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你男人跑了完本[美食甜文]—— by:兰拓

作者:兰拓  录入:11-05

“起来!都给老子起来!”胡学仁气急败坏地想去踢打这些匠人,没想到却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灰衣人一把扭住了胳膊。
“你们干什么?”
“姚家打人了!”
“都给我闭嘴!再吵吵,老子活剐了他!”白十三唰地一声摸出了匕首,顺着胡学仁的左边脸颊滑下去,牢牢抵在这家伙的喉结上,匕首过处,一道血痕清晰可见。
“别动!我,我什么都听你的。”胡学仁吓得几乎站都站不稳,他在这青江县仗着胡家本家的势逍遥惯了,生平第一次被人拿匕首抵着脖子,瞬间就怂了。
领头的都怂了,其他人就更不敢动弹了。
跟着胡学仁来的匠人们,大多数都是老老实实的匠人,一辈子只知道埋头做活,从主人家拿了工钱养家糊口,能跟着来姚家闹,不过是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根本没想过要闹出人命什么的,看到白十三掏出匕首的时候,这些人顿时跟被按了暂停键似得,个个安静如鸡。
“行了行了,我还要进山呢,懒得在这里跟你这种人啰嗦,十三,让人去把这胡老板带的人都给绑了丢到一边!”姚亦昕摆摆手,白十三使了个眼色,立刻就有人冲进人群,将方才那几个混在人群里吵吵嚷嚷的拎了出来,拿麻绳捆了丢在墙角,听到这些人嘴里不干不净的还在吵吵,索性走过去卸了这些人的下巴。这一手可是他们暗卫的绝活。
这下子,那些真正的匠人们更是安静如鸡,恨不得化身空气了。
更让他们绝望的是,就在这时候,作坊那边的宋叶得知竟然有人闯入村子里到姚家老宅闹事,当机立断,让作坊的人全部带着趁手的“武器”赶过来支援来了,浩浩荡荡一两百号人围过来,瞬间空气就安静了下来。
“好了,看来大伙儿也冷静下来了,那我就来说两句吧。”姚亦昕看了看跪了一地的匠人们,顿时心生一计,竟然满意地笑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一笑,胡学仁的心里咯噔一声,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果然——
“胡家窑厂呢,我们姚家是不会再去订货了,想必胡老板的说辞你们也知道了,那么我就来说说事情的真相罢,这件事情可真不能怪咱们姚家,是你们这位胡老板,赚着咱们姚家的银子,转过头来还要恩将仇报,好端端的就要提价,咱们姚家是赚了些银子,可这些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他涨价我们就要白白受着?”
“至于发不出工钱,这事儿恐怕你们就要问你们的胡老板了,我们姚家的货款向来都是货一到就可以结账的,你们不信的话,我可以让人拿了账本来给你们看,胡家窑厂的货款,可都已经结清了的,至于胡老板为什么拖欠你们的工钱,那可就要问他自己了。”
“对了,不是说胡家窑厂快要办不下去了吗?正好,我们姚家马上也要开一个窑厂,我看诸位也都是做陶罐的老手艺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到咱们姚家窑厂来做工?咱们姚家做工的工钱你们想必也是知道的,只会比外面多,绝对不会亏待了大伙儿,我在这里也给你们一个承诺,只要你们的手艺足够好,所有匠人的工钱,比你们在胡家现在的工钱多三成!”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不!不行!你们不准去!”胡学仁突然挣扎起来,这会儿他也不怕抵在脖子上的匕首了,这些经验丰富的匠人就是他们胡家的摇钱树,这些人要是跑了,他到哪里再去找这些积年的老匠人啊?
“十三,这人满嘴喷粪,把他的下巴给我卸了!”姚亦昕摆摆手,这胡学仁已经是秋后的蚂蚱,不足为患了,与其在这里听他瞎吵吵,他更喜欢把注意力放在这些匠人的身上。
从方才那胡学仁的反应中他就清楚,眼前这些匠人,十有八九是真正手上有技术的工匠,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他正想自己开个窑厂自给自足呢,没想到现成的工匠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那边,白十三干脆利落地卸了胡学仁的下巴,一根麻绳捆起来,和他的打手们一起丢在墙根底下。这边,突然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的胡家匠人们,已经纷纷反水,异口同声地决定立刻跳槽到姚家窑厂了。
这真不能怪他们对胡家没有一丝一毫的忠心,实际上,这些年他们辛辛苦苦地替胡家赚钱,胡学仁非但没有对他们好一点,反而动辄打骂,给的工钱也是几十年如一日,不管窑厂多忙,接了多少订单,哪怕熬夜加班也从来不多给他们一文钱,有时候熬夜守窑的还要自己从家里送干粮过来,不然夜里饿死了也没人会管。
这样的周扒皮,匠人们会对他忠心才怪!
