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山犹自不满足, 猿臂一伸,直接把他横抱起来,转身就进了内室。
片刻后,轻喘吟哦溢出,满室春光无限好。
……
这一回,就算有牛大山的内力舒缓,段弘璟依然在床上趴了一天才缓过来。
知道牛大山这是激动大发了没忍住。
但他依然横挑鼻子竖挑眼,狠狠把他使唤了两天才罢休。
好吧,看牛大山那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就知道他是乐在其中的。
既然他家小璟都公诸于世了,原本在外人面前还有几分收敛的他,更是肆无忌惮起来。
哪个敢靠近他家小璟三步内,都要先挨住他那冻人的冷眼。
原本到了西宁就没能近身伺候的听涛听风,更是被赶得远远的,连沐浴用餐也不让他们近身伺候。
整日里就跟着段弘璟片刻不离,那股子黏腻劲儿看得章朝旭直喊倒牙。
如此这般,两天过去,众人将手上的事务交割清楚就启程回京。
因不是急召,加上没有急事儿,这次回京自然不会匆匆忙忙赶路。
大家一路悠哉,经城过镇必停,好山好水必赏。
段弘璟逢遇上住客栈的夜晚,必定拉着牛大山颠鸾倒凤。
想到他白日里能窝在马车休息,牛大山自然是配合万分。
尤其愈近京城,他心中愈是不安。
毕竟段弘璟是皇子,回到京城,必定面临皇帝贵妃等人的怒意。他虽然不惧生死,却怕段弘璟妥协。
如此一想,俩人欢好之时他就愈发凶狠,每次都把段弘璟弄得,咳咳。
当然,段弘璟也是乐在其中的。
如此,足足走了一个多月,才抵达进京前的最后一个小镇。
本来应该更早几天到的。
不过这几日段弘璟似乎有些恹恹,胃口也不开。
还没等他自己反应过来,目光从不离他片刻的牛大山就发现了。
他顿时急了。就想去找随行的荆芥给他探探脉,却被段弘璟断然拒绝。
不同牛大山的着急上火,段弘璟反而松了口气。
这回应当有几分把握了。只是尚需要找人验证一番。
但是还没确定,他暂且不想告诉这家伙,按照他对大牛的了解,他必定……
唔,必须支开他再让荆芥看看。
牛大山熬不过他。见他除了精神不太好,确实也不像有啥问题。
这是走了一个多月给累着了?牛大山想着。
既然他不肯就医,牛大山无奈,只得把行程一慢再慢。
每天日上三更才出行,太阳不下山就找地方安歇,生生把最后两天的行程拖着走了五天还没走完。
而且,还死活不肯离开他身边,让段弘璟既无奈又开心。
如今到了这比较熟悉的地方,加上明天就要到京,再不确定,他的计划就得重新规划,不能再拖了。
看今儿天色还早,他干脆提出想吃当地一个小村子的特色腊肉。
牛大山本来还想打发下人去买,被他一顿撒泼打滚,才说得他亲自打马过去。
若不是看在陈二及护卫队都在的份上,估计他还不肯走。
临走他还不放心,特地让听风听涛过来伺候着。
段弘璟无奈至极。
只是些微的不适他都这样紧张。
要是他真的……那他得担惊受怕成什么样子?
隔着窗户看着一人一马走远,段弘璟立马吩咐听风去把荆芥请来。
荆芥进门先行礼。
“得了,在我这儿就不用讲究那些虚礼。之前你不客气的时候多了去了。”段弘璟好笑。
荆芥有些尴尬地笑笑:“那会儿是真的忙晕头了,多有不敬,万望殿下见谅。”
段弘璟摆摆手:“那等景况下,还讲究什么礼节上下的。好了,废话不多说,快来给我把把脉。”
荆芥点点头,丝毫不见诧异。他一个大夫被叫过来当然是为了看病,没看他连随身药箱也背过来了吗?
“殿下可是有哪里不适?”
段弘璟迟疑片刻:“你把过脉再说吧。”
荆芥也不多话,点点头,从药箱子里掏出脉枕放到桌子上:“殿下,请。”
段弘璟抬手放上去。
荆芥伸手轻轻搭在他手腕处,凝神号脉。
片刻后,他皱起眉头想了想:“殿下,可否让鄙下号一号另一手?”
