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秘书姐姐愁死了,老这样喜怒无常咋办啊?
相比较她,许鹤更愁,东西老是变样怎么办?
先是一只笔,再是水杯,最后连领带也变样了。
笔是他从公司拿的,大家用的都是一样的,但是那只用的比较久,笔头滑的快,写出来的字比较粗。
有一天他吃完饭跑的急,放在食堂忘记拿了,回头再拿到手就变了一根,写出来的字很细,笔头不好用。
这事比较小,他没声张,说了大家还以为他自己敏感。
然后是水杯,许鹤用的水杯是公司做活动没送完剩下的,老板大方,发给他们了。
因为大家都是用一样的,为了避免搞混,他在水杯上贴了个标签,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再拿就发现标签贴错位置了,笔迹细细一看,好像也不是他的。
他当时以为是谁不小心把他的打了,不好意思说,于是换了个新的给他,就没当回事。
两天后领带也变样了。
最近天气热了,虽然又加了两台空调,但是经理节约,只让开一台。
平时销售大厅人满为患,既嘈杂又热,站一天衣服就贴身上了,早上还好说,许鹤穿的整齐,到中午开始受不了,解开领带放员工储存东西的地方,晚上再回去拿,领带变窄了。
他用的领带是那种十厘米宽的斜纹领带,要是少个一两厘米,肯定能感觉的出来,回家一量还真的少了一厘米,变成了九厘米。
许鹤叹口气,索性买个小本本,随身东西记一下,免得是自己疑神疑鬼,乱怀疑别人。
结果转头小本本也变样了,从嫩黄变成了深黄。
许鹤:“……”
他把这事跟师傅说了,师傅不以为然,“谁闲的蛋疼了,围着你绕,想多了吧?”
许鹤也觉得是自己想多了,笔放在食堂桌子上,人来人往的,谁顺手拿来用一用,然后再还回来,结果还错了很正常。
水杯也不值几个钱,没道理有人来偷,又换个贵的。
至于领带,买的时候虽然说十厘米,但是他又没量过,谁知道卖家会不会偷工减料。
不过三四件事关联在一起,似乎又不寻常了,尤其是许鹤经历过经常丢东西的事。
他上学的时候因为有人喜欢他,尤其是王修,老是偷他随身的东西,譬如擦汗的纸,一次性筷子,用过的吸管,其实不算偷,因为那些东西他都不要了。
但是这是社会啊,社会人没学生那么冲动,做一些幼稚的事,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已经懂的隐忍,即使再爱,也能藏在心里,所以不大可能会发现在学校里的事。
那就是错觉了?
或者说王修那个王八蛋又在暗中跟踪他?
所以说球球绝对不是巧合,估计是王修跟女老板认识,然后把球球送给了女老板,借此机会经常偷偷摸摸过来。
许鹤突然有一种王修无处不在的感觉。
也许真的就是太敏感了,毕竟出了王修那档子事,所以看谁都像喜欢他,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许鹤决定不考虑这些小事,抽空把张楠生的车还了,末了发现衣服忘在他车上了。
这衣服是前几天下雨穿来的,担心还会下雨,天气突变,所以放件衣服在车上,就像胡良放了个毯子在后座一样,以备不时之需。
昨天跟人约好了今天九点开直播,其实他们下午五六点就下班了,但是许鹤自愿加班,毕竟加班有加班费,提成还另算,挺划算的。
他到八点下班,半个小时送车,半个小时打的回来,时间太急忘记了,回来下雨了才想起来。
许鹤赶紧给张楠生打了个电话问问,“喂,楠生啊,我有一件衣服忘你车上了,你帮我收起来,过几天我去拿。”
张楠生满口说‘好’,末了又改变主意,“要不改明儿我给你送过去吧,这几天在家闲着蛋疼,都没地方玩。”
他不需要像许鹤一样打工,每天睡到十一二点,起来玩玩游戏,约狐朋狗友出去搓一顿,老这样也烦。
许鹤哈哈大笑,“那你来吧,我教你卖房。”
张楠生一拍大腿,“那感情好啊,我还没卖过房呢,有意思不?”