第97章 和离第97天
“呜呜呜~”听到这些在他们家做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老东西们,竟敢当着他的面跳槽, 胡学仁又急又气, 眼珠子都红了,只可惜四肢被麻绳捆着, 下巴又被卸掉了,打又打不了, 骂又骂不出来, 气得差点吐血。
只可惜, 他就算把心肝脾肺都吐出来也没用, 人家匠人也是要靠手艺吃饭养家的,现在有人肯出更高的工钱雇佣他们, 而且姚家从来没听说有打骂下人的,去年那些饿得皮包骨的灾民们, 不过是在姚家做了大半年, 现在走出来个个养得胖胖的, 听说每天三餐管饱,隔几天就有一顿肉吃, 那日子过得比一般小户人家还要好,他们早就看着眼热了。
本以为这辈子是没机会遇到姚家少爷这样的好主家了, 没想到峰回路转, 胡家不肯给他们发工钱, 姚家少爷却要招他们去姚家做工!即便姚家窑厂现在连影子都还没看到,可是,这些匠人们就是相信, 凭姚家少爷的本事,那窑厂早晚也要和姚家的食铺、作坊一样,是能赚大钱的!
正好擅长庶务和管理的宋叶在这里,姚亦昕让他带着愿意来姚家做工的匠人们先去登记造册,自己则心情极好地走到胡学仁面前,笑眯眯地冲他拱拱手:“胡老板,多谢多谢!您瞧您也太客气了,知道我们姚家办窑厂正缺这些积年的老匠人呢,竟然还主动将他们送过来,真是太感谢了!”
胡学仁瞪大眼睛,恨不得咬死他。
哟!还敢瞪我?姚亦昕本来还不想气死他呢,不过,既然这家伙死不悔改,那他也不必再跟他客气了。
“哦对了,听说你们胡家窑厂还拖欠了这些匠人的工钱,你说,是你自己主动掏出来呢?还是让这些匠人们去县衙告你呢?其实我倒是喜欢第二种,毕竟你也知道,我们姚家和县衙的关系还算不错……嘿嘿嘿!”
就是这么贱!有本事你咬我啊?
胡学仁当然没本事咬他,人家下巴被卸了还没装上呢。
担心把这老东西气到爆血管,姚亦昕都没忍心告诉他,其实明面上的打压还算仁慈的,这老东西接到了白十三的警告还四处蹦跶,试图陷害他,这可真是明晃晃的找死啊!
姚亦昕似乎已经可以想象得到这老东西未来的凄惨了,继续当个富家翁是别想了,能好好活着就算白总管仁慈了。
姚亦昕没有猜错,白总管并不仁慈,而且,就算他仁慈,他身后的白术也不会眼睁睁看着。
和白十三这个憨货不同,白术向来信奉的就是“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在仔细问过白十三,知道姚亦昕也很厌恶这个贪婪自私又背信弃义的胡学仁之后,眼珠子一转,满肚子坏水顿时发酵起来。
“你去忙你的吧,抽三个人给我,胡家的事情我来办。”白术摆摆手,他知道最近姚亦昕经常要进山,家里春耕的事情都压在了白十三身上,这么点小事,他顺手就能给办了,不过是个御供人家远房的远房,还真把自己当根菜了?别说这事儿本来就是那胡学仁理亏了,就算是他们仗势欺人,借胡家本家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和国师府对着来啊,不想要御供的差事,这天底下有的是商户抢着要呢。
他们国师大人连堂堂的吏部尚书都说砍就砍,别提一个小小的御供商户了。
胡学仁那天一回到家就“病了”,闭门不出,也不提何时给那些匠人结算工钱,那些从胡家出来的匠人被他压迫惯了,根本就不敢自己找上门去讨要工钱,更别提去衙门告他了。
可是,他们不敢,有人敢啊。
姚亦昕既然答应了要帮他们要回工钱,自然是说到做到的,他还指望靠这些匠人撑起他们家新开的窑厂呢。不过,去衙门告状,也不过是吓唬吓唬那胡学仁罢了,一来这个时空也没有相关法律支持匠人们维权讨薪,二来,即便衙门判了,胡家拒绝执行,衙门也不可能上门查抄的,终究是笔糊涂账罢了。
他可不能让这该死的胡扒皮就这么糊弄过去。
白术自然接收到了自家少爷的暗示,实际上,这也正是他想做的。
于是,正当胡学仁在家里装病,试图派人去皇城本家送信求救的时候,某天晚上,胡家莫名其妙就遭了贼了,好端端的,一觉醒来,家里的金银细软几乎被席卷一空,更让他们惊恐的是,那窃贼进来行窃的过程中,胡家竟然没一个人察觉!