段弘璟自然是无不可。
荆芥号过另一只手之后,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如何?”段弘璟眼底带着希冀。
荆芥低头沉思,嘴里念念有词,半晌,他迟疑地开口:“殿下,可否让鄙下再号一次脉?”
段弘璟摇头:“不必了,你号出什么结果直接说就是。”
荆芥抿唇,站起来躬身行了一礼:“愧对殿下信任,鄙下……看不出来。”
看他如此,段弘璟反而更确定了。他微笑着开口:“无妨,给爷说说你号出了什么。”
荆芥抬眼偷觑他脸色,见他确实心情颇为愉快,才吞吞吐吐地开口:“鄙下、鄙下观殿下脉相,似是……又不甚明显。但是殿下不可能会有此等脉象的。”他顿了顿,急忙请罪,“鄙下惭愧,学艺未精,完全看不出殿下这是什么病症导致。”
听得此言,段弘璟放下一颗吊着的心。
不甚明显,应当是月份太小了,或者是荆芥本就不擅此科,等回京了,找张太医看看应该能确诊。
毕竟他跟大牛行周公之礼至今也快有两个月了,比之上辈子的欢爱频率,这辈子俩人可是黏糊了不少。就这样,上辈子还不是短短时间就……
他摆摆手:“无妨,估计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荆芥一脸惭愧地劝道:“殿下,虽然看不出来,但是既然脉象显现了,必定是有异常,还是需找名医确诊一番,好及时治疗。”
见他完全是一副医者父母心的样子,直言让病人去找别的更好的大夫,段弘璟倒是欣赏。
“荆大夫有心了。明天到京,我自会进宫找御医看看。”
如此,荆芥这才作罢,皱着眉头退了出去。
段弘璟好笑,想着自己这脉案必定会让他愁上一段时间了。
不过,接下来荆芥就不适合参与了,也只能让他自个儿愁去。
晚饭前,快马来去的牛大山带着他想吃的腊肉回来了。
说来,除了有支开大牛的意思,他自己也确实是想吃这个的。
让人蒸上一盘子腊肉,就着这腊肉,当晚段弘璟难得的吃了一大碗饭。
喜得牛大山那冷峻的眉眼也松快不少。
趁着牛大山沐浴洗漱,在章朝旭房里聊天的段弘璟就收到吐槽。
“你家那头牛,脸色都跟着你的状况变化啊。你今晚多吃半碗饭,我看他都要喜上天了。”章朝旭摸了摸手臂,“感觉他无时无刻都在盯着你。这也太渗人了吧?你也不嫌烦啊?”
段弘璟只是笑。
他俩如何相处,哪需要旁人来点评呢。
待牛大山寻来,段弘璟就撇下章朝旭,乖乖跟着回房。
章朝旭翻了个白眼啐道:“见色忘友!”
就寝时,牛大山放下床帐,翻身就准备覆在段弘璟身上,却被他一臂挡开。
开玩笑,这摆明了就是……哪里还能让这头蛮牛乱来。
牛大山有些失望,却也不强求。低头亲了亲他眼角:“那早些安歇。明日就要到京了。”毕竟一路上也不是天天有客栈住着的。
明天就到京了,估计他是想歇歇吧。
段弘璟应了一声,想了想,突然想知道他的想法,遂开口喊他:“大牛。”
“嗯?”
“你想要孩子吗?”话音刚落,手下的肌肉瞬间绷紧。
黑暗中,他完全看不清楚牛大山的神情。不过,他这是想歪了吗?
“你想要说什么?”小璟,这是想要孩子了?
温热的气息洒在他脸上。
刚刚被拒绝求欢的牛大山语句平淡如常,段弘璟却从话里听出了一股子危险的感觉。
仿佛只要他有任何动作,身上的人、不、狼立马就会把他叼入巢穴、拆吃入腹。
他圈住身上人的脖颈,估摸着位置,抬头亲了亲他唇角——唔,亲到一嘴胡茬了。
他嘶了声,小声抱怨:“你这胡子真的有天天刮吗?刺人的很。”
危险的气息缓了缓。
牛大山低下头亲了亲他被刺疼的唇:“嗯。又长出来了。”亲着亲着忍不住又吮吻起来。
索性段弘璟谨记如今的身体状况,在大牛的手探入衣襟时,立马清醒过来,喘息着推开他。
“你还没回答我呢?想不想要孩子?”
