是你的功劳,没有你,那假证也不会那么逼真。”
没错,那一沓纸,是月半复制粘贴弄出来的,如果容老爷仔细看,就会发现,那一沓子都是睦洲城归云楼的证书。
“说起来,那位长公主真够意思,你随口一提,她就帮你把证办下来了。”月半感叹穆鸿珏对容文清的上心程度,“还美名其曰是你得到案首的庆贺之礼,让曹智渊给你送来,真是厉害了。”
容文清笑笑,没有说话。
“接下来,咱们去哪儿?”月半喜欢这种自由的感觉,无拘无束。
容文清看着前路,语调轻松的说道:“皇都,投奔友人。”
此一去,天地辽阔,任君遨游。
此一去,人情险恶,五味品尝。
属于穆朝的传奇,在一匹白马驮着女子,走出睦洲时,正式开始!
第19章 突发变故
皇都的九月,最美的就是枫叶林。
皇都的东南有座山,名唤枫山,有一块太.祖亲手写下的牌匾,上书‘天下第一红’五个字,由此而全国闻名。
从这个五个字,也能看出太.祖随意的性格,反正容文清在看那五个字的时候,心里的吐槽简直太多。
“我好不容易有个时间,陪你出来赏赏枫叶,你怎么闷闷不乐的?”穆鸿珏在前走,爬山是她最喜欢做的事。
容文清加快步伐,走到穆鸿珏身边,现在周围没人,她与穆鸿珏多亲近,都不会有人说不合礼数。
说来也奇怪,穆鸿珏与容文清特别合得来,两人一个是高贵的皇族公主,一个只是秀才商户的女儿,却感情好到总是一起出游。
这在外人看来,是特别不可思议的事。
“前两日苏柏霖挑战你,你害怕输?”穆鸿珏一身红裳,她就喜欢穿与景物颜色一致的衣服,然后用自己的美貌,让观景的人,什么都看不进去。
不知道别人能不能忍住,反正爱美的容文清忍不住,只要穆鸿珏在她身边,她就不自觉的将注意力全放在穆鸿珏的……脸上。
纯颜控的容文清,表示给穆鸿珏的颜跪了!
“他想赢我,还差点儿。”
“哦?差什么?”穆鸿珏听到这里有些好奇,容文清进皇都已经半个多月,期间有好几个才子挑战她,结果都惨败。
容文清也同她说过那些名气不小的才子,容文清很淡定的表示,那都是一群渣渣。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容文清说,别人只差一点儿就能赢她。
“他差……”容文清拉个长音,看着穆鸿珏满是期待的眼神,忍不住使个坏。“他差一个美貌无双,身份高贵,聪颖机智的红颜知己啊。”
穆鸿珏一愣,呆愣愣的回了个“啊”字。
容文清步伐轻松的向上攀登,想着穆鸿珏可爱的反应,嘴角带着弧度,轻笑出声。
听到容文清坏坏的笑声,穆鸿珏才反应过来。
“好你个容伯瑜!竟然敢调笑我!给我站住!”穆鸿珏微微提裙,就像追上去,不料踩到自己的裙角,眼看就要摔倒。
裙子好看是好看,慢悠悠的走也无所谓,但是这一跑,可就太容易绊倒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石阶,穆鸿珏害怕的闭上眼睛,半晌,她发现自己额头没有痛楚传来,身体被柔软的臂膀支撑着。
她抬头,对上容文清很严肃的脸。
“跑什么?太不小心了。”容文清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耳膜都被心跳声震得生疼。
穆鸿珏也觉得心跳加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动心。
“我、我……我只是不小心。”在容文清的目光下,穆鸿珏莫名觉得心虚,声音越说越小,脸越来越红。
容文清看着穆鸿珏通红的脸,觉得特别可爱,像是苹果,想让人咬一口。
她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
“啊!”穆鸿珏惊呼一声,从容文清怀里跳出来,捂着自己的脸不知所措。心脏跳的特别快,快到让她受不了。
她这么怎么了?平时的淡定呢!冷静下来,冷静下来,快冷静下来!
容文清也知道自己做了错事,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低着头不说话。
此时一阵风吹过,枫树树枝轻晃,漫天的红叶飞散,将两人遮在其中。
一时也分不清是脸在红,还是被红叶映的脸红。
“咳!”穆鸿珏先冷静下来,她习惯不露声色,即便羞得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她也能不当一回事。
属于政治家的厚脸皮上线,容文清和穆鸿珏当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非常正常的游山观景。
和穆鸿珏分开是在午时,平常她们都会到京城容文清开的玉华台酒楼吃饭,也算是给容文清打个广告,毕竟公主都在这个酒楼吃,很多达官贵人为了追求档次也会过来。
而且也能摆明,这酒楼背后是长公主,没人敢惹。
今天两人却没去,而是早早分开。容文清回到穆鸿珏送的府邸时,看到她的桃柳,一脸惊愕。
此桃柳并不是容家的桃柳,而是穆鸿珏连府邸一同赠送的侍女,只是容文清太懒,不想起新名,将用惯的名字直接按给她们了。
“大人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可是陛下急宣长公主殿下回宫了?”桃柳为容文清沏杯茶,端给她时,满是疑惑的问道。
容文清抬头看向桃柳,眼神虽然平淡,却暗藏锐气。“玉珏长公主的行踪,是你能窥探的?”