胡学仁这会儿也不装病了,立刻蹦起来就去县衙报官,还言之凿凿地宣称,定然是姚家报复他,这才找人去他们家偷盗的。
县令大人都被气笑了,以前怎么没觉得这胡老板脑子有病呢?光天化日之下的,没有人证物证,就这么空口白牙地诬陷他人,当他这个县令是摆设吗?
再说了,县令大人可是国师府这一派的,知道姚亦昕在苏家的份量,别说这姓胡的没有姚亦昕派人去偷盗的证据了,就是有,咳咳,他也会想办法帮忙摆平的。
胡学仁当场就被县衙的衙役们赶出来了。
这还不算完,听说胡家窑厂快要倒闭了(白十三命人散播的谣言),而且胡家昨晚一夜之间被偷空了,镇上那些胡家的债主们也闻风而动,立刻将胡家宅子团团围了起来。
“胡老板,您家今年从咱们粮铺采买的米粮可都还没结账呢,咱家铺子本小利薄,您看是不是给结一下账?”
“胡老板,您家里采买绸缎布匹的账可是挂了有一年了,您窑厂都开了两个,胡家家大业大的,这点小钱总该给咱们结算一下吧?”
更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人群里起哄嚷嚷道:“你们别跟他客气了,赶紧进去搬东西!听说胡家昨夜被人偷了个精光,还不知道有没有银子给你们结账呢,别到时候只剩下满地的破陶罐!”
此话一出,围住胡家宅子的几个铺子掌柜顿时脸色一变,这话有道理啊!
别的不说,就这胡学仁见钱眼开、背信弃义的做法,就让县里许多正经做生意的看不上眼,靠着姚家大批订购发了财,不知道感恩就罢了,还反咬一口,仗着陶罐这种东西长途运输价格高,竟然还想着趁机涨价,实在是为他们这些正派生意人所不齿!
现在好了,听说连胡家自家的匠人都因为胡家发不出工钱,跑到姚家新开的窑厂去了,这胡学仁家一夜被偷空,想来也是报应!他们都认识姚亦昕,相信他不是做这种事情的,姚亦昕多好一个孩子啊,看着年纪和他们家儿子差不多大,为人却十分妥帖心善,在青江县名声非常好,这胡学仁竟然连姚亦昕都诬陷,简直是丧心病狂!
这会儿听到人群里有人说胡家可能已经被贼给偷空了,又想到之前这胡学仁连窑厂匠人的工钱都发不出来,谁知道这些日子他从姚家赚的那些银钱到底去了哪里?听说年前胡学仁刚从花楼里赎买了一个小花魁,想必是花在那小美人身上了?