刚刚才亲热过,小璟还撒了会娇(段弘璟:喂!爷那是抱怨!),想来并不是那个意思?
“我只要你。” 他语气坚定。
段弘璟皱鼻,不满地再问:“除了我呢,还想不想要孩子?”
“只要你在我身边,其他的,要或不要,于我都无甚差别。”
段弘璟翻了个白眼。
“还是说,其实是你,想要孩子?”语气淡淡,自然地仿佛在说今天吃什么。
隐在黑暗中脸,却带着冷厉狠意。
他想起王府过去两年里、悄无声息消失的几条人命……
小璟若是想要孩子……
第039章
这话问的。
段弘璟双手分开啪地拍在他脸上, 然后用力狠狠搓揉了一把:“是不是瞎想了?”
见他如此, 牛大山略微放松些:“为什么这么问?”
“孩子吗?”
“嗯。”
“瞎聊的。”问了才知道他家大牛竟然还是如此不安。
“不信。”
“哼。爱信不信。”段弘璟不再继续这话题, 反正过几日他自然就会信了。
直接让他躺好,自己挪了挪身体窝进他怀里。
牛大山伸手搂住他的腰,让他躺得舒服些。
背后暖烘烘,身前是熟悉而健壮的粗臂, 段弘璟眨眼就睡了过去。
留下牛大山看了他半宿。
第二天,段弘璟再次睡到日上三竿。
牛大山紧皱眉峰看着他:“回京必须找大夫看看。”
昨晚俩人甚至没有欢爱, 他还早早就歇息了。如此嗜睡, 必定是身体有不妥。
段弘璟胡乱嗯了两句就爬上马车。
结果没走多远又开始钓鱼。
原本骑马跟在马车边上的牛大山透过车窗看到他的脑袋一点一点的, 干脆弃马进车, 把听风赶去外面与车夫同坐。
他搂过段弘璟,让他安稳地靠着。
段弘璟迷迷糊糊抬眼看了他一眼,安心地窝好,不一会儿又睡过去了。
牛大山担心更甚了。
或许是因为知道要到京城了, 或许是因为知道目标达成, 段弘璟略微安心了些,整个人就愈发困得不行。
他放任自己睡了一路,中午被牛大山哄醒喝了碗粥, 转头又睡了过去。
仿佛前些日子折腾得牛大山夜夜奋力耕耘的人不是他一样。
趁他睡觉, 牛大山找来荆芥看诊。
荆芥却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唬得牛大山更是心急如焚。
想要马上飞奔进京,却顾忌着他的身子。
好不容易挪到京城进了府邸,天已经擦黑。
牛大山刚打算把人抱下车,段弘璟却突然醒来。
摸摸肚子, 段弘璟眨巴着眼睛望着牛大山:“大牛,饿了。”
牛大山暗松了口气,亲了亲他发顶:“到府了,马上就能用膳。”
段弘璟诧异,掀起车帘子往外看。
赫!果真是!
这下终于可以好好歇歇了!
他连忙催着牛大山下车:“走走走,赶紧沐浴用膳。累死爷了!”他打了个哈欠,却不知道身后的牛大山看他睡了一天还喊累,心都提起来了。
忙叨叨分别洗漱更衣,然后一起用过晚膳。
体谅听风听涛跟着他奔波了两个月,段弘璟给他俩人放了几天假。
此刻身边只有侍墨一个大丫鬟带着两个二等丫鬟伺候着。
收拾好东西后,按照段弘璟往日的习惯,侍墨轻声询问:“主子,这些日子,书房那边又得了一批新书。要给您拿几本过来解解闷吗?”
沐浴过又吃饱喝足的段弘璟打了个哈欠,摆手:“不了,累了一路,早些歇息吧。”
侍墨应诺,福了福身,建议道:“奴婢已经让人把待霜院收拾好了,主子您看是否合适?”
