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明白,做我们这行,有时候不用些手段怎么破案?就像老师审问李孝强那次,也就李孝强这么傻,相信修改没人查的出来。
陈助理把他必将死刑的事实告诉他,原因当然是恼火的不能自己,但更重要的,他害怕将来有一天这成为老师的把柄。
他慌慌张张就在录像底下告诉事实的对象不单只有李孝强,还有以后调查老师假公济私证据的检察官……”
珂季同眼神温柔地笑说:“‘看,对方在审问过程中知道事实了,我哥他并没有犯错,这不能作为我哥假公济私的证据。’”
力量微小的陈立安,其实一直在用他微薄的力量守护他珍爱的人。能成为陈立安珍爱之人,应该会很幸福吧。
珂季同笑说:“老师是陈助理哥哥,陈助理并不是如你所想那样幸运集一身。他靠的不是幸运,而是实力,一点线索他都极有可能知道真相。”就像刚才,想瞒都瞒不住。珂季同苦笑说:“万一他知道老师出事起源是他,他能不自责?而且,只不过是新人就遭受怀疑,你觉得往后陈立安再有成就,能不被人指指点点吗。”
明警官听在耳里,有些恼自己的胡思乱想:“珂律师,下次你说话麻烦一次说清楚。”省的他跑来出丑。
珂季同但笑不语,挂上电话,从阳台返回客厅,便见陈立安在里面玩弄手机,皱皱眉头:“眼睛都这样了,就别玩手机了。”
陈立安哦了一声,把最后几个字发送过去:
珂季同去拿了拖鞋放他脚底,眼底带着笑意摸他脑门:“下次别又光着脚丫到处跑,会着凉。”
嘴巴张合两下,正要说些啥。
陈立安偏头答一声好,穿上脱鞋,珂季同跟他认真交代:“这件事,如果我没猜错,基本告一段落了,你不用再接触下去。”
珂季同还想说什么,没能说出口,陈立安踏踏踏跑了,留下从房间里带出来的饼干盒,饼干盒差点掉地上,幸亏珂季同反应及时接好,摇摇头,把饼干盒扔到垃圾桶,这是今天第几个了?好像才两小时就第三个了吧?
珂季同无奈之极。
珂季同带着陈立安去医院一起看伤势,陈立安被一巴掌扇破了微血管,开点药,戴个眼罩几天,让眼睛休息几天便没啥事。陈立安自己事当然自己清楚,他担心的是珂季同这手,幸好珂季同身强力壮,本身康复的不错,所以提前拆掉石膏并没有造成伤害,医生甚至说既然摘了,看康复形势,不戴也成了。
珂季同打算放他几天假,陈立安愣是不肯,顶着个眼罩就要回家,回公司当天是秘书来接他们,陈立安才刚上车,便看到副座上坐着个小孩儿,顿时就乐了,问秘书:“李秘书,这是你家儿子?好可爱啊,多大了?叫啥?”
秘书笑着推推孩子的头:“是啊,才刚三岁,叫好好,今天老婆要我带小子上学,没办法,只能一块带来,不介意吧。”
陈立安笑嘻嘻上去逗说:“当然不介意。”
秘书苦笑,想说问的不是你啊,只能说:“那就好,小子,机灵点啊,叫哥哥。”
小孩儿奶声奶气抱着个变形金刚回头嚷嚷:“格格!”
珂季同跟着上车,秘书又推了推小孩儿示意:“叫珂总!”这个跟你游戏机的大BOSS可是一个级别的,叫哥哥会死翘翘。
陈立安听在耳里,不满地瞪他一眼:“珂律师,你让一个小孩喊你珂总,你过意得去吗。”
珂律师觉得自己冤啊,又不是他指使,这锅他可背不起,缓缓笑着挽回说道:“李秘书,小孩子就该天真烂漫,喊什么珂总,就喊我珂哥哥就好。”
小孩儿瞅瞅笑脸迎人的珂季同,并没出声,转而认真玩儿自己的变形金刚,急的李秘书又喊了两遍:“小子,叫人。”依旧没啥动静。
李秘书忙不迭解释:“这孩子本身可乖了,平时可不这样,平时见着个路过的年轻人,都可甜的喊人家哥哥姐姐。”
陈立安点点头表示理解:“别介意,小孩子都通灵性,看见珂律师能敢说半句话吗,不吓尿就已经感天谢地了。”说完没完没了地匍匐在那逗小孩儿。
霎间秘书冷汗直流,无话可说。虽说是事实,可陈助理你能婉转点吗……
珂季同挑挑眉头,好啊,你心目中的我真是有着不一般的光辉形象呢,笑着上去把陈立安拉回去原位置,眼底都是森人的光:“陈助理,那你还真得感天谢地啊,至今没在我面前尿出来,实属难得。”也就个小屁孩子,有啥好玩儿,这么喜欢玩儿,不如你就陪你珂律师我玩儿得了。
陈立安总觉得哪儿不对劲,想明白过来就恼火的很了:“我不是小孩!我可是二十一岁!不是小孩很多年了!”
