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妻四妾 完结+番外完本[古耽]—— by:焰雪雪

作者:焰雪雪  录入:10-26

得知云飞受了重伤麒儿忽然感到害怕。 魏无双对他说要离开白云城不能留在这里。
他垂眼不敢看魏无双,他害怕在魏无双脸上看到怨恨。白云飞险些丧命是因为他,白云飞是魏无双重要的人,魏无双会怨恨他吗?
“去南凉可好?”
倔强傲气的娃儿怎会有这般哀求的神情……“好,麒儿说去哪里就去哪里。”

也曾想过派人去查探麒儿的身份,最终打消了念头。所发生的事情不难看出他的非凡,非凡的宝贝不是常人能够拥有的,魏无双自欺地将他视着一个普通人家的娃儿。而麒儿之所以要南凉正是要告之自己身份。
站在一座宏大的宫殿前魏无双不禁苦笑,果真是非凡啊。
赭色铠甲的守卫手握长弯刀朝两人走来,待麒儿掀开斗篷露出面孔守卫惊愕地停住随后跪下伏在地上。
“我要见她。”
“是!”
幼时在中原天朝的皇宫住过一段日子,魏无双仍为这座宫殿的雄宏惊叹,它不如天朝皇宫精美绝伦但建筑高大气势慑人,天朝的皇宫难以匹比。
在空无一人的大殿等了很久帘后才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既是活着就莫要回来送死。”这声音使得大殿内清冷了几分。
身着黑色长袍的高挑女人从帘后走出,一见她的脸魏无双立刻明白了她和麒儿之间的关系。十年后的麒儿便是她这模样,不若她的阴柔会多几分男儿的阳刚却是同样的倾城倾国,就连傲视……蔑视一切的眼神也如出一辄。女人不过年芳二九与他相仿可浑身上下的霸气威仪天子身上也未必展现,老天保佑麒儿日后切莫成了这样……
“你是魏无双?”
女人落坐居高临下看着魏无双。魏无双本不怕她,糟糕就在她的脸,使他有种被麒儿瞪视的错觉,心中无端生出虚怕。
“正是在下。”聆听师傅训示时他也没有此刻的恭敬。恭敬回话后魏无双柔声问道:“敢问姑娘是?”为何放柔声音,归其因由是他下意识所为,因为她的脸。
也因此在海凤凰眼里魏无双是极其轻浮的人,他羞辱了她!
“我是海凤凰。”
“海……”他听爹说过在南凉只有皇室宗族才能用此姓氏,由宗族分离出去的旁系分族也要另觅姓氏。
“麒儿”女人一出现麒儿就变得沉默木然,魏无双轻声唤他,他抬头回望,眼眸逐渐亮起来。“如此说来麒儿有姓氏,而且是个了不得的姓啊。”
海凤凰沉下眉眼注视面前年轻的男子,他的眼神变了变得深沉冷冽。这男子平静时笑意染面牲畜无害,激怒了他有如激怒虎豹豺狼,嗜血危险的男人。
第五羽曾说魏无双是黄金与狗屎捏成,天赋禀异又愚笨不堪。第五羽的师傅初见弃剑玩鸟的他不禁摇头叹息,朽木也难雕矣。倘若知道海凤凰如此看得起他,他准会乐歪了嘴巴。
“恩,他是海麒儿。”
“我不是。”麒儿直视着高座的女人。
海凤凰再次沉了沉眉眼,“听你开口说话上一次是多久呢……魏无双你就不好奇以他的身份为何还会落到此种下场?”
“愿闻其详。”
“在胎腹中他就被断言是男嗣,但却是个妖孽会祸及天下苍生。果如其然,几个月后诞下的是个男丁,也在这一日南凉边陲四方告急敌国入侵,不久后阴湿的南方遭逢大旱各地瘟疫肆虐。作为唯一的嫡子他还是被留了下来而后每逢他的寿日总有天灾降临,三年前生下了另一个男嗣,他便再也留不……”
“荒谬!这些无非都是巧合!”魏无双大声怒喝。简短几言他已明了麒儿从前是怎么过活的。
“巧合又如何,只要所有的人认定他是妖孽他便是个妖孽。”
“你住口!麒儿……”
麒儿安静地坐着脸上淡然无波,仿佛说得不是他,这些他早已听得习惯了吧。
“你是她的亲人难道就坐视不理?”
“笑话!说起来要取他性命的人个个是他的亲人。”若非母亲临终的哀求她也不会与众人为敌护着他多年,为此她的力量已经折损了许多。“他带你来见我目的就是要你知道他的身份,现在你可以走了。”
“麒儿呢?”
“无须你担心,我自会保全他的性命。”
“如何保全?将他一辈子囚禁在这宫殿里让他永不见天日?休想!我要带他走!”
闻言,海凤凰嘴角泛起笑痕明艳的脸庞照亮整个大殿,她起身走入帘后,回头对魏无双道:“不想要的时候就杀了他,别让他落入他们手中。”
魏无双思索着她怪异的言行,可他终不是南凉人,不明白海凤凰话里的意思。
不想要的时候就杀了他,别让他落入他们手中……
出了宫殿魏无双仍在思索海凤凰最后说的话。‘不想要的时候就杀了他’,不想要什么东西,杀了谁?说的是麒儿?他岂会不想要,想要极了!
思至此,魏无双情不自禁地抱起麒儿揉在怀里,他想要得心都疼了。的
麒儿伏在他肩上传出闷闷的声音,“海凤凰的话就当没听过……”
“没听过没听过。”当然没听过,他怎会不要麒儿,怎会杀麒儿。
魏无双终不是南凉人也就不知海凤凰话里的意思。嫁娶之事不论中原或南凉皆遵从父母之命,惟一不同之处,同性结亲在中原人眼里淫乱污秽而南凉人看来与男女婚配无异。长姐如母,麒儿若遵从海凤凰所说的那他这一生就此定下了。

