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路易反过来撩人:“不做了?”
“你他妈看看几点了?你明天不上班不考勤了?”男人咬着后槽牙:“别瞎JB撩骚。”
路易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伸脚过去蹭男人精壮的小腿,扬了扬下巴挑衅:“行不行啊?我听说酒喝多了会萎,要不我干你?”
段晓辉简直想掐死他:“再多说一句,哥就操的你明天下不了床。不信你就试试。”
路易莞尔,干干净净的皮肤泛着自然健康的光泽:“哥我知道你心疼我。”停了停,少年侧过身,伸手抱住男人的腰,把脸贴上去:“可是,哥我想做。今晚,这会儿特别想。想你……”
“想我干什么?”听了半天没下文,男人嗓子发紧,捏着少年的下巴抬起来:“说。”
“干我。”少年轻笑,清清淡淡的话说出来,淡粉色的嘴唇泛着水光,引着人几欲溺毙其中。
路易自己作死的后果就是一个字,惨。
前半夜惊魂的被折腾不轻,神经紧绷。后半夜又自寻死路往枪口上撞,被段总大展神威,酱酱酿酿,正着反着,前面后面,嚼吧嚼吧叠吧叠吧吃了个通透,小路同学嗓子喊哑了,挺有劲的小腰也死鱼样的弹不起来了,求饶都不管用。
权威大佬的脸面果然是不容挑衅的。
早上闹钟响的时候,路易翻个身趴着,烦躁的把脑袋拱到枕头底下,耍赖装死嘟囔着哀嚎:“操了,才睡两个小时……不去了……”
男人搭在他腰腹的手臂一收,把人往怀里揽,睡意朦胧的跟了一句:“不想去就不去。”
“哎哎别动别动,骨头散了。”路易被他这么一拽,身上的零件叫嚣起来,酸疼难受的把瞌睡都赶跑了:“段晓辉你真是个……你那玩意儿也不怕过度磨损变牙签。”
“别拿牙签开玩笑。”男人低笑,贴在他后背结实的胸膛发出微微的震颤:“怪谁?谁早上那么风骚那么浪来着?我是盛情难却勉为其难。”
“滚。说你胖你就喘。”既然醒了,路易也就不打算继续赖床。龇牙咧嘴的掀了被子下地,慢腾腾往卫生间蹭:“哎呦我的老腰……”
段晓辉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醒了。躺在床上又赖了一会儿,翻身靠坐起来,拿过电话,顺手点了根烟:“……嗯,昨晚回来了,没事……继续查,我要知道对方是谁,完整经过……”
路易飞快洗漱完毕,临出门之前被段晓辉叫住。
男人神情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有事要跟我说,诚实不隐瞒。嗯?”
路易点头,活动了一下腰:“段总我不瞒你说,我觉得我有点腰肌劳损。”
“滚吧。”段晓辉拿他没辙,作势要扔手里的电话:“滚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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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上顺风顺水的,日子一下子就过的飞快。
天气越来越冷,两个人的相处却是越来越融洽默契。
段晓辉现在越来越不愿意在外应酬,能推的都推掉,回去跟路易腻歪在一块儿,随便吃什么,看看电视聊聊天,兴致来了打一炮,卧室客厅厨房卫生间的,夫夫小日子滋润的不行。
某天路易吃错药样的非要反攻,两个人拧了半天,路易一个没留神,段总曾经的黑历史,羞耻辣椒play的事情直接脱口秃噜出来。段晓辉的脸当时就黑了。
路易又赔不是又得忍着笑,看着段总那张傲娇别扭脸,简直憋到内伤。
后来段总满脸杀气腾腾的打电话给冷锐,毫不客气的要求冷锐替自己教训卫鸿轩,不死不残随便揍。
死和尚不死贫道。路易只能内疚的在心里给小卫同学点了一排蜡……
不过段晓辉挂了电话,路易倒是很无意的问了两句,冷锐和小卫相处的怎么样。