“有意思,你过来就知道了。”许鹤提醒他,“千万别忘了把我的外套带过来。”
“好说好说。”
张楠生挂了电话,当即打电话给王修,那车许鹤前脚刚还回来,后脚王修就过来把车开走了,现在应该没走远,让他拐回来把外套还来。
王修其实还没走,车子就停在张楠生家后院,手里拿着一件外套,放在鼻息下深嗅,满满都是许鹤的气息。
淡淡的牛奶味,夹杂着薄荷味,还有薰衣草味,说不出的好闻。
牛奶味是沐浴露,薄荷味是洗发水,薰衣草是洗衣液,虽然和许鹤用一样的牌子,但是用在许鹤身上就是好闻。
王修有些迷恋的把脸埋进去,想象许鹤就在身边。
昨天他还做了个梦,梦见许鹤被红色绸缎绑着,因为绑的紧,绸缎勒进肉里,把许鹤挺翘的臀部勒出几道印子,整个下半身都吊在空中,需要他解救。
救完许鹤为了感谢他,跟他打了一炮,当时觉得很合理,醒来才发现绝不可能,首先许鹤不会被人这么绑着,其次即使他解救了许鹤,许鹤也会一脚踹飞他。
所以只能在梦里想想而已。
王修展开衣服看了看,是件西装外套,穿在许鹤身上可帅了。
把他本来偏柔的五官衬托的略微凌厉,又干净整洁,说不出的好看。
许鹤是那种很少穿背心的人,大多都是衬衫,因为注重礼节,觉得露出肩膀不好看。
八月份天气已经是最热的了,很多人开始穿短袖衬衫,袖子撸到肩膀上,只有许鹤还穿着长款衬衫,袖子折起,撸在手肘上方。
他还系着领带,不知道是不是大厅人太多的原因,冷气不够用,许鹤早上打着领带,中午去掉,下午扣子越解越开,从开始一个扣子,到三四个,动作大了能看到他胸口露出的大片肌肤,从监控器里看都觉得热血沸腾,更何况面对面的顾客。
王修立马给秘书打电话,“喂,秘书吗?
最近顾客反映天气越来越热,都没耐心看房,你叫人再加两台空调,另外买些西瓜,人家大老远的跑过来,我们要好好招待。
记得多买一些,不怕浪费,客户吃不完就发给员工,带回去还是在这里吃随便他们。
最近营业额有所上涨,怎么也要奖励奖励他们,以后每月聚餐一次。”
秘书姐姐在那边连连点头,一边感叹新老板就是大方,一边想问老板又发什么疯?
现在的工资待遇在整个市里都排上号,居然还加福利,不过这样一来员工们也会死心塌地吧?
打死也不走,毕竟这里无论是工资,还是福利都是数一数二的。
而且是从小到大都能照顾上,譬如说天热,新加了两台饮水机,还有女孩子喜欢喝的奶茶供应,喝不完都便宜员工了。
再比如每月发的员工福利,牙膏牙刷洗衣服肥皂,脸盆也有,隔三差五水果牛奶一箱,不要钱一样。
但是公司也是残忍的,每个月业绩最后一名裁掉,如此一来所有人都拼命工作,热情招待客户,即使下班也会自己约客户,勤快的很。
业绩第一更不用说了,配车和单身公寓,可以说是史上最好公司了,这样的公司谁愿意离开?
别的不说,光每月送的七七八八的东西也有小五百,傻子才想着离开,不离开就要努力,业绩不上去才怪。
所以这无形中带动了生意,王兴怀原本还想着儿子要是搞不定,他这个老子就亲自上。
谁知道儿子上任快一个月了,公司不乱不说,还隐隐有不断上升的趋势,于是彻底放心,松手让他自己折腾,至于那些待遇,和业绩比起来不值一提。
其实王修的本心只是想让许鹤过的好一点,轻松一点,但是许鹤这人倔,如果只对他一个人好,他肯定不接受。
但是整个公司福利一样的话,许鹤自然不会怀疑,也会坦然接受。
所以其实公司只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而已。
他挂了电话,张楠生刚好来电话,王修顺手按掉。
张楠生:“……”
不接我电话?