入南凉如入虎穴,两人离开海凤凰的地儿不远就被人围住。魏无双掂量了下这几百人,与前些时候的相比尽是群虾兵蟹将,但万不能大意,人多引起混战恐会伤及麒儿。
巨龙剑才出鞘一阵急剧的马蹄声自前方传来,尘土飞扬掩盖了奔驰的人马。魏无双握住剑炳的前端,凝聚一口真气剑指向天空,劈山碎石的一剑还未挥出就见飞奔而来人马扑向包围他们的人。敢情是救兵?
带着麒儿跳出撕杀的血场,落地就闻到一股奇异的花香,沁心醉人。
“这轻功干净利索,想必你的武艺不错。”
忽然出现的紫色身影花了人眼。见过师傅和海凤凰的绝色姿容魏无双仍然被眼前的人抓住了目光。
他一身的紫,暗色的亮色的,将四周也染成了紫色。过腰的青丝披散着随风飞舞,只有耳髻的一缕发丝用紫色珠翠带绑在脑后。狭长的眉眼流光妖冶,太过白皙的脸被紫色衬着更添了几分瑰魅。束身的短肩、触地的裙袍,耳上颈项戴着紫色的饰物,这些像是女人的装扮却很适合他,但他绝不像女子。
“多谢相助。”魏无双抱拳道谢。
“不必,我本没想过救你们,何况仅是多此一举。”紫衣男子看到麒儿面露愠怒,说道:“海麒儿以后别再回来了,我不想有这些麻烦。”
麒儿同样恼怒道:“不必你多事。”
“这话你留着向海凤凰说。”该死的女人,总有一天非杀了她不可。
从两人话中听出些文章,魏无双问:“敢问兄台是?”
“海昙,中原人休得称兄道弟!” 紫衣男子的怒意更增。
魏无双失笑,这人好生有趣,回了他的话再来叱责他。想当初麒儿也是问则必答,莫非南凉人都如这般……有趣?
海昙,紫色的昙花,姓‘海’……
“不知可否到贵府打扰几日?”不让称兄道弟他一时也不知如何称呼,索性就省了。
无礼的要求惹来海昙怒斥:“好不客气的人!”
“在下确是不客气的人,但求借住几日别无他意。”连日的奔波麒儿的身子已是吃不消,往后还会有不少人来扰,得先找个地方让他歇歇。
方才见识了那极俊的轻功海昙心中赞许不已,让他们住几日也未尝不可,只是魏无双脸上自信满满驽定他回答应的样子,实在令人生厌。
“跟着来。”他竟会受一个中原人唆摆!
一声马凄厉的嘶叫,众人回身举目,只见挂着紫色穗子的马伏在地上,脖颈折扭,吐迸鲜血。
“打扰了。”魏无双望向那抹紫影轻轻碰了下麒儿的额头,似乎生得好看的人性情都不好啊,尤其是姓海的人……

