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凯就笑他,说他傻啊,也快考试不搞学习就落到999啊,礼物好好收好好用没有关系啊,又有点儿舍不得挂断,但是又还有好几张卷子没写,最后就说,凯哥也想你,考完试就找你去玩,好好玩,玩个爽。
王源先挂了电话,王俊凯听了一会儿嘟嘟声,也就挂了。凯妈妈从头听到尾,也就是笑。王俊凯回房关门前又仔细看了看妈妈的表情,嗯,有点笑得僵了。王俊凯就关起门做题,写两张卷子就想起王源的傻样,一个人笑起来,接着又写两张卷子。
王源也是要考试。王俊凯中考,就把这学期期中考试取消了,但是王源还是要考。他刚上初中,小学就考两门,初中要考7门。刚开始第一次把他考傻了,999名,全年级才1300个人,回家就是一顿哭。第二次王俊凯帮着做了几次题,考得好一点儿,但也只好了一点点儿。这次是他第三次考,别的不说,数学求及格。
所以星期天一大早就背着个包站在王俊凯家楼下喊——
“王俊凯!!!开门!!!”
王俊凯拉开窗户看到王源就知道要坏,才听到王源的声音就往门外跑,等王源喊完,王俊凯已经跑到他面前了。
王俊凯拍了一下王源的后脑勺:“你逗哦!在这里喊是不想回去哦?等下来一群人都围观你!”
王源哈哈哈地笑,拉起王俊凯就往楼道里跑。有听到声音看过来的,就什么也没看见。
进到家里就好了,王源一下就瘫在沙发上大口喘气,王俊凯就趴到他旁边看着他,看一会儿,忍不住又要把嘴凑过去。被王源用手挡着推开。
王源:“又亲!不许你亲!”
王俊凯:“源源看你乖嘛,亲一下多大个事哦。”
王源:“就不许!不好的……”
王俊凯:“咋个不好?”
王源:“……就……就是不好。哎呀你别老是亲我,又不是女的。”
王俊凯就笑出声来了:“女的才不能亲啊,亲了女的叫耍流氓。源源是男的,可以亲。”
王源:“不能。”
王俊凯:“能的。”
然后王俊凯把王源按住了,结结实实左右两边脸都亲了好大几口。
王源又用手捂住脸:“你好大的劲,亲得我脸痛,你嘴上有什么东西刺到我了……”
王俊凯就摸了摸下巴和人中:“哦,凯哥的胡子,几天都没管就长得出来了。”
王源也伸手去摸,用手摸感觉没那么扎人,还是软软的,就又把脸凑上去蹭了蹭,感觉有点刺。
王俊凯看他那个样子就受不了,可爱啊可爱啊可爱啊怎么就这么可爱。然后一把抱住了按在怀里。
“源源搞啥子哦?自己把脸送上来是要我再亲哦?”
王源挣不开,就老实趴好:“没有,手摸着是软的,但是脸挨着就刺人,怪得很。”
王俊凯也用手再摸了摸下巴:“才长的胡子能怎么硬嘛,就是这个样子。源源以后自己也会长的。源源来做作业的?”
王源才想起自己的目的,翻个身从王俊凯身上下来,打开自己的耽美文库翻啊翻,拿出好几张卷子。王俊凯一看就头痛,他自己的卷子做得够了,还要做王源的卷子,简直烦得要死。
但是还是要做。
两个人做了一上午卷子,王俊凯一站起身就头昏脑胀,差点直接跪地上,还是王源撑了他一下才没倒。
中午凯妈妈回来给两个孩子做了个饭就又去上班了。源妈妈打了电话来,王源在厕所没接到,王俊凯接的。
源妈妈:“小凯啊,源源是不是做完卷子了啊?”
王俊凯:“嗯,都做完了,就是有些他不会,我还没给他说清楚。”
源妈妈:“那你们两个有中午饭吃吧?要不要我给你们喊个麦当劳?”