“待霜院?”段弘璟没反应过来。
侍墨以为他不满意,迟疑地看了看原王府侍卫头子、现西宁府指挥同知牛大山:“那,旁边的倚虹院?”
这下子段弘璟懂了。
跟大牛在西宁同进同出习惯了,他竟然忘了府里的人大都还不知道他俩的关系呢。
旁边的牛大山垂着眼睑,一副任他安排的样子。
“大牛跟我一起住正房。”
侍墨以为两位爷是想要彻夜畅聊,一脸自然地应下。
段弘璟见她没明白,轻轻咳了咳:“吩咐下去,府里下人见了大牛,都得称,”他挠头想了想,“二爷。”
侍墨诧异。
主子竟然如此看重牛大山,难怪那次会大发雷霆。
但是,这般称呼?是不是会有些不妥?
她脑子里有些晕,却依言转身朝牛大山福了一礼:“二爷。”
牛大山点头不说话。
段弘璟接着往下说:“从今往后,这府里的主子,除了我就只有他。府里的事情,不管大小,大牛的话就如同我的话一般。记住了吗?”
侍墨震惊地抬起头望向眯眼盯着她的段弘璟!
正想劝诫几句,突然想到几个月前杖毙的几十条人命,顿时抖了抖。
既然是主子的吩咐,她听命就行。
至于这话中含义……
她恍惚了一瞬,突然想到:“那安管事、林嬷嬷那边……”
“照此办理。”段弘璟摆摆手,“刚才忘记跟他们说一声,明儿我自会去找他们,你把这话吩咐下去就行。下去吧。”
“是。”
待侍墨退了出去,段弘璟转身,朝牛大山拱手:“二爷好啊。”
牛大山挑眉:“嗯?”
“二爷,该就寝了。小的服侍您吧。”段弘璟狗腿子般凑过来,给板板正正端坐着的牛大山捶肩。
牛大山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站起来拥住他往内室走去:“不是说困了吗?”
段弘璟挠头:“这会儿又不困了。”
牛大山脚步一顿。
那是没事儿?白日里确实是累着了才如此嗜睡?
既然如此……
他低头看他,眼神幽深:“那我们?”
段弘璟眨眨眼,瞬间领会他的言下之意,黑线:“不行!”
牛大山皱眉:“为什么?”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那张豪华的万福雕花架子床,“往日里,我每次看到你安静地睡在这里……”
“又如何?”
“都恨不得当场把你剥光,”牛大山低头凑到他耳畔,声音低沉如呢喃,“把你gan哭!”可惜至今未能如愿。
段弘璟被他炙热的气息激得浑身抖了抖,加上他露骨的话语,脸上瞬间腾起红晕。
这家伙,想必每次当值的时候,都是躲在角落里窥视他的吧?
他轻哼一声,不甘示弱地贴上去,对着他耳朵咬了一口:“既然往日你不敢动手,今天也别想!”
“小璟。”牛大山吸吮着他耳后肌肤,“昨日已经歇过了。”
已经尝过肉味,戒口一天就算了,接连两天都没得肉吃,他怎么受得了?
段弘璟被他的唇舌撩拨得呻/吟一声,嘴里依旧狠狠拒绝:“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为什么?”
“反正就是不行!”想了想,段弘璟接了句,“过两日告诉你。”
牛大山顿了顿,抬起头:“跟你的身体有关?”
“嗯。”
牛大山本就担心着,闻言更是焦急,俯身把他横抱起来。
“啊,干嘛?”段弘璟吓了一跳。
牛大山几步走到床边,轻轻放下他,紧张地开始查看他身体。
“你究竟哪儿不舒服?”他语速难得如此之快,上下打量他一遍,没发现问题,手直接放在他衣襟上,就打算剥下他的衣服查看。
段弘璟连忙按住他的手:“别看了,我身上肯定没伤。再说,你天天看,我身上如何你还不清楚吗?我真的没事儿。”
没有外伤,而荆芥无能为力……
他甚至找荆芥诊脉,都是背着自己……
牛大山握紧拳头,极力压制内心的恐慌:“既然无事,那我们安歇吧。”
段弘璟见他不问,反而疑惑了:“咦?你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