魏无双难得起个早便在空旷的庭院舞起了剑。痴迷武功的海昙听到下人回报立刻来到庭院,见他闭着眼手持剑慢腾地比画,与其说在舞剑不如说在耍猴戏。心想:昨儿看走了眼,此人不过尔尔。
“海兄……昙,早。”记起南凉人不喜与人称兄说弟魏无双马上改口,指名道姓的叫人姓名又显得无礼因而直呼其名字,他向来不拘小节,且对方是男子理应不怪才是。7
过于亲昵的称呼令海昙心中一凛,随即生出不悦,讪讪道:“中原的剑法却是奇异。”
魏无双憨然一笑道:“在下不过舒活脉络并没有使什么招法,见笑了。”
“用剑我不得手,掌法还有些心得,不知可否讨教。”虽是问话海昙却不等回答,前足点地一个箭步射出到了他跟前。他身形一闪把剑收回鞘,踏脚后退,拉开两人的距离。
这一闪一退着实漂亮,海昙暗暗称赞再次出招,但任凭他掌下生风也近不了魏无双的身。魏无双只守不攻双掌翻覆有如一道无形屏障挡在面前,过了百招海昙微感心急气燥而对手依然气定神闲,一抹阴恨浮现脸上。
左肩突然如遭电掣,一阵麻痹后又像被烙铁贴上般烧痛,魏无双急忙抽身跳开,再看肩膀的稠布已被溶掉,皮肉像泼了沸水血泡凸起。
“可惜我的五毒掌尚未练成,否则你这只手就废了。”海昙吐出一口气,手臂伸缩几次,掌心的紫色逐渐淡去消退。
“厉害!在下从未见如此奇异的掌法,说是掌法也不对,南凉的武功和中原果有不同。”魏无双由衷地赞叹着。
“哼,在你们中原人眼里无非是邪门阴毒的功夫,赞许的人你倒是头一个。”海昙不齿他的迎奉,目光鄙夷而冷漠。
“非也。习武不过有二用,一则自娱,一则杀人。自娱者无正派邪派之分;杀人者,邪门阴毒也好,正派仁义也罢,皆是杀人。不论是何种了得的功夫,不为它所惑就是正派。” 魏无双摇头笑笑又道:“又说这正派邪派哪里分得清,退一步说分清了又如何。正派要剿灭邪派,邪派要灭了正派,孰不知没有邪哪有正,正并非好,邪并非坏。”
一番奇谈怪论正对海昙的脾胃,更肯定了与这人结交的念头。不仅因为他高深莫测的武功,还有那一句‘邪门阴毒也好,正派仁义也罢,皆是杀人。’

海凤凰派人给麒儿送东西来时被魏无双撞见,那人支支吾吾麒儿目光闪烁他便觉得有鬼,夺过木匣正要毁掉就被进屋的海昙拦住。
“这东西可是他的救命之物。”
“救命之物?怎么说?”
麒儿一语不发地出了屋子,魏无双只得看向海昙.
海昙落座徐徐说道:“海凤凰过早令他习武,伤及肺腑,非寻常药能治,这些紫果是疗伤圣药也可解百种剧毒,世人想求也求不到。”
“她疯了吗!猫哭耗子!”魏无双甚少口出恶言,这会儿实在气愤难当。
“那女人视世人如草芥,惟独对一母同胞的手足还算有情,若不是她海麒儿早已死在娘胎中。”
魏无双不屑道:“她能有多大的能耐,年不过十岁的她能做什么?”
“雄曰凤,雌曰凰,她名为凤凰自有因由。我虽恨事事受她指使却不得不说,倘若她是男子中原早已是南凉的囊中物。”魔怪一般的女人……
“麒儿被当作妖孽,她就被奉为下凡仙女不成?”
“虽不中不远矣。你们中原人或许看来荒唐,在南凉上至天子朝臣下到贩夫走卒有些事情只要为他们所认定,改朝换代江山移主也不无可能。要说容不得海麒儿也有另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海凤凰是女子,但海麒儿是男嗣。”
魏无双顿有所悟,苦笑道:“你是说他们担心海凤凰借助麒儿……难怪要置他死地的人有好几路,麒儿他何其无辜!”噶吱声响,才觉折断了座椅扶手。
“魏兄不妨多留几日,我这儿有几坛好酒呢。”
出了屋,海昙勾起了嘴角,耳饰随着晃动轻摇。海麒儿的事他没兴趣,他有兴趣的是魏无双。
“大夫你肯定没有大碍?当真没事?”
白须大夫嘴角抽动了一下,伏首掩饰一脸哭状,不失点头答:“小公子确是无恙,当真无恙。”为何遇上这般难缠的人,年纪轻轻却比他这老头儿更是罗嗦。每日早晚拖他来问诊也就罢了,其间还絮絮叨叨不停,自打刚才起这话他已问过不下十回。
“老夫告退。”白须大夫拱手拜过搭上药箱快步就出了屋子。
魏无双就纳闷,老大夫来的时候怎没见他腿脚这么利索。目送大夫后他才坐回桌前,碎嘴道:“古怪的大夫,也不知信不信得过,让我来把把。” 边说便拉起麒儿的袖管捉住纤细的手腕若有其事的把起脉来。
麒儿赏给他一个厉害的冷眼,这人到底有没有自知之明。“你会歧黄术?”
“呃…… 跟师傅……学过一些……”即便没学过,受没受内伤、伤势轻或重,学武之人总是能知晓一二。脉象从容和缓,不浮不沉,不迟不数,不细不洪……确无大碍,但不可大意还得细心调养才是。海昙所说的‘紫果’似乎是了不得之物,麒儿的伤必定不轻以至要服用这东西,他是不是该向小林学些歧黄术?
隐忍许久,麒儿额头的青筋开始浮跳,拿起桌边的筷子缓缓举高……

