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契约 完结+番外完本[耽美甜文]—— by:顾轻野

作者:顾轻野  录入:11-01

那个不友善的海盗骂了一句粗话,揉了揉膝盖,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好像是触礁了?”印第安口音的海盗站了起来,好奇地朝别处张望。
“放屁!”不友善的海盗道,“这片海域哪儿来的珊瑚礁?”而且这个季节也没有冰山,泰坦尼克号的悲剧不会发生在这艘船上。
印第安口音的海盗拿出了对讲机,询问起了伙伴来。
聂长生爬起来后,并没有再听他们的对白,他的心里有个什么模糊的真相涌上心头,却不愿意去相信,不是说好了要十个小时吗?不,他提炼新药花了一个多小时,那个人,提前了八个多小时出现了。
可是,来得太快了。
聂长生再次经过甲板时,甲板上站着的海盗明显多了起来了,大概是刚才的震动太剧烈了,把那些宿醉未醒的人震清醒了。
“好像是鲨鱼撞到了螺旋桨。”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哈哈!鲨鱼也喝醉了吗?”宿醉的人自以为很幽默地来了一句。
“鲨鱼就喜欢这片海域。”有人嘀咕着。
“李!”范丹斯的声音突然闯到聂长生的耳膜里,他顿了顿脚步,缓缓地转过身。
“李,你怎么在这里?”范丹斯扭头看了看,问道,“那个凶恶的山迪呢?”
“不知道,”聂长生压低声音地道,“你知道塞丽娜在哪儿吗?找到她,回船舱呆着。”
“呆在船舱多危险啊,”范丹斯摇头道,“你没听说螺旋桨出了故障吗?要是船坏了,进水最快的就是我们的船舱,呆在那里一点也不安全。”
范丹斯的话音未落,悠长的警报声突然响彻上空。
甲板上的人个个都露出惊讶的神色,继而神色一变,眼里的凶光泄了出来。
这是外敌入侵的信号,海盗们常年打家劫舍,除非倒霉遇上什么军事舰船,否则在海上称王称霸,所向披靡,这种警报声,他们很少能听到。
船身又摇晃了一下,警报声越来越急,船上的海盗越来越慌乱,他们奔走相告,叫醒还在宿醉的伙伴,一时间人声鼎沸,人影散乱,却井然有序,个个海盗都荷枪实弹的戒备起来。
“快走!”聂长生拉着范丹斯朝下等舱走去,塞丽娜不知有没呆在新俘虏群里,不管怎么说,先避开甲板再说。
范丹斯再迟钝,也察觉到了危险降临,快步跟上聂长生的脚步,其间撞上了一个海盗,那人也没有为难他,只推了范丹斯一把,就朝甲板跑去了。
聂长生扶起了磕破了额头的范丹斯,避开了气势汹汹的海盗,直到两人钻入了下等舱时,耳旁才听到密集的机关枪扫射声。
“发……发生了什么事!”范丹斯害怕地抱着头,两条腿发起了颤,几乎走不动。
聂长生没有回答他,倒是在甬道上于是了看守新俘虏的那个海盗,他用枪指着两人,将他们关入了新俘虏堆里。
没有踏出过船舱的新俘虏个个露出惊慌的神色,询问聂长生道:“外头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国际救援队到了?”昨天遇袭时,船上是拉响了警报,可救援队按照航线去到事故现场时,海面上早就什么也没有了,常年行船的人都知道遇上海盗,被国际救援队搭救的可能性很小,如果没有交赎金,这辈子就别想回到陆地上的。
“不清楚。”聂长生含糊不清地回答,目光逡巡了一圈,问道,“那个女医生呢?”
“没来啊。”一个华人回答,他对塞丽娜的印象还不错,说道,“不知道会不会去求药,咦,早上那个吵着要心脏病药的人还没回来呢。”
聂长生知道他说的是那个中年逃犯,可是塞丽娜没有跟麦伦要药,那么是去哪儿了?
