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无论是谁都让王修难安,他有时候在想,如果许鹤再平庸一点,样貌再差一点就好了,可惜许鹤就像天之骄子,去哪都是聚光灯,人群中能一眼看到他。
大概也是因此,他才会这么喜欢许鹤,到了离不开的地步,以至于分手后无法接受,那种时候他也不敢提果照,提的话只会让许鹤更加讨厌他。
所以他坐在家里,策划了一个大胆的计划,让许鹤彻底从世界上消失,只属于他一个人。
计划确实很成功,许鹤对他毫无防备,掳走他轻而易举。
但是许鹤不是孤儿,他有朋友,有爱他的家人,所以要想一辈子捆住他,只能让他死。
至于怎么死,还要有个计划。
他先是用许鹤的手机给张楠生发消息,说想一个人出去透透气,旅旅游。
刚失恋,有这想法很正常,张楠生也没怀疑,叮嘱他路上小心就自己浪了。
由于现在交通方便,到处都有监控器,王修找了一个精通易容的化妆师和一个长相,身高都跟许鹤差不多的男生。
穿着许鹤的衣服,打扮成许鹤的样子,带着许鹤的身份证和东西去爬山,到山顶后用他的手机给家人朋友们发了个短信,疑似遗言。
最后还打了笔巨款,足够他把所以欠账还上,完了让那个人把许鹤的衣服跟东西从山上丢进海里,亲眼看到消失了才回来。
许鹤的异常第一时间引起他父母的关注,虽然报警了,但是警察要二十四小时才能立案。
等到二十四小时后黄花菜都凉了,许父许母只能带人亲自去找,一路问监控,最后找到了山上,结果在山顶的石头下发现一本日记。
日记当然是王修写的,他模仿许鹤的字写作业,没一个人发现,现在也没人看的出来,都把那本日记当成了许鹤最后的遗书。
日记上记载了许鹤这些年承担的压力,从一个贵族,变成了背负巨债,需要打三份工的穷小子,其中的落差以及各种心酸,读的他爸妈数次哽咽,不忍心再往下看。
至于那笔钱,本来是王修以许鹤的名义孝敬许父许母的,结果被他父母误会,以为许鹤是为了得到这笔钱才死的。
许鹤本身长相俊美,再加上生前的酒吧工作时不时会被同性骚扰,于是就有人怀疑,他是为了这笔钱出卖身体,结果受到侮辱,想不通自杀了。
因为有这方面的猜想,加上这笔钱来路不明,许父许母又去学校等各方面打听了一下,发现许鹤居然真的有心理方面的疾病,不信也要信了。
他们怕谣言四起,让许鹤走的不安稳,没敢声张,偷偷的就把许鹤的葬礼办了,给许鹤留下最后的尊严。
但是谁都没想到,许鹤已经被王修暗度陈仓,运到了乡下。
他醒来的时候浑身赤裸,被捆成了粽子,怕勒的他疼,是用布条封的,塞进密码箱里,使了各种运输工具,最后许鹤还听到了牛叫声。
除了牛叫声隐隐约约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许鹤拼命的撞箱子,企图吸引人注意,果然没过多久,箱子被人打开一条细缝,王修比了个嘘的手势。
“许鹤再等等,还差一点就到了。”
那声音如同往常一样,亲昵又自然,许鹤却觉得浑身冰凉。
他被王修绑架了!
在没有钱的情况下,绑架他的目的不言而论。
是为了他。
他嘴里塞了东西,外面还用布条封着,没办法吐出来,也说不出话,只能呜呜的发出声响。
王修在箱子外面,不断的安抚他,“许鹤别怕,马上就到了,再忍忍。”
许鹤自然不是因为怕,是因为气,撞的更加用力。
过了一会儿,那箱子又被人打开,王修给他看外面,“许鹤,这里就我们两个,你挣扎也没用,不如省点力气,待会用来反抗我。”
许鹤怒瞪他,无奈嘴里说不出话,气势上弱了三分。
“乖。”王修往前看看,突然欢喜道,“许鹤,我们到了。”
许鹤身子缩在密码箱里,因为绑的久了,腿脚酸软无力,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看到天上的云特别白,闻到四周的空气特别新鲜。
王修把密码箱重新合上,许鹤在里面,感觉箱子倾斜,他的双脚挨着箱底,呈现蹲着的姿势。
箱子被王修竖着提了下来,不过因为四周垫了薄被,许鹤并没有磕到。
大概怕他难受,箱子一直是不沾地,轻飘飘的抬着走,许鹤没等多久,王修再次打开密码箱,把他从密码箱里放了出来。
不过他脚踝和手腕包括膝盖都被布条绑着,即使出了密码箱也没用,还是无能为力。
王修把他抱到床上,讨好道,“许鹤,密码箱是新买的,有点气味,你最爱干净了,我给你洗洗再上床好不好?”
