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把他送回来的时候,梵殷就一直如此呆呆地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却知道其实自己也是没有资格去这样想的。在水诚月的心中,自己到底又算是什么呢?
“呜……呜……”不时,在水诚月的口中还会传了呜咽。
过了很久,梵殷才决定解开他的衣服,为他做清理。
命下人把热水放到孤芳居内,然后小心地把水诚月放大水中,一点一点地为他清理。纵欲后的身体似乎异常敏感,稍稍移动都使水诚月发出呻吟般的呜咽。在衣服下的肌肤布满了激烈运动后的痕迹,让人看得脸红心跳的同时,也是梵殷的心觉得更加的痛了。
把清理后,趁着水还是温的,梵殷便让水诚月在水中继续泡着。而梵殷自己则去整理水诚月的衣服和其他物品。
那原来穿着的衣服似乎已经被弄得不能再穿了,梵殷便随便搜了搜那衣服就准备要丢去。却在衣服的暗袋中发现了一朵花,一朵红色的花,红得像火又像血的花。
这样的花,梵殷从来都没有见过。
他看了看在水中的水诚月,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像冰一样昏睡着的连筱昱。有蹊跷……
然而,不知道有什么用的花,梵殷却也不敢乱动。放到一边,决定等水诚月醒后再作了解。
整理好了衣服,为水诚月准备好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梵殷也准备把水诚月扶上水了。
走到了水边,看着那红唇微张,梵殷不觉心跳加速。
弯下身去,扶住水诚月的后脑,伏下身,梵殷吻上了那双红唇。柔软的感觉让人触碰之后不愿再放开。舌不觉地向内探索而去,搜刮着口腔内部的一丝一寸,毫不漏掉任何一个角落。
理智被冲昏了,大脑内只剩下面前的这个人。
看到他那容颜,那身体,全都是自己渴望着要得到的。想要抱在怀里,想要压在身下。
“月……”喃喃地唤着他的名字,唇往着下方移动,向着那让人看着也销魂的锁骨移去。
然而,青色的铜璧挡在了面前。永远无法解下的青铜凰璧,无时无刻地提醒着人们,这个人的心是谁的所有物。
即使两人隔了天涯海角,即使两人斗个你死我活,但是,这个人的心永远还是在那个人的身上。无论是谁,都是无法改变这个现实,即使是这个人和那个人,他们在心的最深处也是无法否决这个问题的。
“匡当”
应声望去,红发的青年颓然地站在身后。地上是打碎的药瓶,药粉撒了一地,却还不如青年的表情让人惊心。
红色的长发不再整齐地扎起,长长的刘海有意无意地挡在面前,似乎是想要遮去主人的伤心面孔。本来应该是俊美的脸,然而一切的光华却被伤心所掩盖了。眼泪凝在眶中,却始终不见划下。
“你回来了?”梵殷冷冷地问,却是显得有点无措。他没有想到,炎加会在这个时间出现。
“嗯,看来在下来得不是时候。”声音低低地说这,无法掩盖那种尴尬而伤心的情绪。
“炎加,我以后再和你说好吗?”梵殷安静地问。
炎加点了点头,然后道:“在下再去拿药过来。你先照顾好王爷吧。”
尴尬的气氛浓郁,两个人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炎加对今天的事一概不知,只是梵殷一回来就让他去把伤药找来。当他再回来时,却已是看到梵殷在深情地吻着水诚月了。
虽然知道梵殷是喜欢水诚月的,但当看这他吻着水诚月的时候,炎加仍然是觉得心痛得像刀剜一般。
他的心乱了。
然而,乱的又何止他一个呢?
