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若是将北魏或者南楚的人引过去大哥觉得如何?”顾晏轻声道。
张翼遥忽然一挑眉,“这个法子可行,只要将北魏或者南楚的人引过去,我们便可坐收渔翁之利,只是此事要速战速决。”
如今是围猎的重头戏,大家都在各自的区域内猎杀动物,全然沉浸在比赛之中,此时他们的防备心最弱,也是张翼遥他们动手的最好机会。
现如今他最应该动手除掉的就是北魏詹王的人马,他们根本没有围猎,只是装出一副样子,分成几对到别处去围截南楚和东秦的人马,意在抢夺他们的战利品,待到入夜他们便可利用自己特质的捕猎网和陷阱大量的捕杀猎物。
“若是能在东秦的营帐上涂抹上麟粉?待到入夜我便可射出火箭将正片营地点燃。岂不是很妙!”张翼遥低声道。
“此法虽妙,可是却难办的很。”
忽然马蹄渐起,萧谨瑜便跑来大声道,“翼遥,我们去猎上些野味,晚上让营里的厨子做点好吃的。”
顾晏见张翼遥一副无奈的表情,有意婉拒,便道,“大哥,段先生说想要帮他猎一只母鹿,杀了取胎做药,你帮帮我。”
张翼遥闻言道,“你答应了?”此做法太损阴德,张翼遥不是很愿意帮忙。
“这有何难,一会我帮你杀一只就是。”萧谨瑜一副毫不费力的模样。
“是不难,若是要补取鹿角即可,为何要杀胎做药,此法实则有违天道,我一会替你割下鹿角你送与你师父,若是他怪罪于你,你尽数推到我身上就是。”张翼遥可不喜欢人滥杀无辜。
“翼遥,如今段益言已经处处瞧你不对,他几次三番都在游说父皇将你嫁到东秦,你何必同他作对呢?”萧谨瑜轻声劝道。
“反正他已然看我不顺眼,也不介意多做一些事儿惹他讨厌。”说着便驱马前行回了营地。
萧谨瑜偷偷的对顾晏说,“放心,鹿胎的事儿交给我,你大哥不愿意便不用告诉你大哥。”
“多谢四殿下!”
外面频传捷报,北魏耍了卑鄙的手段抢了别国的猎物,竟一路遥遥领先如今已经超过逐国,东秦却是落下了一大截。南楚的濮阳毅到是聪明他看了北魏的扰敌乏敌的路数,便索性分出一只队伍专门围堵詹王,将他们困在一处,詹王是个养尊处优的主儿,哪儿里会打仗自然是无处可逃,只能将派出去的兵追回来保护自己,索性他们抢来的猎物还做充数。
张翼遥回到营中,寻得了各处的地形图,一个人盘算着如何攻破北魏敌军,一时间苦恼不已。营地之外到是很热闹,大家聚在一处正拿着打回来的猎物四处炫耀。
忽然外面来报,说是东秦大殿下猎了一只黑狐,所以特意命人将黑狐呈给张翼遥。
“将黑狐皮毛收着,一会你差人亲自送到段先生的手里。”说着他便把狐裘皮递到顾晏的手中
“大哥,这黑狐裘可是上好的东西,也是平日不多见的,你何不自己留着。”
张翼遥微微一笑,“你啊……如今我得罪了段益言,我倒是巴望着你别被我连累,好歹你叫他一声老师。加上他一个人在宫里也是寂寞,若是没个真心待他的人,我怕他走了歪路万劫不复,你拿上这东西,关心他一些。”
“大哥,你不怪师父?”顾晏一直想问,却没好意思开口。
张翼遥叹了口气道,“我怎么会怪他,诚然他也是个可怜的人,只可惜我与谨奕之间确实半点也容不下他,谨奕在时他不肯明目张胆的狠,如今的怨都是因为他对谨奕的爱,我能说什么,起码他印证了一点,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我会劝劝师父的,他也只是一时间想不通,其实四殿下不见了,你比谁都难过,只是你不肯说一个挺着,可是假使四殿下真的还活着,他为何忍着让你如此担心呢?”
