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编瞪了小编一眼:“废话!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就算知道,也要唱反调,不然哪来的销量!”
小编闭嘴。主编你说得好有道理,主编你不愧是主编,膜拜。
主编摸下巴。接下来要怎么黑呢……干脆这样吧,就毒奶蔺昕肯定演不出女人的样子,一定会被观众一眼认出是男人!绝对会的!只要观众一眼看出蔺昕是男人,那么接下来蔺昕怎么表演都很尴尬吧!
小编本想说,蔺昕随便化个女装出门和朋友吃个饭当了一回英雄,被媒体报道了那么久,在他自己承认之前,都没人认出那是男的,更没人认出那就是蔺昕。电影剧组的化妆术只高不低吧?而且还有后期呢。如果剧组真的想让蔺昕演女人,那么肯定会做出弥补蔺昕不像女人地方的措施。556系列的投资一向充足,这种低级错误不可能发生吧?
不过看着主编那么自信的样子,小编闭上了嘴。
不就是胡乱黑,不就是之后被打脸嘛。只要现在有了销量不就好了吗?小编感觉自己今天好像学到了许多职业知识,受益良多呢。
☆、第100章
薛斐来到米国之后, 蔺昕在哪里拍戏,他就跟到哪,就当是旅游了。
看着薛总裁天天像助理一样跟在蔺昕身边对蔺昕嘘寒问暖, 剧组的人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真爱。
蔺昕在薛斐面前,也跟大型宠物一样, 要投喂要抱抱要摸头夸夸, 每次拍完戏没ng都要到薛斐面前求零食求表扬,跟叼回了盘子的大狗狗一样。
薛斐则像是狗奴一样, 夸奖蔺昕的话都没有重复过。天知道他哪来那么多的词汇量。
剧组里天天见着这两狗男男放□□, 加文嘲笑道:“蔺小昕, 我给你出结婚登记费, 你们两快去结婚啊。”
蔺昕立刻点头:“好啊好啊,斐哥你觉得呢?”
薛斐忙道:“什么好啊,别乱说。”
蔺昕立刻蔫嗒嗒的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加文见薛斐这种反应,也不好意思继续起哄了。
他好奇的暗中打量着薛斐。薛斐明明表现得对蔺昕十分喜欢, 为什么一说结婚的话题,就会立刻岔开?
该不会这薛大总裁是不婚主义者, 感情再好也不想结婚?那蔺小昕以后可就有些苦了。
只是两个人的感情,其他人也不好插手。何况蔺昕和薛斐除了结婚这个问题之外, 感情十分不错, 由不得旁人插嘴。
加文担心了一会儿,被导演好友促狭了几句之后释怀。虽然薛斐的确是跨国大总裁,但蔺昕还是大明星呢。就算两人将来关系不稳了,蔺昕又不是被金主包养的小明星, 前途就毁了。蔺昕大不了换个人就罢了。喜欢蔺昕的人多得是。
蔺昕见薛斐再次岔开话题,虽然非常体贴的不再提起,但眼神中一直带着点忧郁。倒是让导演多了一些灵感,又让蔺昕多了一套女装造型。
蔺昕心情更低落了。
薛斐看出这次回答的太急,伤到蔺昕了。他心里着急,知道自己现在状态不对,但现在自己还没有调整过来。
一个心情低落,一个有些逃避,薛斐和蔺昕之间的相处开始有些尴尬的气氛。
剧组里的人也跟着心揪着,觉得看两人谈恋爱真是着急。
现在这样纠结的气氛,还不如之前狂撒狗粮呢。
很快薛斐的假期结束了,在离开的时候,蔺昕请假一天送薛斐去机场。
在机场的时候,薛斐看着已经蔫嗒嗒很多天的蔺昕,忍不住把蔺昕抱进怀里揉了揉,道:“对不起,我心有点乱。等你这个电影拍完回国的时候,我来机场接你的时候,给你答案好不好?”
蔺昕亮了一下,然后又黯淡下来:“什么叫给我答案?难道还有否定的答案?”