王俊凯:“我妈妈给做了饭了。王源爱吃麦当劳的甜筒,阿姨给他喊个就行咯,我就不用。”
源妈妈:“那……行,阿姨自己给你喊,王源带了钱的,让他给钱啊记得。嗯……没事还是让源源早点回家,晚了夜路不安全。”
王俊凯:“好。晚了我就送王源儿回去,阿姨放心,阿姨再见。”
王源中午吃到他妈妈喊得甜筒,高兴得一蹦老高,甜筒掉了好大一块儿在地上。王俊凯给擦干净了,把王源数落一边。
最后还是王俊凯给的外卖钱,王源拿了甜筒就跑了,喊都喊不赢。
?镜花水月
王俊凯又做梦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王俊凯又站在了公司的楼顶天台,又看见王源靠坐在护栏外侧。知道这是梦但是还没醒,感觉奇怪得要命,但是还是有点紧张。
王俊凯想,莫非做梦还有连续剧?
他朝王源走进,王源还是白衬衣没穿裤子光着脚勾着兔耳拖鞋一晃一晃。
没变,就跟开始的梦一个样。
王俊凯:“源源,你干啥子呢?”
王源居然转过头对王俊凯笑了,这里和上一个梦不一样,王俊凯默默地想。
“凯哥,你喜不喜欢我哦?”
又是这个问题。但是王俊凯这次就脱口而出:“喜欢。”
王源点头:“那就好。那凯哥从这里跳下去,我也跳下去。”
王俊凯:“又要跳?!我喜欢你了哦!”
王源:“要跳的。你不喜欢我,我就一个人跳,你喜欢我,就要两个人一起跳。”
王俊凯:“为啥子?”
王源:“哥哥就是这么的。”
王俊凯:“哪个哥哥?哦哦我晓得我晓得,就是张国荣。他是抑郁跳得楼,和我们两个啥子关系嘛?”
王源:“他喜欢男的才抑郁的嘛,你是男的,你又喜欢我,我也喜欢你,就抑郁咯,就要跳。”
王俊凯服了,他上前拉住王源,王源也没挣扎。梦里的王源跟真的不一样,模模糊糊的,就是白,白得发光,王俊凯心里的王源就是这么白。
“没得这回事,源源,我们只喜欢,没抑郁,不得抑郁的,你想的好多。”
王源摇头:“会的,以后就会的,然后凯哥你就不要紧,我就要跳楼。”
王俊凯:“莫跳!为啥子我就不要紧,我喜欢源源啊。”
王源:“只有一点点儿,没得那么多的。”
王俊凯更服了,他发现自己的手麻了,从王源的胳膊上掉了下来,王源就又一个人往前倾。王俊凯明白事情的发展走向了,但是心跳还是在不断加快。
然后果然王源又没了。王俊凯这次没动,就觉得冷得很,手也麻。一个哆嗦使劲一打,终于醒过来了。
转头一看,王源睡在自己旁边,被子全给他卷走了,脑袋还压在自己胳膊上,所以麻得不行。
王俊凯把手抽出来,王源动了动但是没醒。王俊凯就起身去厕所洗了把脸,已经5点多了,闹钟是6点半的,王俊凯睡不着就懒得再睡,一个人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早间新闻都没放,基本除了花屏就是广告,但是王俊凯也没在意。
“只有一点点儿,没得那么多……”他把这句话小声说一遍,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
凯妈妈早就听见动静。王源留宿,凯妈妈根本就没睡着,凯爸爸倒是心大,一旁打着小呼噜美得很。但是凯妈妈没动,她没把卧室门关死,留了条小缝,看得到客厅。她看到王俊凯出来就没回去,也依稀听到那句话。
王俊凯就要15了,读了高中只要再三年就会离开家,不管是做明星也好,就那么过日子也好,都会能飞多远飞多远。凯妈妈想到王源也是一样,源妈妈打来电话的时候,她刚好也想打过去。
孩子们还小,也是半大不小。
?陌上谁家
王源坐在教室里发呆,但是现在并不是适合发呆的时候,这是期中数学考试。
已经过了20分钟了,卷子上就写了个名字,然后他就想起,早上起床,王俊凯不在床上,而是在客厅里。王源不知道王俊凯是什么时候起床的,但是他知道自己起得比平时早,要早得多,他平时都自己起不来的,要闹钟和妈妈喊,但是今天是突然觉得头下面一空就醒来了。
王俊凯为什么起得早呢?是不是和自己睡睡不好啊……王源有点担心。
低头再看卷子,发现有几个题是昨天王俊凯教过自己的,就先写上,然后看其他的。一道题看题目都看了五六分钟,王源烦躁地把笔一撂,趴在桌子上泄气了。
看来这次数学妥妥栽了。王源长出一口气,反而觉得轻松了。考完试有半天假,王源花了三秒想了一下,决定去找王俊凯。
王源去之前没给王俊凯信息,所以在出现在王俊凯面前的时候,王俊凯的表情没能收得住,有点儿吓到王源。
王源:“王俊凯你凶我哦!”