看着炎加走出房间,梵殷也觉得自己的心在酸痛。
三心两意的自己呀,放不下对水诚月的感情同时,却又在与炎加纠缠上了。这样的自己,真是无耻。
一切,都乱了。
第十五章 失落的宝画
半夜,一个人影潜入了孤芳居。
……
第二天的一早的清晨,一个大消息自皇宫中传来了。
韶茵宫发生了失窃,而且被盗的还是据说是碧凤神笔迹的先祖画像。
如此轰动的消息,被梵太师结束了早朝之后便风风火火地带到了玄王府中。如同往常,梵殷与水诚月上演了一段天雷勾动地火的闹剧之后,梵殷被水诚月谴到了倾玉阁中。
其实也并没有真正地做到天雷勾动地火,那是因为月某人为了保障连筱昱的睡眠质量的前提。自从水诚月把孽火红莲带了回来,解了连筱昱身上的寒龙魄之后,连筱昱的身体就变得很差,大部分时间都在睡眠之中度过。
半刻钟后,梳洗完毕的水诚月来到了倾玉阁。
茶室的门才一关,水诚月尚未坐下,梵殷却已开口。
“月,太祖图被窃了。”梵殷淡淡地说了一句,便是没有下文。
但是,下面的内容却是不需要再开口的。
太祖图失窃,这本应该是韶茵宫与万国寺的共同责任,另外则是内禁卫的连带责任。以上三者的人有戴罪立功的义务,此外则有清水衙门的外禁卫有责任去寻回。
然而,梵殷这样对水诚月说却是要水诚月去自动请缨,把寻回的事务承下来。因为水诚月乃是储君,把事情承下可以让百官大臣认为水诚月有王室的自觉,若真把图寻回,则他在朝廷中的威望便可提高。若寻不回,他本无责任是自动请缨,皇帝也不会责怪下来。
水诚月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在梵殷的面前摆出了卷轴。
眼睛轻轻地瞄过了卷轴,梵殷坐得端正,秀丽的脸容露出了严肃而冰冷的表情。
“怎么在你这里?”
“燕。”对于梵殷的问题,水诚月只是淡淡地道出了一个字。
燕……
“晏燕?”
“宴燕。”
“为了一个女人,所以把先祖的画偷出来?且不论你如何把画偷出来,但我希望听到你对此行为的解释,作为你的太师。”梵殷的表情异常地严肃。
看了看了冷俊严肃的梵太师,水诚月也不禁坐正了。
身为太师……吗?
“十二年前,中原武林盟主兰夜被邪仙沈尉杀了。一年之后,南方越国凌霜堡的韩景为首的联盟将之一路追杀至迈塔国境之内,但沈尉却在洛城三百里外遭到了夜皓城当时的少主,现任城主冷夜与冰水山庄庄主冰梓水救走下了。这令韩景等人同时遭到了傲雪城圣女雪无痕的伏击。”水诚月缓缓地说着,听上去像是一堆与他完全无关系的事情,但梵殷完全没有插嘴,因为水诚月说这些必定是与他把画偷出来是相关的,“为了雪耻,正道人士在一年之后集结在大理与宋交界的梁家庄,共商诛仙一事。结果却在大会前一天,梁家庄被灭门,只有庄主幼女一人失踪。”
“后来以沈尉为代表的一众邪道与正道中人约战坐云山,这也是江湖中有名坐云山诛邪。此一战后沈尉和雪无痕以及杀手媚凉月相继失踪,而同为四大奇人的花无意和上代的旅人风居然没有出席,之后此二人也失踪了。四大奇人失踪之前,最有一次一起出现在咲国的泠水河畔,时间是在梁家庄之变的一个月前。沈尉失踪后,夜皓城的原城主无故失踪。冷夜成为了新上任的城主,然而他却很嗜血。江湖中人介与夜皓城与迈塔皇朝的渊源而敢怒不敢言。”
“后来,韩景把冷夜曾经出手救过沈尉一事传遍了武林。不久之后一众正派人士相约围攻夜皓城,而一向与冷夜友交的冰梓水未了自保而带领冰水山庄的人临阵倒戈。此一战中,夜皓城上一代人全灭,惟有少数的人存活了下来。”
梵殷安静地听着水诚月把话说完。这些,全部都是非常有名的江湖事件,不过从表面上看来,除了有一部分的因果关系之外,事情之间的关系性并不大。而与水诚月把画偷出来,以及晏燕这个人并没有很大的关联。也就是说,在这些事件之下,还隐藏了很多鲜为人知的内幕。