这时,船舱又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剧烈的枪声如同点燃了的鞭炮不断的在头顶上轰响,他们知道有人要救援了,可是这么剧烈的炮火会不会殃及到这里?船舱里的俘虏吓得浑身发抖,纷纷找到坚实的障碍物挡着身子,一两个吓破胆的年轻男子甚至啜泣了起来。
聂长生往舱门口张望了一下,守在舱外的那个海盗并没有离去,他正对着对讲机询问外头什么情况。
“真倒霉,遇上了军事飞机了,不,也许还有军事船艇……你看好人质,必要时……”他的同伴在对讲机那头一边咒骂,一边嘱咐。
“怎么会?这片海域哪有什么军事实力这么厉害的国家啊?”
可是回答他的是“沙沙”的忙音,还有头顶上轰隆作响的爆炸声。
守在门外的海盗下意识地矮了一下身子,刚才的轰炸声确实吓了他一大跳,就好像是一枚炸弹丢到他的脑壳上破开一个洞似的,当然,他的脑袋没有开花,不过同伴没有回应他,大概已经阵亡了。
聂长生没有作死去询问那个海盗塞丽娜的去向,人在极度的惊慌下,会做出极端的事情,他不会冒这个险,触怒了舱外的海盗,不止是他,这里的人质也会受到牵连。
“李!”范丹斯哑着嗓子,几乎用哭腔说道,“你别呆在那里,过来,再过来一点。”他挪了挪位置,空出一块地儿供聂长生躲进来。
聂长生也被甲板上的炮火吓懵了,不过他曾经经历过爆炸现场,也闯过火场,比起在场簌簌发抖的新俘虏,倒是镇定了很多。
等上头交战了十几分钟之后,枪声终于渐渐微弱了下来,然后就没了声响。
船舱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耳边只有抽搭的哭泣声,寂静中,突然“轰隆”一声巨响,船身再度剧烈摇动起来,似乎受到了什么致命的攻击。
“啊!”船舱里有人跟着轰隆声惊叫了起来,连同舱外的那个海盗,也惊叫着低吼了一声,声音除了愤怒之外,还有惊惧与迟疑。
他不知道甲板上的战况怎样,可是军事飞机和军事船艇的战斗力,想想就知道不是他们的火力所能抵抗的,对讲机里能回应他的同伴已经很少,不知是壮烈牺牲了,还是炸昏了。
他明明知道自己的同伴正在生死关头,他应该跑过去支援他们的,可他不敢离开这里,害怕一到了甲板,就会成了炮灰,死在不知名的人枪口之下。
是的,不知名的猎手,全方位无死角的军事飞机,可如果是哪个国家的军事飞机,一定会在广播里大义凛然地呼叫被包围的猎物放下武器的鬼话,然而等了这么久,除了炮火轰炸之外,听不到一句要求弃枪投降的警告。
忽然,又一阵密集的枪声响起,噼里啪啦地持续了三四分钟,熟悉枪声的海盗已经听出了同伴根本没有一人回敬一枪,他痛苦地低吼着,眼泪弥漫上眼眶。
“别再开枪了!”他低吼了一声,绷紧了的神经似乎已经达到了临界点,崩溃的情绪蔓延到心脏深处,他喘着粗气一脚踹开了舱门,端起机枪,子弹上膛,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一室的人质。
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海盗的手指扣上扳机时,机枪口被人大力的一推,密集的枪声扫向了天花板。
“啊啊啊……”满室的人在捂着脑袋惊慌地尖叫、哭泣和喊救命,瘫软在地的范丹斯则不敢置信地叫道:“李,李……”
跟海盗扭打在一起的聂长生根本听不到范丹斯的呼喊,他脸上挨了一拳,小腿也被踹了一脚,所幸在打斗中,他拉下了机关枪的弹夹,暂时解除了一室人质的危险。
不过也在缠斗中,失去理智的海盗蛮力太大,他压制了聂长生的一只手,双手掐上了他的脖子。
聂长生张着嘴,脸慢慢青红起来,胸中堵的一团铅块越来越重,庄凌霄的影像闪过了他的脑海,不甘的情绪占据了心头,偏偏他无能为力,抵抗的手渐渐没了气力,直到他神智开始迷乱时,才渐渐疏通了胸中的那块铅石。
聂长生剧烈地咳嗽着,等他缓过了气,才发现那个海盗已经趴在地板上一动不动了,围着他的正是这群黑头发黄皮肤的华人,范丹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双手紧紧地抱着聂长生的水壶,正魂不附体地坐在那个海盗的后背上,从水壶上滴落下来的,是一滴滴血红的血迹。