王俊凯:“没,我怎么会凶你?就是没反应得过来。源源考完试了?”
王源:“你就是凶我咯!”
王俊凯:“真的没,我真的没反应得来。我干啥子凶你哦?你晓得的。”
王源:“晓得什么哦……”
王俊凯靠过去,低下头凑到王源耳边低声说:“我喜欢源源啊,源源晓得哦。”
王源被王俊凯说话的热气喷到,缩了一缩,耳朵红得滴血:“你乱说……你说什么咯……讨厌。”
王俊凯:“源源等我放学嘛,等下带你去玩会儿。”
王源:“要等好久嘛?一个人一点儿味都没有……”
王俊凯看王源又嘟起嘴,忍不住咧嘴笑,他一般笑不了那么大,就是王源,看着看着就想笑出来,根本绷不住脸:“源源你先自个儿去玩嘛,手机有电没?先把我的拿去。我一下课就来找你,你莫跑远了,就到楼下头找个不晒人的地方坐到。”
王源拿出手机看看,还有65%的电,就没拿王俊凯的,转个身就跑没影了。
王俊凯就看着他飞快地跑出自己的视线,笑了一会儿,低个头再抬起来又成了面瘫。旁边的同学看完全程,没敢上去搭话,再看王俊凯现在的表情,动也不好动了。王俊凯凶得很,大家都知道,就是没人惹他,没见过他发火的样子。再好奇也不做吃螃蟹的人,看看王俊凯平时那张脸就够了。
王源就等着。
其实太阳也没多大,王源懒得找地方,就又坐在楼道口,脏是脏点,但他还能忍。下午四节课,中间三次课间,王源怕被粉丝围观,都跑到了厕所躲着,也没看见王俊凯每次课间都下来四处看了一会儿。
到王俊凯放学,手机只剩下8%的电了。
楼道口人流量大,王源才只听到铃声,还没完全站起来,就有从楼上飞跑下来的学生一涌而出,速度快的堪比刘翔。王源本来就没站稳,又被人群吓到了,反射性往后退,结果又撞到旁边教室刚出门的一个学生,那学生背对着他,看也没看,嘴上说着挤什么啊反手就是一推,王源不受控制地往前一扑。他自己心里想着要摔,但是身体还是反射性想拉住什么东西,就扯着前面一个学生的耽美文库带子,那个学生也就被他带倒了。
王俊凯才转个角,就听见楼道口突然闹腾起来,他听到有人说是什么人摔了,心里觉得不好,就加速往下跑,一步跳下五六个台阶。
楼道口挤得不行,王俊凯依稀看见王源的头顶了,在人群里被挤来挤去的。他突然火大得不行,对着挡在前面的人大吼让开,前面的人本来还不愿意,后头看见王俊凯那张脸就怂了。
王俊凯:“王源儿!源源!你咋个咯!前面的莫挤,都给我让开!要是出事咯你们等到起!”
人群也就是乱,被王俊凯一吼,胆子小的就赶紧找个缝跑了。
王俊凯终于看到王源。
王源死命抱着自己的包,手里还捏着手机,骨节都泛白了,头发乱糟糟的,衣服后面的兜帽似乎是被人扯得歪到一边,也不敢抬头,怕被人认出来,就抿着嘴低着头左让让右让让,但是就是不离开楼道口。
王俊凯火气就更大,他还看到有个人还扯着王源的衣袖。王俊凯拨开前面的人,几步就走上去,扯开那个人的手,一把就把王源拉到自己怀里搂着。
王源:“王俊凯你怎么才来,你学校好多人挤死我咯。”
王俊凯没看他,就瞪着那个扯王源衣服的人:“你搞啥子?你认得我是那个不?”
