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有长生药,她便可以以现在的容颜等白酒长大,看着她嫁人生子……
“你若想要,可以直接和聂姨说。”白惜璟淡然说道:“一共有九颗长生药,得到两颗应该不难,师父说,聂谷主为了让人争得激烈,对外散播的消息,长生药只炼出了一颗。”
九颗长生药,一颗拿出来让天下人争夺,做试药之用,剩下八颗,聂家人自己留藏服用。
以她们和聂姨的关系,只要她们开口,聂姨一定会给她们,并不需要做夺药这种事。
正说着,聂长歌手拿檀木小盒走进了房中。
面朝门口坐着的白惜璟看到聂长歌,起身喊道:“聂姨。”
聂长歌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多礼,把手中的檀木小盒递给白惜璟,说:“这小盒子里,有四颗长生药,送给你,你收好。”
听到里面装的是长生药,白少琴双眼放光地盯着檀木小盒,心说,想要什么来什么,聂姨实在太好了。
白朦也有些心动,目光落在小盒上,挪不开。
白惜璟接过木盒,不解地看着聂姨,问:“聂姨,为什么送我这个?”
聂长歌笑着说:“这药就算不能令人长生不老,也能延缓衰老。”
看了眼白朦和白少琴,意思很明显,这药,她们三人一人一颗,至于剩下那颗,给她念念不忘想收为徒弟的白酒。
想到师父的容貌,加之小徒弟和师姐都想要,白惜璟没有推拒,说:“谢谢聂姨。”收下了。
聂长歌见药已收下,说:“我还有事,不便久留,这两天,委屈你们待在这院子,不要随处走动,有什么需要,吩咐下人便可。”说完离开。
聂姨一走,白少琴激动地伸手,“宫主,快给我看看,长生药长什么样?”
白惜璟无语地看着师姐,将檀木小盒递给了她。
第88章
药仙谷的房屋依山傍水而建, 聂长歌所住的院子,靠近青山, 山壁上有天然的石洞, 是她的炼药房,聂长歌从白惜璟院子出来后,去了一趟炼药房,才回了卧房。
白璟正在书案后写着什么,听到脚步声, 停下笔抬头,看到聂长歌, 眼神瞬间温柔, 说道:“回来了?”看到她手中拿着一方形木盒, 问道:“那是什么?聂谷主给你的?”
聂长歌笑着摇了摇头, “这里面是菩提丹, 前两日炼的,半刻钟前正好到时间,我就去取了出来。”把木盒放到桌子上, 走到书案前, “璟姐姐,你在写什么?”
白璟大大方方地拿起未写完的信递给她, 说:“我怕聂谷主玩得太过, 召无凤宫弟子在药仙谷外守着。”
“璟姐姐有心了。”聂长歌放下信,绕到书案后抱住白璟。
想到长生药,推开白璟, 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药瓶,说:“我爹给了我六颗长生药,我把其中四颗送给了惜璟她们,这里面还有两颗。”
白璟有些惊讶,“一共九颗长生药,聂谷主给了你六颗?”
聂长歌并不是聂谷主唯一的孩子,她上面有个哥哥,聂长啸,下面还有个弟弟,聂长泣,怎么算,都不可能给她六颗。
要说疼爱,聂谷主能狠心打断聂长歌双腿。
当初白璟和聂长歌无名无分在一起,她不想再过那样的生活,便离开了药仙谷,聂长歌为了出谷寻她,把她们的感情告诉了聂谷主,气得聂谷主打断了聂长歌的双腿,放言敢再说一句喜欢女人,就亲手杀了她。
可如果说不疼爱,聂谷主最后却放聂长歌离开了药仙谷,还在炼制出长生药的第一时间,把消息告诉了她。
不懂聂谷主的想法。
聂长歌拔.出塞子,把长生药倒到手中,展示给白璟看,说:“璟姐姐,你看这长生药,是不是和我炼的驻颜丹相差无几?”
白璟拿起一颗看了看,点头,“看这色泽,和驻颜丹一模一样,至于其他……”白璟把长生药放回到聂长歌手心上,说:“你知道的,我不懂药材。”
聂长歌把长生药放回药瓶内,说:“我爹此次炼制的长生药,就是按我的驻颜丹药方改的,他将六颗长生药给我,用意便是让我研究。”
她的医毒之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若不是上面有个哥哥,下一任谷主,非她莫属。
“原来是因为这样。”白璟点头,想到她和白惜璟说聂谷主确信这次炼制出的是真的长生药,但此刻看了长生药,心里开始怀疑起来,问道:“那这长生药,真能令人长生不老?”