想到这里,这些商户再也等不得了,一窝蜂地冲进胡家,反正今天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把胡家拖欠的货款给要回来!今天来的掌柜们,很多都是替主家管事的,要是损失了这么一大笔银子,只怕主家那边都没办法交代,说不定还要连累他们赔出来。
胡学仁这会儿才是真的慌了,之前姚家因为他突然涨价撤销订单,虽然让他们损失了一大笔收入,但只要好好经营,靠着两个窑厂,也未必不能继续维持现在的富足生活。
只可惜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又素来吝啬自私,能赊欠的绝不付现银,仗着家里有产业,在外面拖欠了许多人家的货款。原本靠着胡家多年的积蓄,要还清这些欠款不过小事一桩,然而现在一切都完了!他们家已经被偷空了,连他藏在书房矮榻下面的私房钱都被搜刮一空,可以说,胡家现在除了当家娘子的嫁妆之外,几乎是一锭银子都找不出来了。
是的,胡家娘子的嫁妆没有被偷,白术此人,做事还是有自己的底线的,这胡学仁虽然不是个好人,但他家娘子却是无辜的,而且那胡学仁忒不是东西,娶了好人家的娘子不知道珍惜,还左一个小妾右一个花魁地往家里抬,可能是因为报应,糟践了这么多女子,竟然连一个子嗣都没留下来。
“快!叫夫人拿银子出来!”胡学仁急忙喊道,他们家书房还有许多比银子更值钱的烧窑的秘方呢,这要是丢了,他们家就彻底没有翻身的希望了。
只可惜,这一次,胡学仁那素来懦弱的妻子并没有顺从。
半晌,等着银子结账的管事们就看到后院出来一个身材壮硕的老嬷嬷。
“老爷,我家小姐要与你和离,已经收拾了嫁妆从后门离开了,小姐还说了,前些年胡家建造新窑的时候曾经借了小姐娘家三千两银子,可如今家里这样子只怕没有银子还债了,小姐将这宅子的房契暂时先带回娘家了,等您筹到了三千两银子,随时可以来赎回房契。”
那老嬷嬷说完之后,竟然不顾呆愣在当场的胡学仁,顺势捞起客厅里那两把黄花梨木的椅子,一溜烟地跑掉了,那两把椅子可是她家小姐的陪嫁,不能便宜了这个没良心的!
胡学仁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周围闹哄哄吵着让他赔钱的声音已经听不见了。
他只知道,他这回是彻底完了……
“所以,他这是自己把自己给作死了?”听说胡学仁为了逃债连夜逃出青江县,家里的窑厂也被那些债主占了,打算变卖后充作欠款的时候,姚亦昕叹息着摇摇头,不过,他也不会去同情那个胡学仁,那种人,就算一时得意,早晚也会被自己给作死的。
胡家宅子的房契被胡家娘子带回了娘家充作欠款抵押,宅子里一锭银子都找不出来,县里的债主们恨恨地将胡学仁暴打了一顿,立刻便从他书房里搜出了窑厂的地契和一些制陶的方子之类的。
事到如今,胡学仁已经连阻拦的力气也没有了,胡家下人树倒猢狲散,早就逃得精光,他敢阻拦的话,除了被暴打一顿之外,什么都得不到。
就在这天夜里,胡学仁趁人不备,从胡家后院的狗洞里爬出去,连夜逃走了,谁也不知道他逃到哪里去了,只有白十三,一脸狐疑地看着白术,因为他借给白术的三个人,其中还有一个不知道去哪里了。
“十三,别告诉我你进暗部这么多年,还没学会斩草除根?”看着白十三那呆头鹅的样子白术就生气,这家伙哪里像是暗部出来的?幸亏被派到姚亦昕身边了,要是换到别的地方,指不定死过多少回了。
“这,这不一样吧?那姓胡的好歹是良民……”白十三心虚地辩白道。
“你怎么知道他是良民?你调查过?”白术反问道。
“这个……”
“好了,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反正以后你跟在少爷身边,也不需要过问这些事情,好好忙你的春耕去吧!”白术摆摆手,根本就不想告诉白十三那些幕后的肮脏事儿。
事实上,他还挺享受这种被白十三全身心依赖信任的感觉呢,他从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双手本就沾满了鲜血,多一条人命也不会让他有什么心理负担,既然如此,又何必白白让那只呆头鹅掺和进来呢?
白十三就应该跟在姚家少爷后面,种种地,没事的时候捣鼓几道新鲜菜式就行了,至于剩下的那些烦心事,就让他来处理罢!
再说了,白术觉得,他也不算是冤枉了那个胡学仁嘛。胡学仁此人贪花好色,仗着自家有点儿产业,在窑厂里作威作福,欺辱过好几个窑厂里的女眷,更是纳妾不成,逼死过一个匠人家的小夫郎,论罪本就该死,不过,这种事情一旦上了公堂吵嚷起来,难免会让那几个受害者从此无法做人,他就做个好事,替青江县除了这个祸害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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