一紫一青两道身影在林间飞窜。海昙几个借力欺身贴上,挥掌成刀直斩魏无双颈子,眼见就要触到仍是差了两寸。魏无双悬身半空却如履平地,脚踩细枝簌簌后退,忽而翻腾跃起俯冲而下正对海昙头顶,臂腕随即一旋打在他的左肩。两人翩然落地。
“你这一掌怕是收了七分的力。”海昙冷道,眼里尽是愤怒。
“本是切磋,点到即可。”
“再来。”足尖一点,青丝扬起,再次出狠招。
魏无双急忙道:“慢着慢着。” 奈何海昙不肯收手,他只得敛起心神,双目刹那瞪大,强劲的真气卸下对方的凶猛招势,而后后仰身体画出一道弧线拿住对手。
卯足力推出的一掌令海昙始料不及,扑面来的气墙打得他头脑眩晕,双腕轻易就被擒住。倘若不是隔空推出,这一掌非打得他五脏错位。
“午时到了,我得去照料麒儿吃药。”
“吃药?没见他病着。”双手被魏无双扣压在胸前,见到他手背有两点淤青,海昙好奇地问:“手怎么了?”小小的两点像是蛇咬了,却又没有牙洞。
“药是一些滋补身体的。”魏无双松开手故作不经意地藏起那只手,“没当心被竹签扎的,回府吧,也是时候用午膳了。”
海昙当没听见他的话,径自说道:“方才那一掌是什么名堂,教教我。”
“改明儿一定教,出来许久了回去吧。”一早起来就被拉到这里,半日没见麒儿不知他有没有好好吃药用膳,那个蒙古大夫是不是在仔细给他诊治,得快些回去啊。
“海麒儿自有下人伺候,饿不着也死不了。教会我这招式再回去。”海昙正在兴头上又岂会放过他,挡在他面前的手掌心浮现紫气,大有开杀戒之意。
魏无双垮下肩膀叹气道:“好吧。”他垂下眼帘一抹精光咋现,待海昙收起了五毒掌侧身之际,蓦地自身后压下其肩、快速点其气舍、屈膝顶其腰间。转眼一瞬海昙就被他拦腰放倒在地。
“昙对不住了,我实在挂心麒儿,改明儿一定教你,一定教。”黝亮的青丝铺满一地,魏无双随手拈去上面一片草屑后飞身出了树林。
不过内力被封住尚能行动自如,海昙没有起身,一直躺了很久,那一缕发丝被他紧紧拽在手里,几乎扯断。

“麒儿,麒儿……”
“烦……”骂人的话硬是咽下肚,才过数日他竟瘦成这副模样!
“快,快,趁热喝,我在药材铺里买来的野参熬炖的,听他们说才刚从山里挖来的。”
“是么,我可没听说这一带的山里有人参。”
“对呀!南边地儿怎么会有人参。”
“魏无双……紫果其实……”
“其实什么?”魏无双正色问,不由地绷直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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