他又打了一个,铃声响起,仔细一听好像就在后院,张楠生爬起来打开窗户一看,妈蛋,果然在后院没走。
王修还不知道,考虑了一下把电话接了,“什么事?”
“没什么,许鹤说他衣服掉你车上了,叫我去拿。”张楠生一边下楼,一边小声说话,免得被王修听出来,“你现在在哪?”
王修握紧了衣服,“我已经回去了,衣服没在车上。”
“不会吧。”张楠生换了一只手打,“许鹤一口咬定就在车上,你把车开回来,我自己找找。”
“我都找过了,没有。”说着掀开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中间的储存箱,打算把衣服藏起来。
“是吗?”玻璃窗突然被人敲响,张楠生靠在门上,手里拿着电话,“那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王修:“……”
被逮住了。
第33章 花心师傅
“老有人说谈恋爱的人智商为负, 我开始还不信,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平时王修这人挺聪明的,在他手上就没占过便宜,一直吃亏,今天难得占了上风。
成功逮到一只偷偷摸摸在他家楼下意淫的痴汉。
车门陡然被人从里面打开,张楠生半靠在门上, 差点被他拍成酱饼。
“卧槽,你注意一下, 有人啊!”他用手抵住,手机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上来说话。”说罢把门关上。
张楠生捡起手机,从另一边上车。
“想说什么?”他顺手把安全带系上, 谁知道王修会不会嫌他知道的太多杀人灭口。
王修张张嘴, “我说是想把衣服拿去干洗, 洗完再还回来你信吗?”
张楠生翻个白眼, “你觉得我会信吗?”
“我又没让你信。”
张楠生:“……”
“哎, 说真的,你跟许鹤咋样了?”
王修猛踩刹车,“我解释完了,你可以下去了。”
张楠生:“……”
“做人不能这样,有种把我送回去!”几句话的功夫车子已经开出几百米,外面这么热,这要是自己回去,不是找罪受吗?
“下去!”王修威胁,“不下我就把你丢到更远的地方。”
张楠生:“……”
妈蛋, 这是亲哥们啊!
“你就不怕我在许鹤面前抹黑你!”他也威胁。
王修瞥了他一眼,“你去吧,反正他已经够讨厌我了,也不差这一笔。”
嗯?
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好啊,那我就把你这些年偷偷摸摸做的事都告诉他,还有偷他衣服的事!”
王修点点头,“顺便把你帮我打掩护的事也告诉他。”
张楠生:“……”
果然王修还是王修,只有在面对许鹤的时候才会脑子糊掉,做出各种蠢事。
“好吧好吧,算我服你了,衣服不要了,你送我回去吧。”
王修淡定问道,“知道该怎么说吗?”
“衣服找不到了,不知道是被打扫的阿姨收走了?还是去玩的时候朋友穿走了?”张楠生声音里满满的无奈,“这样总可以了吧?”
王修得到满意回复,调转车头回去,把张楠生送回家门口,末了评价,“没出息。”
张楠生:“……”
妈蛋,老子要不是被你吃的死死的,会这样吗?摔!
他上楼后立马打了个电话给许鹤,刚刚虽然只是简单几句话,不过他也不笨,听出来了,俩人之间出了问题。
要不然以王修的性子,即使只有一丝希望,也不会说的那么坦荡荡。
那边许鹤正在直播,坐在钢琴架前,弹了首贝多芬的《月光曲》,很有旋律的一首歌,以前经常弹,现在手生,弹错了两个音,好在直播粉没听出来,满屏都是赞美。
他正弹到结尾的时候,直播用的手机突然振动了一下,屏幕显示张楠生的电话。
许鹤跟直播粉们说了声抱歉,把直播间关了,接听了电话。
“怎么了?”
“许鹤啊。”张楠生语气严肃,“你跟王修怎么了?”