薛斐瞬间哭笑不得。这小子还真会抓漏洞:“别胡说。”
蔺昕冷哼了一声,弓着背用脑袋撞了一下薛斐的胸口,就像是一个赌气的孩子一样。
蔺昕这撞击的力道可不轻,撞得薛斐一声闷哼。
薛斐苦笑着揉着胸口道:“内伤了,骨折了。”
蔺昕气呼呼的转头就走。
薛斐又揉了揉胸口,叹了口气。虽然知道自己该去道歉,但现在他心里一团乱麻,也不知道道歉该说什么,说不定会让蔺昕更生气。还是等自己心态调节好了,再……
嗯,还是先发短信道歉吧。
蔺昕看着手机里的短信,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助理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偷笑的蔺昕,心想这谈恋爱的人真是不可理喻。刚还生气,现在又笑了。
蔺昕:小光,你说斐哥在犹豫什么?他好像很苦恼。
光脑:你问我我问谁,他在脑子里想事,我又没办法读取他的思想,别为难我。
蔺昕:我只是和你说说话,又没真找你要答案。
光脑:……人类都这么无聊?
蔺昕:大概?
光脑:……我以后也会变成这样?
蔺昕:或许?
光脑:让我静静。
蔺昕挠了挠后脑勺,咦,好像有一点微妙的被嫌弃的感觉?一定是错觉吧。
...........................
电影的宣传随着拍摄一直在继续,观众们一直被剧组吊着胃口,等着电影放映时间公布的那一刻。
这段时间,除了蔺昕之外,顾濛也终于上了一次头条。他从一个过气的演员,变成了某著名上市企业老总。
这下子没人说他是被覃烽包养的小明星了。所有人都说他们两的婚姻天作之合,门当户对。顾濛得意无比,这次秀恩爱终于超过蔺昕了。
蔺昕没理睬顾濛的小人得志。现在他电影杀青了,已经匆匆回国,让某个装鸵鸟的人来接他,顺便听答案。
薛斐最近忧虑的瘦了好几斤,蔺昕看到薛斐那样子,还以为他像自己大哥那样,成为一个加班苦逼型总裁了。
蔺昕有点于心不忍。他犹豫了一下,道:“如果实在是不愿意,我再给你一段时间?我也不是特别想现在就结婚。”
薛斐苦笑了一下,道:“再拖下去,蔺秦就要打上门来了。虽然他打不过我就是了。”
蔺昕道:“那好吧,你要和我说什么?”
薛斐道:“先和我去个地方吧?”
蔺昕立刻脸一垮:“啊,我刚回来又要出门啊?我还想宅在家里打几天游戏呢,我和大萌约好了的。”
薛斐:“……”
薛斐扶额:“那你去不去?”
蔺昕垮着脸道:“去啊。我先和大萌说一声。”
薛斐觉得自己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又快消散了。
蔺昕回家休息了一晚上,就拖着行李和薛斐去了一个位于西南腹地的疗养院。
那个疗养院是针对精神病人的高端疗养院,位于山水环抱的某自然景区。无论是环境还是设施,以及医疗人员的专业程度服务态度,都是顶尖的。不仅是华国,世界各国都有富人光临这个疗养院,将精神有问题的亲人送到这里,接受治疗和调养。
看着目的地,蔺昕心中有些猜到此行的目的了。
薛斐在车上苦笑道:“我不说你也该知道我带你去看谁了。你现在拒绝还来得及。”
蔺昕道:“为什么我要拒绝。”
薛斐没有说话。
为什么?因为要去见的,是差点害死你的凶手啊。
虽然你现在醒来了,活的很好,但曾经的苦难,不是说抹平就能抹平的。
可这个人是他的母亲。即使这个母亲给他的痛苦远远超过了温暖,甚至伤害到了他最爱的人们,唯一给过他家庭温暖的人们,但他仍旧放不下这个人。
薛斐看过一些心理分析,也见过心理医生。有些人,越缺乏什么,就越期待什么,特别是在亲情方面。正因为受到的来自父母的爱很少,就更期待来自父母的爱。
就像是他年幼的时候,明知道母亲眼中只有父亲,没有他这个儿子。他仍旧会为了母亲的一句夸奖,坐在琴房里,几个小时,十几个小时,练得双手手指磨破了皮,血结成了疤,最后形成了硬茧。
母亲疯了,他赖以栖身的唯一温暖之处也毁掉了。
他觉得,他该是恨母亲的。