“可惜不管如何我都相信他说过的话,他若是让我等他,便一定会回来找我。”
入夜张翼遥很悠闲的模样,手里拿着一部兵书静静的看着,绝口不提如何将北魏和东秦铲除的事儿。萧谨瑜也是不急……他已经手下安排的高手已经出动,只要夜捕开始,真正的杀戮之夜才算拉开序幕。
“此番来争夺的三国俊杰,也不尽然都是为了我,不过是想展示一下各国的势力罢了,北魏这两年到还是没什么进步,只是靠些技巧手段……只是不知三殿下与北魏现如今是何关系?”张翼遥直言不讳道。
萧谨瑜面色有些尴尬道:“那北魏确实找过我,只是他们提了一个条件,说若是想要得到他们的支持,就要表示诚意。”
“他们指的诚意可是太子殿下遗失的情长剑?”张翼遥抿了一口茶轻声道。
“不错,可是我知道那情长剑是你的东西,我自然是没有答应的。”
张翼遥心里偷笑,便是没有答应,也是没有拒绝,毕竟这么大的诱惑,他怎么能轻易放弃。
“三殿下可知道,当初他们之所以愿意支持萧谨辰谋反,所求的条件应该就是情长剑了,只是翼遥不明白,着剑到底于他们有何用处,他们竟如此想要得到。”他意在试探,只是见萧谨瑜默不作声便知道他已经知道这情长剑同帛书的秘密。他轻声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詹王请了那张青华来做说客,他提出的条件我还真有点动心了。”
他一听翼遥有些动心,便道,“万万不可,那情长剑决不能轻易的给他们。”
那萧谨瑜连问都没问,便只是说了不能轻易给,而不是决不能给,看来他心里已经打算好了。
他瞧着张翼遥看他的眼神茫然间知道自己的错处,萧谨瑜忙道,“我的意思是情长剑事关重大,无论如何要从长计议。”
“大哥!”顾晏急匆匆的喊道,“东秦的营帐不知为何着了火了!”
张翼遥和萧谨瑜同时一愣,张翼遥问道,“可是沧樾做的手脚?”
“沧樾适才也觉得奇怪,现在已经派人去查了。”
张翼遥起身匆匆的赶了出去,只见外面东秦的营地火光冲天,他心里竟莫名的担心起来,他转身骑上一匹马,顾晏见此也想跟上却被张翼遥拦住了,他低声道,“你留在此处,若是我没猜错此火一定是宇文翊所放,他的目的不过是想诱敌深入,你带人守好我军之人不可妄动一定要保护好梁皇。”言罢他双腿夹击飞奔而去,萧谨瑜见状便也匆忙跟了过去。
果然不出所料,张翼遥远远看着……那北魏见东秦火光冲天,便以为有机可乘也不管是真是假,便杀了过来,没想到却被围在了营地当中,死死的守在此处不得动弹。
那张玉良或许如今还想不通为何那蛊毒对宇文翊竟一点也不起作用,半点也没伤到他。
“那宇文翊当真是要早早除掉,否则他日必然是我大梁的劲敌。”
“他的法子不是你也想得出的吗?有何厉害!”张翼遥的话说出来。
“便是我想的出来我也绝不敢这么做,营地之中的兵将若是知道我放火烧营,必然会军心大乱,我于军中无势不能安抚他们,他们也并非全然相信我,两难之地下只会将自己置身险境。”
此计一出,张翼遥便已然断定,那宇文翊虽然刚刚回到东秦不久,却在军中威望甚高,而且甚得东秦军中各处的信任,便是贸然想出的法子也能进行的有条不紊,实在令人佩服。
不过一刻钟后,忽然乌云密布天降大雨,那北魏军将已经折损大半,东秦的营地不过烧了半处的营帐,夜捕的将士回营之后竟是满载而归,北魏则因为中了计策四国之中竟落的大败的局面。
第143章 最后的赢家
张辰祈怎么也没想到,那宇文翊竟如此厉害,居然做下计策大败北魏,那张玉良实在是草包,嘴上说的自己多厉害,实则连动起手来却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私生子。幸亏他已然中了蛊毒,否则一定是个祸患。
他寻了詹王一行人,只见他们躲在一处密林之中,一副落魄失魂的模样,低着脑袋不言不语。
“詹王当真是好兴致如今还坐在这?”张辰祈一副冷嘲热讽。
詹王冷哼了一声,“那宇文翊实在可恶,居然诱骗我们,害的我上了当……索性张玉良已经做了准备,今日截走翼遥的事儿依计划进行。
“殿下,你当真以为计划还能进行?那张翼遥见你们输的一败涂地,还用装出一副服下蛊毒诱敌上钩的计策?那宇文翊可是在他之前就替他都打点好了,他们两个搞不好已经蓄谋已久,在宴席之上都是做给你看的!”