第69章 他来了(2)
聂长生抓住范丹斯的手, 范丹斯却如同惊弓之鸟一样全身抖索个不停,失焦的眼瞳对上聂长生的眼时, 才恢复了一点清明,他一把丢开那个水壶, 攀上聂长生的双手, 浑身打着颤, 战战兢兢地低喃:“我……我杀人了……李, 我杀人了……”他哆嗦着泛白的唇,眼泪已经滑落了下来。
“不,听着,范丹斯, 你没杀人,他还活着!”聂长生知道这朵温室的花朵受了过度的惊吓, 赶忙拍拍他的后背, 一边在他的耳边低语安慰。
“他还活着。”旁边的华人也不忍看他痛苦,纷纷附和起来,他们没有想到这个瘦弱的年轻人爆发力这么大,不停地用水壶砸着壮实的海盗, 生生把虎背熊腰的海盗砸昏过去了。
“没……没死?”范丹斯终于抓到了关键词, 重重地喘息着,像要确定似的再问一句。
“没死!你摸摸他的脉搏。”聂长生握着他的手放在海盗的脖子里, 范丹斯抗拒了一下,最后还是由着聂长生把他的手贴在海盗的脖子之侧,指腹传来的触感不仅有跳动的脉搏, 还有温热的体温。
“吓死我了!李!”范丹斯大大的呼出一口气,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抹去眼里的泪,脸上终于恢复了血色,一如从前的朝气与阳光。
“谢谢你!”聂长生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由衷致谢。
“勇敢的小伙子!”旁边有人在称赞他们俩,“谢谢你俩救了我们!”
范丹斯露出羞涩的笑容,想起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他还心有余悸,明明怕得要命,可在看到聂长生命悬一线时,却克服了恐惧,虽然是在失神的状态下迸发了潜力,但救了聂长生,又得到了众人的称赞,无论如何就是一件值得他珍藏的荣事,这比起很久之前想成为一名海盗还要来得更有价值。
然而这股自豪感没能持续太久,一声爆破的轰炸声将船身震得天摇地动的,船舱里的人全部被震得东倒西歪,挤在了一起,彼此撞得脑袋发昏,几个磕伤见血的人开始咒骂起来。
“不是国际救援队么!怎么回事!”
“就是,这是救援还是谋杀啊!”
船员还是第一次遇上海盗,虽然对救援程序不了解,但绝对不是这样粗暴直接如同杀戮的方式。
“那……会不会遇上黑吃黑?”
“还真说不定,抓了我们这么多人,光是赎金,就够他们狗咬狗的了。”
“可是这片海域本来就少海盗的,我们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遇上他们的。”
出海的人,大多对海盗与海域还是很了解的,尤其是现在国际严打海盗,落草为寇的人逐渐减少,就算是在海盗的全盛时期,黑吃黑的事件也才一两起。
聂长生隐隐察觉了什么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什么环节出错,耳朵里除了七嘴八舌的争论声外,他依稀听到了舱外甬道里有凌乱的脚步声渐渐靠近。
“嘘!”聂长生朝大家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一边捡起海盗那柄被他卸了弹夹的机关枪,一边子弹上夹,动作行云流水,熟练无比,警惕地守在舱门口,一副守护神的姿态。
大家见状,刚刚放松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机灵的已经躲到了墙角,胆大的还找了自卫的物件当武器,比如一个大副就拿起了那个被范丹斯丢在一边的水壶,惶恐的心才觉得有了底,沾了血的水壶凶煞,御邪,保命!
舱外那些人的脚步突然也轻了,似乎也察觉了舱内已经部署了作战计划,一点声也也没有弄出,大家都屏住了呼吸,似乎在等待着对方轻举妄动,再后发制人。
聂长生心中一动,如果舱外的是海盗,或者暴力解救的支援队,肯定不会这么谨慎小心,于是低声用汉语问道:“冯厝?”