虽然明知道或许痛苦的根源是那花心的不负责的父亲,但他不可抑制的更憎恨母亲。
大概因为孩子的是非观十分薄弱,父亲虽然不负责虽然花心,但是对他是真的好。母亲则给予他的伤害最多。
长大之后,是非观强烈些了。他对母亲的憎恨渐渐减少,知道母亲身不由己,她精神出问题了,这不是她的本意。
他开始疏远父亲,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他渐渐的在梦中,回到童年的那间琴房。虽然那时候很辛苦,辛苦到痛苦的地步,却是他和母亲的众多记忆中唯一让他感到温暖和“幸福”的。
他可以看到母亲的微笑,可以听到母亲的夸奖,可以感受到母亲揉着他头顶的温暖的手。
这时候已经是一个成功的跨国集团执行总裁的他,好似又回到了幼年的时候,他心里忐忑,他惴惴不安,他拼尽全力,只希望母亲的视线多停留在他身上哪怕一秒。
求求你看着我,求求你爱我。我的母亲。
醒来之后,他只觉得这种心态恶心,他心里充满着罪恶感。
薛斐觉得,他还对母亲有期待,就是罪恶的。这个女人毁掉了一个幸福的家庭,毁掉了对他最好的那个家庭。曾经会拉着他衣角甜甜的叫他哥哥的孩子还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了可怕的管子,已经躺了很多年。
和他没有血缘,被他叫做爸爸妈妈的夫妻日日为孩子哭泣,曾经会和他争抢弟弟的好友变得偏激而阴郁。
这都是他母亲的错。
不,他母亲精神出问题了,这错不在他。是他父亲的错。
可在他出生之后,他的父亲已经没有出去花天酒地了,母亲精神出问题是她自己疑神疑鬼的原因,父亲好似也很无辜。
其实……是自己的错吧。
本来该死的是自己,是蔺昕代替了自己。
当他穿着小一号的扣都扣不上的衣服和像是七分裤的运动裤,害羞的躲在门后不愿意出来的时候,穿着宽大的衣服,挽着袖子和裤脚,带着鸭舌帽的蔺昕笑着迎向自己的母亲,叫了一声“妈妈”。自己的母亲弯下身,将蔺昕抱了起来,笑得十分灿烂。
那时候他心里想,母亲一定是看着蔺昕滑稽的样子被逗笑了。那他走出去,母亲看着自己这滑稽的样子,是不是会笑得更开心。
可这样子实在是太丢脸了。
薛斐一边犹豫,一边看着笑着的母亲抱着蔺昕走到窗台边,看着她让蔺昕坐在窗台上,然后将一脸迷茫的蔺昕推了下去。
这一幕,和琴房练琴时候的情景,不断交替出现在他的梦境中。提醒着他的罪。
如果他没有和蔺昕互换衣服,蔺昕就不会有事;如果他即使跑出去了,蔺昕就不会有事。
其实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不是他精神错乱的母亲的错,不是他被母亲误会的父亲的错,都是他的错。
有时候薛斐想着,如果自己也疯了就好了。疯了就轻松了。
可他不能疯,他必须赎罪。
他帮助蔺秦创业,努力赚钱偷偷给蔺昕请更好的医生。他知道蔺爸蔺妈不会要他的钱,他还要和医生演戏,让医生做出同情蔺昕,所以只要求低价的样子。实际上另一部分钱是他在给。
薛斐用忙碌的工作麻痹自己,几次将自己送进医院。
当他看着守在他病床边的父亲和爷爷奶奶,他反应过来,他身边的亲人并非不爱他,只是他们太忙,在忙自己的事。只是他更看重那个没有给过他多少温暖的女人。
他不能垮掉,亲人们会为他伤心。
薛斐用这些信念,支撑到了蔺昕醒来。
当蔺昕醒来之后,他的生活立刻从黑白变成了彩色。就像以前蔺昕还醒着的时候一样。
他的生活越来越美好,他失去的东西一样一样的回来,甚至他拥有了更多。每天都像是生活在美好的梦境中一样,他也越来越少梦见过去的事。
可真的当幸福已经触手可及的时候,以前的梦魇又重新出现。
他又回到了小时候的琴房,又看到了蔺昕被他母亲推下去的那一刻。
薛斐知道这样想不对,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自己是有罪的,自己真的能和蔺昕在一起吗?