许鹤语气瞬间冷下来,“问这个干嘛?”
“你俩是不是彻底掰了?”从他俩一提就闹别扭来看,估计是没错了。
“知道你还问。”许鹤不想就这个话题多聊,“我的衣服找到没?”
张楠生抓抓头发,“衣服啊,你先告诉我你俩怎么掰的?”
他还是更好奇这个。
许鹤把手机放在钢琴架上,不说话只是弹琴,一串串优美的音符从钢琴里发出,又透过手机,传到张楠生耳朵里。
张楠生:“……”
这是在生闷气?
他以为许鹤不会说呢,正打算扯点别的,那边许鹤突然出声,“没别的,我俩打了个赌,他如果半个月内营业额到一千万我就做他男朋友,我如果卖够十套房他就不许再缠着我,就这么简单。”
“啊?”张楠生惊的手机差点掉了,“他咋这么傻?”
这是脑子秀逗了?
居然还会帮助许鹤赢自己。
因为是中间人,张楠生大概是唯一一个知道全部真相的人。
“嗯?”许鹤眯起眼,敏感的注意到有情况,“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重生后没怎么联系张楠生,张楠生明显跟王修关系也不错,说不定真的知道什么?
“我?我能知道什么?”张楠生打了个马虎眼,“我连你俩赌约都不知道,一个二个嘴巴跟拉了拉链似的,我要不问是不是得瞒我一辈子?”
许鹤继续调试钢琴音符,“你知道了有什么用,还能上天不成?”
张楠生噎住,“知道了我就好跟王修断绝关系呗,你俩都断了,我还跟他联系像什么话?”
这话当然是假的,不过也差不多,因为每次打电话,都被王修挂了,除非契而不舍打个三五遍。
起初他还想不明白,现在全明白了,原来俩人彻底没希望了,王修也没有机会了。
要不是今天许鹤还车,说不定还联系不上呢。
许鹤已经调好了音,又把刚刚出错的地方反反复复弹了两遍,“我跟他掰是我的事,你跟他联系是你的事,我不会介意的。”
张楠生翻个白眼。
你啥样我不知道?
嘴上说不会介意,实际上心里记仇的很。
他俩认识了有七八年,从小学开始上同一个班,原先是张楠生先上的,许鹤后转过来。
起初张楠生春风得意,样样第一,许鹤一来就把他所有的风光都抢走了。
原本以为上了初中就好了,妈蛋,万万没想到初中他俩又在一起,张楠生长的好看,成绩也不错,属于那种不学也能考上游的人,颇受女孩子欢迎,但是许鹤成绩更好,长的更好看,更受女孩子欢迎。
每次张楠生找女孩子告白。
“对不起,我喜欢的人是许鹤。”
“你虽然好,但是我更喜欢许鹤。”
“谢谢你对我这么好,不过我觉得许鹤更适合我。”
足足在许鹤的阴影下生活了七八年,就这还不记前嫌跟许鹤当了七八年的好哥们,容易吗?
尤其是许鹤的性子,表面大度优雅,实际上小气记仇,但是他这人会装,你根本看不出来。
“行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他换了一只手打,“明天有空不?我明天去找你。”
“你如果要学卖房的话有空。”许鹤明天也上班,“我这里一个月只有两天休息,用在你身上浪费了。”
张楠生:“……”
果然开始记仇了。
我真是中国好哥们,这样都不掰。
“知道了,我明天去找你。”
说罢挂了电话,往床上一躺,一觉睡到大天亮。
至于许鹤和王修的事,管他毛事,也就八卦八卦而已,知道了内幕还挺开心,就看他俩怎么作!
张楠生第二天一早起床,好好打扮打扮开车去找许鹤。
他家有两个儿子,大哥争气,于是他这个小的就可以随心所欲过自己的,爸妈也不管,车子买的是喜欢的橘红色,很骚包,往销售大厅附近一停,全是人围观。
张楠生帅气开门下来,一眼看到在路边等着的许鹤,藏在人群里假装不认识他。
张楠生赶紧走过去,“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