聂长歌挑了挑眉,回答:“估计功效和我的那些驻颜丹没多大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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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少琴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接过檀木小盒,屏住呼吸,拨开锁扣,慢慢打开。
想象中的大放异彩,没有,想象中的奇异清香,没有。
木盒里静静躺着四颗棕色药丸,除了体形比普通丹药大了一圈,看不出有何不同。
若不是聂姨亲手给她们,告诉她们这是长生药,任谁也不会相信这就是长生药。
“宫主,你说这是长生药吗?”语气里满满的不相信,白少琴从木盒里拿出一颗,高高举起打量了一番,“我看这就是普通的补血益气之类的药,不然聂姨也不会这么大方地送我们四颗。”
白朦拿过白少琴手里的木盒,说:“师伯,要不你吃一颗试试?”不怀好意地看着白少琴。
白少琴白了白朦一眼,把药放回盒中,“等其他人吃了,确定这药没有问题了,我再吃。”就算这是聂姨亲手给的,还是得小心谨慎。
“没想到师伯如此胆小。”白朦揶揄了一句,扣上锁,把木盒递给师父。
白惜璟说:“你收着吧。”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翠蓝云纹广袖裙的姑娘出现在了院子门口,身后跟着两名婢女,眼角眉梢带着浅浅笑意,施施然走进庭院,在房门口停下,说:“几位就是姑姑带来的客人吗?”
声音温婉动人,眉眼和聂长歌有两分相似。
目光扫过白惜璟,白少琴,看到白朦,愣了下,二十年平静如湖水的心怦然而动,依稀间,她觉得自己见过白朦。
是在梦里!
梦里,那张模糊不清的脸渐渐清晰,和眼前这姑娘的脸慢慢重合。
聂泩看着白朦,怔怔说道:“我叫聂泩,不知姑娘姓甚名谁?”
小徒弟被她人目不转睛的看着,白惜璟心里有种被人夺走所爱的感觉,正要挡在白朦面前,就听到白朦回答说:“白朦。”说完还对聂泩笑了笑。
要知道,她的小徒弟,除了对她,对别人很少微笑,更别说是无凤宫外第一次见的陌生人。
不高兴了。
白朦对师父的情绪无所察觉,目光打量地看着聂泩的眼眸眉骨,问道:“聂姑娘,你姑姑是聂姨?”见聂泩点了点头,笑着说:“你和聂姨有几分相似,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有些眼熟。”
聂泩听到后半句,一时难以遏制心中激动,惊喜道:“你也觉得眼熟?”
身后跟着的婢女,从未见过自家小姐这番模样,想到聂大小姐,心里一个咯噔,可千万别和聂大小姐一样,喜欢女人啊!
察觉身后投来惊诧目光,聂泩自觉失态,敛了敛情绪,解释说:“第一次有人说我和姑姑相似,失态了。”
白朦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
聂泩转头看向白惜璟,说:“这位就是白宫主白前辈吧,我听姑姑说起过你。”性子清冷淡漠,不喜与人接近,却是姑母最喜欢的徒弟。
白惜璟瞥了眼小徒弟,白朦正看着她,心里舒服了些,脸色缓和,问道:“不知聂姑娘过来所为何事?”
“听闻姑姑昨夜带了人回来,便过来了,打扰到几位了。”大家闺秀修养良好的聂泩,进退有度,知书达理。
白少琴大笑,说:“不打扰不打扰。”睨了眼宫主师妹和白朦。
谁都没想到,就因为白少琴这一句不打扰,在接下来的几天,聂泩天天来她们的院子找她们。
准确的说,是找白朦。
药仙谷犹如与世隔绝一般,外面波谲云诡暗流涌动,谷内一片安静祥和。
在药仙谷的第四天清晨,白朦睁开眼睛,看到身边的师父还睡着,轻轻吻了下她的脸颊,起床,去庭院里练剑。
剑刚出鞘,聂泩一身湖蓝软甲劲装拿着剑来找她,说想和她切磋剑术。
药仙谷以医毒为主,在剑法造诣上,也就比普通人好一点。
白朦不知道聂泩武功高低,有些犹豫,见聂泩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不忍心拒绝,点头同意。
在切磋之前,想到她用的青铜剑削铁如泥,一剑便能砍断普通的铁剑,问道:“聂姑娘,你还有没有剑?”举起手里的青铜剑说:“我这把剑不适合切磋。”
聂泩看着青铜剑,这剑一看就是神兵利器,心暖感动,白朦竟然会担心她被剑所伤,转头喊来庭院门口的护卫,拿了护卫的剑,递给白朦说:“用护卫的剑,可以吗?”