“不见得你肉体二十一岁,内里也是二十一。”珂季同嘴角的笑容大了许多,气的陈立安瞪他两眼。
珂季同逗陈立安逗得痛快了,代价是陈立安一上午没去他办公室。珂季同坐不住了,十几分钟打一次电话催促,每次都只有旁边的吴思彤接电话,回复他陈立安不是跑去复制文件就是被叫去跑腿了。
让吴思彤等陈立安回来,告诉他来办公室一趟,依旧等不来陈立安的影子。等得珂季同越发不爽快。
这小子,才不过一天就想造反了?珂季同不等了,一拍桌子,亲自出门去抓这个啥地方都跑就不跑他办公室的小子去了,浑然似乎忘记了,今天是汇总日子,下午便要开例会,作为底层的陈立安,必须是跑断腿的第一人选。
陈立安可是一大早就没停过,没办法,组里谁都使得动他,根本没有时间回去座位。
秦南南觉着这孩子太可怜了,这幅惨样子了还不能歇息会儿,看组里同事正又要使唤他,立马上前拍拍同事桌子,咳咳假装咳嗽,给陈立安伸张正义:“好了啊,别太过分了,好歹是珂总助理,你们还真敢乱指使。珂律师今天早上可是找了陈助理三次了,都找不到人,你说我是不是该跟珂律师说人正被你们当成千手观音使着?”
人家嗤了一声把文件拿回来。秦南南拍拍陈立安肩膀:“去,自己倒杯咖啡休息会儿。”
陈立安哦了一声,乖乖回去了。在座其余人不服气地跟秦南南说:“秦南南,你以为珂律师还要他啊?自从他来了,珂律师这么多年的霉集全了也没这些日子来的多,珂律师被气歪鼻子多少次了,差点把火花溅到无辜的我们身上。估计啊,没过几天他就惹着珂律师,等卷包袱走人了。”
秦南南暗叹这些一个个人,还以为自己读法的就真聪明绝顶了?顶多证明了会背书而已,不得不声明:“听我一声劝,要想保住工作,你们最好别惹陈立安。”
人家哎哟叫唤:“咋了,秦南南,连准备过气的助理都怕了?”
秦南南懒得跟他们解释,只谦虚笑说:“行了,能有啥怕,都干活去,别傻呆着。”心底却想,人家过气?呵呵,
说完便赶鸭子似的把这些人赶走,陈立安手里拿着刚泡好的咖啡,从墙后面冒出来,替秦南南说话:“秦律师,你能跟着李曼年这个挑三拣四的家伙工作,他们却只能跟着三流律师工作,也是有原因的。”
秦南南苦笑不已:“在我面前没关系,在他们面前,可别这么说话,这些人啊,一个个欺善怕恶的很,就准备看你笑话呢。”
“看谁笑话呢?”李曼年不知从何处跑出来,看见陈立安这脸,登时愣住,忍不住笑成一坨:“陈立安,平时瞧你傻头傻脑,连女人的手指似乎都没碰过,怎么没见几天,脸上盖了这么光荣的印章。说说看,是哪个女人如此心狠手辣,连你这种下不去的脸都能扇?这母老虎够猛的。”
跟在他后面的是吴思彤,吴思彤缩头缩脑小声问他:“李律师,我看不是扇的吧。”
李曼年直接上手,拨拉开陈立安故意遮掩的头发指着笑嘻嘻说:“看看,虽然缺根少量了点,不过这不是手指印儿能是啥?”