“是我!”舱外的人松了口气,推开了舱门,正是冯厝,他身后紧跟着浑身是汗的中年逃犯,身上挂满了从途中捡来的热兵器,中年逃犯的身后又跟着七八个黄发碧眼衣着性感的外国妞,聂长生见过她们中的两三个,是身份更为低微的船妓。
“老冯,你回来了!”有人热络地跟冯厝打招呼,不过眼中带着几丝疑惑和不安,他们不知道冯厝的真实身份,只单纯的把他当成普通的船工,以前彼此还称兄道弟的,冯厝早上被海盗押走时,他们还以为他凶多吉少的呢,可是转眼之间,冯厝是这个冯厝,可气质明显不同了,不再是懒懒散散得过且过的船工了。
“嗯!大家可还好啊!”冯厝朝大家一笑,一改从前颓废的精神面貌。
攀谈正热时,当头又是一声震天撼地的爆炸几乎把耳膜鼓穿,船身晃荡中,木屑翻飞里,在场的人都本能地蹲下身子捂紧了耳朵,等一切都消停了之后,惊魂未定的大家睁开眼睛时,赫然看到了冯厝以一个标准的半跪姿势将聂长生护在怀中。
聂长生尴尬地推开冯厝,用手轻轻拍了拍臂弯下的范丹斯,范丹斯是把脑袋贴到聂长生手臂里的,这会儿正狐疑地看着冯厝,不知道他什么来头,不过这个人气势凛然,像极了电影里拯救地球的英雄人物,心里对冯厝的好感度直线上升。
“老大,拉我一把……”中年逃犯喊道,他捡了很多重型武器挂在身上,行动不怎么方便,船身颠覆时,他滚在了地板上,身上的肥肉被枪械硌得老疼,不过混乱中,有两个惊慌失措的船妓压在了他的身上,属于变相的揩油,他一边难受,一边享受,冰火两重天久了,还是冰战胜了火,于是向冯厝呼救。
中年逃犯是个市侩的人,他狡诈贪婪,圆滑世故,知道现在的处境对这样的自己极其不利,而冯厝恰巧又是这种环境中脱颖而出的牛人,他浑身是胆,各种格斗技术高人一等,怎么看都是练家子的人,这种头顶光环的人,不识趣地叫他做大哥罩着自己,更待何时啊?
“胖子,该减肥了。”冯厝无奈的拉起了他,心里吐槽道,学别人卷款逃跑前就不会先减个肥吗?
至今他都觉得没能解决了这个没用的胖子是一件最失算的事情,留他一条性命吧,他就算一块牛皮癣一样沾着他不放,而且还脸皮厚,又怕死,却精明,怎么甩都甩不脱。
“不好了,船舱进水了!”躲在角落的人突然喊了起来,踉跄着脚步跑到船舱门口,似乎怕走慢了,就会被洪水吞没了一般。
大家顺着墙板看去,果然裂开了好几道粗细不同的裂缝,海水正从裂缝里涌入,很快就把一角的地板打得湿漉漉的。
“怎……怎么办?”几个没有主见的船工慌乱极了,像往船舱外跑,又惧怕头顶上交战真烈的场面,声音都带了颤栗和哭腔。
冯厝俨然以领头人的姿势扫视了旧日同事一圈,一边从中年逃犯的身上取下枪械,一边问道:“谁会使枪的?”
“我。”一个三副犹豫着举起了手,头顶甲板火拼正胶着,不知什么情形,现在船舱又入水,不自救就没有机会,谁也不想坐以待毙,有热武器防身总比冷武器的存活几率大一些。
冯厝丢了一把机关枪给他,又问:“还有谁?”
“我……我在老家时用过猎枪打猎。”一个船工站了出来,于是他又得到了一把重型武器,不过猎枪跟机关枪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冯厝简略地教他一些最基本的上膛标准技巧。
“我玩过野战!”一个操着南方口音的年轻船工大声说着,他曾经是船上最年轻的人,很受大家的照顾,这会儿也克服了内心的惧怕,毕竟年轻,想摸真枪的念想爬上了心头。
原本肃穆的气氛,人人提心吊胆地绷着脸,却因为他的这一句滑稽的话变得诡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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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长生很久没听到这么熟悉的语言了,H市隶属粤地,他工作的医院里,很多同僚就是说粤语的,汉语不怎么标准,贺鸿梧在H市待了两年,已经沾了点粤语腔调,有时向聂长生撒娇时,就是用这种带着半软半柔的腔调攻陷聂长生的防卫,逃过了好几次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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