“可以。”白朦收剑回鞘,把青铜剑放到一旁石桌上,接过聂泩递来的剑,和她拉开距离,说:“你先出招。”
铿,剑出鞘,聂泩的拔剑动作颇有气势,挽了个秀气的剑花,朝白朦刺去。
白朦反手挥剑格开,剑在空中转了一圈,拔.出剑,转身一击,聂泩被震退了两步。
只一招,白朦便知道了聂泩的武功。
很差。
聂泩却是乐在其中,不断朝白朦进攻。
看着和自己一般大的聂泩,白朦有种陪白酒玩闹的感觉,若是白酒再大几岁,估计聂泩连白酒都打不过。
完全就是个花架子啊!
发觉白朦越打越无力,聂泩停下剑,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武功很差?”
白朦实诚地对她点了点头,说差都是在夸她了。
多用一丝力道都怕伤了她。
聂泩见白朦点头,不仅不难过,反倒很高心,上前抓住白朦手腕,说:“那你能不能教我剑法?”
“聂姑娘……”白朦要拒绝,聂泩打断她说:“说了,不用喊我聂姑娘,喊我阿泩,或者泩儿。”
白朦还是坚定地喊她聂姑娘,拒绝说:“聂姑娘,你不是无凤宫弟子,我不能教你武功。”察觉背后凉飕飕的,回头,不知道师父什么时候起床站在了门口,眸色冷冽,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心一惊,喊道:“师父。”一副做错事的眼神看着师父。
聂泩看到白惜璟,喊道:“白前辈。”手依然抓着白朦手腕。
白惜璟走出房门,收敛的宫主之势悉数放出,让人心惊胆寒,令人忍不住想跪地臣服。
瞥了眼聂泩那只抓着白朦的手,身上的寒意更重。
聂泩时刻谨记姑姑说的话,白前辈神色冷冽的时候,能逃多远就逃多远,松开白朦,说:“白前辈,我想起来,我还有早课要上,告辞。”转身,逃也似的离开。
白惜璟走下台阶走向呆怔望着她的白朦,冷冷问道:“和聂姑娘切磋得很开心?”
第89章
意识朦胧间, 脸颊上传来温软的触感,还没有细细感受, 温软消失, 紧接着是轻微的掀被子声音,然后,是窸窸窣窣的脱衣声。
白惜璟睁开眼睛看向白朦,白朦背对她而立,脱下杏白中衣, 凸显的蝴蝶骨立时展露在眼前,目光下移, 白皙的肌肤上有两个浅浅的腰窝, 腰窝之间, 有几道浅淡不甚明显的抓痕, 是欢愉到极致之时抓出来的。
白惜璟缓缓闭上眼睛, 回想昨夜。
白朦脱下中衣,换了干净的的月黄里衣,穿上纯白劲装, 回头看了眼床榻, 师父还睡着,笑了笑, 轻手轻脚洗漱干净, 提剑离开了房间。
听到关门声,白惜璟失落地轻叹了口气,转身侧睡, 将手搭在白朦枕过的枕头上,不满足于此,又埋首于枕头上。
药仙谷所用的枕头,内里填放着安神草,晒干的安神草,药香极淡,白惜璟嗅了嗅,药香之中有白朦的味道。
在白朦看不见的时候,白惜璟才能真正放下师父的身份,做些不符合身份的动作,蹭枕头,抱枕头……
喃喃喊道:“白朦……”才分开片刻,就开始想念小徒弟了。
来到药仙谷之后,对白朦的依赖眷恋越来越深,朝夕相处还不够,只想时时刻刻在一起。
转念想到,小徒弟练剑,她身为师父,怎能懈怠?