梵殷一直都在水诚月的身边,而他却不知道这些事。
“画是旅人风偷出来的吧?而你让他帮你偷的条件,恐怕不是之前的那些所谓的报酬,而是与上代的旅人风有关。那么晏燕和沈尉、冷夜还有冰梓水等人有什么关系呢?梁茹又和沈尉,以及四大奇人有什么关系呢?”在极短的时间之内,梵殷已经做好了人物关系与时间关联的推理。水诚月不会说些不相关的东西出来,因此在他的话中寻找线索也是非常容易的。
对于梁茹的参入,梵殷只是非常单纯地猜测。对于梁家庄一役,他并非全无耳闻,根据之前探子的情报,从梁家庄主的幼女失踪到敬王府中出现最强的侍卫——梁茹,时间非常吻合。若梁茹就是梁家庄主的幼女,那么天下间可以让她从那一战中逃出生天的就只有沈尉、四大奇人和毒王旋京这六人的其中之一。但旋京人虽不坏,但要他救人就与叫怪医列山恒杀人一样难。因此,把梁茹救出来的就只有沈尉或者四大奇人。
而名列四大奇人中的上代旅人风的失踪,或许就与诛杀沈尉有关。水诚月把这些事情说出来,必定是知道一些内幕的。虽然不知道现在的这个旅人风与上代的旅人风是什么关系,但旅人之风这种武功是一代传一代的,那么这两人必定要教与受的关系。为了得到上代旅人风的消息,利用这一点,水诚月让旅人风从韶茵宫偷出来。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旅人风拥有如此武功,来无影去无踪地把画自重重内宫中偷出。
沈尉、冰梓水和冷夜似乎在所有的事件中都贯穿着,那么这三个人与晏燕是有着最大关系的人了。
对于梵殷的能力,水诚月向来不敢小看。水诚月短短的一段话说出来,而梵殷能如此只快地推理出那些问题,就证明了梵殷的不凡。
水诚月稍稍挑起了嘴角。
“当年沈尉和四大奇人把梁茹救出来只是个意外。而冰梓水和冷夜救了沈尉也是个意外,冰梓水与冷夜在洛城相识并一同出游更是个意外中的意外。然而就是因为这些因为造成了今天的晏燕。”水诚月带着笑意的叙述让人怀疑那是否真的一切都是意外那么简单,“夜皓城本是与我朝王室友交的贵族,自上任夜皓城主娶了江湖有名的一个美人之后便在江湖中有了名声。加上夜皓城本就有自己所创立的机制与武学,因此在武林中是自成一派的。夜皓城中人才济济,上至城主下至一个洗衣妇都有出众的才艺。因此在围攻夜皓城,除了有能力对抗外敌的人留下之外,其他的人其实早就离开了城中。当然,在这些人里面就有宴燕,也就是晏燕。她本来是冷夜身边的一个侍女,冷夜向来对她宠爱有加。因此在夜皓城出事之前,冷夜便已经把她送到了本王这里。”
“送来王府?”梵殷不觉一惊,他对此事完全没有记忆。
水诚月摇了摇头。
“是送来给本王个人的地方。本来依照冷夜的意愿是希望把晏燕送入后宫,由母妃照看。然而看着晏燕那宁死都不要到后宫的样子,本王也只好把她送到了韶茵宫的朱砂台去。”
韶茵宫虽在后宫却有别于后宫。在韶茵宫中的人分别由?6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缌逄ㄓ胫焐疤ǖ氖紫止俸褪紫俟芾怼E釉谏匾鸸胁煌谀诿荆俳撞煌也皇粲诨实鄣呐耍涤斜饶诿径嗪芏嗟淖杂伞?br /> “是你把晏燕送入朱砂台的?”梵殷的脸上露出了惊愕。
他没有想到的是水诚月原来早与晏燕认识。因为与水诚月相处得太久,足以让他觉得自己对水诚月的过去几乎无所不知。然而,晏燕这个人打破了他的想法,告诉了他,即使一直在水诚月的身边,水诚月依然是个迷。
水诚月点了点头,没有理会梵殷的惊讶,自顾自的说着陷入了回忆:“燕她恨着本王,一直恨着。因为她深爱着小夜,但却是小夜亲手把她交给了我。而我把她带到了远离小夜的地方。”
即使事情已经过去,然而晏燕却无法回到她最初的地方。有那两个人在,即使冷夜想,晏燕也回不去了。冷夜不会让晏燕受伤,但也更不会让那两个比任何人都重要的人离开自己。