许鹤闭上眼,不去理他。
王修以为他默认了,一把扛起他,带到浴室。
这里虽然是乡下,但是房子盖的还行,属于小楼房的那种,家电齐全,洗手间里新装了个浴缸,正好用上。
许鹤全程闭上眼,不说话也不看王修,实施冷暴力。
王修给他把嘴上的布条解开,里面的东西拿出来,许鹤还是不说话,也不看他。
为了洗澡方便,他把许鹤膝盖的布条也解了,彻彻底底,前前后后给他冲了好几遍,擦洗的特别认真,每一个部位都没放过。
许鹤藏起来的部位也被他翻了出来,好好的清理了一遍,完了给他擦干,抱进卧室,放在床上。
那里准备了两条链子,一条锁在他脚腕上,一条在手腕上,不影响他吃饭看小说,但是却跑不了。
许鹤始终闭着眼,一句话不说,把冷暴力实施到底。
他不说王修说,谈天谈地,谈他们的未来,说要在院子里栽荷花。
花朵泡茶,荷叶烫脚,莲藕煮饭,莲子生吃,还要种一颗梨树,下面放把老爷椅,以后每次种菜养鱼的时候就把许鹤抱出来晒晒太阳,看他干活。
许鹤嗤笑。
刚开始他是十分不配合的,不吃不喝,憋着不上厕所。
但是他不吃,王修就拧他胸口,拧的他胸前红了一片后才勉强张嘴。
憋着不上厕所王修就拿了根管子,要给他疏通,最后饭也吃了,水也喝了,厕所也上了。
生理方面搞定,王修又开始染指他心里,许鹤有心理疾病是真的,毕竟那么大的压力,他也只是个十几岁的男孩,会承受不了是理所当然。
但是他会装,没让任何人看出来,可惜瞒不过王修,王修对他太了解了。
他开始想着法子治愈许鹤,给他讲外面发生的事,养小动物,许鹤眼都不瞧一下,但是会趁他不在的时候小小过一把手瘾。
许鹤的心理疾病看似不严重,实际上已经成了心病,压在心里的一块石头,导致他吃不好,睡不好,但是他太厉害,骗过了所有人。
像他这种的如果不管不顾,过不了多久,真的会出事。
王修不知道他到了什么地步,只是按照心理医生的建议,让他多看看风景,多晒晒太阳,多吃点营养的东西,尽量不要让他一个人呆着,否则会出问题。
但是许鹤显然比他想的强大多了,被囚了三年,愣是没见过他消沉一次,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如此?
有时候王修自己都怀疑,是不是心理医生判断错了?
还是说他的心理疾病在不知不觉间治愈了?