放开枕头这个替代品,翻身起床,准备去庭院和白朦一起练剑。
刚下床拿起衣袍,就听到屋外传来聂泩的声音,由远及近,笑意盎然。
穿衣的动作一滞,白惜璟转头看了眼庭院方向,不过片刻,庭院里响起了铿锵的兵器交接声,还有聂泩气喘吁吁的夸赞声。
白朦,你好厉害,泩钦佩不已。
白惜璟皱眉,穿好衣服,打开门,庭院中的两人你来我往专心过招,连开门声都未听到。
看着聂泩对小徒弟嫣然巧笑,白惜璟脸色微冷,瞧见白朦勾唇浅笑的侧脸,神色大变,冷若冰霜。
凝眸看着小徒弟。
大清早的起床,把她一个人留床上,就是为了陪别人切磋武功?
很好,真是她的好徒弟!
“和聂姑娘切磋得很开心?”
白惜璟在白朦面前四尺远的地方站定,冷眸厉色,等着小徒弟回答。
罪魁祸首的聂泩已经跑了,留下白朦一个人独自面对愠怒的师父,白朦咽了咽口水,犹豫地回答:“不开心。”
呵,不开心?不开心还能笑得跟朵花儿似的?白惜璟逼近小徒弟,伸手握住白朦手腕,一转,从她手里夺过剑。
猝不及防被师父夺了剑,白朦愣怔,下一瞬间,身体里的凌.虐因子叫嚣沸腾起来。
师父这样,让人好想把她打横抱进屋扔到床上,然后占有她蹂.躏她。
“师父……”白朦上前。
白惜璟侧身避开白朦的手,与她拉开了两三尺的距离,挽了个剑花,执剑而立,冷言道:“来,让为师看看你的剑术,是否真如聂姑娘所言。”
一点都不解风情。
白朦想了想,扬唇给了师父一个讨好的笑容,提议说:“师父,不如我们切磋内功?”去床上比内功心法,然后……
“你内功不如我。”清冷的声音打破了白朦色气满满的联翩浮想,冷然道:“若是不比剑,以后,你一个人睡隔壁。”收剑转身。
“好嘛,师父,我们比剑还不行嘛!”白朦认命,师父一生气,就听不懂自己的挑逗和撩拨,不顺着她的意思,能三天不搭理自己。
铿,抽.出放在石桌上的青铜剑,说道:“师父,得罪了。”先下手为强,挥剑划向师父腰腹。
等打败了师父,把她扔床上酱酱酿酿个一天一夜!
剑风袭来,白惜璟运内力灌注于剑身,转身,挑开剑,剑尖抵住青铜剑,一脚踢向白朦小腹,逼得白朦退了数步。
冷眸看着小徒弟,轻哼了一声,哼,竟真敢和自己动手!
被师父一副不孝孽徒的眼神看着,白朦无语,握着剑,攻也不是,不攻也不是。
白惜璟扬颚,傲然看着白朦,“继续。”
白朦动了动剑,如果这个词能在床上听到,她会更高兴,跃身跳起,借落势砍向师父。
白惜璟心知自己手中的剑只是一把普通的铁剑,用剑身硬挡,只会被小徒弟的青虹剑砍断。
脚踏星辰游龙步,避开小徒弟的攻势,转瞬间到了小徒弟身侧,反手滑剑,剑锋贴衣而过。
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割破了白朦的衣服,没伤到她分毫。
白朦低头看了眼侧腰,师父竟然玩真的!抬头,握紧青铜剑,目光如炬,剑随目光而走,凌厉剑气激荡开来,劈向师父。
白惜璟一个摆腿踢开小徒弟的剑,手中铁剑旋转,贴着小徒弟的手臂划过,划断护腕绑带,绕了半圈,护腕断成两截,啪,掉地上了。
退开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小徒弟。
“师父!”白朦终于反应过来,师父根本不是和她切磋武功,就是借着这名头欺负她,气呼呼地看着师父,说道:“你戏弄我!”
脸色冰冷的白惜璟闻言,终于露出了笑容,转身挥剑,在小徒弟将她的剑格挡开的时候,拦腰抱住白朦,在她耳边霸道说道:“白朦,除了对敌,你只能和为师切磋武功。”
登徒子般趁机揉捏了下小徒弟的腰。
砰砰,白朦的心瞬间如小鹿乱撞。
爱死师父这轻佻的样子了。
“师父,我……”正要回应,可浪漫情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师父就放开了她,轻笑说:“瞧瞧你的武功,不过几天,荒废成什么样子了!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