母亲被送进疗养院之后,薛斐每年都会抽时间去看她。只静静的,远远的看着她。
蔺昕醒来之后,他也会抽时间,偷偷的去看他。
他瞒着所有人,好似生怕别人知道他还会去看母亲一样。他潜意识认为还去看那个女人,还斩不断对那个女人的思念和期待,也是一种会被人指责的罪恶。
可如果要和蔺昕结婚的话,他不想再将这件事瞒着他。
他想从罪恶中走出来,不想让他和蔺昕的感情中夹杂着其他的杂质。
不是为了赎罪,他是真的爱着蔺昕,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可蔺昕知道他的内心之后,还会选择和他在一起吗?
蔺昕会不会为自己每年都去看害了他的凶手,而厌恶自己?
薛斐脑袋里一团乱麻。
蔺昕没有察觉到薛斐现在糟糕的精神状态,他东张西望,对疗养院的一切都很好奇。
这就是人类治疗精神病的疗养院?这里住着的都是精神病人?
精神病,这种只有人类会得的病。就算到了未来,也并非能将所有病人全部治愈的奇怪的病。
不像是系统,有什么问题,只需要杀毒,大不了重装。
人类的精神无法杀毒,也无法重装。坏掉了的话,就只能靠着药物和疗养,一点一点的理顺。
明明未来的科技已经足够发达,但只能治得了病理层面的问题,可人类精神出问题,有时候是因为心病。
心结难解,心病难除。便是有灵丹妙药,若是人类自己想不通,就算救得了这次,也救不了一生。
人类真是奇怪的生物。生物体出现异常就罢了,他们居然还能自己给自己“想”出病来。甚至通过精神,能影响生物体的状况。
蔺昕带着满满的好奇心,跟着薛斐进入这个疗养院,听着薛斐询问他母亲吴璀现在的状况。
主治医生将最近治疗的病例拿给薛斐看,蔺昕眼尖的看到来访名单中,有薛宸的名字。
原来薛宸也会来这里看吴阿姨啊。蔺昕想。
薛斐像是早就知道自己父亲会来看母亲一样,他看着父亲的名字表情毫无波动,一目三行的看完了截止现在的治疗记录,然后对蔺昕道:“我要去看我妈妈了,你……”
蔺昕道:“我可以去看吗?不会对吴阿姨有影响吧?”
薛斐似乎有些惊讶蔺昕这种毫不在乎的态度。他犹豫了一下,看向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道:“你就是蔺昕吧?”
蔺昕点头。
主治医生道:“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这个人就是吴璀病情加重的诱因吧。不知道看到他出现,吴璀的病情是有好转还是会恶化。
现在吴璀完全将自己的精神封闭起来,拒绝和医生交流。虽然她安静的样子比其他病人好相处许多,但这对治疗毫无用处。
蔺昕走之前,拉住薛斐的手,道:“别害怕。”
薛斐愣了一下,心中的惶恐好似被一双大手慢慢抚平。
他握紧了蔺昕的手,深呼吸了一下,道:“好。”
主治医生视线闪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啊。虽然想说恭喜,但薛斐心里压力肯定很大吧。希望他能从心理障碍中走出来。
有蔺昕陪着,应该是没问题吧?
这个青年看上去就很单纯善良,应该能治愈薛斐的心吧?
蔺昕不知道自己又被人贴上了“单纯善良”的标签。他牵着薛斐的手,走过长长的走廊。
早晨的疗养院本应该很安静,但有时会突兀响起如野兽般嚎叫的声音,或是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或哭声,让宁静的气氛平添了一分恐怖。
在这种环境下,蔺昕的心也忍不住揪紧了。
主治医生看着蔺昕表情不自然,宽慰道:“这里的病人都有专门人看护,不用担心。”
蔺昕皱了一下眉,问道:“你们住在这种环境里,不会难受吗?”
主治医生愣了一下,然后笑道:“我们有很长的轮休,也有定期的心理治疗。”
如果没有这些,肯定是支撑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