段晓辉磨牙狞笑。冷锐答应他等晚上卫鸿轩放学回去,拿鞭子吊起来抽,给哥们儿解气报仇……
路易又问,冷锐有女朋友吗?卫鸿轩住他那里会不会不方便之类的。
段晓辉脑筋转的很快,立刻从路老师草蛇灰线的话里听出了隐晦的含义,哈哈笑着摇头,斩钉截铁。
冷锐那小子笔直笔直的,对男人绝对不感兴趣。
路易好脾气的笑,也不辩解,起身去厨房热两碗前一天炖好的银耳雪梨糖水,秋冬润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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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过年早,还不到一月底就是农历春节。
元旦过后,人心浮动,很多打工上班的,提早进入了自个儿给自个儿放假的准狂欢状态。年根底下,买年货的,秀恩爱的,连路边排队乌泱泱的糖炒栗子都透着一股喜庆劲儿。
社会上事情不多,报社里跟着也少了很多的工作量,报纸版面没内容,从32版减成了16版。年终考核发奖金的时候,因为路易来得迟,还不足四个月,数目上也不比报社另一个老人编辑。即使这样,除了工资,路易也有八千块打到工资卡里,他已经很知足了。
周五下午没什么事儿,查过工资卡余额之后,路易开着电脑一心二用,脑子里早就开始盘算着过年买礼物的事情。
周边几个小姑娘凑一块儿,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倩碧的黄油,雅诗兰黛的小棕瓶好不好用。
手机响,路易低头一看,是他姐姐路美。
“路易你把你家地址给我,你姐夫过来开会,我跟着来玩,顺便买点年货。晚上住你那儿去。”
路易一下子懵了,说话都有点不利索:“啊?什么时候来的?那、那什么……我去接你们?”
路美打小就没跟她这个弟弟客气过:“不用接。你姐夫还开会呢,我在附近逛街。晚上在你家附近吃饭,然后上去睡觉。对了,我记得你打电话说过,是什么长江花园?几栋几零几我忘了。哎你住的地方被褥什么的够吧?床不够没事,你睡沙发,不行打地铺……”
路易默默的低头:“……”血缘亲姐……
“妈让我给你带了点吃的,哎呦累死我了,现在城市里什么买不着……”
路易如梦初醒:“姐,我住的屋子小,就没有客房。关键是,天这么冷,被褥还真不够……要不,我帮你订酒店?就我住那附近,或者市中心方便你逛街,都行。”
路美大手一挥,直接拍板:“被褥不够你去买啊,以后反正用得着。就这么定了。”
电话挂了,路易开始慌,抓着手机出去打电话。
“哥,我姐我姐夫来A市了,要去家里住。这两天你,咳咳,你先回你那儿住两天行吗?”
段晓辉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应了下来,路易也听不出来他是不是生气了。
不过这会儿他完全没心思去哄段晓辉了。家里到处都是两个人共同生活的痕迹,毁尸灭迹哪是几分钟的事儿!
着急麻慌的去找领导请假,然后又打车去超市买九孔棉棉被枕头床垫四件套什么的。
抱着一大堆高过脑袋的床上用品拦车回家,路易精准诠释了什么叫做疯一样的男子……
晚上七点钟,路美王强两口子拎着大包小包拍门而入。当然,这么多大包小包里面,属于路易的只有一包,还是路妈妈带给儿子的腊肉干货零食,路美这个亲姐则随手丢了一件黑色短袖T恤给弟弟。
虽然觉得季节画风都有点不对劲,路易还是秉承着亲姐弟要相亲相爱的原则,开口道谢。
结果路美很没心没肺的回了一句,给你姐夫买羽绒服的赠品。
赠品,赠品,赠品……
好吧,路易收回相亲相爱那句话,改为了相爱相杀何太急……
晚上睡觉没话说,路美两口子住卧室,路易住客厅沙发。
结果路易在那儿拿着手机正琢磨着措辞安抚段晓辉呢,就听着他姐一叠声的叫他,急的狗上房了似的。
路易心里一咯噔,忐忑的趿拉着棉拖鞋小跑过去。
不会是,忘了什么东西没收拾干净?