那个同学被看得心虚,但是觉得自己被王源扯倒了占理,就硬着头皮顶上去:“晓得啊,王俊凯嘛!你这么凶搞啥子哦?打架哦?”
王源扯王俊凯前胸的衣服:“王俊凯,你莫凶……我刚才害得他绊了……”
王俊凯低头看王源。
王源:“我刚才被挤得绊了,他站到我前面,就也被我带的绊倒了。”
王俊凯:“哦。”然后对那个同学:“哦那对不起,你莫扯他衣服,我还以为你欺负他。他还小得很嘞,我怕他被人欺负咯,就凶一点。对不起哦,再见。”
全程面无表情,说完拉了王源就走。王源手上还拿着个包,动作踉踉跄跄的。王俊凯回身把他的包抢来自己挂在胸前,抓着王源的手一口气冲出校门老远。
走得远了就慢慢停下来。
王源把手机放进耽美文库里,又把身上的衣服从头到脚整理了一遍。王俊凯就在一边看着,低头看见王源鞋带又散了,就蹲下来帮他系。
王源缩了缩,王俊凯提着鞋带把他的脚往自己面前一拉,王源差点摔了,赶紧撑在王俊凯肩上。
王源:“你怎么那么凶……这个鞋子我会绑……”
王俊凯:“看你慢。你刚才是不是绊了?”
王源:“嗯……就扯到了别人……”
王俊凯:“哪个问别人咯!问你!”又觉得自己声音大了,顿了顿,压低了再说,“源源你没的事吧?”
王源:“没……没,就是手机磕了一下……”
王俊凯蹲着从下往上看王源:“真的?没得哪里痛吧?”
王源摇头:“没,其实没绊到地上,人多,就撞了几下……王俊凯你莫这样子看我啊……讨厌……”
王俊凯站起来,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刚才火气大得有点过头了,说话语气都不好,但是他刚才是真的有点儿想打人。
王俊凯:“王源儿,你等我不晓得站到边边上等啊?边边上挤点点也不得绊啊!”
王源:“我没有!我本来是要站到边边上去,被人推了一下……”
王俊凯脸刷得就黑了:“推?那个……”
王源看王俊凯脸色难看,就去捉王俊凯的手:“不是……你莫气,我没看到……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王俊凯:“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你绊了就没得事是吧。”
王源:“不是,不是王俊凯我跟你说你莫发宝气,你是不是想去打架?”
王俊凯不说话了,就盯着王源脸看,看了一会儿,就拉着王源往自己家走。
王源:“诶?诶?你不是说咯带我玩去?不玩了哦?”
王俊凯:“玩个鬼脑壳!”
王源不干了:“我不!我不!你说了去玩的,说话不算哦!”
王俊凯停下来,回头瞪了王源一眼,王源一缩,王俊凯就又绷不住了,只好干脆笑出来,又牵着王源的手换个方向走。
王俊凯:“带你去打半个小时电动,完了马上送你回去。”
王源爽了:“要得!这个好!但是我不回去!”
王俊凯:“咋个嘛?”
王源:“我今天考数学,卷子只做了一半,我不回去。”
王俊凯:“你考试做啥子去了卷子只做一半?不会哦?”
王源:“会一些……就是做不进去,题目都看不进。”
王俊凯:“你到想些啥子嘛?”
王源:“想你给我讲的题目。”
王俊凯把手一收,把王源拉过来,搂住王源脑袋在头顶亲一口:“源源你这是要干啥子哟,晓得卖萌可耻不?你故意的嘛?”
王源就推王俊凯:“走开走开!哪个卖萌!我这是帅!帅帅帅!很帅!”然后趁王俊凯松手,就往前跑,“走得好慢啊你,快点快点!”
王俊凯也就笑着跑上去。
?色如春花
王俊凯的低血糖真是没得救,本来训练得好好的,突然就蹲下来不动了,吓得老师和小伙伴们没跳起来。王源也在一旁看着,眉头都皱起来了。
有阿姨把王俊凯扶到一边坐下休息,老师看着王俊凯苍白的脸色也是叹气,干脆就中断了这次的舞蹈课。其他的小伙伴倒是高兴了,就王源还是扁着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