陈立安皱着眉头把他的手挥开,实话实说:“李律师,只看巴掌红印就说是女人扇的,看来你没少被扇呢,我建议你少得罪女人吧,就算你的脸厚度比我高三尺有多,可这么扇下去,总会有连骨头都扇歪的一天,你要省整容费,也不是这省法。”
噗哧……
秦南南跟吴思彤双双缓缓捂嘴。
幸好对方是李曼年,越被骂就越来劲儿的BOSS级变态,嘻嘻哈哈只接腔:“没见这么多天,嘴巴比之前毒辣不少呢,词汇量丰富了,看来得珂季同不少真传。”
陈立安淡淡看他一眼喃喃:“那是,你以为我这眼是白肿的?”要学不到珂律师半点真传,他还是收拾包袱跟哥哥回家去吧。
可这话却被三人给理解错了意思,李曼年眯着眼儿笑问他:“你这脸看来不是女人扇的啊,男人?”
陈立安白他一眼:“世界上还有第三人种?”
秦南南立马变脸,哆哆嗦嗦颤抖:“不会,不会是……”
吴思彤已经吓得腿都抖了,跟她小声说道:“珂总?”
秦南南还没答腔,边儿偷听的几个女同事已经听不下去,恶狠狠上去怼吴思彤:“珂你妹啊!吴思彤,你真忘恩负义啊你,珂总可是公私分明,工作上严厉,私底下多好啊,请你吃请你玩,你这样诬蔑他?”
“就是,他在外面可是温柔著称,再怎么严厉,怎么可能把人弄成这样?”
“赶紧把珂总今早请你吃的早餐吐出来!”
“就是,抠也得抠出来!”
几个女的围着他,一副狠样儿,要他不做不甘休似的。
吴思彤哆哆嗦嗦:“大姐们,我怎么吐啊,现在早化成屎了,你要我吐早餐呢,还是要我吐屎?”
同事碎了一口:“吐不出屎,那你就朝珂总办公室方向跪拜赎罪,可不能轻易饶了你!”
“对,跪拜三下!”
“不对,三下就变成祭拜了!你诅咒我家珂总早‘睡’早超生啊?”
“那就四下!”
“四下太便宜他了!至少十四下!”
秦南南默默撤场,留下吴思彤都要眼泪鼻涕都跑出来了:“各位姑奶奶,你们威武,我跪,总行了吧。”
陈立安傻眼,李曼年苦笑一下:“你刚才走运了,要从你嘴巴里蹦出珂季同的名字,现在跪地上的可就是你了。”
陈立安不明所以地皱着眉头兀自喃喃:“我的脸又不是珂季同扇肿的,大伙跟着起劲干啥。”
李曼年有些愣,愣完之后抱着肚子笑个没完:“那可惨了。”这锅珂季同可背定了。
陈立安不得不提醒他:“李律师,你赶紧去控制一下吧,这多糟蹋人,珂律师也受不起。”就珂季同那命格,陈立安真生怕珂季同现在在办公室能出事。
李曼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摆摆手准备离开:“看热闹我在行,解决热闹我可就不在行了。”笑话,这幅阵仗,谁去调解那是谁不想在公司呆了。“奉劝你一句啊陈立安,在这事务所里,如果你不希望第二天早上桌面贴满各种骂条,你最好别说珂季同坏话。”
“为啥。”
李曼年挑挑眉头:“这能为啥,你瞧瞧他这脸,多金又帅气,虽跟我差了一点,可这质量的男人,哪个女人看见了能不两眼发光?”
陈立安有些皱眉头,许久才接腔:“那也得两情相悦才可以吧,没说准珂律师喜欢的不是女人。”
在李曼年还愣在那的时候,一脸儿苦恼的走了。
李曼年没忍住,捂着肚子合不拢嘴,往相反方向走去,才刚转了个弯儿,便跟一男人撞了个正着。李曼年摸摸脑袋,哎哟一声:“珂总,现在身体好了,你就改行站在这当柱子了吗?”
抬头再看珂季同神情,登时就有饶有趣味地问他:“咋了,是不是听见陈助理的话了?”
珂季同并没有理会他,表情复杂地看向对面,最终一声不吭牛头返回办公室。
陈立安的手机响了,是前几天不知哪儿去的柯德远发来的,等了几天,发来的却是这样一段回复:
陈立安顿时就毒气攻心,忍着不耐又重复一遍:
等了十分钟,陈立安没等来柯德远的短信,索性收起来了,却突兀等来了柯德远的电话。
柯德远在电话里气喘吁吁,不知道干了啥,吞吞口水用差点没把陈立安震聋的音量歇斯底里说:“你说,你说,你说啥?!”