詹王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他们当真狠毒,便是老早就计划将我们除去了!”
“你以为……那张辰祈如此狡猾怎么可能轻易跑来赴宴,那东秦的大殿下无缘无故出现在宴席上指不定他们二人是老早就商量好的。”
张辰祈极尽所能的去挑拨北魏与张翼遥之间的关系,他知道情长剑在张翼遥的手中,北魏在没有拿到剑时是绝不会动他分毫的。说来也奇怪这小子到底是走的什么运,那情长剑在萧谨辰的手中多年竟无人拔的出来,没想到这把剑到了他的手中竟成了人人争抢的宝贝。
当初萧谨辰许诺若是北魏帮助他,他便双手奉上情长剑,从此年年纳贡,俯首称臣。可是这机关算尽却白白把便宜送给了张翼遥。
“真没想到他们二人的心机当真是狠毒,那东秦处处压制我们北魏,如今我要亲手宰了他替北魏一雪前耻。”詹王恨的牙痒痒,当即下令张玉良无论如何也要杀了宇文翊。
张玉良倒是没言语,他心道,“詹王开口就是杀,这宇文翊可是东秦的大殿下,若是自己杀了他惹出祸端,这詹王未必会帮着自己,那张辰祈表面上看着处处是为了萧瑾瑜在周旋,可是处处都是针对张翼遥,看来自己一点要小心谨慎,切莫上了他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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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王多亏他提点,猛然想起:“不错,我们要的是情长剑和张翼遥。张玉良既然我们不能明争就来暗夺?假使那宇文翊在有阻挠,决不能轻易放过他。”
张翼遥回到帐内,大叹这次围猎当真是出乎自己的意料,刚才有人来报,如今百里内的猛兽都被东秦吓的无影无踪。
他暗查地图竟发现其中有一处山峦,这地方靠近北魏与东秦的交接处,此处若是伏击怕是再好不过,若是不出所料那北魏人既然赢不过,便一定会使用下三滥的手段。他随即当下带着人奔了那处山峦,这山道树木密茂,就算知道藏在何处也未必能找到,是个绝佳的地方。”
“翼遥,你猜北魏的人一定躲在这个地方吗?若真是不如我们在做火攻如何?”
张翼遥摇摇头对着沧樾轻声笑道,“刚刚一场雨,这里湿气很重,若是烧林怕是难啊!”
“那便是知道他们在此处我们也动不了他们?”沧樾气不过。。
“只要离开此处他们也绝不是我们的对手,如今他们大意以为宇文翊已经服下蛊毒,命不久矣,他们不会有心与他纠缠,若是我……”
张翼遥想要以自己做诱饵,将他们引出来……说话间他们见一群人从东秦的营地出来,眼见领头的正是今日大败北魏的宇文翊,他想到却是那日夜里,张辰祈手里的麒麟鞭和今日的一切都是与他有关,此人不除怕是,他怕是绝不会有好日子过。
宇文翊见张翼遥在此处眼前顿觉一亮,便道,“看来你也猜到他们在此处。”
“想不到你竟敢动手烧自己的营帐,实在令翼遥佩服!”
宇文翊轻声道,“无需佩服,便是我不动手……若是再过一时半刻你便怕是要来烧我的营地,到那时我岂不是被动?你想北魏与我争斗我便成全你如何?”