几步路的功夫,路易脑门心虚的急出一层冷汗。避孕套、滋养栓剂、XL码数内裤……悉数走马灯样的在眼前晃过。
“你怎么这么笨?”路美和王强两个人撅着屁股头碰头的趴在床头那儿:“上学那会儿投篮也没见你这么准。”
“怎么了,姐?”路易一脸正直担心。
“你姐夫把手机掉下面去了。”路美一脸抓狂:“你这床头板还不是通的,非得把床搬开才行。”
路易一听,直接挽袖子:“我跟姐夫来抬床好了。我还以为多大事儿呢。”
两个男人吭哧吭哧把大床移开,路美弯了腰去捡手机:“咦,这是什么玩意儿?路易你掉的?”
路易站直腰擦了擦额头的汗,抬眼的功夫差点重新摔倒:“呃……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呃,原来房东的……”
王强拿回手机挺高兴,接过路美手里那只黑色小瓶,翻过来倒过去的研究:“全是英文……护手霜?”
路易嘴角直抽:“谁知道什么玩意儿,扔了吧。”
“我看看。”路美又抢回去:“要是护手霜看看过没过期。”
路易脑子嗡嗡的,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又不好直接上手抢了扔掉:“姐你要护手霜我明天给你买,这什么来路不明的东西你也敢用。”
路美看了好一会儿,遗憾的扔进垃圾桶:“倒是没过期,还有大半年呢……路易你怎么脸这么红?”
“搬床热的。”路易抬手扇了扇风:“行,没事儿我去看会儿电视睡觉了,你们也早点睡。那什么,我嗑瓜子,垃圾桶我拿走了啊。”
路美把枕头被子什么的重新理理平整,王强冷不丁来一句:“□□ooth……好像是……光滑的意思?还有一个词wa……water,水……真是润手霜?”
路美翻眼睛:“你快别现了。就你那水平,你们英语老师听着能直接脑溢血过去喽。”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星期天下午送走那两尊大神,路易连忙抓紧时间把家里藏起来的东西各就各位,防止小心眼的某人回来折腾他,给他苦头吃。
牙刷牙缸毛巾,内裤衬衫西裤大衣……
收拾到床头柜的时候,路易脸红了。
手里抓的是段晓辉不知道找的什么路子做的滋养栓剂,那个肛肠科余医生的汤剂改良升级版。一开始拿回来,路易死活不用,太羞耻了。当初搬家时候段晓辉给他那一袋子汤剂直接进垃圾箱了,想都不想,完全没用。
结果段晓辉又弄了这个回来变本加厉。路易羞愤交加,梗着脖子拒绝。
两个人打架样的压制反压制,一方态度坚决,另一方……态度更坚决。
打算往一辈子过的,那处宝地儿不好好保养怎么行?简直十恶不赦!
结果毫无悬念,路老师体弱被压,让人横臂压着后背,抬高腰腹,小指粗细的玩意儿直接推了进去。然后为了防止栓剂受体温融化滴落出来,又用了G塞……
可怜小路同学脸颊火辣辣的,烧了三昧真火一般。
路易拍拍脸,没好气的拉开抽屉,把装着栓剂的袋子扔进去。
关抽屉的时候,又想起自己裤袋里装的另一样罪魁祸首。
拿出来握在掌心,赫然是前天晚上扔的那个黑色小瓶子,德国产的,水剂润滑剂。
那是某天晚上段晓辉恶趣味发作,做完和谐运动后,恐吓着要把这15 瓶子塞进去。两个人掐架样的闹着,无辜的润滑剂就不小心掉到了床头缝隙里……
门铃响,打断了路易的思绪。
少年的唇角止不住上翘,喜悦长了翅膀般的飞上眉梢眼角。
“呃,姐?”