“奴婢该死!请大人恕罪!”桃柳花容失色,赶忙半蹲请罪,她心中慌乱,冷汗直流。
容文清知道,这个府邸里有很多别人的眼睛,她不会将她们拔除。细作在暗中才令人头疼,已经暴露的细作,就是自己手中的棋子。
“起来吧,下次注意。”
这棋子还是乖乖的好,整天做些小动作,看上去也烦。
想到刚刚桃柳问出的话,容文清皱眉,桃柳直接问是不是陛下急宣公主回去,莫非宫中出了事?
“宫中出了何事,陛下为何如此着急的宣玉珏回去?”
不知道容文清是在试探的桃柳以为穆鸿珏真的是被皇帝急宣回去了,毫无防备之心的将自己的情报告诉了容文清。
“听说七公主殿下今晨早起时突然腹痛难耐,太医入宫后,诊断出是中毒,性命危在旦夕。”
“七公主?”容文清在脑海中急速划过皇族各个子孙的名字,最后在一个名字上定位。
穆琬。
一个才九岁的公主。
穆琬是林贤妃的二女儿,她同胞姐姐是仅比她大两岁的六公主。
听闻穆琬性格文静,不喜言语,与她亲姐姐张扬跋扈的性格比起来,简直就是个不起眼的小可怜。要不是这两年林贤妃的亲妹妹变成皇帝真爱,她的存在感估计会更薄。
当今皇帝是个很奇葩的男人。虽然在朝事上,他很英明,对于大穆朝的百姓而言,绝对是个明君。
可他性格上有缺陷。
一个人两年换一个真爱,永远在追求真爱中,难道正常吗?
他爱一个人的时候,恨不得宠上天,不爱的时候,就宛如地上的泥土。
穆鸿珏的亲母先皇后是唯一的例外,皇帝对她的态度一直很好,就是对自己妹妹的态度,谁让先皇后是皇帝的表妹呢?
如今宫中皇后之位空悬,地位最高的是秦贵妃,二皇子穆鸿璋的生母。除此之外,还有张德妃、周淑妃、林贤妃。其余妃子地位太低,不值一提,只有皇帝现在的真爱,林贤妃的亲妹妹林昭仪比较耀眼。
九嫔只有三位,林昭仪、郑昭容与苏充仪。
“是,确实是七公主。”桃柳以为容文清没听清楚,所以又强调了一边。
容文清挥挥手,让她下去。
等桃柳的身影消失,月半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这是哪个智障派来的细作啊?笑死我了!哈哈哈!”月半笑的满地打滚,它现在越来越像个人类,而不是智脑。
容文清也笑了,如果桃柳是她的人,她估计能气死。
“七公主怎么突然中毒了?我记得,她后来还曾经为圣曌女帝整理过奏折啊。”容文清仔细想着曾经看到过的历史,越想越不对。
难道她记错了,就跟把孙泰臻与苏柏霖记错一样?
月半尴尬的咳嗽两声,没有说话。有件事它也是最近才发现,还是不要告诉宿主比较好。
不然宿主可能会喷死它,害怕,我选择不说。
容文清也不太当一回事,终归那七公主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角色,历史上对她的记载简直少的可怜,连《穆朝记事》这本皇家人物自传里都没几个字。
她还是准备准备两天后在玉华台举行的文比吧,苏柏霖可是揽尽天下之才的人物,不准备充分些,到时一不小心输了,那她就很尴尬了。
只是容文清没想到,这件她不在意的事情,最后竟然掀起了滔天波浪。
第二天本是个很平常的日子,枫山上到处都是游玩的人,玉华台也还是宾客满席,可朝堂上,却发生了一场嘴战,甚至东征和西战险些打起来。
嘴战在皇帝发话后结束。
午时,一封圣旨从皇宫传出,像是一个核弹,引爆了整个穆朝。
新太子的人选出来了,圣旨上明确写着,“二皇子穆鸿璋,立为太子”!随之颁布的,还有一张封二皇子生母秦贵妃为皇贵妃的圣旨。
从桃柳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时,容文清正在吃饭,听完,她就傻了。
“大人,您要去哪儿啊!”看着连饭都不吃了,直接跑出府的容文清,桃柳焦急的直跺脚。
容文清没回答她,而是拐个弯,去往马厩,骑上小白马就往外跑。
还好此时太阳正烈,街上没多少人,不然她这个速度,绝对能撞死两个。
容文清去往的方向,是长公主府。
历史上记载,在穆鸿珏兄长,先太子穆鸿珺死后,就再也没有立过太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20章 士族门阀
容文清赶到长公主府的时候,穆鸿珏还没有回来,接待她的是穆鸿珏身边最信任的人,与容文清有一字同名的云清,清姨。
“公主殿下没有回府,容大人可是有急事找公主?”清姨端上一杯热茶,疑惑的看着衣带有些凌乱的容文清。
她还没见过容文清这么不淡定的样子。
容文清摇摇头,“也无甚急事,午时已过,想必公主也快回来了,我在此等上一等,清姨不会嫌我烦吧?”
“看容大人说的哪里话,小的哪敢嫌弃容大人?”清姨笑着回两句,这会儿府中能管事的也就她一个,容文清说要留下,她也必须留下,陪容文清说话。“听闻容大人明日会在玉华台同宰相大人的爱徒切磋比试,不知道奴有没有福气,当时去观赏一二。”
文比的内容繁多,除必比的诗词、策论与清谈外,还有射箭、舞剑、奏琴、手谈、丹青等等才艺可以选择比拼,若是遇到性子执拗的,一个文比比上二十多项,都是有可能的。
既然是在玉华台比试,容文清就是存了为玉华台宣传的心,怎么会拒绝他人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