陈立安小声呢喃:“上班途中,你打啥电话给我?”
“微信怎么能说清楚?陈立安啊,你究竟遇到什么变态了?需要我找你哥吗。”
陈立安忙不迭慌张地阻止:“找啥老哥?不就一小事吗!犯不着!”
“啥叫小事?你都快被人扳成同性恋了,我怎么可以不马上打小报告……”啊呸,柯德远赶紧改口:“我是说我怎么可以不赶紧关心关心兄弟呢。”
陈立安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忙着给大伙冲咖啡:“心领了,你能只答不问吗,我没时间跟你在这白耗。”
柯德远只能认真跟他说:“陈立安,从现在开始,我觉得你必须远离那个男人。”
陈立安心咯噔一下:“那是,真的了?”
柯德远赶紧接腔:“用我脑袋保证百分百是同性恋没错!”
陈立安霎间无语:“你从小用脑袋保证不下百次,你脑袋都该贬到负值了。”可信度太低。
柯德远赶紧跟他分析:“你自己迟钝到哪个地步你自己清楚,连你都察觉到他的不正常,你说他是同性恋几率有多大?”
陈立安霎间无话可说,隔了许久,迟疑地问他:“那为啥被同性恋吻了,有些人会不恶心?”
柯德远立马严肃脸,跟他说:“陈立安啊,你可别成了同性恋,你哥会从他几十楼办公室跳下来的……”
陈立安没有回腔,只说:“你这嘴巴给我缝严实点。”
“这是当然。”柯德远说的是实话,小事情可以告诉陈立平,大事情他必须跟兄弟站在统一战线。
还没挂电话,就听到外面在喊:“要开会的,赶紧了!”
陈立安一听赶紧地跟柯德远道别,把剩下十几杯咖啡,水全数搞定,分批往会议室送去,才刚进去,迎面便瞧见大伙已经全齐了,几个组的领导,还有部分有影响力的律师,已经在自己位置翻资料。
林律师身为一组领导,理所当然也在其中,看见陈立安这才匆匆忙拿来喝的,便有意无意皱着眉头暗讽:“怎么这么久还没来茶水呢?这次端茶的助理可不咋的啊,这么多年我是头一次碰着渴着只能这样干等。”
李曼年坐的跟流氓似的,笑而不答,看看中央的珂季同,果然珂季同两手扶下巴,眼睛流露出深邃目光,并没发话。
陈立安并没急着,一个个送过去,轮到林律师,人家给的是咖啡,陈立安给他的却是一杯水,顿时让林律师以为他在找茬,拍桌子恼火地吼他:“你这是哪个意思?”
陈立安皱皱眉头,不懂他为啥大喊大叫:“林律师,你不是口渴了吗,口渴还喝咖啡,只会越来越渴。”陈立安一脸儿无辜,他这是为你着想。
李曼年噗哧笑出声来,添油加醋说:“林律师,你就好啦,你可是特殊对待,证明陈助理敬重你。”后看向陈立安笑说:“我替林律师谢谢你,不过可能你换杯咖啡比较好呢,你有所不知,林律师在例会上不怎么发话,比起口干舌燥,你给他一杯咖啡提提神比较好,避免待会听着听着睡着了那可就有失身份了。”
间接说他就是没有发话权的人物。
林律师被这两人气的真想拿这杯水泼陈立安,正要失控骂出来,珂季同淡淡露出微笑,轻轻扣了扣桌面:“林律师,一杯水一杯咖啡的区别,很重要吗,重要到可以耽误我们开会?”
林律师霎时只能有苦自己吞啊,拿起水杯喝口水,重重放下,不了了之。
陈立安把其余的分配好,正要出去。珂季同挑挑眉头说:“陈助理,你不是我助理吗,我在这儿,你出去是打算趁机偷懒?”
林律师立马愤愤不平接腔:“就是,居然老想着偷懒……”后立马察觉到不对。“不是……珂总,他现在,已经是你助理了?正式助理?不是兼职?”
珂季同温柔一笑说道:“是呢,笨是笨了点儿,大家有啥不满意的,可以尽情说教他一番,能让我使唤他使的更顺心,是我最大心愿呢。”
陈立安干笑两声,怎么总觉着他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