路美好像是跑上来的,气喘吁吁的:“你姐夫……手表找不着了……我看看是不是落,落你床头柜里面了。”
路易傻眼了,直觉的伸手拦:“没、没有啊,真的……我刚收拾床头柜的……”
路美也不理他,啪啪甩开两只鞋,趿拉着棉拖鞋直往卧室冲:“就你个马大哈能找找什么……”
路易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有应急方案能够即刻启动,大脑里空荡荡的,最终只剩下两个神一样的加粗大字。完了。
卧室里路美正在接电话:“……啊……什么?你是猪脑子吗……行了,我这就下来……”
路美跟她来一样又冲出卧室,路易低着头,根本没脸去看他姐的表情。
路美弯腰换鞋:“你姐夫就是个没脑子的,手表让他洗手时候揣裤袋里了。”
“找到就好。”路易干巴巴的开口,试图从他姐蛛丝马迹的表情上看出朵花儿出来。
“这回真走了。”路美站起身,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表情毫无异常:“放假早点回家,妈老惦记你。对了,这几天多吃点,吃胖点,省的给她念叨,我听着耳朵都起茧子。”
路易木然的点头,啥都说不出来。
路美推开门,转过身嘿嘿一笑,手里抓着一个东西晃了晃:“护手霜?进口的?小气吧啦的,还骗我说扔了。给我了啊,拜拜。”
大门关上,足足过了一分钟,路易才眨着眼睛回过神来。他姐,把那瓶润滑剂,拿——走——了!
于是,段晓辉晚上回家一开门,就看到自己的小家伙哭丧着脸,天塌下来样的表情告诉他,他姐把他们丢的一瓶润滑剂当护手霜拿走了。
段总严重被娱乐到了,原本那点被迫分居的怨气瞬间烟消云散,足足笑了半晚上。
路易怒,踢他,你能不能长点心!万一回去我姐查出来是什么玩意儿,就全完了……
段晓辉是真不急,慢悠悠的吊了他胃口好一会儿,这才给他支了招。
急什么,傻孩子。往房东头上栽赃。实在不行,往沈欢头上栽赃。
路易木呆呆的想了想得出结论。段晓辉确实老奸巨猾。
……………………………………………………
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一早起来外面飘了点小雪,很快停了。
路易到报社打了考勤又待了一会儿就溜了。这几天算是全员划水了,没事的在办公室吹牛嗑瓜子,有事的打着幌子出门办私事买东西,领导也睁只眼闭只眼,不管。
伸手拦了辆车,路易跟司机报了地址,安静的坐在后座看着手里的礼物。
他去看望穆父穆母。
因为事先打电话确认过,两个人都在家。
路易进门后,落落大方的拜早年送礼物,试图给这个家庭一点微薄的温暖。
穆妈妈很高兴,拉着路易的手让他坐,还拿了巧克力橘子什么的给他吃。
穆妈妈从那场高烧走出来,整个人苍老不少。原本风韵犹存,如今皱纹浮现,皮肤晦暗,关键是神采没了。
没了盼头,日子难熬。
穆父经过这次打击,比最初的颓废好了些,毕竟他是家里的男人,顶梁柱,再多的悲恸也得压在心底,还要护着妻子继续走下去。
穆妈妈跟他聊了些家常,穆父问了问他的工作,张阿姨过来倒茶,路易贴心的也送了一份小礼物,是报社发的购物卡。
张阿姨笑着致谢,转身回去厨房抹了抹眼睛,无声的叹了口气。
穆妈妈留路易吃午饭,眼看着也快到十一点了,路易也就爽快的点头应允。
趁着穆妈妈去厨房吩咐张阿姨的功夫,穆父叫了路易一块儿去了书房。
“有点事问你。”穆父指了指椅子让路易坐。
路易挺直腰背:“叔叔你说。”
穆父思忖了片刻,颇难启齿的样子:“按说也轮不到我说这个,可是我拿你当自己孩子,这话……”
路易莫名有点不安:“叔叔有话尽管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穆父点了点头:“你……跟段晓辉在一起?”
路易眉心一跳,沉默的低了头,双手不安的绞着。
“我没有瞧不起你或是责备你的意思,感情的事儿……咳……我是不太明白,可也不至于那么迂腐。”穆父看他默认的表情心里有了数:“你知道,雅冉走了,唐宁这些日子一直陷在里面出不来。那天我请他吃饭,他喝多了,哭。颠三倒四的说了不少话,我这才知道,你们两个……”
路易羞愧万分:“叔叔对不起。”
穆父愕然:“你干嘛跟我说对不起?雅冉是喜欢段晓辉没错,可是我也跟你说过,段晓辉这人磊落,一是一二是二,从来没给过雅冉什么不该有的念想。你们两个……呃,两情相悦,没对不起谁。”
路易眼眶都要红了,狼狈的垂下眼睑嘟哝:“段晓辉不该说开,让雅冉伤心。”