答案或许只有许鹤知道。
第64章 许鹤秘密
许鹤是个很神奇的人,他能把心思藏到完全看不出的地步。
比如被囚的过程中, 王修给他拿了一本非常不和谐的文, 他自己看了两眼, 羞的一塌糊涂, 丢给许鹤,许鹤面无表情就能看完。
还看的很认真,你完全猜不出他心里想的什么, 如果不是看过那本书确定不和谐,还以为他在看什么健康的东西。
中午的时候王修喜欢把他抱出来,躺在老爷椅上,底下垫着厚被, 膝盖上也盖了一个, 只露出半个身子。
头顶是新移来的梨树, 春天开满了花, 时不时掉下来几片,堆积在被子上。
许鹤手里拿着小说, 在阴凉的地方看。
手边就是个小桌子, 上面放了杯奶茶, 再远一些是甜点盒, 偶尔会有一只漂亮修长的手伸进去拿块饼干塞嘴里, 太干就喝一杯奶茶,总之除了被子下光着的屁股,一切都显得那么惬意。
那本非常不和谐的书也被他看出了新闻联播的感觉。
王修不信邪,又买了本据说超级虐的文, 拿给许鹤,许鹤居然又面无表情的看完了。
他以为是许鹤泪点低,自己拿过来看了看,妈蛋,差点没哭瞎。
也许是许鹤跳过了泪点部分,不喜欢看虐文。
王修抱着这样的想法,又买了本据说超级狗血,爹出轨,娘外遇,男主上了女主闺密,结果又被闺密男友上了的超级雷文给许鹤看。
许鹤再次面无表情的看完。
王修:“……”
许鹤都成神了,这样的文居然都能看完,而且一点都没有想摔桌子的意思。
他想试试许鹤的底线在哪,于是买了本百合的不和谐文给许鹤。
这回受不了了吧?
没想到许鹤还是面无表情的看完。
王修:“……”
身为一个gay,居然能看俩女的这样这样,那样那样,而且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这绝对是成佛的姿势。
他以为是刺激不够,果断下了个男男不和谐片,怕许鹤接受不了,下载的是动漫版,许鹤依旧面无表情的看完。
王修:“……”
已经百分百确定,许鹤成佛了。
难怪交往这么久,就没见他冲动过,每天都像个苦行僧一样,无论王修怎么劝导都没用。
“许鹤,古代十三四岁都结婚了,像我们这么大儿子都有三五个了,咱俩一点都不小。”
没用。
“许鹤,现在小学生都在谈恋爱了,我们都老了,可以开花结果了。”
还是没用。
“许鹤,书上说你主动一点,咱们不仅会有爱情,说不定还会有孩子哦。”
依旧没用。
许鹤真的修成正果了。
晚上王修把许鹤包进被子里,裹成了球,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进屋里,因为许鹤下面光溜溜的,又没给他买鞋,所以每次出来晒太阳,都是他抱来抱去。
这是为了防止许鹤逃跑,不给他穿裤子和内裤,光着屁股许鹤绝对不会逃跑,因为他最注意礼节,不给他穿鞋是怕他不顾面子跑出去,光脚也走不了多久,很容易就追回来。
他抱许鹤的时候许鹤虽然不配合,不过也没拒绝,任由他把手放在自己腋下,另一只手在腿腕,轻而易举抱进屋。
屋里有被子,王修把包着许鹤的被子拿掉,低头不经意间发现小许鹤有反应。
“你忍了两个多小时?”从他给许鹤看不和谐内容之后,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许鹤不吭不响,就这么忍着,“会憋出病的。”
许鹤闭上眼没说话。
王修把他放进被子里,自己跟着进来。
桌上放了一包刚拆封的纸巾,一只手时不时抽一点,再抽一点,完事后那包纸巾已经只剩下小半包。
第二天王修再给许鹤看那种不和谐的东西,隔一段时间就把手伸进被子里,摸摸看怎么样?
他怕许鹤把自己憋坏了,而且他也很乐意给许鹤弄,尤其喜欢看许鹤上半身穿着完整,冬天的时候又是秋衣,又是棉袍,藏在被子里的身体却光溜溜一片,连内裤都没穿。
除了他,没有人知道。
他还知道许鹤有脚寒的症状,通常他都会在被子里塞个暖脚的,时不时伸手进被子里摸一摸,暖水袋还热不热?许鹤的脚暖不暖。
反正每发现许鹤一个秘密,他就很开心。
就像拆宝贝一样,拆到许鹤不是圣人,看那种片子会起反应,拆到许鹤脚寒,怎么暖都暖不热,拆到许鹤喜欢小动物。
农村基本家家户户都养狗,时不时过来串门,尤其是小狗,一次喂它吃的,往后每天都会跑过来蹭吃蹭喝。
发现院子里有人躺着,老爷椅又矮,扒着老爷椅咬被子,结果把许鹤的脚露了出来。
小狗亲人,前爪捧着他的脚又啃又舔,许鹤通常面无表情,等王修一走,放下书招招手让狗狗过来,抱在被子上又摸又揉,折腾半天才放下来。
农村路不好,狗狗脚上全是泥印,踩在被子上好几个脚印,擦也擦不掉,晚上王修自然看到了,不过他假装没看到,让许鹤继续保持这个小乐趣。
对许鹤来说是个小乐趣,对王修来说就是个小宝藏,每拆开一个小宝藏,感觉就离许鹤又近了一步,他每天的乐趣就是解锁许鹤身上的小秘密。
现在又发现了一个小秘密,许鹤不是万能的,他不会做饭。
不仅不会做饭,他还不会切菜。
刚刚自告奋勇要帮他切蒜,通常一般人切菜,压着菜的手都是曲着的,但是许鹤是直着的,这要是稍微切快一点,手指头都能剁下来。
他妈就是知道他这个德行,怕他拿刀,一进厨房就把他打发了,王修不知道,还真的让他切了几刀,同样吓的不行。
“算了你还是歇着吧。”他搬了个凳子放在许鹤后面,让他坐着。
许鹤假装没看见,“你这是什么反应?我这么大了还能切着手不成?嘶!”