“那冷夜和冰梓水又是怎么回事?”冰梓水临阵倒戈?虽然如此符合冰梓水一向的为人,但如今日冷夜与冰梓水的关系,却无法想象当日两人曾刀剑相对。
梵殷话一出,水诚月已回过了神来,自然看出了他的心思,却是淡淡一个无力的笑:“呵,不过一个情字尔。冷夜也早知冰梓水会是夜皓城的敌人,因为冰梓水的身后……还有冰水山庄。”
水诚月的一言让梵殷恍然大悟。
冰梓水为人算不上仁义之士,然而惟独十分维护冰水山庄。平日不但护短,而且也十分注重冰水山庄的颜面。从来不会为了一己之利而有损冰水山庄分毫之事。
当日救下沈尉的是冷夜与冰梓水,夜皓城遭围攻,若冰梓水帮助冷夜,那么冰水山庄也会成为下一个被围攻的目标。因此,冰梓水为了保存自己的人,那些无辜的人,而不惜背信弃义……
但是,为何沈尉在失踪多年之后会出现在凯王府中,成为洛希的护卫呢?这又是一个迷,梵殷把目光投向了水诚月,等待他的答案。
自梵殷目光中透露出的疑问水诚月没有漏掉一丝。
“当年坐云山一役后,沈尉坠崖,巧遇自影出逃的洛希。当时沈尉重伤昏迷,而洛希则被影的星主——稀星追杀。自腾水心上任影的光主以来,云主——洛希便已意见不合为由擅离职守,背叛了影这个组织。当时洛希不顾自身安危救下了沈尉并且收留了他,但两人不过是在互相利用。”
洛希一直是三储君中行为最隐秘的一人,不但常游走江湖难以捉摸,甚至有时会完全销声匿迹。然而他的那些不为人所知的过往却被水诚月如此淡而平静地道说出来。
谜题总算是揭晓了一部分,梵殷轻轻地点了点头。
“所以,你让旅人风把画偷出来是为了找个理由接近晏燕了?”梵殷的语气中微微带怒,对于水诚月的做法,他始终是不认同。
太荒诞了。
然而,水诚月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晏燕那里果然是一个目的,但还有另一个目的却是和小殷殷的初衷一样的哦。”水诚月一边说着一边甜甜地笑了。
水诚月的笑看在梵殷的眼里有一点酸,有一点痛。这么美丽的容颜,然而心却早已把所有的美意抹去。
好一个一点双雕,不,更可能是一石三鸟。他要连同旅人风一并利用的。把上代旅人风的消息卖给旅人风,就等于卖了个大人情给旅人风。这样的人情,可不是简单地偷一幅画可以还清的。
次日,水诚月便进宫自荐。马上便得到了成虚帝的委任,一切的发展都在水诚月的掌握之中。
“王弟……”退朝过后,本欲往韶茵宫去,然而却被誉叫住了。
回廊间空荡荡的,就只有二人,刚刚的一身轻唤明明声音不大,却是格外清晰。
水诚月轻轻的一笑而问:“王兄可有事?”
这一句,誉的脸色不禁有些难看,双颊有点微红,而后才道:“王弟近来身体可好?本王听说王弟前些日子一直卧床不起。”
水诚月别开了目光才道:“多谢王兄关心,本王并无大碍。只是之前得了些许风寒,御医太过紧张,才一直卧床。”
那一瞬间的逃避看在誉的眼都非常显眼。
不禁再向前去靠近那张娇媚的脸蛋,却看到了对方明显的退缩。
“月……”伸手去扣住了对方的下巴,年轻人特有的冲动让他想要马上把水诚月抱在怀中。
自从在水庭的那日之后,誉的脑海中便会不时地回忆起那柔滑的触感,那一声声让人难以自已的娇喘,那人在自己身下承欢时的媚态。
然而忘不了的人又何止誉一人。水诚月又何尝可以忘记那天所发生的事?本来那是一直以来的梦想,一直以来的绮念,然而那样的事却是轻易地,在那个情况下,在水诚月不愿的形式下发生了。
“王兄,你是有什么要事么?本王还有公务在身,若王兄没有要紧事的话本王就此告辞。”水诚月没有抽开手,而是强迫着自己冷静地去面对对方,故意地把语气放缓,试图让对方也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