他说的话很是自然,没有一点赌气,当真是打心里觉得要成全。
“索性殿下聪明若是我来放火怕是你毁的就不是几个营帐,到那时火势浓烟逼近,你们能躲的有又几处?”张翼遥毫不避讳,更是言明。
那宇文翊歪着头看着他,心中一时间竟有些恻隐,“我能躲的了什么?便是只要你来,我的命你拿去就是了。”
他的话一出口,沧樾盯着他们二人竟察觉出一时难以说明的意味。
“纵然我可以躲起来,这混乱之下我若是伤了你,我岂不是害了恩人。”宇文翊自然解释道,他不知沧樾与翼遥的关系,怕说了什么话替他惹了什么麻烦。
“想必他们如今沉浸在你即将毒发的幻想之中,索性此时你做什么他们都不会计较,到时你若死了,东秦和大梁这仇怨算是彻底结下了,你们求亲一事怕是彻底告吹,一边张辰祈除掉了东秦,另外一边他又和北魏卖了好,立下大功,当真是好计策!”
“我留下我的兵将在此处,你可愿意同我回东秦的驻地去坐一坐。”宇文翊诚心邀请,如今是夜猎开始,大家都已经疲惫不堪,也无心防备需要休整。
“翼遥,你去吧……此处有我。”沧樾知他们有话要说,便自作主张的领着众将士围守在原地。
张翼遥跟着与宇文翊回了东秦的营地,可是刚踏进营地……只听见“飕!”的一声,一只弩箭飞身而至,宇文翊见此他双手一提,一拽竟将张翼遥拉到自己马上,此箭正中数百步外箭靶红心处。
“宇文绮!”宇文翊大声呵斥道。
众将士正为宇文绮的箭法高超喝彩全然没有顾忌到宇文翊已经回到营中,可是听见一声断喝便吓的众人不语。
那宇文绮到时无所谓只是轻声道,“下一个是谁?”
上官谨见她如此任性便道,“公主,你差点伤到郡王。”
“是差点,又没有真的伤到,谁让他不请自来。”
张翼遥没说什么,翻身下马后看着那箭便真的觉得不可思议,这下终于明白这位东秦公主为何如此骄傲,他的父君当真把他培养的如同男儿一般,他便是任性骄傲也是大有资本。
宇文绮将一把弓箭递到张翼遥的手中,“你试试如何?”他看张翼遥身子瘦弱全然不像是厉害的模样,这弓怕是都拉不开,她不过是像趁机奚落让她出丑。
张翼遥刚要伸手去拿,却见那宇文绮暗中使力,他心知肚明这个丫头倒真是会开玩笑!他轻轻又迅捷的探手抓着强弓一端,宇文绮脚下未稳,那张翼遥的强弓已经全然拿在了手中。
上官谨亲自拿出几只箭,双手递到张翼遥的手中。
张翼遥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仔细看着这箭,确实与平日用的不大一样。
“我教你如何?”宇文翊轻声道。
张翼遥默不作声,回身便是三箭齐发,一只接着一只那箭如飞星逐月一般冲出了人群,一只射在了最远的靶心处,另一只也随着那只飞追了上去正中其箭尾。另外一只却不知为何不见了踪影。
全场肃静无声。
张翼遥笑盈盈道,“我这功夫还是不到家,不能公主相比,这箭真不知脱到何处去了。”
“你……”
他这番故意脱靶玩的实在拙劣,在场的人都瞧出来了,张翼遥是故意让着宇文绮。可是这对于心高气傲的公主来说可是比什么都残忍!
“张翼遥你有本事同我打一架!”她大声的吼叫道。
宇文翊连忙拦住了她道:“如今军中可是我说了算,张翼遥是我请来的客人,你若伤他算不上违抗本将军的命令?”
那宇文绮见他如此说,数道目光竟齐刷刷的看着她,她双手抱拳道:“将军说的是,宇文绮甘愿受罚。”
张翼遥瞪大了双眼看着,心中暗叹这东秦的军营之中,当真是纪律严明。关键是宇文绮在众人眼中也不是刁蛮公主,而是谨守军规的一名普通士兵,同其他人一样,单单能做到如此就让张翼遥佩服。
“算了,我想公主不是有意的。我适才也是有些过了!”说着他便双手抱拳施礼。
“不用你说情,我自会去领罚,今日的仇我是记下了。”说着他便狠狠地瞪了张翼遥一眼转身就走了。
宇文翊轻声道,“你何苦惹他,她本有些嫉妒你,如今你们的仇可是结的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