鲜红的血从白皙的指头上冒出来,许鹤举着手抗议,“你看看你,大惊小怪的吓到我了,切到手了。”
王修:“……”
分明是你自己不会用刀,哪有那样切的,不切到手才怪。
他把许鹤按到椅子上,抓住他受伤的手,含在嘴里,把往外冒的血吸掉。
许鹤的血是甜的,一点点咸,意外好喝。
许鹤推着他的额头,试图把手抽回来,“你当这是奶瓶啊?吸的这么用力?”
本来只是一点点伤口,流一点点血,被王修这么一吸,最少损失了一个瓶盖的血。
王修咬着他的手指,不让他抽,顺手拽着他起来,一起去办公室拿了医药箱过来。
那么一点点的伤,又是消毒,又是抹药,最后还包成了粽子样。
“我只有一根手指头受伤,你把我整只手包起来什么意思?”许鹤切到的是左手,全部包起来后只有一只手做什么都不方便,“还有啊,我好像闻到糊味了。”
王修这才想起锅里,赶紧火燎火燎的跑进厨房,在里面忙活,过了一会儿,沮丧的抱着微黑的蛋炒粉丝过来。
“我绝对不吃糊的东西。”许鹤淡定火上浇油。
王修:“……”
除了蛋炒粉丝,他又陆陆续续端出来好几样菜。
“做这么多是打算喂肥我?”许鹤继续打击他,“反正我再肥也不会肥到你那种程度。”
王修:“……”
许鹤重生了一回,嘴巴也毒了不少。
不过好像又拆到了一个宝盒,发现许鹤也有任性的时候。
许鹤口是心非,嘴上说不吃糊的菜,手可诚实了,一连夹了好几次。
蛋炒粉丝是炒糊了,但是他只盛了没糊的部分,而且闷在锅里久了,粉丝很软,许鹤吃的很欢。
他在吃,王修就给他剥虾,还拿了拆蟹的小夹子咔嚓咔嚓的把蟹腿壳拆了,只剩下肉递给许鹤。
许鹤也没拒绝,他跟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很会享受,你把他伺候舒服了,他通常不会拒绝你的要求。
而且很喜欢使唤王修,让他干着干那,偏偏王修心甘情愿。
桌上一共做了四道菜,一个汤,有两个是带壳的,就像故意的一样,许鹤一只手解决不了,只能靠王修。
他手速快,又熟练,没少给许鹤剥壳,很快剥了小山一样高的虾和蟹。
肉都不多,许鹤很快吃完,只剩下小半碗水煮鱼片和丸子汤,最后都被王修解决了。
许鹤调侃他,“这么能吃还敢说自己得了厌食症,要不要脸?”
王修老脸一红。
其实他确实有厌食症,只不过一想到是许鹤吃过的就非常想吃,间接接吻嘛。
王修抽了纸巾给许鹤插嘴,完了把纸要过来,塞进口袋里。
“掏出来。”被许鹤发现了。
王修有些小心虚,“我待会丢掉。”
“现在就丟。”老是捡垃圾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好?
许鹤抱胸看他。
王修眼睛往左斜看,通常他这样都是不服,不情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